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靳东强看着从容淡定的刘庚得,也静了静心道:“刘书记,报纸明天就要出,可是今天我们社里的总编,副总编还有几个负责版面的编辑,全都被法院给传唤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您说,我这肚子里明明没娃儿,明天怎么生出来个孩子呢?明天的报纸是无论如何也弄不出来的!”
报纸的总编和副总编被法院弄走了?这句话从靳东强的嘴中一说出,就是刘庚得也是吃了一惊,作为省政法委书记,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麾下竟然发生了这等离奇的事情,在他看来,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整起自己人了么?
“怎么回事?老肖是怎么搞的,他事先怎么没给政法委打声招呼呢?”刘庚得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去。
刘庚得嘴中的老肖,是省高院的院长,作为政法委书记不知道自己下面两个部门在生掐,他心里的不快也是必然的。
靳东强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道:“刘书记,要是肖院长就好了,我也不用找到您这里了,问题的关键是根本就是肖院长的人动的手嘛。”
刘庚得一听不是省高院,脸上顿时轻松了不少,他笑吟吟的道:“不是肖回梦那里?那就奇了怪了!难不成是江市中院?他们有这么大的气魄把你们报社的班子给集中传唤了?靳社长啊,看来,你小子也不是像你吹牛时说的,在江市政法系统纵横无敌,所向披靡啊。”
丁一平见刘庚得取笑靳东强,也跟着打趣道:“刘书记,靳社长可能说的是江市各县区法院,您的境界太高,所以想偏了。”
丁一平的小马屁,拍得刘庚得十分受用的哈哈大笑,不过靳东强此时却没有笑的心思,一脸苦相的对刘庚得诉苦道:“哎呀,刘书记,这句酒后失言的话,我承认是我说的。您不知道哇,我这人二两马尿一灌进肚子里,立马就是老天爷老大我就是老二了,说起话来更是满嘴跑火车!您就别拿它取笑我了。不过,倒也不是咱们江市的法院,凭着我跟他们的交情,也不会出这档子事的,带人的根本就是咱们江市的!”
“不是江市的法院?那还能是谁呢?还反了他们了,竟然敢来省里随便抓人!”刘庚得脸色一变,恼火的说道。
“刘书记,他们并没有说抓人,来叫他们走时,并不是这么说的,而是说协助调查。”靳东强一看刘庚得生气了,又小心的朝着刘庚得解释道。
能够成为省政法委书记,刘庚得也是修炼成精的人物,他一听靳东强立马又蔫了,就知道这小子在这件事情上可能理亏,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底气不足呢?眼睛定定的望着靳东强,不再说话,端起水杯呷了几口,等着靳东强说话。
“刘书记,要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社会反响巨大。前两天,有个记者发表了一篇关于芦北县公安局暴力执法的稿件。”靳东强说话之间,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两张法制报的报纸。
赵仁初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和芦北县还有牵涉,本来想着怎么和刘书记搞好关系的他,此时也将心思放在了靳东强的身上。
“嗯。”刘庚得接过报纸看了看:“发表这篇稿件怎么了?作为政法系统的喉舌,就应该有这样自查自纠的勇气,不能光当唱赞歌的花喜鹊,还要敢于当治病救人的啄木鸟。单从这一点来看,这个记者写这篇负面报道就是勇气可嘉。”
“刘书记,问题的关键是……关键是这报道不对,那记者他……他捏造了事实,报社把关不严,这才导致了今天的被动啊。”靳东强嗑嗑巴巴的解释道,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恨不得将报纸上的这篇报道给咽进肚子里吃了。
“不是有照片么,照片也不属实吗?”刘庚得此时已经将心思完全放在了芦北县事情之上,他刚刚听了汇报,现在又听报社社长亲口说这消息是胡编乱造的,心里大大的吃了一惊。
靳东强的脸色越发的尴尬,他指了指那张照片,一脸难受的模样道:“刘书记,要不是这照片,还出不了这档子事呢,这照片他是利用摄影技术伪造的,您看这打人的女警,她……她悬浮在半空中。”
悬浮在半空中?这几个字,靳东强说的声音不高,但是不论是刘庚得还是丁一平,神色都不由的一愣。此时好似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的丁一平,目光看向赵仁初的时候,已经变得阴冷无比。
此时的赵仁初差点把肠子都悔青了,照片是假的,报道是假的,那自己亲自去芦北县进行实地调查,自己刚才写的这份妙笔生花的调查报告,以及慷慨激昂的向刘庚得书记汇报的召开现场会的宏伟计划,岂不是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笑话吗?
想到这件事情的后果,赵仁初再没有心思理会丁一平的脸色了,更没有时间想想自己得到刘庚得书记赏识的美事,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句话,怎么把刚才的话收回来呢?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刘庚得认真的看了看那张悬浮的照片,仔细看着那照片之上悬浮打人的漂亮的女警,脸色不断地变幻。虽然是副部级干部,但是此时,他心里也不由得一阵发寒。如果不是这靳东强正好赶来,当真召开了这么一个规模宠大的现场会的话,那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对于自己的工作,简直是一个大大的讽刺了!
虽然不至于会影响到自己的位置,但是昏庸之类的大帽子,估计是怎么都摘不掉了。
“啪”,刘庚得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他一指靳东强道:“靳东强,你是怎么搞的?法制报不说弘扬正气,还被用来当作诬陷执法人员的道具,我看你这社长真是瞎了眼了!”
