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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繁森这时才发现有人来救,心中歉疚,将田子瞻身前一头苍鼠扫开,转身又战。
田子瞻身子尚未站稳,便手中短剑一挥,将一头苍鼠尾巴削中。
苍鼠中剑未死,凶相毕露,丝丝吼叫一声,转身咬田子瞻膝盖。
田子瞻左膝撒回,身子一伏,短剑正按在苍鼠后背,如切腐般轻松,便将苍鼠剖为两半。
仲在炎,卢坤,文盖海也相继从坡上跳下,何陆远微一犹豫,见下面人多,也涌身跳下。
只有马标高高的坐在悬崖上,不住的指指点点。
六人聚在一起,威力更增,攻过来的苍鼠共有七八十只,将六人围在土坡脚下,轮番上攻。
另一边河里,三方混战,河水早已如翻花般沸腾。
六人无暇细看,拳打脚踢,将苍鼠击开,手中树枝散落在地,也无人低头捡起。
田子瞻站在众人前头,看准苍鼠来势,仍是只刺双眼,咽喉和口舌。
众人见此法甚好,当即效仿,又将十几头苍鼠打成重伤。
苍鼠双眼被刺瞎后,失去了方向,有的被同类咬死吃掉,有的则乱冲乱闯,掉入河中,立时被齿蝶一拥而上,一走一过,便化为白骨。
周繁森过不多时,手足俱已受伤,正巧一头苍鼠从田子瞻左边抢过,向周繁森扑来。
周繁森情急之下,将右手径直伸入苍鼠口中,不敢多停,左手掐住它后颈,右手用力前伸。
那苍鼠也没料到能有此种情况发生,只是四肢乱动,喉中嗬嗬直叫,却被堵住,发不出声来。
不大一会儿,双眼上翻,竟被周繁森弄的窒息而死。
周繁森忽觉双腿一痛,两只苍鼠从左右将他小腿咬住,他右手一时拔不出来,只好左手去拉左腿那只,嗤的一声,裤腿撕破。
右边那只乘机松口,猛的扑了上来。
周繁森身子向后一仰,苍鼠已张口扑到喉头,忽然嗖的一声,声音强劲有力,即令在大雨中也听的清清楚楚。
紧接着啪的一声,周繁森再一看,面前苍鼠头上出现一个血窟窿。
这苍鼠动了几动,便死在地上。
周繁森心中好奇,不及细想,将左手苍鼠远远掷出,又听见嗖的一声,原来是上面打下一块石头,正击在那苍鼠背上,登时将腰背打折。
苍鼠在半空中怪叫一声,头向后仰,臀向上抬,两头相触,死于非命。
周繁森这才知道是上在马标发石块当暗器,解救了自己。这暗器高高掷下,力道竟如此惊人。
十数只苍鼠见高处有人,便抬头向上吼叫示威,哪知刚叫不到两声,上面马标又前后掷了十几块石头,无一偏差,全打在苍鼠身上。
或中头眼,或中腰背,中者立毙。
下面众人有过与鼠群作战的经验,这一次六人团聚,打了一阵,倒也无伤,只是手中兵刃不太称手,树枝无刃,伤鼠不利。
田子瞻向上面高喊:“老道,打准些,可别伤到我。”
文盖海等人都靠向后面土坡,用手中树枝将门户封住,数只苍鼠上扑,均被众人挡住,有两只还被卢坤用树枝戳中了肚腹,远远的甩到了河里。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三十多具鼠尸,只有周繁森身上有伤,田子瞻身上带此轻伤。
群鼠见进攻无效,便都退到一旁,将众人围住,不再进攻。
高处马标却不手软,一块块石头仍是掷将下来,苍鼠左躲右闪,却怎么也躲不开,中者立毙。
忽然水中头鼠腾的从水中跃起,向众人奔来。
田子瞻见速度奇快,身子又灵便,大喝一声,短剑横着向它削去。
哪知头鼠突的右转,不顾众人,在离从人两丈远处,噌的一下,竟窜上了土坡。
