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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盖海在一旁心有所想:“这候家死了大郎,必定不能善罢干休。我和候照远父子相交多年,深知他们为人。
平素为了生意和势力,不轻易招惹难惹之辈,多是结交之举。但若是受欺过甚,即使与朝廷公然对抗,他们也是做的出来的。
若是如此,我又如何从洪泽口中套出口供。我们来到这已经时间不短,却仍没有帮主消息,若是被朝廷秘密处决,岂不是糟糕。
更何况,广州和东海两处舵口的内情只有承宗知道,他若是受刑不过,招出供来,我们这些人连带家属都怕是难以安生。
打探了这许多天,始终没有承宗消息,好不容易遇到这洪泽,岂能叫他跑了。
不错,不能叫候家草草将他杀了,须得问出口供来。”
文盖海向周繁森示意,周繁森点头,凑过来道:“二郎,这小子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只是别叫他死的太痛快了。”
候子中点头。
周繁森又道:“再者,我们帮主的下落,怕是还要从他口中得知,这个嘛,能不能。。。。。。”
候子中一时伤痛欲绝,现下稍稍冷静下来,头脑便清醒许多,听周繁森如此说,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当下望向候照远以示询问。
候照远不知是力气不足,还是故意为之,竟闭起了眼睛,不住的哼哼。
候子中道:“这样,咱们一齐将洪泽带回去,用酷刑叫他开口,到最后再杀他为我阿兄报仇。”
周繁森大喜,连声附和。
候照远重重的呻吟了一声,似乎颇为不满,他为子报仇心切,急于要折磨田子瞻致死,虽与文盖海关系甚近,但事情总有个高低差别。
好朋友关系再近,却也近不过生子,只是眼下内力涣散,已方只有马道长是个中高手,但这人处事毫不正经,到了关键时刻也不知能不能帮自己。
对方生力军却有四人,又有帮中众多帮众,真要是好朋友说破了脸,两厢打斗起来,候家未必占得了上风。
候子中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只得好言相对,待回去后再说。
这时远处有车马之声,那是候家奴仆怕主人出事,遥遥从后面赶来,车马笨重,车队中又有青花蚺尸体,这才行的慢了。
远处火把明亮,一人高声喊道:“里面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只是高喊,却不过来。
候子中一皱眉,心想这些该死的东西,到了切近,却不过来,是何道理。
猛然间一惊,这才想起,此处怪石林立,禽鸣兽吼,不正是万鬼林。
刚才追人心切,到了外面看着有些熟悉,但时间紧迫,当时也无暇多想。
现在想想刚才情景,此处不是万鬼林却是哪里。
虽说从未进到过万鬼林深处,但平香镇周围方圆百十里,只有此处从未踏足。
盐铁湖虽有露鸣和青花蚺先后为患,但毕竟只是空旷之地,且青花蚺自家所遗,内心并无太多恐惧之意。
这万鬼林的传说听得多了,即使像候家如此凶横霸道之人,当此情境,思来也不禁心生害怕。
周繁森并不了解此处诡异,问道:“二郎,叫你家奴仆快些进来,将候兄和右使抬到车上。也好快些回去。”
候子中心中不安,向外走了几步,喊道:“候忠,你带人进来,将大车也带进来。不要怕,我们都在这。”
候忠是候府管家,带着候奴仆一路追来,道路越跑越偏,追了一阵,竟跑到万鬼林前。
附近村镇的通奸男女,凡是受此惩罚的,都由候照远主持。
每次都是候忠亲自将男女押送到这里,脱光衣服,赶他们入林,并派人在入口处看守,防止他们逃出来。
却每次都无人能够活着从林中逃出。
因此,候忠对此地十分熟悉。
候忠等人沿车马印迹追到了近前,心中一惊,若是阿郎和大郎二郎等人进了这万鬼林,哪里还能出得来。
候忠命人点亮火把,高声喊喝,听里面二郎回应,叫自己进去,却是不敢。
手下有人道:“这万鬼林邪门的很,要不咱们等天亮了再说。”
也有人道:“叫二郎他们自行走出来便了,又何必咱们再进去。”
候忠心中十分害怕,听到候子中又在高声催促,便道:“二郎,你们离的可远?便走出来吧,我在处面相迎。”
何陆远道:“二郎,既然咱们互相能听到说话,想来应该不远,咱们便先出去,再做打算。”
候子中知道候忠他们不敢进来,便招呼大家上马出去。
候子中与何陆远合力将候照远扶到马背上,候照远勉强扶助马颈。
周繁森不晓其中内情,只道是一处危险山谷,本地人怕了。
周繁森等人也扶文盖海上了马。
田子瞻此刻内力渐聚,头上被候子中踢好不疼痛,却顾不得那许多,一心要冲开穴道。
候子中过来一把抓起田子瞻胸口衣襟,道:“洪泽,若不是想亲眼看你受刑的惨状,我便把你留在这万鬼林里,叫你尸骨无存。”
周繁森过来道:“洪泽,我劝你将一切都说出来,便饶你。。。。。。,便叫你好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候照远在前边道:“二郎,咱们快走。”
第二十一章 万鬼林4
候子中答声知道,将田子瞻横担于马背,狠狠一放,由自己牵着,向外面走去。
文盖海向自己人示意跟紧,仲周等五人微微点头。
马道长不知从哪里又把驴牵了出来,翻身上驴。
众人知他好做怪事,定是故意为之,夜色已深,便都不理他。
其余众人,有的步行,有的两人一骑,快步向林外走去。
万鬼林说是树林,却并不以树木为主,实为一处宽大的高地。后方悬崖下面是一处山谷,另一侧的山峰便章原镇的地界了。
