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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愣了一下,这才满是笑容的朝着王子君叫了一声子君哥,王子君笑着和那小迪打了一个招呼,这才道:“小迪,你的消息好像有点不太准呢,应该说目前大部分机械厂的工人手里,都拿着南隆集团如何侵吞机械厂的证据,因为这些证据,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底气十足地要求市里严惩钱长胜。”
“子君哥,你也是从那里来的啊?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小迪一拍脑袋,轻笑着朝王子君问道。
“小迪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刚从那里过来的,不过我知道这件事情,可比你早得多哟。”王子君脸色瞬间变得有点严肃的道:“秦爷爷,在您面前,我也不掖着藏着,今天这个局面就是我安排的。”
秦老爷子心中虽然有了一些猜测,但是此时一听王子君坦率的承认了,不由得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子君,急切的说道:“子君哪,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玩火啊孩子,弄不好会烧到自己的!”
“爷爷您放心好了,这火烧不着我的,我也不是在玩火,玩火的是他们,我只不过是给他们助了一阵风而已。”王子君笑得从容镇定,语气越发的轻描淡写了。
助风?你助的风还真是不小啊,一旦赵泗君知道了是你煽的阴风点的阴火,不掐死你才怪呢!
“你觉得这件事情弄大的话,就能怎么着赵书记了?”秦老爷子的主要心思,还是在赵泗君身上,此时看王子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于王子君的信任不觉就增加了几分。
王子君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也不隐瞒:“秦爷爷,凭着我现在的样子,对赵书记自然没什么威胁可言,不过我相信只要我将这把火点起来,一定会有人乘势而上,一边心里偷着乐,一边抱着柴火往上添的!”
秦老爷子的神情,变得越加的凝重了,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好似在沉吟什么,一旁的儿子秦大厅长也有点明白王子君的意思了。
“呵呵,你个小滑头哟,真有你的!”陡然露出笑容的秦老爷子朝着王子君一指,嘿嘿一笑道:“你来这里,总不是想要爷爷我也凑一下这个热闹,搂一把柴火往上堆吧?你秦爷爷我年纪大了,堆柴火的事情,可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等操劳之事,我怎么敢让爷爷您亲自动手呢,要是我爷爷知道我劳烦您做这类事情了,非把我的小腿打断不可!”
王子君拿起茶壶帮着秦老爷子续了点水,这才笑着道:“我来找爷爷您,确实有一事相求,想请爷爷帮我约一个人吃顿饭。”
“约人吃饭?”秦老爷子的目光,变得更加敏锐起来,如果说刚才王子君给他的是惊疑的话,那么现在,从所约之人上,老爷子就能够判断出王子君这次的布局是好是坏。
“对,爷爷,我人微言轻,不比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所以,我想借您老的面约见一下陈市长。我相信这个当口他应该愿意见我的。”
约请市长?老爷子心中念头反转之间,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轻轻的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沉声的道:“这件事情我帮你办到,你等我电话,约好了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爷爷。”王子君又跟秦老爷子交谈了几句之后,这才告辞离开了秦家。而在王子君离开的时候,秦老爷子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爹,这个王子君,是不是太大胆了!”秦厅长已经回过味来,在王子君离开之后,忍不住对秦老爷子说道。
“嗯,这孩子不单单是大胆,难得的是胆大心细呢。”秦老爷子将手杖轻轻地碰了一下地面,沉声的道:“他这么做看上去是有点冒险,不过仔细想想,他也没什么错。就算有人心里明白是他捅的马蜂窝,也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往肚里吞了,谁让每个当官之人,都会有政敌存在呢。这把火一点起来啊,自然有人会去放柴火的!”
“谁会放柴火?”秦厅长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之后,心里就后悔了,暗道这一顿训斥,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谁会?哼,老三,你要是这么眼拙,干脆把你的副厅长给辞了在家养老吧。赵泗君在市里这么多年,一向强势,别说是市里面的领导啊,省里面的体制中人想捅他事的人估计也少不了。大家一直不动手,还不是因为找不到机会?现在王子君一把火烧起来,大有一副大火熊熊之势,他赵泗君都压不住了,那其他人还能沉得住气么?”老爷子冷笑一声,接着道:“看来,做人还是得把尾巴夹紧了,千万不能太过了,太过了,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厅长自然知道老爹嘴里所指,不会包括他自己,虽然他在省里,但是对粤市的态势也清楚得很,将一些熟悉的面孔翻腾了翻腾,越发觉得事情好像就是这样的。
“老三,给你二哥打个电话,让他约一下陈市长,就说我想请他吃饭。”秦老爷子吩咐完之后,就大踏步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当啷”,一个精致的茶杯,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在钱长胜面前耀武扬威的赵平川川,此时就好似一个受惊的鹌鹑一般,低着头不敢吱声。
“怎么,哑巴了?”严厉的声音,从赵泗君的口中传了出来,他双眸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狠狠地说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嘛,很能说嘛,现在怎么不开口了,有种你倒是说话啊!”
