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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又是嗤嗤声大作,赵胜白长呼一声,便即晕去。
马标不敢再用水洗,忙将赵胜白提了上来,这时余人也已过来,除下衣衫替赵胜白擦抹。
忙乱了一阵再看,赵胜白头发被蚀掉了大半,双眼已瞎,面目俱毁,连前胸也灼出了一大片的焦煳。
大家身上的伤药大都已经在激战中丢失,只有周繁森身上有些刀伤药,却不知道是不是好用。
这时也顾不得许多,仲在炎倒出一些来,撒在赵胜白伤口上。
赵胜白昏迷中又痛的不住抽搐,似乎被药粉触碰了伤口,但是过了一会,血便不再流了。
文盖海探了探了他鼻息,只觉呼吸粗重快速,但还算前后连续,轻重一致,节律齐整。
文盖海知他性命暂时无碍,但若不能及时救治,怕是不死也残,想起张思润惨死,赵胜白又重伤,不由得一声叹息。
马标这才想起田子瞻在河里始终未曾上岸,怕他刚才受伤,便欲抬头询问,却见田子瞻愣在河里,低头不知看些什么。
马标道:“小子,看青蛙吗?”
田子瞻向马标招招手,马标抢到近前,也低头观看,余人也是好奇,卢坤、周繁森也凑了过来。
只见河里鸣露刚才坐卧的地方,有些大如巴掌的河石,这些石头大家白天也都见过,没什么特殊。
这时却发现,石头上附了一些黄豆粒大小的东西,一簇一簇的分作三五堆,在黑暗中隐隐发亮,里面似乎有物在动,只是太小,看不真切。
卢坤将手中火把灭了,那些东西仍在发亮,在黑暗中反而亮光更显。
大家抬头,茫然相对。
周繁森道:“莫不是鸣露的卵?”
马标道:“你是说小蝌蚪吗?我看也不像。除了鸡下蛋,天底下哪有不交配就产卵的东西?”
卢坤道:“这个好说,一定又有一只公的蟾蜍。”
马标道:“即说是蝌蚪,那另一只必定是公青蛙,怎么又说成了蟾蜍?”
卢坤与他斗口,无论有理无理,最终都是输,也就不理他,自顾自的道:“照这么说,咱们杀这母的,公的一定就在附近。”
他本是顺理推测,可是说到最后,语音中却不免有颤抖之意。
马标道:“唉,看来咱们拆散了人家一对好夫妻。这一下可惨了,那公青蛙想要男欢女爱,以后就只好去癞蛤蟆喽。
有意思,这算不算红杏出墙?不对,不对,公的另结新欢,不能叫红杏出墙,那叫什么好呢?”
众人不理他,周繁森道:“这些东西要脱卵变形,总也有数月之久,不如这就除了它们,以免后患。”
卢坤道:“好,我来。”
卢坤回去又取了一根火把,这时余人也已知晓,都是既奇怪又有些害怕。
卢坤拿着火把回来便要往里河伸去,马标道:“你把火把插到河里还不是灭了?”
卢坤也是大骂自己愚蠢,忙拾了块石头,对着卵群砸了下去,一击而中,卵破汁出,显是不能再孵出小怪物来了。
卢坤怕除怪不尽,又乱砸了一通,直到将所见之卵一一砸破。
忽的上游一阵破水之声,虽然轻微,却惊的众人忙从河里跃到岸上。
卢坤、周繁森举火把照亮,却是一呆,原来所见之物再熟悉不过了,不是齿蝶却是什么。
众人立时想到,这河与盐铁湖相通,鸣露虽不擅游水,却也能顺着河水过来,这齿蝶更是可以了。
田子瞻早就想过,齿蝶留在湖里会祸害周边百姓和无辜的路人,且盐铁湖上下相通,流经各村各镇,岂不是要多伤人命。
田子瞻本想想办法除了,但当时事情有变,直到现在也未安定,这件事也就顾全不上了。
这时一见,田子瞻立时想到怀所揣天元夫人赠送的器物。
但是有黑顶娇龙帮的外人在场,不便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多生怪事,惹人注意。
只见那河里不过五六条小鱼,围在碎卵旁不住的吸食吞咽,齿蝶生有利齿,口型纵而扁,本不适合吸食流汁,但这美味在前,怎能舍而不食。
田子瞻道:“最好用张网将这些东西一网兜了,再用火烧死。可惜候家的小蛇头上红不在这里,要不放生到盐铁湖里,也可成为齿蝶的天敌,以求平衡。”
四周只有树木、石头,哪来的网兜,这齿蝶生殖极快,就算弄死这里这几条,也是无济于事。
齿蝶吃过卵汁后,仍不离开,沉在河底便不动了。
大家回到原处,见鸣露已经烤焦,四周一股特殊的气味,不但不腥臭,反而有些甜香。
马标道:“青蛙烤熟了,谁有胆子先吃了?”