众人向来时方向走去,候子中不住口的向外面喊话,那候忠也是不住口的回答。
听声音,看火光,众人离林子外面也不过百余丈,却是绕来绕去总走不到头。
大家抬头看天,这会儿子时已过,月光播撒,林中一片明亮,却无论如何走不到林子外面。
林中树木间隙不小,但树木高大,枝叶繁茂,往往绕过几棵大树之后,前路便即不见。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候忠的喊声竟越来越远。
仲在炎问候子中怎么回事,候子中也是心中焦急,不知如何回答。何陆远道:“我看这树木有些邪门,阻人视线,扰人行路。咱们最好连在一起,不要走散。”
众人当此情境,都心中微有惧意,五使也均点头称是。
于是众人前后相贯,紧挨在一起。
马道长不愿断后,非要走在最前,也只好由着他。
候子中牵着田子瞻的坐骑,另一只手牵着候照远的坐骑,走在中间。
何陆远、文盖海、五使等七人断后。
众人心中急切,加快前行速度,却总是绕来绕去在原地打转。
忽的,何陆远道:“这里有撞击的痕迹。”
众人过来查看,一棵树干上有一处擦刮的痕迹,看位置形状像是刚才候文田三人的马车撞过所致。
候子中道:“既是如此,我们沿着这个方向前行便了。”
众人称是,便留意哪棵树上有刮擦痕迹。
找了许久,没再发现,又走一段,竟连原先的刮痕也已不见。
众人这才慌了,候子中高声呼唤候忠,余人也一并助喊,却是没有回应。
文盖海道:“这地方邪门,咱们在树上做些记号。”
周繁森拿出匕首来,要在树上做记。
马道长道:“这么笨的办法,也亏你想的出来,天这么黑了,做了记号也看不清。”
周繁森欲要反驳,却也觉得说的有理。
候照远道:“咱们将树的枝叶烧着了,便容易看见。”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叫好。
这荒山野岭的,也不怕烧大了火,延及他人。再者这些人现在身处险地,以他们为人,即便将别人牵连进来,也是弃之不理了。
候文二人休息了一场,渐渐恢复体力,只是说话还有些气喘。
何陆远和五使将身边树木枝叶点着,又折了些粗枝,延续火种。
这般烧了一路,再行一段时间,竟又回到了原路,四下里俱都是烧着的树木,再也分不清哪棵是哪棵。
五使不禁急了眼,不住咒骂,何陆远也是连连搓手。
候子中满头是汗,平日里从没如此惊慌过,见两边马匹不住的蹄踏地面,却是不愿前行,鼻中喷出白气,倒似处在冬天一般。
马道长伏在驴上,半睡半醒,偶尔起身道:“走没走出去,我都困了,想要睡觉。”
大家都心里烦躁焦虑,马道长却似没事人一般。
五使中赵胜白性子最急,明知马道长武功高强,终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贼道士,我们都这般着急,你却像没事一样。”
要在平日,候子中必定上前劝解,这当口,大家都急的如同锅中鱼肉,哪还顾得了这些。
马道长道:“我生来就是这样,你要是能叫我着了急,我便服你。”
赵胜白一挺身便要过来,张思润一把将他拉住,微微摆手。
赵胜白呼呼喘气,将衣袖一挥,转过头去。
这马道长这次却来了精神,纵驴过来道:“你就是那个什么金使吗?有意思,你们既然称为五行使者,对五行生克之道必定了解了?
小子,过来,和你家道爷过两招。我不欺你,我只用五行拳金字一路,你看如何?”
赵胜白道:“谁和你一般见识,躲开。”
说罢向旁一闪。
马道长提驴抢过来,道:“我偏不躲开,你待如何?”
张思润也觉马道长过分,但他为人持重,此刻不愿多树强敌,道:“道长功夫了得,我们兄弟是佩服的紧的,不用比了。
咱们现在身处险境,不如齐心合力闯出去。若要再自相拼斗,不免对双方都不利。”
马道长脸上得意洋洋,道:“你说话倒还中听。我便给你们留些面子。
要比试五行拳,我怕过谁,五行阴阳是道家之理,道爷我的功夫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也差不多。”
众人听了微感好笑,要说武艺,在场众人单打独斗确实没一人是他对手,却也不至于把自己说成天下无敌。
他这般胡吹大气,要是在平时,五使即使拼着败北丢脸,五使中也必定有人上场过来放对。
马道长又道:“你们仗着帮会势大,便要来欺负我,我让你们看看我老道的本事。”
马道长说完一个筋斗翻到驴上,单足站立,另一条腿不住的踢蹬,怪态百出。
马道长边打边道:“黑顶娇龙帮的五使,快来看,这一招叫斩金,这一招叫塞水,还有一招叫披木。”
他说的名字取的都是五行相克之意,五使也不去理他,任他自行作怪。
马道长翻了一阵,便即停手,自言自语道:“我们江湖中人,凡是遇到高人,都怕交臂而失之。
你们看到了绝世的好武艺,却不来学习,老道我无话可说呀。”
人们不去理他,都急着找出路,一行人走的又松散起来。
那一边候子中满心焦急,和候照远商量了一阵,也没什么结果。
候子中从未遇到这般处境,平素他处事沉着冷静大气,这时身处诡异境地,一时沉不住气,竟又高声喊了起来,喊了几声候忠,仍是无人回答。
马道长这时打着驴来到田子瞻身边,嘻皮笑脸的道:“小子,你偷了我老婆,这会也该还回来了吧。”
田子瞻一直运气冲攻穴道,苦于剧战之后,内力难聚。休息了这许久,肩井穴已略微松动,心中一宽。
田子瞻也知现在身陷万鬼林,危险重重,但即使不处险地,自己的境遇也是一样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