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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枯骨着地即散,灰白灰白的骨头溅了满地,耳中只听到喀啦喀啦的声音。
众人喊道:“马道长,快些过来。”
马道长大模大样的回头看看,故意托大,走过去在根须拦腰部拍了拍,道:“鬼东西,看看是你力大,还是树结实,都是一物所出,犹如一母的兄弟,何必要拉扯呢?”
这根须的中后部极为粗大,马道长站在一边,都将人显的似乎没了。
马道长饶有兴致的看两物相争,又拉扯了一会儿,一柄长剑从根部折断,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迎着阳光一闪,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亮光。
紧接着,又是一把大刀被拉的弯了,从树干上脱落,一连三四柄刀剑都从树上脱落,根须便有些固定不住。
何陆远叫道:“马道长,快些回来,就要崩散了。”
马道长兀自不听。
又拉扯片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树干被从中拉折,树根都已被拉扯出来大半截,掀起了一个巨大的土丘。
紧接着,根须上所钉的刀剑全部从上面脱落,被根须一甩,向四外激射而出,在阳光下道道耀眼的亮光如梭般飞散开去。
马道长左躲右闪,将射来的刀剑一一躲开,那根须脱缚之后,先前所蓄力道猛的释放,其势威猛无比。
根须就在马道长眼前,这一下猛的扫来,带起一阵大风,风声呼呼作响,将众人的叫喊声都淹没了。
马道长将头一偏,身子向左面倾倒,紧接着一扭腰,双膝直曲,根须从上面一扫而过。
大风将马道长的胡须头发衣衫刮的猎猎作响,马道长双足却像生了根一样,丝毫不动。
待根须扫过,马道长腾的跃起,站在根须之上,众人在远处只看得目眩神驰。
马道长站立其上,如立在船头般潇洒自在,双足牢牢钉住,上身绵软随意,跟着根须的摆动而动,丝毫不用已力,看起来轻松自如。
无论根须如何剧烈摆动,都不能将马道长甩掉。忽然,根须头端在地上一拍,猛的反弹过来,转折如蛇,打向马道长。
马道长待头端到了近前,突然一松力,双脚分开,便骑在根须上,又如驾驭骏马般圆转如意。
那头端一下打空,将中间拱了起来。这根须极为粗大,马道长骑在中间,双腿大分,终是不易夹住,待中间拱起时,马道长便翻身到了侧面。
马道长伸单手牢牢抓住一根小须,身子在半空摆荡,毫不惊慌。
他虽也是第一次见到此类怪异植物,但既明其动作之理,晓得其活动之律,也就不再害怕,反而纵控自如。在根须四周翻来覆去,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田子瞻心想这死老道炫耀上乘武功,瞧这样子,轻功比梁书同还要高一筹,田子瞻不由得暗自好笑。
文盖海等人虽不认为自己武功数一数二,但也觉得难逢敌手,此刻一见马道长的武功,都不禁自惭形秽。
何陆远近来一直醉心于铁手门掌门之位,为此事也在各路朋友处奔波了一年有余,只为到时能得助一臂之力,此刻见世上有如此武功,不由得有些心灰意懒。
马道长在根须背上,呼喝连连,似乎大为兴奋,根须缠斗许久,不能奏功,忽然迅速一张,变的粗大起来,中间缝隙变大,股束变的中空,竟要将马道长裹在其中。
这边众人不禁大呼,田子瞻几步纵过去,短剑一挥,叫道:“接着。”便是一扔。
这一扔准头取的极正,正将短剑抛到马道长手中。
马道长正要向旁跌落,见短剑过来,便即不动,伸手接剑,剑刚到手,身子便被兜在根须之中。