它体形轻巧,上了土坡之后,略有停顿,紧接着,四肢并用,连续上窜,速度也自不慢,看样子,竟是向马标袭去。
马标哈哈大笑,道:“当帮主看帮中弟兄伤亡惨重,这一下子亲自出马了。”
田子瞻道:“你小心些。”
下面众人要上去,却被鼠群在不远处监视,不也多动,要是向上爬去,背后必定无法防备。
眼见得头鼠窜到一半,马标喝道:“也叫你吃块好的。”
嗖嗖两声,两块石子飞至。
头鼠果然灵便,马标刚一抬手,它便向旁躲去,两块石子从身旁擦过。
头鼠不停,又向上窜,马标抬手要打,头鼠又是向旁一窜,这一次却是虚的,马标待它将落未落之际,才打出石块。
两块全中,正砸在头鼠头顶和背上。
却只见头鼠身子一滑,跌落丈许,竟又飞速上窜,好似并未受伤。
田子瞻看的清楚,那石头着体后,便向一旁滑去,显是头鼠身上鼠毛光滑无比,将力量化掉了。
田子瞻道:“老道,用寸劲。”
马标在上面也看出门道,一时雄心大起,将手中石块抛在地上,双手叉腰,道:“上来吧,畜生,倒要看看你如何厉害。”
苍鼠没了阻碍,又爬了一小会儿,便到了土坡之上。
下面众人正待细看,周围群鼠又冲了上来。
第二十六章 雨中激战3
卢坤道:“小畜生,到这边来。”
他早已捡了一根粗大的树枝,挥动手中粗枝,将前面一头苍鼠挑了起来,树枝一横,正击在它小腹上,将身体击出老远,落入河中。
苍鼠一入河,又是几只齿蝶游至,河水翻腾,血花四溅,蟾蜍与齿蝶体形不大,无甚血液,那这血液必定是苍鼠的了。
此时田子瞻与卢坤并肩挡在最前面,文盖海、仲在炎与何陆远则效仿马标,捡石块在一旁射杀群鼠。
虽说不能一击致命,却也扰得群鼠一阵忙乱,田卢二人便趁机杀鼠。
周繁森趁机休息了一阵,将伤口包好,捡起一根树枝也加入了战团。
众人合力斗鼠,渐渐默契起来,这一下,此消彼涨,苍鼠越来越少,到只剩得十余只的时候,便不足为患。
众人精神大振,也不再设计攻防,一齐上冲,这些苍鼠却不退下,仍死命冲上来,众人下手毫不客气,一只只将其弄死,纷纷抛入河中。
这一下大获全胜,众人心头大为松快,原先的惧怕之心也渐去。
抬头看马标仍在和头鼠飞来窜去的相斗,田子瞻叫道:“老道,下来打。”
马标和头鼠打了向个回合,觉得它猛恶灵巧,很不易拍打。连抓了两抓,竟都被它一甩对,挣脱了。
马标知道凡是滑溜异常之物,若是手劲用的太实,必定抓不住。当下使出柔劲,轻轻巧巧的便将头鼠脖颈抓住。
那头鼠在万鬼林凶横惯了,昨天连鸣露都不是它对手,虽然没将其咬死吃掉,便也将鸣露打的狼狈不堪,落荒而逃。
后来,天降大雨,这苍鼠于秋天见雨不喜,焦躁不安,便在碎石滩上发起疯来,将碎石中所藏其它活物全都赶了出来,要么咬死,要么驱逐。
可大雨下了接近两个时辰,鼠群双目红炽,战意增浓,头鼠便引领鼠群向鸣露老巢袭来,不意在河边遇到一群公蟾蜍、齿蝶和众人,这便互相撕打起来。
平素头鼠身有滑利皮毛,外物撕咬不住,它一向自视过高,今天却被马标一把抓住,力量似乎也不太大,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头鼠向左,马标便向左,它向右,马标便向右,每一次的力道总能被马标化掉。
头鼠扭头咬马标手腕,马标将手一翻,它便即咬空。可是马标若要想掐死它,却也不能,只要力用的实了,头鼠立即便能滑脱。
马标听下面田子瞻高喊,玩心大起,将头鼠向下一扔,接着涌身下滑,轻巧的站到坡下。
头鼠身在空中,觉得颈中束缚已脱,野性登起,身子一翻,已然四脚着地。
头鼠着地后,毫不停留,向众人窜去,到了近前,却又一转,从旁边绕开。