“我早就给你说过,别挨钱长胜这种人太近乎了,你偏偏不听,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俩穿一条裤子一般!你个没心眼的傻东西,你缺心眼儿啊你,今天居然让人从南隆集团的办公楼里堵出来了,你个兔崽子,你可真给我长脸哪!”赵泗君看着桌子上的照片,一边急得团团转,一边气急败坏的对着儿子一通乱骂,全然忘了不管儿子是兔崽子还是什么货色,不都是自己下的种嘛。
“老爸,我只是……”赵平川的脸上不断地冒汗,此时的他看着那一张张自己从南隆集团离开的照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书记,这件事情来得实在是有些蹊跷,我觉得这不太正常啊,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推动!”站在赵泗君身旁的中年男子,小声的提醒道。
对于这中年男子,赵泗君还是比较看重的,他点了点头道:“老莫,你说得对,一下子印出来这么多份钱长胜侵吞机械厂资产的资料,后面怎么会没有人呢?我怎么糊涂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爹,我觉得这事肯定是姓陈的耍的手段,除了这个家伙,不会有别人!”赵平川被老爹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脑袋瓜儿反倒机灵了,赶紧跳出来建言献策道。
姓陈的是谁,赵泗君和莫姓男子自然知道,不过莫姓男子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毕竟赵平川乃是赵泗君的儿子,尽管内心里对这个公子哥有点看不起,但是表面上,还是要给赵泗君面子的。
“你给我住嘴,听风就是雨,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赵泗君朝着赵平川一挥手,然后皱眉自语道:“出手这么毒辣直接,不像是老陈的风格啊。”
莫姓男子知道赵泗君的自言自语主要是说给他听的,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思考过,当下附和道:“我觉得这也不是陈市长的风格,更何况现在陈市长没有出手的理由啊。”
“不是老陈,那又会是谁呢?”赵泗君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有时候,隐藏的敌人比显在的对立面更可怕,因为他躲在暗中,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给你一拳,打得你措手不及呢。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这个道理赵泗君当然懂得。
几个人名,从赵泗君和莫姓中年男子的口中吐了出来,但是很快,这些人又被他们一一否定了。
“莫不是钱长胜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莫姓中年人猛的抬起头,沉声的朝着赵泗君说道。不过他的目光,却是朝着赵平川看了过去。
其实,此时的赵平川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这么多人都被排除了,他脑子里就想起来一个人的身影,如果真是这个人的话,一旦被老爹知道起因就是因为自己看上了一个女人,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想到这里,赵平川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噤,冷不丁的碰上莫姓中年人正好看他,那犀利的眼神让他吃了一惊。
“平川,你给我说说,钱长胜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赵泗君明白莫姓中年人的意思,他目光冷厉的朝着赵平川看了过去。
“老爸,没有……”赵平川还想掩饰,但是不等他说话,赵泗君就朝着他逼近了一步,一股压迫性的气势直接笼罩在了赵平川的身上。从小就生活在赵泗君威严之下的赵平川,声音越加的颤抖了:“老爸,这些天,钱长胜正在忙活君诚集团的事情。”
“君诚集团?你们又想整哪一出了?”赵泗君听到君诚集团,神色登时为之一凝。对于君诚集团这个纳税大户,自然不会陌生,一种不祥的感觉,从他的心中直升而起。
“好像这两天检察院正在调查君诚集团偷税漏税的事情,集团的负责人秦虹锦已经被带走协助调查了。”莫姓中年人看到赵平川不开口,轻声的给赵泗君汇报道。
“君诚和秦家有关系,这么说,这里面是秦老爷子搞的事情了?”赵泗君自语之后,随即摇了摇头:“秦老爷子的性格我知道,依他的习惯,做这件事情之前,肯定会事先跟我通个气的。”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声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赵泗君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朝着赵平川挥了挥手,然后轻轻地拿起电话,恭敬地道:“老领导,我是泗君。”
莫姓中年人和赵平川在听到老领导三个字,顿时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好似生恐自己一开口,就打扰了这个通话一般。
“是,老领导,我一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对于那些侵吞机械厂资产的害群之马,绝不姑息,严惩不贷!”赵泗君的声音中气十足,可是站在他身旁的莫姓中年人却能够看得出这位领导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
“老领导,在这里我要向您作检讨,平川这孩子从小疏于管教,养子不教父之过,我很惭愧啊领导!”
“谢谢老领导关怀,回去之后,我肯定好好教训那小子,绝对不会让他再惹麻烦。”
在言辞凿凿地做了一通保证之后,赵泗君这才把电话给挂了。狠狠地看了赵平川一眼,挥手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不过他动作此时毕竟有一些迟缓,还没有等巴掌扇上去,赵平川就敏捷的躲闪开了。
“赵书记,老领导有什么指示?”莫姓中年人虽然不喜欢赵平川,但是此时也不能让赵泗君打在当面。
赵泗君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摸出了一根烟点上,渺渺的烟雾,从他的嘴里不断地喷出,一副懊恼不已的模样。
“印刷厂这么多工人集体静坐,记者也被打了,现在这事压是压不下去了,也只能让钱长胜他们先把责任担起来再说了!”赵泗君看着莫姓中年人,淡淡的说道。
莫姓中年人也抽了一根烟,不过他可不像赵泗君那般的吞云吐雾,猛吸了几口之后,咳嗽个不停道:“赵书记,恐怕这件事情,还得做好老郑的工作。”
“嗯,你让老郑来见我吧。”赵泗君朝着莫姓中年人点了点头,沉声的吩咐道。
赵平川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老爹这般颓败的模样,心里无限悲哀的同时,更是怒火中烧,有一种预感几乎让他足以断定,这根背后的搅屎棍,王子君这个家伙肯定是非他莫属了!
舍弃钱长胜和老郑,赵平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事实告诉他,他没有听错,刚才他的父亲,就是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这两个人,几乎和他关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