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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钱老弟,应该是咱们两个都前进了一大步,现在君诚方面已经有五家连锁店被停业整顿了,秦虹锦这个性子倔强的小辣椒儿,我估计撑不了多久了!”赵平川端着酒杯和钱长胜碰了一个,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
钱长胜也笑得非常的灿烂,对于他来说,赵平川的胜利就是他的快乐。想到自己的蛇吞象计划就要成功,钱长胜觉得浑身上下舒服极了。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比赵平川更加了解君诚集团是何等的强大,而现在,这么一个以往自己要仰视才见的庞然大物将在自己的运作之下轰然倒塌,这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哟。只要南隆集团把君诚集团吞并了,不不,哪怕只是吞下三分之一的君诚集团,南隆集团的发展就像跨上了一匹纵横驰骋的骏马!
“赵大少,要我说,你老兄对女人还是太适就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一点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啊。”钱长胜用刀子从一只烤好的乳猪身上轻轻的割了最新鲜的一块肉放在赵平川的餐盘,接着道:“这个性的女人就是一匹烈马,别看外表桀骜不逊,你要是强势一点,不由分说翻身上马,那就等于把她给驯服了,到时候,剩下的,可都是温柔有加了!”
“你个钱老弟啊,这都是你的经验之谈吧?怪不得老郑说你找女人,那都是历经万水千山呢!哈哈!”赵平川朝着身后轻轻的一趟,带着一丝讽刺的说道。
“赵大少,你别听老郑那家伙编排我,实际上他小子才不是个东西呢,我前些时候刚刚招来的助理,多么水灵清纯的小妮儿,还不是让他给来了一个霸王硬上弓给糟蹋了!”钱长胜将手中的刀子一放,很是委屈地对赵平川说道。
赵平川将那端起的红酒再次放了下来,他双眸有点吃惊的看着钱长胜道:“钱老弟,你没搞错吧,那小妮儿我见过,怎么这么快就落到老郑嘴里了?真他娘的资源浪费啊!”
钱长胜嘿嘿一笑,也跟着道:“谁让您赵大少一条道儿走到黑,心思都放到秦虹锦那娘儿们身上呢?要让你说,您身体不缺健康,就是思想不够肮脏,我本来是准备将这小妮儿留给您的,看您没啥兴趣,只能算了!”
赵平川砸吧了砸吧嘴,连连感叹可惜,显然,他对于那落入老郑嘴里的女孩子印象很是不错。
“对了赵大少,君诚集团又冒出来一个姓王的,不知您听说了没有,好像是君诚的一个重要角色,这刚一来,就把老何从公司给踢出来了!”
提到老何,钱长胜就觉得有点肉疼了,这老何可是他花了大本钱拉拢过来的,却不曾想根本就没有等到他发挥作用,就被人家给直接拿下了。
赵平川的脸色,顷刻之间就冷了下来,虽然还没有将王子君的身份调查出来,但是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和秦虹锦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而这种关系,自然是他最忌讳的。
“哼,有本事可以尥几个蹶子么,怕就怕在粤市这个地盘上,还没有他呼风唤雨的资格!”
钱长胜熟知赵平川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着赵平川阴冷的脸色,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的得色。钱长胜之所以能够成功,除了他敢闯敢干之外,还因为他足够小心,任何事情一旦出现不利因素,他就想法设法的把这种隐患消除在萌芽状态了,这个王子君,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因素呢。
对于赵平川的话,他丝毫不怀疑,为解除一个隐患庆幸之余,钱长胜轻轻地端起酒杯道:“来来来,赵大少,咱们再干一杯,预祝咱们这次合作愉快,当然,比之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钱长胜所提的上一次,赵平川自然记得。当下欣欣然端起酒杯道:“钱老弟,上一次机械厂干得漂亮,希望这一次你能够玩得更漂亮。”
两个酒杯,轻轻地碰在了一起,随着这两个酒杯的碰撞,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
“钱长胜,滚出来,还我们的血汗钱!”
“不要让钱长胜跑了,他就在这大厦里面哪!”
“把这个喝我们血的混蛋抓住,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透了!”
“将咱们那么多的资产一下子给重组没了,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人参与,不能放过钱长胜的这些同党!”
乱糟糟的喊话声,刹那间就好似潮水一般的从外面传了过来,正将那杯红酒喝入口中的钱长胜,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手中的酒杯,更是一下子掉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当啷”,清脆的声音之中,水晶玻璃杯刹那间摔成了一片片的碎玻璃,不过此时钱长胜和赵平川已经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了,他们几乎同时朝着窗台外看了过去。
钱长胜看着从四面八方拥挤过来的人群,那本来就煞白的脸色,在这一刹那,变得越发的白了,虽然他离这些人还有很远很远,但是那冲天的怒气,却是让他整个人都颤抖不已。
怎么会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钱长胜心中焦虑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跑了进来。
“钱总不好了!不好了,钱总,机械厂的工人围过来了,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咱们通过重组分离将他们厂里的优质资产都划归到了咱们南隆集团,现在来找您的工人,有好几千人啊……”来人一见到钱长胜,就气喘吁吁的朝着钱长胜汇报道。
听说当年通过重组等手段侵吞机械厂资产的事情被曝光了,钱长胜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响了,这件事情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这些工人怎么知道其中的猫腻了呢?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慌张的钱长胜,在措手不及之下,只觉得浑身上下直冒冷汗。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赵大少,肯定有人在搞鬼!他们不一定都是冲着我来的,要不然,咱们和卓韬方之间的事情,绝对不会被人给捅出来!”钱长胜虽然急切的拉住了赵平川的手掌,但是他的话语之中,确实已经用上了咱们这两个字,那就是告诉赵平川,这件事情不止是他自己的事情,要是真的捅出来,你赵平川也跑不了!
