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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小葱温柔地伸手,摸摸孩子的头:“小靓不哭,这东西脏,咱不玩,咱不让肚子里生虫虫……”
王小靓只不过三岁多大,倒也好哄。或许是很久没见过陌生人,他很快凝住了眼泪,目不转晴地看着她。茶小葱望着王小靓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心尖一颤,缓缓吁了口气。
王花氏揽过孩子交给婢女抱着,转头邀请茶小葱进在厅中坐一会儿,后者抿唇,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只好起身,一路送茶小葱出门。
“姑娘,谢谢你,敢问要如何称呼?”
茶小葱学着武侠小说里的大侠风范,向王花氏拱手:“贱名不足挂齿,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姑娘……”王花氏看着茶小葱有些苍白的脸,欲言又止。
茶小葱疲惫地一笑:“没事,这也不是什么妖怪,只是别人扔了不要的垃圾而已,如果小靓还捡什么其它的东西回来,你什么也别管,直接扔掉便是。还有,如果条件允许,你们家可以搬得离闹市近一点,那里有很多孩子,不孤独,自然就不会自言自语了。”
王花氏点了点头,应诺。
茶小葱抬头看看天,觉得天意微凉。
这一天没什么大事发生,但是茶小葱却感到异常劳累,仿佛身体上的积累的负担到了某个极限,每动一下,全身的肌肉都痛得厉害,整个人似被强行分解,几乎拆整为零了。她花了比来时多三倍的时间,才走到“朝尼居”。
邵老爷子已经回来了,茶小葱走过的时候,他正在门口剔牙,打嗝的时候满院子酒气。
邵老爷子一见到茶小葱就问:“怎么样?新手任务还容易吧?”
茶小葱把新手任务表拿出来扔给他,淡淡地回答:“你留着给别人做吧,这任务我不做了。”
老爷子龇牙怪笑:“你哈,没有个定性,要是任务做不完,可就出不了清水镇,外面的世界可大得很。”
茶小葱停下来,学着他的样子坐在门槛前,一低头:“我不稀罕。”
她是真的不稀罕,在三次元世界也一样,什么都不稀罕,别人有的东西她也没觉得怎么样,别人去过的地方,她也没感到新奇,别人做过的事,她甚至都惰于知晓……在这里,好不容易被从点燃的好奇心,突然就熄灭了。她原也想小说游戏描叙的那样四处走走瞧瞧,打怪升级做点小任务,可没想到第一次任务就令她缩回到了壳子里。
茶小葱这类女人有一个伟大的称号,叫干物女。也就是说,她像所有干物女一样早已放弃恋爱,认为很多事情都很麻烦,只愿意凑合著过。
她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乱画,沙沙沙沙,比写字还快,邵老爷子仔细一看,寥寥数笔拓出一个个完整的小人印子,画的正是她来到《朝尼奇谭》第一天发生的事情。
邵老爷子摸着下巴:“你很想退出游戏?”
茶小葱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画:“也不是,只是这些事情太麻烦了,我一个人做不来。”
她在找借口逃避。
邵老爷子眼睛一亮:“我找一个人陪你一起做,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茶小葱扔掉树枝,拍了拍手:“随便,我睡去了。”
“你不吃饭了?我特地为你留了菜的……茶小葱!”
砰!
房门被甩上了。
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茶小葱一头倒在床上对自己如是说。她翻来覆去地滚了好几遍,终于有了点睡意。
“我叫真悲剧茶勒个小葱,我有些与众不同,我已经察觉到了,我察觉自己其实是个游戏里的人物!这次元还真是个不毛之地啊,连根毛都没有,话说回来,我到底是个谁啊,干点儿啥好呢?既然是游戏,首先得有个基友什么的登场才……”梦里传来熟悉的念白。
“吱——呀——”“朝尼居”的破烂大门发出悠长的咏叹调,基友登场!
茶小葱揉了揉朦朦胧胧的眼睛,朝门口扫视,心中陡然沉了一下,一没留神就掉下了床。她原本就一身外伤,加上昨天没吃晚饭,现在是想跑都跑不动了。
她看着从逆光中走来的“基友”先生,放弃抵抗地伸出了双手,认命:“帅哥,我认栽了,你要是真缺钱,就把我卖掉吧,九两银子也成。”
来人冷哼一声:“以你现在这副尊容,就是一两银子也没人要,人家买了你回去还要出钱请大夫,不划算。”
话说,这样的回答虽然好像有点略显犀利,但好歹令茶小葱心里的那块巨石落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
慕容芷才侧目,只见她跪坐在地,一身衣服皱得像一把发菜似的,那件碎花中衣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幸好裙子的面料不错,几经蹂躏之后居然还能保持色彩光鲜。裙下没有长裤,一双雪白的大腿就那么果着,慕容芷才俊颜一红,转身退了出去:“把衣服穿好了,我有话跟你说。还有,这个还你!”
