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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小葱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听说这个方公子的爹可是仙门第一风流人物。”婪夜附在她耳边掩口说八卦。有其子必有其父,狐狸说的已经不是算是新闻了。
茶小葱干脆退开一步,懒得理他——这货明明是用灵犀术传音,可每次却借机靠得那么近,明摆着是想占便宜吃豆腐,茶某人才不吃这套!
婪夜看见她的反应只觉得好笑,待要再凑上前去,却被暮云卿从身后拉住。
“干什么?”婪夜轻轻皱眉,回过头。
暮云卿冷冰冰地抬了抬下巴,直指花叶玖。
婪夜一扭头,却见花叶玖一双妙目盈盈似水,正自脉脉地望向他。
婪夜登时头皮发麻,汗毛竖立,显是被吓得不轻。
他赶紧拉茶小葱:“那个花姑娘是不是有病啊?”
“哈?”
婪夜这次没用灵犀术,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听见了,无数双眼睛好奇地望向这边。
花叶玖脸色大变,茶小葱的脸也有一定程度的扭曲。
花姑娘做什么都是冲着她来,她已经能免则免,能躲则躲了,孰料死狐狸一句话就害她前功尽弃。茶小葱虽然不能肯定花叶玖就是现世与她抢渣男的某位美人程序员,但性格方面才真是……无比吻合!
花叶玖的占有欲全都写在脸上,只要是茶小葱身边的,她都无比在意,她都想占有,先是慕容芷才,后是婪夜,真是不论品种外观,一概通杀!
茶小葱真怀疑现代版的花叶玖是不是先爱上她,再爱上了那只渣男……
花叶玖的情绪都写在阴晴不定的脸上,看得澄光殿弟子连大气都不敢出,玉瑶仙座多宠她,明眼人都放在心底,更没有谁想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阿玖,不是说好了领罚面壁,你还呆在这儿做什么?”付青权对师妹座下的小徒儿越发不满。
“师伯我……”花叶玖听到“面壁”两个字,扭曲的容颜上出现了一抹青苔绿。她以为师父只是说说便算,昨天到今天也没谁敢催着她上山,本想着就这样混混便了,谁想却在这时候被师伯当众提及,害她丢人现眼。
她自知理亏,不好狡辩,便将所有怨怼都扣在了茶小葱身上,一时满眼丢刀子,目光道道似飞镖。茶小葱真比窦娥还冤。
“花师妹!”方琏挤身出来,却遭到花姑娘回眸一瞪。
“茶小葱,你给我记着!”花叶玖瞪完方琏,改瞪茶小葱。
“记神马?”茶小葱一脸无奈,真担心花姑娘瞪着眼抽筋。她只是看她不顺眼,但没有害她面壁思过啊,这一切不都是自找的么?什么屎盆子都扣头顶来了?
