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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个人,王子君停下脚步,原本不想理会这件事情,但是一听关系到欧阳扬,却是让他上了心。
“小孙,怎么回事?”王子君对于那保安也算是认识,沉声的朝着保安问道。
那保安主要就是负责这一片,因此,对于这个新上任的团省委副书记并不陌生,看到王子君问,他赶忙把拉着老人的手松开道:“王书记啊,这个大爷有问题要反映,不识路,我准备带他到信访局去一趟!”
王子君笑了笑,对于保安的灵机一动暗暗有些赞赏,他理解这些保安人员的苦衷。朝着那小孙挥了挥手,王子君就笑着朝那老人道:“老大爷,小孙说的对,您真有事情要反映,按正规程序比较快。”
老人看着和颜悦色的王子君,喘了口气道:“我不是不想按正常程序来,实在是等不及了啊!这都半年多了,孩子们还在危房里上课,那教室说不定啥时候就塌了啊!欧阳书记答应的钱可是说了年前就能到位的呀!这几个月过去了,资金还没影儿啊!”
老人说得语无伦次,而且还颠三倒四的,但是王子君还是听懂了,沉吟了瞬间,就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找一找欧阳书记比较妥当。
“老人家,您先别着急,既然您是找欧阳书记的,那干脆跟我一起走吧。”王子君说话之间,就朝着团省委小白楼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人呆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居然答应自己去见欧阳扬!就在他拿捏不准的时候,那保安小孙已经俯在耳边道:“老大爷,您还犹豫什么呀,这是团省委的王书记,您跟着他过去,还怕见不到欧阳书记啊?快去吧!”
“王书记?”老大爷看着王子君,眼里露出来一丝惊疑。
“我叫王子君,在团省委工作,大爷您有事想见欧阳书记,就跟我来吧。”王子君朝着老人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老人在王子君的带领下,激动地朝团省委的小白楼走了过去。这一路上,王子君从这老爷子的口里知道了,老人家名叫胡铁刚,乃是机械厂的退休工人,退休之后不愿意在山垣市生活,就回了老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快活。
只是这胡老爷子忙活了大半辈子,根本就不是一个享清福的人。每天早早的起床,四处溜达着转转。有一天转悠到村里的小学校,看着孩子们的教室,老人的心立马被戳痛了!
村办小学的这些旧房子,在老人的眼里,就像一个个躺倒在沙漠里的骆驼,血肉之躯早已被时间这个老雕吃尽了,剩下了一副空骨架子,摇摇欲塌半跪在那里,从教室里传出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看到村小学破烂不堪,很多适龄孩子都在家里跑着玩,老人家就有了想方设法帮村里建设学校的想法。不过,他们村在山脚下,经济不太发达,要想建设一座学校,谈何容易?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当老人在县里各个部门四处奔走争取资金的时候,碰巧遇见了正在县里作调研的团省委书记欧阳扬,面对老人的热心肠,欧阳书记慷慨非常,当场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从团省委接到的希望工程捐款里拨付一部分资金支持胡家沟小学的援建。
得到欧阳扬的答复,老爷子自然是欣喜万分,不但他高兴,就是村里的老百姓,也高兴的很,纷纷表示村里没钱,但是可以参加义务劳动。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高兴的味道慢慢的就变质了。
这段时间,因为翻盖小学的款项一直没有下来,老人的威信在村里有点动摇了,开始有村民嘀咕这老人可能是说大话了,要不这几个月都过去了,怎么连个钱的影子都没见着呢?
对于村民的指责,老人憋闷了一阵,就觉得坐不住了,再加上他比这些不知情的村民还要着急,一气之下就坐车到山垣市来了,他就想亲口问一问欧阳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老人这里了解了大致情况,王子君就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给老人倒了一杯水,让他先歇歇脚,王子君就朝欧阳扬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欧阳扬正好在办公室里,端坐在办公桌后面,和平日没什么两样。一身咖啡色的职业装,加上一如既往的干练,显得特别的精神。看到王子君进来,欧阳扬满脸笑容的说道:“王书记,你那学校选址我看不行,太偏远了点儿,我觉得要选就应该选一个醒目的地方,这样也有利于咱们的青年再就业培训学校开展工作啊。”
对于欧阳扬的意见,王子君笑了笑道:“欧阳书记,这个问题咱们等一会再谈,有个胡家沟的胡铁刚老人想要见见您,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胡家沟,胡铁刚?”欧阳扬沉吟了瞬间,白净的双手轻轻的一拍道:“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个老人不是?哎呀,这老人家真是个热心肠啊,为了给村里争取点翻建学校的资金,几十里山路天天跑一趟啊!哎呀,他老人家在哪里?我正想着什么时候去胡家沟一趟,看看他们村里的小学建设得怎么样了呢!”