赵平川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作为钱长胜的合作者,机械厂的事情,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而随着这件事情的揭露,他赵平川所要承担的责任,不比钱长胜少多少。
心中念头飞速转动的赵平川,刚刚拿起电话,就见又有人闯了进来,这个人慌乱的样子,比之刚才那一位还要多上两分。
“钱总,不知道谁通知了记者,现在有不少记者正围在咱们大门外要求采访呢。”
记者要采访?钱长胜的脑袋又嗡的一下响了。
如今的新闻媒体已经全面实行机制改革,各栏目都是承包制,大家拼的就是收视率,有收视率就有广告,有广告就有工资资金收入。因此,有这么一个物质因素刺激着,各路记者全都积极迎合市场需求,抓住市民酷爱看热闹的猎奇心理,争先恐后地刊登这些突发性的恶性事件,再来它个图文并茂的连续报道,这件事肯定会迅速席卷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即使是人民记者,又有谁跟钱有仇呢?这么一番折腾,月底就能赚它个盆足钵满呢。
也难怪这些记者们就像无头苍蝇似的,整天在街头巷尾转悠,碰上个芝麻大的小事笔杆子一转,就渲染成了西瓜,对于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钱长胜一直都很头疼,平日里都是小心翼翼地应对着,不图别的,就为能把本公司的公共关系协调好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得把这件事情给平息了,将内幕给千方百计的捂结实了,你说,这帮记者不约而至,岂不是存心添乱么?
“你让赵副总出面,请这些记者请到花园大酒店,就说我一会儿就过去,专门接待他们。你告诉赵副总,对这些记者一定要客气,不论他们现在有什么要求,统统答应下来,另外,再按我们以前的规矩加上一倍,给这些记者多加点采访费。”钱长胜摸了摸脑袋,沉声的朝着冲来的人吩咐道。
赵平川虽然不怎么将记者放在心上,但也知道这个时候钱长胜的选择无疑是最好的。他朝着钱长胜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却见楼下几个身材壮实的工人,已经从保安的阻拦之中,冲进了南隆集团的办公场地。
随着越来越多的工人冲进来,钱长胜的脸色都变了。他知道如果让这些愤怒的人再冲进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对这帮群情激愤的工人,那是他绝对招架不了的!
“赵大少,咱们先走,另外你们快点去报警。”钱长胜刚刚说了报警两个字,就见几十名穿着南隆集团保安服饰的男子,就从集团的办公区冲了出来,领头的保安在喊了一嗓子之后,就抡起棍子朝着那些冲进来的工人打了过去。
有带头的,自然就有跟着干的,南隆集团那些守门的保安本来就是一些社会上混的人,此时看到有人动手,也跟着就朝着那些工人冲了过去。
开始的时候,工人们没有什么武器,自然就处在了下风,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工人冲过来,场面就难以控制了。
“钱长胜,你这是要干什么?”赵平川看着下面混乱的场面,呆了一下之后,猛然意识到如果这件事发展下去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愤怒地冲钱长胜一顿猛喝。
钱长胜看着那英勇向前冲的保安,脑子里也满是疑惑,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那英勇向前冲的保安,究竟是谁。
这人是谁呢?钱长胜看着那越加混乱的场面,有点不知所措的向身旁的一个副总问道。
……粤市市委会议室。粤市的一把手赵泗君的脸色铁青,愤怒无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主抓机械厂改制的副市长郑达捷那肥胖的身躯,冷冷的问道:“你的意思,这就是一件意外事件了?”
郑达捷虽然名字里有一个捷字,但是他本人不论是从外形上,还是在其他的方面,都和敏捷沾不上半点联系,作为主管这项工作的领导,他知道这次事件闹得越大,他自己承担的责任也就会越大。
“赵书记,这件事情真是一个意外事故,一个工人因为孩子想吃肉和家人生气,结果服毒想要自杀,这才导致了机械厂的工人来上访告状……”想到这件事情的起因,郑达捷的心里就有点窝火,他娘的,不就是一块肉么,怎么就捅出来这么大的篓子呢?
“你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工人的情绪都已经失控了,我想知道的是,你有什么办法把这些工人的情绪稳住了!”不等郑达捷说完,赵泗君就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郑达捷的汇报。
对于赵泗君的打断,郑达捷不但不恼,心里反而对赵泗君充满了感激。他知道,领导越是在这个时候严厉批评自己,越是对自己的保护。
“黎书记,现在工人已经冲向了南隆集团的总部,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快解决了,公安部门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件事情控制住,绝不能让这起事件恶化了!”
赵泗君将目光投向离自己不远处的政法委书记,声音越加高了几分道:“同志们,这起上访事件,一定要成立调查组,给机械厂的工人一个交代,民心稳则天下安哪,同志们!我建议针对这起上访事件的调查,要坚持一个原则,既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严厉打击这些蓄意串通,寻衅滋事的恶性上访者!”
市长陈兵钢一言不发地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他脸上的表情严肃,但是心里却不住地冷笑着。尽管赵泗君说得义正言辞,但是作为赵泗君两年多来的搭档,赵泗君的言外之意,还是暴露无遗了。
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这话听上去很正常,但是实际上,却是他赵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