婪夜拍了拍茶小葱的肩,一脸同情地安慰:“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你惨了。”
茶小葱小声嘀咕:“我们家乡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样的姑娘,两个字,变态,不过像她这样的,应该叫大变态,简称大变……”
“大……”这也太不文雅了吧,婪夜面容抽搐,却又被暮云卿横拖了去。茶小葱一个人极品就好,用不着全端极派都跟着她疯。
而更多人却用一副“自求多福”的怜悯眼光安抚惊立一旁呆若木鸡的曲嫣。
☆、第126章 仙鹤的觉醒
在澄光殿的偏殿用完餐,又看了一会儿法术表演,行程总算结束了。茶小葱带着两名帅哥岛国三日游,此刻还意犹未尽。山山水水不够看啊,作为一名吃货,活着的最大意义就是寄情吃食,可是从头到尾陪伴茶小葱的,就只有暮云卿不灭的厨男手艺。
在这岛国上,大概连个半仙都不想看到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或许他们成仙太久,忘记了凡人修习吐纳之术后也可以不吃东西。对于仙门弟子那可怜的虚荣心而言,凡人与仙人根本就是两个种族。当然,六界从来也是这么化分的。
于是这世间还有另一些边缘种族的存在,比如人与妖结合成的爱情结晶,半妖;再比如,妖与仙结合的不知道是妖是仙;再再比如,魔与兽结合的……呃,不知道是不是该叫魔兽。随着六界和平史的演变,奇怪的种族越来越多,光是从血统上,渐渐难以界定。六界小规模战争都从抢儿子,没完没了的仙魔大军加入了宅斗的主流元素,十双眼睛都不够看。
除了吃上面考虑不周,澄光殿在其它方面都招待十分周到,岛国物质条件比端极派优厚得多。
曲嫣跟着茶小葱下山,对米豆当然是依依不舍。
茶小葱不忍打扰他们母子二人互诉离别之情,便拉着婪夜与暮云卿在净莲湖边散心。
净莲湖是重莲山下的奇观,凡是来澄光殿的仙门中人都免不了前来览胜。此时更有许多初来蓬莱的仙门弟子在湖上御物,飞来飞去。没有了朝阳的渲染,阳光下整片湖水碧如温玉,色泽清新,湖面上薄雾氤氲,粼波处鲤鱼跳跃,自有一番风情。
如果说端极派全景看起来是一幅水墨画,那重莲山便似一出铅笔淡彩图,如果非要找点词汇来评价,茶小葱可以送它三个字,小清新。
“……入了仙门便断了亲缘,其实想想,修仙好像没多大的意思。”茶小葱托着下巴,看山门玉阶之前,曲嫣将米豆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明明心里不舍得,却非要把孩子送上山去,图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照你这样说,那些把自己孩子丢进老鼠洞里的人又算什么?”婪夜淡然。
“你不会是说你爹娘吧?不对啊,狐狸不吃老鼠的。”茶小葱想那个自称妖皇圣使的老鼠精,心里毛毛的。大天朝从没听说哪个故事里会有变成人形还很美型的老鼠,嗯,米国的精灵鼠小弟是异类,轰泥国的草摩由希更是逻辑外的产物。
婪夜倚在湖边一棵柳树上,懒洋洋地道:“小时候我特别害怕老鼠,爹娘觉得我这样没出息,就将我关在老鼠洞里一年多。等被他们记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变得跟老鼠差不多了,我学会了吱吱叫,还学会了在石头缝里打洞。不止如此,我还当上了鼠王,成为了老鼠洞里的唯一首领……”
“噗,真难以想象。天下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你那时不是王子么?为什么还要受这种苦?”
“苦?”婪夜倒不这么认为,“也许小时候是觉得很苦很累,觉得爹娘狠心,但是后来渐渐长大,竟觉得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正因为吃过了这些苦,本公子才会比别人更强,这跟渡劫是一样的道理……”
“简单来说,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茶小葱转脸看向在头顶云端飞来飞去的仙门弟子,“这个道理不难懂,但是有很多人却一辈子也不会明白,我见过一些人,从小都由父母安排,从上什么样的学堂,到要什么样的先生,将来成为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妻子,生什么样的孩子,一切的一切循环往复。”
“你是说……”婪夜突然有些理解茶小葱的世界了,他不止一次去过她的梦境,自然清楚地知道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暮云卿不言不语地站着,像是在听他们说话,但又像什么也没听进去。
他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一点,此刻正沉默地望着那些与父母深情道别的孩子们发呆。自他懂事起,就没有人关心过他,记忆里连最亲近的父亲都是一张模糊不清的影子。没有羽翼的羽族,被同类称为怪物,他一直孤零零地呆在朱雀殿里,来来去去只有一个朋友,大概所有羽族子民都不会想到,仙鹤也有长出翅膀的一天。只是这一天来得太晚,大王他无法亲见。
“弟子曲嫣,叩见四掌门。”低婉的声线,拉回了三人的思绪。
茶小葱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和阿豆说完了?”