卢坤道:“你敢吃第一口,我便将剩下的全吃了。”
马标道:“你若敢吃第一口,我也将剩下的全吃了。”
卢坤气向上冲,道:“好,吃就吃。”
抢过去,在大腿上撕下一条肉来,咬了一口。
马标却道:“我骗你的,又何必当真,这东西不吃也罢。”
卢坤就知他耍赖,将口中肉一口吐掉,道:“呸,死老道,就知你骗人。”咂咂嘴,觉得肉质鲜嫩,倒还不错,只是没有勇气再吃一口了。
马标向田子瞻借来匕首,划开鸣露的胸口,与腹部切口连成一线。
众人不知他在搅什么乱,卢坤道:“你还乱划什么,这么恶心的东西,快快扔到一边吧。”
马标不听,道:“这么恶心的东西你还吃?”
又割了一阵,从鸣露脑子里弄出一团蛋黄一样的东西来,马标拿在手,得意洋洋。
田子瞻道:“老道,你弄脏了我的宝剑,就为了这一团脑子吗?”
马标道:“你懂什么,乡下佬没见过世面。你们知不知道,凡是异物,身上都有异宝。
就连普通的活物,都是如此。牛身上有牛黄,狗身上有狗宝,虎有虎骨,鹿有鹿茸。
更何况是鸣露这种上古神兽,我猜它身上必有宝,它能吸取日精月华,若是无宝,岂不怪哉。
所以我老道就有这份福了,姓洪的小子,你借我宝剑一用,我便让你一让,也叫你尝试一下宝贝的妙处。
不过那些什么五行,什么土,什么坤的,可就不行了,连看都不让看一眼。”
马标将手中事物高高举起,不住的炫耀,远处小驴也叫了几声,以示应和。
马标走到河边,将这团物事放入水中清洗,那些齿蝶见状,都向远处避开,马标更是得意,也更加确定这东西大有用处。
将血迹清洗掉后,众人围过来观看,见不过蛋黄大小,圆圆滚滚,色泽红黄,里面似有宝气流动,摸上去却凉凉的。
马标将田子瞻拉到一边,道:“我说给你听,偏不让他们听见。”
其实他此时说话高声大嗓,任谁都能听得见。
众人知他性情如此,也乐得在一旁偷听。
马标道:“这是我在一本古书上面看到的,那是别人手抄的一本残书。
上面全是稀奇古怪的虫兽禽鸟,虽说没有这齿蝶,但道理也是一般。
凡物于人皆有宝可用,只看你会不会用。活物活的长久了,便能吸取日精月华,开始时虚无定形,犹如人之练气一般。
时日久了,便能从虚化为实,聚在一处,便是内丹了,神话传说里,将妖怪的内丹说的神乎其神。
说是妖怪的魂魄俱在其中,丹在命在,丹失命亡。凡是吃了内丹的人,都能增长几十年的功力。
小子,你信不信,我看你借我宝剑有功,就让你先吃。不过你先别咽了,只是含在嘴里。
我得看看这东西有毒没毒,等你没事了,再还我,我回去药物焙炙一番,再与你服用。”
众人听的好笑,心想这老道太坏了,明明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也不知这东西叫什么,有什么功用,却胡吹大气,证明自己见多识广。
偏生又没胆子服食,就叫别人代服,看看有毒没毒。
第二十四章 鸣露8
又说是自己用药物焙炙,再还回来,这摆明了是假话,骗小孩的玩意。
等别人试过了证明没毒,他再将内丹要走,必定是自己吃了,或者配药,哪还能再还回来。
田子瞻笑着伸手向马标手里夺这物事,马标收手卷臂,左手上抬,格田子瞻手腕。