那根须刚刚收紧些许,忽然一阵剧烈抖动,嗤嗤数声响过,根须股束从中剖裂。
断口外马道长从中一跃而出,手中持剑,后纵三丈许,迅速将外衣脱掉,擦净头颈汁液,将衣服抛在地上。
后面众人都是一阵嘘声,刚才实是危险,要是晚得一晚,马道长恐怕不能脱离与候子中同样死法。
其实马道长若要那时逃脱,也是容易,只需侧身松手,便可落在地上。
他只是为了显示武功,才故意为此,虽说有利剑可逞,但确也需要非凡的胆量和上乘的武功。
马道长不知这些古怪的草木又有什么厉害招数,威风已经耍够了,便也不敢多作逗留,几个纵跃便到了众人跟前。
文盖海,何陆远,仲在炎等人都过来大为称赞一番。
这几人倒不是虚假之举,实是为他刚才所为折服,佩服他武功高明。
第二十二章 树10
候照远道:“老马,你武功竟高到这种程度,我以前可不知道,连这也不和我说,你这老朋友就太不够意思了。”
马道长道:“我早说过,我的武功在天下练武人当中那是数一数二的,你偏不信,现在却来怪我。”
人们到此时方信了他的话,虽说言语轻浮些,但也确是实情。在场各人平时所遇武林人物,要论武功之高,能超过马道长的几乎没有。
只是对马道长的来历尚且不明,看他武功套路,像是少林派的,但又有诸多不类之处。
周繁森早已落地,只是刚才情况既危险,又精彩,没人过来向他问话。
马道长道:“刚才你看见什么了?”
周繁森道:“刚才时间虽短,但左面确是有一处小山峰,只是不高,我见峰上尚有草木。
那么右边应该就是山谷了,只是我在空中不能自如转身,并未看见。”
众人见根须连连抽动,地面裂出一道深纹,与其它大树相连,看样子,这些树竟要将自己连根拔起。
周繁森道:“这些东西这样做,岂不是自寻死路?”
正说话间,六七棵大树已然将地面勒断,树干虽然歪歪斜斜,但根须再不受地面所阻,活动自如,灵魂如蛇。
根须断处又长出不少的细须,虽不如先前的粗大,但生长如此迅速,也是令惊奇。
根须缠住不倒的树木,借力一甩,尾端的七八棵树干带着无法形容的气势兜了一个巨大圈子向众人袭来。
这一下便如龙卷风卷过一般,来势虽缓,却如铁磨拖地,所过之处,无不夷为平地,直扫得地上的尘土直飞而起,风声大的有如山崩海啸,将一切声音俱都淹没。
众人想也没想,转身便奔向左面乱石丛中,你挤我推,互相踩踏,场面混乱不堪。
后面却有数人留在原地,有的是候家奴仆吓的惊慌失措,呆在原地竟不敢动弹。
两名黑顶娇龙帮中受重伤的帮众无力移动,只得闭眼等死,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心道:“先是被网兜兜在其中,本以为会化为血水,后来总算是被人所救,但过不了一两个时辰,却又得死在这里。”
候照远也躺在当地,这当口大家都自顾自的逃脱,谁还能顾得了别人,候家奴仆武功都不甚高,有的干脆吓的动不了,自顾尚且不暇,也就顾不得这位东主了。
候照远一闭眼,心道:“我年近六旬,生平做过坏事无数,尚有不少心愿未了,没想到这便死了。
哼哼,也好,我不信这是什么报应。人生于世,我想怎样便怎样,他人死活苦乐与我何干。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怕的。”
马道长轻功远超众人,他再玩笑,也终是凡人,又不是神仙,当此威势之下,哪能安然自若。
马道长抢在头里,奔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不办。回头看看,一咬牙,又抢了回去。
经过田子瞻身边时,侧头向田子瞻一笑。