送走胡铁刚,欧阳扬的脸色十分难看,对于胡家沟小学的建设资金,从县里调研回来之后,她就命人划拨到了峒仑县,怎么直到现在,这胡铁刚老人带来的消息居然是还没有动工呢。
怎么会是这样?一直在机关工作的欧阳扬,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白净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子君书记,我得亲自到峒仑县去一趟,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欧阳扬朝着站在旁边的王子君看了一眼,脱口而出。
王子君是从基层上来的,很多县里穷得连工资都发不起。这几年因为成立了希望工程办公室,才让很多上不起学的孩子看到了希望。只是,下面的这些学校要三番五次的打报告才能把钱要走。
如今管钱的都是上帝,有些职能部门喜欢推诿扯皮,明明能办的事情故意拖延着不办,尽管知道这个通病,但是王子君心里还是升起来一丝怒意。希望工程款属于救命钱,要知道,这可是各方热心人士的捐款呢,要善款善用才是。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刹那间,王子君的心里冒出来一个个念头。这些猜测每一个都有可能,看着满是怒意的欧阳扬,沉吟了瞬间之后,还是轻声的劝道:“欧阳书记,这件事情,您亲自去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依我看,可以派过去两个同志到峒仑亲自去查查就行了。”
欧阳扬犹豫不定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副手,沉吟了瞬间之后,觉得不无道理,就点点头同意了。
办公室里一阵的沉默,两个人心里还想着这笔拨付出去的款项到底弄到哪里去了,难道是有人头脑一热,挪用了工程款么?凡是挪用公款的人都是出奇的一致,头脑热的时候就是糊涂的时候。可是,谁动用了这笔希望工程款就是要触地雷的,绝不是闹着玩的。这笔钱可能断送整个村里孩子一辈子的前途,也可能使辍学的孩子前途无量,这笔钱太重要了!
“王书记,青年再就业培训学校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压抑了半天,欧阳扬主动换了一个话题。
“选址这块儿没有了问题,不过,和技校那边的合作,恐怕还有点问题。”王子君也不隐瞒,就将自己一行人去劳动厅的经过和欧阳扬说了一遍。
欧阳扬的目光越过玻璃窗,深呼了一口气。对于青年再就业培训学校这一块,欧阳扬是非常重视的,同样,她也意识到了,如果将这一块做好了,会给她带来何等荣耀的政绩!
“等一会儿我会给劳动厅的简顺屏厅长打个电话,约他吃顿饭,咱们一起去如何?”
王子君听了欧阳扬的提议,虽然觉得以简顺屏的态度,不可能一顿饭解决问题,但是此时,既然欧阳扬想这么办,他一个副职也不好拂了一把手的面子,当下答应道:“好,欧阳书记,您看安排在哪里?”
“锦园之星吧,那里的环境还好点。”欧阳扬看着波澜不惊的王子君,心中的念头却是不断地闪动。
尽管到目前为止,她欧阳扬在团省委这个地方依旧是一言九鼎,但是能爬到这个位置上,足以证明自己不算弱智。欧阳扬敏感的感受到,自己撼不动的地位,已经开始受到挑战了,而挑战自己这个地位的,恰恰是这个来得最晚,排位最靠后的最年轻的副书记!
不过,尽管欧阳扬下意识的对王子君充满了本能的防范,但是内心里却也不能不承认,这个副手很能干。别的不说,就说这个刚刚过去的提拔副主任的事吧,如此棘手的事情,居然被他轻轻松松的顺手化解了,开始的时候是那般的剑拔弩张,到了最后却安然无恙。
更何况,从那些事先给她打电话的领导事后纷纷给她致电交口称赞的语气上,欧阳扬就知道:这么一个结果,还把每个庙门的香都烧到了,这让她对生出来这个新鲜点子的副手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果他能服服帖帖的给自己效劳,做一个工作中的老黄牛,办事上的经纪人,思想上的战略家,综合素质上的军师,那绝对是自己干事创业的得力助手呢。只是可惜,大凡有能力的人都是桀骜不驯、个性极强的,试想,有哪个自身有两把刷子的人甘心长期的屈居人下,为他人作嫁衣裳呢?
这么一想,欧阳扬就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当她准备说话的时候,却听敲门声突然间响了,随着一声进来从她口中吐出,一脸气呼呼的林树强走了进来。
“欧阳书记,”林树强一副委屈的模样刚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正和欧阳扬坐在一起的王子君。酝酿了半天的告状的决心,立刻就像不中用的男人一般萎靡不振,一泻千里了。不过,在看到王子君的那一瞬间,眼睛里闪烁的怨毒之色,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现在林树强快要恨死王子君了,如果不是这位王大书记硬生生的给办公室塞了两位大爷进来,他林树强何至于弄成现在这副模样?现在的团委办公室,大有一副三英战吕布的趋势了,三名副主任联手对付他一个正主任,虽然还不足以动摇他的地位,但是这股诡异的气氛,却是让他十分不爽的。
这一次,惹他大动肝火的是自己刚刚批的一张修车单据,居然被陈振兴毫不客气的打回来了,还用词刻薄地说什么,就算大修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哪,更何况是动动扳子,拧拧螺丝的小毛病呢。这报销单据是小事,陈振兴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岂不是当众在打自己的脸,明摆着想要告诉大家,这么一张过度肥胖的单据就是他林树强本人从中拿了钱么?
恼火之下,林树强和陈振兴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办公室里大吵了一架,当时,林树强的第一冲动就是把这个刚上任不几天的副手给打了,不过,想想打架将会导致的后果,还是忍住了。现在看着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王子君,怎不让林树强恨得咬牙切齿呢?
林树强心里很清楚,若不是这位王书记冒出来这么一个花招儿,办公室里还是自己一手遮天的,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互相掣肘的局面,就是因为这个不省油的灯给折腾的!
可是,纵使心里有千种恨,林树强心里最多的,还是对王子君的恐惧和忌惮。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的家伙不是自己可以对抗的,这家伙的手里就像握了一个随时可以施展魔法的神秘的魔咒似的,看你不顺眼,笑眯眯的就把你扔到坑儿里去了!
“树强主任,什么事?”欧阳扬看了林树强一眼,有些不满的问道。
“欧阳书记,这个……”还没想清楚该怎么绕弯子的林树强,被欧阳扬突兀地这么一问,脑子就有点卡壳了。他这种欲言又止的表现看在欧阳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