曲嫣的神色平静无波:“入了仙门,便要断去尘世亲缘,早走与晚走又有什么区别,孩子年纪还小,很快就会忘记我的。”
茶小葱与婪夜面面相觑,不知要怎么接话才好。
“他不会忘记。”暮云卿收起飘远的思绪,突兀地插言。
曲嫣一怔,顺着他的目光向山下看去,恰好瞧见米豆兴高采裂地朝这边挥手,雪白的小手在太阳下分外惹眼,胸口……像被一柄无形巨锤击中,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云卿。”茶小葱见曲嫣脸色不对,想叫住暮云卿,但他却迳自走向净莲湖。
天上纵横飞驰的法器发出尖锐的啸鸣,浅绿的湖水衬着他淡蓝的身影,愈加孤清单薄。
“云卿,你要做什么!快回来!”茶小葱察觉得不对劲,立即跟着跑上前,却见暮云卿一个漂亮的飞纵,直直地向湖面扑去。
“啊——”
随着曲嫣一声低呼,茶小葱耳边响起羽毛摩擦的碎响,暮云卿的淡蓝衣袍前后裂开两条狭长的口子,一双洁白的羽翼倏然张开,羽尾利落的黑纹在湛蓝天空中刻下一记漂亮的划痕,他借着坠势先俯后仰,直直冲向白云蓝天,九宵之下,唯闻一声清脆的鹤啼。
山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鹤,鹤妖!”有的仙门弟子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妖物,更不曾见过低调的羽族,他们慌成了一团,纷纷驾着法器向暮云卿包抄。
“暮云卿,回来!”茶小葱心头鼓噪,胸臆中似藏了一把乐器,嗡吟作响,她腾越至半空,甩开折心柳,向暮云卿飞驰。游弋于天幕下的仙门弟子看见一道绿莹的闪电破空而至,吓得竞相御物闪躲,瞬间为茶小葱开辟了一条窄道。
茶小葱很快接近了暮云卿。
“方寨主,你看那是什么?”青竹寨里传来一阵惊呼。
方侗仰头遥望,天空中,一道绿影追逐着一名羽翼雪白的怪人贯穿东西飞驰而去。
白羽的怪人他没见过,但对那道绿影却有些印象。
“是羽族!”
付青权只听说返香收留了仙狐族的少主,也就是青丘国的国主婪夜,可没想到他连羽族的后裔也一同接纳了。
“端极派究竟是何打算?”风无语终于忌惮起来,御华仙尊还在闭关,绿萝仙子亦因为放不下前尘往事而拒绝归山,现在是御华派实力最弱的时候,作为掌门,他不能没有危机意识。
“娘亲,娘亲……爹爹不是妖怪,爹爹跟这位哥哥一样,是长了翅膀的神仙!”米豆沿着湖岸一路飞跑,猛然扎进了曲嫣的怀里。
曲嫣双手搂住孩子,仰望天际,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
暮云卿的变化令仙门各派产生了不小的噪动。弟子们皆是少年心性,特别是御华派,他们一向不把端极派放在眼里,这时候自然搁不下面子,一个个御物疾走,与茶小葱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速度较量。
净莲湖上方卷起一阵狂风,原本静谧的湖面上乍然涌起一层雪白的浪花。
“怎么样?”余在雪突然靠近箫绮,问得没头没脑。
箫绮目光淡然,手心却微有汗意:“云卿这孩子身上……继承了他娘亲的魔血。”
余在雪震惊至极:“你说这孩子竟是她的骨肉?!”
箫绮默然,没有否认。
由于场面太过混乱,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箫绮与余在雪这短暂的交谈。
婪夜眯缝着眼睛,迎着刺眼的阳光,将视线紧紧地锁定在茶小葱身上。
魔与仙,一黑一白,一放一敛,一邪一正,自古以来都是水火不容,唯独茶小葱却做到了令此二者和平相处,而暮云卿……上次从屏风铁岭救人回来,婪夜刻意隐盲了一件事:暮云卿之所以能在那种情况下九死一生逃过劫难,并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