田子瞻不知何故,忽的想到:“马老道既是我司中人,为何与候家有如此交情,这其中隐情,说不定有重大干系。”
田子瞻微一犹豫,也折回身来,抢了过去。
马道长足下使力,抢到候照远近前。
此时树干已然到了近前,风声如山般压过来,这般自然之力,实是人力所不可抗拒,马道长也不禁脸上变色。
马道长提住一口气,顾不了其他人,一伸手抓住候照远腰带,知道田子瞻就在后面,也不回头,便向后抛去。
田子瞻双手接过候照远身体,倒着后纵数步,一个折身,双手顺势送出,将候照远扔得老远。
慌乱间见文盖海、何陆远、仲在炎抢到近前伸手相接,料不会掉在地上,便毫不停留,回身迎向马道长身后。
这时树干已然扫了过来,马道长倒纵不及,只觉得呼吸都是困难,抖丹田高叫一声:“袖里踩申子。”便即纵起。
这一声内发丹田,虽在巨风中仍能听清。
田子瞻知道这是洞远司里的切口,袖里是指密信或是密文名单,踩是着落于谁,申是猴,也指候姓,此处当然是指候照远。
难道是说候照远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信件?一时不及细想,抬头看见马道长已然跃起。
马道长使了十成力,身子如箭般纵起,双腿猛收,膝盖贴近下颌,身体抱成一团,总算将七八棵粗大的树干躲过。
巨风带得马道长身子在半空一个摇晃,好险半路便掉了下来。
这七八棵树并排扫来,上下范围足有四丈五尺有余,这勉力一跃,最上面的树干贴着马道长足底擦过,真是险到了极点。
马道长躲过了一扫,地上数人却没躲过,两个人惊呼声中被树干扫个正着,叫声叫到一半便突然止住。
只是叫声虽响,却被风声掩盖,连他们自己临死前都听不清楚了。
粗大的树干碾过,一片血肉模糊,两人都被碾成了肉泥,血肉溅到了六七丈外。
另两个人被树冠扫中,身子在地上滚出去两丈多远,全身被枝条刮出了无数道血痕,再也看不出人形。
一个候家奴仆,惊叫声中忽的发了疯,竟迎向树干跑了过去,双手连挥,似要将树干拦腰打断。
只是他没到近前,便被风力扫倒,树干打来,将这人轻轻一拨,人如弹球般撞到了七八丈外,周身骨碎,眼见也是不活了。
马道长躲过致使一扫,正落成在树干后面,绕到另一边,便要离开。
马道长正要离开,却见地上数人不住的哀号,倒在地上不敢稍动。虽听不清声音,见他们脸上的惊慌表情,也知怕的要命。
马道长心中一阵斗争犹豫,抬头却见田子瞻落了下来。
原来田子瞻赶过来时,见马道长腾空而起,心中一宽。
但见树干迎面扫来,方圆数丈之内都被巨力所罩,向旁闪躲已然不及,却又不能如马道长般跃起如此之高。
田子瞻一股激劲,看准树间缝隙,提气一跃,头前脚后,身子飞速旋转而出。
这一窜,正从两树之间缝隙钻出,风声劲急,本来无物能近,所幸田子瞻成梭形旋转窜出,颇具破风之理。
田子瞻从树中穿过,脸面后颈被劲风擦刮的剧烈疼痛,顾不得许多,身子一落地,迎面正是马道长。
两眼神刚一交错,那根须头端忽的放开所缚树干,弹射过来。
两人见地上数人可怜,互相微一点头,齐向地上数人抢过去,双手交替,抓住众人衣领,也不取准头便连续向后抛去。
只抛了五人,根须头端便已到了近前,两人再也不及救人,四掌一对,互相撑开。
根须在两人中间击落,将地面砸出一道深沟,碎石四溅,崩到两人身上,便如暗击打一般。
地上尚有三人未及救出,被根须猛力的一砸,粉身碎骨,当时毙命。
两人都看出门道,齐齐向根须底部纵去。
这些树怪以树干和根须互为利用,互为借力借势之倚助。根须折过来之后,前势已尽,后势未蓄,便只能再弹回去,因此这根须底部才是此刻最安全的所在。
果然,根须砸过之后,便即反弹,卷向另一株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