面对刘书记的暴怒,靳东强一脸的苦笑,虽然他临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场暴风雨了,但是事到如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挨剋了,谁让他当初把关没这么严呢。
“合成照片,真是能耐了,你们报社竟敢把这种造假的照片登上去,真是有能耐,你们收了人家多少回扣?吞了多少昧心钱?啊?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在打江省政法工作的脸,打我刘庚得的脸哪!”刘庚得的脸色十分难看,手指指点着靳东强,大声的骂道。
看着挨骂的靳东强,赵仁初的心中却是充满了羡慕,能够被刘书记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那只能说明刘书记这是恨铁不成钢,嫌他不争气了,要不然,二话不说,直接开除不得了?或者不显山不露水的把这笔帐给他记下了,有机会给他双小鞋穿了,不比这唾沫星子更能发泄一下心里的怒火吗?而自己这等现在还没有听到刘书记批评的人,才是最惨的。
他多么希望,此时刘书记也能使劲痛骂自己几声,如果他也能对自己这么口无遮拦的痛骂一番的话,那自己的前途可能还能有点想法。不过可惜,刘庚得好似已经忘了他的存在,丁一平也低着头一言不发,好像全然忘记了屋子里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一般。
等刘庚得重新坐下来之后,靳东强这才小心的说道:“刘书记,我们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做错了,就是检讨,处理人甚至是书面检查我们都认了,但是现在芦北县法院将我们的人都带走调查,这出不了报纸可不行啊。”
“带走调查,哼,我觉得人家带的也没有错。”刘庚得的话说的硬邦邦的,不过从这话语之中,靳东强还是能够听得出刘书记的意见的。
刘庚得的办公室静悄悄的,没有半点的声音,一股压抑在空气之中不断地流动,不论是丁一平还是赵仁初,都是屏心静气,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惊扰了沉思中的刘书记。
“芦北县,呵呵,芦北县还真是闹出了不小的事情,东强,人,我可以给你先要回来几个,好歹让你把这一期的报纸先弄出来,但是谁犯了错误,谁就要负责,该怎么处理,就要一查到底,决不姑息!”刘庚得在恢复了平静之后,态度严厉的对靳东强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靳东强听到刘庚得能够出面,顿时就将心放下了大半,对于他这个社长来说,最不能承担的后果,那就是报纸不能按时出版,至于其他的事情,那都好说。
刘庚得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赵仁初和丁一平的身上,这两人此时惶恐的就好似两个犯了大错的小孩,特别是赵仁初,此时已经有一点魂不守舍了。
刘庚得没有说话,而是拿起电话薄,刚要翻动,那靳东强已经小声的说道:“刘书记,芦北县主抓政法的副书记叫王子君,他的电话是……”
刘庚得听到王子君这三个字,拨动电话的手为之一顿,不过随即,他还是快速的将电话拨了出去。
“喂,你好,请问是王子君书记么,我是省政法委的刘庚得啊。”刘庚得此时是满脸的笑容。
“嗯,王书记啊,这件事情靳社长已经给我汇报了,我很是气愤啊,对于他们报社发生的事情,我感到非常的愤怒,嗯,下面的同志受委屈了,尤其是那位被诬赖的小姑娘,更是受委屈了,你代我传达一下我对她的问候。”
“对于这件事情,我的意见是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该是谁的责任,就得让谁来承担。不过有时候,咱们在工作上也得讲究统筹兼顾嘛,靳社长他虽然应该承担责任,但是法制报的出版时间是不能耽误的。”
“那好,就这样,王书记啊,你能够顶住压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很好。嗯,等一会儿我就让靳社长给你联系。”刘庚得说话之间,就放下了电话。
靳东强小心翼翼的看着挂了电话的刘庚得,想要开口,又赶忙闭上了嘴巴,虽然他和刘庚得的关系不错,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知道什么该自己说,什么话自己不能开口的。
“靳社长,芦北县法院的同志还没有走,你去找他们吧。对了,说话的时候客气点,下面的同志也不容易。”刘庚得放下电话,一本正经的嘱咐道。
靳东强一听说事情解决了,脸上顿时洋溢起一阵的笑意,他想要恭维刘书记两句,但是看着刘书记那有点阴沉的脸,他还是很知趣的说了一声我这就去执行刘书记的指示,就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随着靳东强的离开,房间之中只剩下了刘庚得三人,此时的赵仁初,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书记,这件事情我得向您检讨,我工作不细心,差点酿成一个大失误,幸亏刘书记明察秋毫,差点惹出个大乱子来了!我愿意承担责任,您批评我吧!”丁一平在沉默了半天之后,就一脸痛心的朝着刘庚得承认错误道。
刘庚得满脸凝重的朝着丁一平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一平书记啊,这件事情,错误并不完全在你的身上,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以后的工作中,这种事情还是要慎之又慎,尽量避免比较好。”
丁一平连忙点头,嘴中更是说了一大堆的保证。赵仁初看着低头检讨的丁一平,也赶忙道:“刘书记,这件事情我……”
就在赵仁初的话语刚刚说出口,刘庚得就一挥手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还有个会,你们先下去吧。”
赵仁初看着一脸严肃的刘庚得,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丁一平一把拉了出来,此时此刻,丁一平可不管他赵仁初是不是听我的话,他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保全自己。
就在两人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庚得突然慢条斯理道:“仁初同志为政法工作操心费力,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歇歇了,以后就不要让他这么辛苦了。”
正在出门的赵仁初,本来就惶恐不已的心,此时更是不知道了方向,如果不是丁一平拉着他,此时脚下一软的他,恐怕当场就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