说罢,扔了一件事物在她面前。
门外,邵老爷子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慕容公子早啊。”
“早。”慕容芷才的声音清朗,如冽冽甘泉。
茶小葱嘀咕着站起来,理了理裙衫:“我哪有没穿好衣服?又没果睡的习惯……”目光触及那张粉红的“符纸”,她容颜一滞。人生固有轮回,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因为,带去了也没用。就好像现在,她站在这里,依旧是活蹦乱跳的茶小葱,依旧穿着来时的那一身红妆,但是眼下的一切却早已不尽相同。现在她随身的物品只寥寥几件:裙表只好看用不着,人民币成了几张废纸,安全套……唉……如果她永远回不去,父母会怎么样?真的按照法律,两年报失踪人口,四年注销户籍?她甩了甩头发,弯腰拾起那张粉红色的“毛爷爷”,跟着慕容芷才出了房门。
“这就是你给我找来的基友?”她问邵老爷子,可眼睛却没离开慕容芷才。撇去性格不说,光看外形,此人确实光彩夺目,同样是道袍,赵半仙穿来可能形容猥琐,可他那一身却是朗朗如晴空,令人神夺。道骨仙风并未使他与生俱来的贵胄之气失色多少,反倒是削去了眉宇间的几分锐气。如此玉人,颀立院中,路人无不驻足侧目。
茶小葱并非第一次看他,可这一次,她走得更近看得更分明。
邵老爷子摊了摊手,亮出乞讨专用的破碗:“我刚要出去,他就找来了。”
慕容芷才回身望向她,目光闪烁。
茶小葱忽然抬起手臂,嗅了嗅身上尚未褪尽的香水味。闻香识女人,大概如此。慕容公子不投胎入畜道做狗子,真是可惜了。
☆、第7章 清水镇的危机(周日加更)
“婪夜在哪?”慕容芷才问茶小葱。
“你来问我,我去问谁?”茶小葱一头雾水,她记仇,就算对方是帅哥也不待见。
慕容芷才扬起眉毛,薄薄的嘴唇绷紧成一条直线:“你当真不知道?”
茶小葱鼻中嗤然:“为什么我一定会知道?”
“跟我走!”他伸长手臂,擒住她的后领,不由分说地倒拖出去。
“喂!”茶小葱蹬着两条腿大喊大叫,“乞丐也是有尊严的,你对女人动手这算什么!”
慕容芷才微微动容,却依旧我行我素,把她的叫喊声权当作耳边风。这就样,茶小葱像一条死狗般,被慕容大帅哥拖到了清水镇外。
他把她扔在地上:“你自己看。”
这是茶小葱第一次看到镇外的郊区,几天以前她是来不了这里的。她一骨碌爬起来,刚适应天旋地转的视感,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四野被一股黑气笼罩,四处躺满了动物的残骸,一道紫色的光壁将那股黑气阻挡开来,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无数蛇虫鼠蚁从域外赶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啸叫,密密叠叠地堆积要光壁的外沿。她吸了吸鼻子,隐隐闻到一股腥臭。
镇子外已经挤满了人,有的茶小葱认识,有的不认识。
一名男子守着一具枯尸大哭,声音凄凉:“夫人……你竟就这么去了,你教我跟孩子怎么办啊?”
茶小葱骇然,指那些密集爬行的毒物问慕容紫才:“这,这怎么回事?哪来那么多虫?”
慕容芷才寒着脸:“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家里那位,这法阵是他布下的。”
茶小葱抖抖瑟瑟地指了指:“我家那位?那些毒虫?”
“是那道光壁。”慕容芷才的颜色缓和了一些,婪夜虽是妖异却不曾害人,这道法障显然是为清水镇而设的,不管目的为何,至少现在他心觉宽慰,“他应该还在此地……”
茶小葱惊讶的转头看他:“他还在?不会吧?是他说走的方向与我恰恰相反的。”
慕容芷才无言地叹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表情?”茶小葱从他眼中读出一丝同情。
“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把你休了。”
慕容芷才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名落魄的弃妇。
“啥啊啥啊?”茶小葱跳起来,“我跟他只算是半日牢友,还是拜你所赐,什么休不休的?”
她话没说完,一群清水镇居民吵吵嚷嚷地朝这边走来,瞬间就把她湮没在人海里。慕容芷才说了什么她也没来得及听清。有人踹了她一脚:“滚开,臭要饭的,别挡着我们办正经事!”
茶小葱扁起嘴,连滚带爬地走开了,她又不是清水镇人,被毒物入侵,关她一毛钱事啊?但她路过那具尸体的时候,还是被吓住了,那一具皮包骨的模样,像被什么吸干了血肉,哪里还有点人的样子?她不忍瞧,赶紧扭过头去。
“慕容公子的意思是……这道法壁快失效了,得赶紧找回那个施术的人补救?可这要去哪里找?”
那边的议论声隐隐传来,茶小葱厌恶地捂住了耳朵往镇上走。都说劳动人民勤劳良善,可这镇上的人全都那么刻薄寡恩,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讨厌这个地方!
镇上的人都跑出去了,四下里静悄悄的,茶小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漫无目的地游荡,路过香坊酒肆,忽然闻到了久违的肉香。她不由地精神一振,这是多久没吃过肉了,还真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她蹑手蹑脚地从后面接近了酒肆的厨房,伸头往窗口一瞧,真的没人!
她一溜烟地从后门跑进去,在厨房里好一顿翻,终于找到了五个已经煮熟的盐焗鸡腿。拿起一个在鼻下嗅了一圈,三月不知肉味,真特么香!将赃物用油纸包好,她手脚利落地揣进怀里,正要“飘然”离去,却听酒肆里传来一阵人声。她缩了缩脖子,偷听。
“元掌门,你能肯定这姑娘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瞧得不像啊……”
是邵老爷子的声音!茶小葱竖起耳朵。
良久,那位“元掌门”才“嗯”了一声,表示质疑。茶小葱屏气凝神,就地站住。
“就算不是个美女,好歹那脾气要好些,不是说姑娘外貌不够气质来补么?我瞧她哪,活脱脱就一丐帮出身的野丫头,哪有半点气质可言,还有说话那语气,竟比我等爷们还粗鲁,你说这样的人,能打入魔族内部,成就救命大业?”好家伙,没想到这糟头在背后说人坏话时口舌那么顺溜,茶小葱是不是得庆幸自己没打喷嚏直至力竭而亡!
元掌门对这样的评价像有些惊异,踌躇片刻方道:“世事不尽然,上面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