马标从坡上滑落,叫道:“别饶了它。”
田子瞻人随剑转,在头鼠后面随手一挥,短剑剑尖正划在它后臀,却只将鼠毛割掉数根,力道一滑,短剑一偏,明明这一剑用了寸劲,但竟未刺入。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将周围照的通亮,天虽未入夜,但大雨中天色昏暗,这时突然一亮,那头鼠身上又是一道金色闪过。
头鼠径向河里跑去,这时河水里三方势力敌,都各聚一方,不再进攻。只有河水湍急,发出哗哗的响声。
这情景大家倒是第一次见到。
头鼠一跳到河里,野性大作,立时将蟾蜍咬死两只。
这时雷声方至,轰隆隆响来,就像打在头顶上一般。
水中三怪一受雷声激发,再加头鼠率先发难,登时平静的战场又活跃起来。
三方也不讲阵法攻略,真如野兽般全力撕咬,全不顾其它。直看得岸上众人目瞪口呆。
头鼠体形虽小,行动却最为迅捷,即令在水中也是一样,加之皮毛光滑异常,蟾蜍和齿蝶咬中他鼠毛,往往被他在水中一窜,便即甩掉。
头鼠一甩掉敌人,便即迅速回身攻敌,他并不吞食,只是一味的啃咬,往往咬一只,力透齿端,便将死物甩开。
众人靠在土坡上,顾不得大雨淋头,几双眼睛再也离不开河里激战。
齿蝶数目也已不多,数只合斗头鼠仍敌不过,又总是被蟾蜍吞掉,有时奋力咬死一只蟾蜍,却正咬中毒腺,吸了毒汁之后,过不多时,便翻白死去。
齿蝶一见不敌,便聚在一起,攻向一只肥大的苍鼠,围住后将其乱咬而死,咬穿胸口胸骨,鼠肺萎缩,齿蝶随即便钻到苍鼠胸内躲避。
这苍鼠一死,失了游动之力,便向下游流去。
马标笑道:“这东西不只是凶恶,还精的很。”
田子瞻道:“不能叫齿蝶再到下游村镇里去害人。”
马标听后捡起一根细长的树枝,对准鼠尸,奋力掷去,这树枝虽不直,这时却像箭一样斜飞出去,将鼠尸刺穿后斜斜的钉在河的侧岸上。
众人喝一声彩,这一下确实了得,树枝本轻,又没有尖端,大雨滂沱之中,仍能掷的如此之准,如此之劲道,可说是十分难能。
再看河里,战局已起了变化。
蟾蜍身体虽坚实无比,腹部却弱,被苍鼠咬住后,其下齿正中腹部,蟾蜍也便死去。
偶尔用舌头将鼠眼击瞎,苍鼠却痛的猛力一吸,将数只蟾蜍便吸入腹中。
蟾蜍入腹,受胃液所侵,酸汁灼蚀皮肉,却因有背鳞所护,一时不得便死,腹部却渐渐溶穿,肠子流出,更受酸腐。
蟾蜍吃痛,便在鼠腹中乱咬乱踢,苍鼠腹痛难忍,吐又吐不出,只是在水里不住的翻滚。
到最后,两怪同归于尽。
又斗了这一阵,倒是群鼠占了上风,这些苍鼠虽不能潜到水底,但在上层仍是凶猛无比。
鸣露已死,蟾蜍群龙无首,面对两大强敌,渐感不支,这时只剩了十余只。
渐渐就要分出胜负,哪知群蜍忽的聚在一起,全身胀鼓,又一收缩,便射出好多绿色汁液来。
方圆五丈许的河水渐渐变绿,头鼠大叫,将头仰出水面,游向远处。
周围来不及闪躲的苍鼠却只只翻身,肚腹朝上,竟被毒死。
忽然周繁森道:“马道长,那是不是你的驴?”
众人顺周繁森手指所指看去,果然一只小驴从远处跑来。
原来这只驴先前从洞里出来避险,却也不愿在雨中受苦,便趟过河到了一处树下避雨。
所幸当时齿蝶尚未游到上游附近,驴子才免得一死。
它在周围转了一圈,行至附近,才听到这边打斗激烈,抬头正看见马标,这才发欢儿的跑过来。
这只畜生也实是幸运,在这两天之中接连遇险,却丝毫无损,悠然自得,像是逛街一样。
马标看见小驴,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