田子瞻招数不待用老,便沉手肘,下拍马标小腹,马标左手顺势下压,右手握拳击田子瞻面门。
田子瞻右肘忽的外展,紧接着右前臂外翻,将马标两手臂格开,这时左手才疾探马标胸口俞府大穴,同时右手沿马标右手手臂下滑,折他手腕,顺势夺丹。
马标无奈,只得身子后仰,手臂急缩,才没被田子瞻右手抓实,两手翻过来,双峰贯耳,打田子瞻两耳后。
田子瞻左手不回,只在马标两肘弯中左拍右挡,便将马标两臂劲力卸掉小半。
马标只是和田子瞻略开玩笑,但两人几下小擒拿交过之后,马标心中也是佩服,暗道:“姓田这小子果然有些本领,他拳脚功夫虽不如我,剑术也差。
但这擒拿等小巧功夫却很有些火候,他先前却没说近身擒拿是谁教的,臭子小居然和我藏奸。”
两人打到兴起,又拆了十余招。
余人都知道马标在众人中,武功第一非他莫属,但看了两人过招,田子瞻数招之内居然颇占上风,虽说马标右手握着一物,不能完全施展,但众人对田子瞻也不禁佩服。
文盖海暗道:“这洪泽身手了得,难怪先前在马车里我和他交手,都处在下风。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当时还对我留了一手,若是全力进攻,我怕是不敌。”
其实田子瞻功力与文盖海相若,但为人机灵,善于便通,先前在车里田子瞻只是倚仗车中狭窄,与文盖海只用近身小擒拿过招,文盖海不善此功,这才落在了下风。
两人若是真正交手,谁赢谁输,也未可知。
马标看出门道,心道:“这小子和我使巧。”
忽的身形一变,退后一尺,双臂开合,使出一套少林般若掌来。
田子瞻向前抢进,却被马标逼开,两人又过了十余招,田子瞻只感周身俱被马标掌风罩住,再难躲闪。
田子瞻连抢数次,知道难以为之,只好与马标单掌一撞,退后两步,道:“好了,好了,不抢你的就是。”
马标将鸣露的内丹在手中一抛一接,笑道:“谅你也抢不走,不过我可以借你一观,但要记得还我。”
马标将内丹向田子瞻一掷,田子瞻抄在手中,只觉凉意丝丝,不休不绝,确是好东西,看了看,随手放入怀中。
众人见天尚未亮,刚才又惊又险,都要再睡一会儿。
周繁森、何陆远用粗枝将鸣露推顶到河里,又将地上打扫一番,生起了几个火堆,火光将四周景物照的忽明忽暗。
再看看天时,已经过了丑时,再等一忽,天就要亮了。
文盖海道:“大家再睡会吧,我来守夜。”
马标不再上树,将小驴牵过来放倒,靠在驴身上美美睡去,过不多久,又呼声大作。
田子瞻无心睡眠,半卧在地,缓缓调息,回想自东阳村出来,便陷在平香镇,九死一生,虽说寸功未建,但得知李承宗尚自一人,娇龙堂也元气大伤,总算是没白闹一场。
田子瞻暗自打算,如何将消息传到司里,好叫天元知道。终还是要放出烟花火炮,引本地分属的人来接应,只是需得先出了万鬼林再说。
众人大都没再入睡,纷纷暗自运功调息,四周呼吸之声连绵而长,显是均自内力不弱。
不远处河里传来啃咬之声,都知道那是齿蝶在嚼食鸣露尸体,反正齿蝶上不了岸,上了岸也不能弹到这么远的地方,大家也都安心,有的人便沉沉睡去。
休息了一阵,天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