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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的道:“眼睛看不到,心却更通透了。”
很多时候,她把这些人事物看的更加的清楚。
倾珂站起身来,璇儿伸手欲扶她,却被她制止:“不用了,我想自己试着走走,璇儿,你告诉我前面有几步台阶?”说完,倾珂果真迈出了步子,算计着方才走上来时,台阶与她现在所处位置的距离。
“一共三步……”倾珂点了点头,走到了台阶处,迈出了第一步。
当她脚安稳的踩在那层台阶之上时,倒是她身后的璇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倾珂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清冷的如夜色中的月光。在冰室之中,她不知自己摔倒了多少次,才学会了平稳的行走,也不知受了多少次的伤,才学会了如此辨别方向。
无数次的头破血流,只为的是在她能用剑找准那人位置,并且利落的刺向他时。他伸出的那双手臂,会将她牢牢搂进怀中。
回忆着冰室里的一切,不自觉的唇角上扬,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他,都是值得的。
这便是她坚持不变的信念。
你要的天下,我为你安排,你要的一切,我都会为你夺来。
一些画面从脑海中清晰的浮现,此时的倾珂,已经平稳的站在了第二步台阶之上,只剩最后一步,她就能走出石亭,伸手就能触碰到娇艳的花朵。
小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绯色身影,璇儿太过专注的跟在倾珂身后,以防她突然摔倒,并未注意到路的尽头多出了一人。那个绯色身影立在那里,目光遥遥望着倾珂,看着她像婴儿学步一般,认真的迈出艰难的最后一步。
☆、20剑是这样使的
第三步落下,倾珂伸手,触摸到身前的花朵,璇儿脸上浮现一丝欣喜,立刻来到倾珂的身侧。
“夫人此时碰到的是……”璇儿正欲为她介绍,倾珂却打断了她的话:“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看。”
纤细的手指触碰到柔嫩的花朵,细腻的触感使得倾珂唇角微微上扬,繁复的花瓣纷纷在她指尖划过,片刻后,开口轻声道:“这是雏菊对么?”说这话时,倾珂的脸上带着轻微的期待。
璇儿喜逐颜开,重重的点头:“夫人真厉害。”
“倾夫人虽然目不能视,心却无比明亮。您再猜猜这花是什么?”一个柔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璇儿惊讶的抬头去看,瞧见一道绯色身影正从小径走了过来,由远及近。
“见过萧姑娘。”璇儿恭敬的行礼,顺带提醒了身旁倾珂对方的身份。倾珂心中欣慰,这个丫头果真聪明伶俐。
倾珂听了她的话,再由那人的脚步声中分辨出来,她已经到了自己的近前。伸手欲去触摸那人手中递来的花,却被璇儿急急拦下:“还请萧姑娘见谅,您摘的这花枝上带了刺,万一伤着夫人,奴婢无法向皇上交代……”
这番话说得恭敬,却又拿了君沧墨施压,倾珂也不插话,静静的立着,似乎能感受到对方那人打量的目光。
“你看真是,小女子疏忽了……”淡淡的撇了一眼手中花朵,手一抬将它扔进了花丛中。又朝倾珂靠近了一步,她比倾珂高上几分,所以当她低头瞧着倾珂时,目光里竟有几分高傲。
“再娇艳的花也总会凋零的,更何况在这百花争艳的御花园中,谁又能长久的娇宠一方呢,夫人您说对吧。”
倾珂抬手,璇儿立即扶了她,带着她缓缓回到亭中。
“璇儿,你先去外面守着,我与萧姑娘说说话。”璇儿丫头还欲说些什么,倾珂抬手制止了她,冲她点了点头。待得璇儿离开之后,空荡的石亭中只剩下她们二人。
倾珂白皙精致的小脸再没了笑容,寒冷如冰的气息散发而出,将这温暖的初阳也掩去了光芒。
“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萧姑娘是怎么骗过我那些属下的?”绯色长裙曳地,莲步轻移来到了倾珂对面坐下,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水。
好看的眸子泛着柔柔的光。
“呵呵……看来你是忘了我的出身。”听了这个回答,倾珂心中的疑惑顿时开朗,是啊,她竟然忘记了面前这个女人是毒医萧落樱的女儿。果真是失算了呢。
萧湄儿,君沧墨的红颜知己,为了她连胡娜都可以训斥,这人对于君沧墨来说的确很重要呢。
当初在浣云居,君沧墨一行遭遇围攻,萧湄儿为了给几人创造机会,将自己的命留在了那些刺客的手中。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世上再不会有萧湄儿这个人,没想到今日竟能在宫中相见。
说来却是有些意外。
“看来当初真是不该留手呢。”倾珂轻笑,毫无暖意。
“我也有一事不明,还望夫人指点迷津。”萧湄儿把玩着手中的精致茶杯,声音平淡,倾珂不置可否,等待着她的下文。
园中百花娇艳似火,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夫人可否知道自己如何中的这火毒?”倾珂不语,萧湄儿得意的笑出声来,话语中带着轻蔑。
“他对你不可谓不好,连这时间唯一的火毒竟也种入了你的体内。你猜……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倾珂继续不语,神色淡淡的,对于她的挑衅没有丝毫的不悦。
萧湄儿放下手中的茶杯,来到倾珂身后,低下头在她耳旁轻声说了句,便大笑着离开。
由始至终,倾珂都没有任何的回应,璇儿匆忙的跑了进来,看到安然的倾珂才松了一口气。许久,倾珂终于漫开一个好看的笑来。
“璇儿,你见过我使剑么?”倾珂随意的问了句。
璇儿怔愣的摇头,她并不知道倾珂会武功。直到倾珂让她去寝宫中取来那把长剑,才有些明白这一点。长剑握在手中传来冰冷的温度。
这柄长剑乃是千年玄铁打造,出自夏轩晨之手,做工精细,剑柄上镶嵌了精致的宝石,剑身上雕刻着奇异的图案,倾珂的指腹细细的从肩上上摩擦而过,看的一旁的璇儿一身冷汗,生怕她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
不过幸好,这种情况并未发生。
“这剑一直没有名字,不如璇儿你为它取一个名字如何?”倾珂朝着璇儿的方向微微侧头,等待着她的答复。听了这话,璇儿受宠若惊,神色紧张的答道:“奴婢没有念过多少书,懂的东西也不多,不敢为夫人这剑取名。”
“罢了,无名便无名罢。璇儿,好好看着,剑是这样用的。”说这话时,倾珂已经站起了身,取出缚眼的白绫绑上,一双绝美的眸子被遮挡了去。
凌厉的剑锋轻扫而过,倾珂一跃而起出了石亭,身姿翩然的落在一株牡丹上轻点一下,再次翩然而起,直直的冲出了这处花圃,长剑握在手中,直向另一条小道而去。璇儿看着倾珂轻灵的身形和对方向的辨别有些惊愕,来到石阶旁站定,望着倾珂的方向,吓得捂住了自己的脸。
“贵妃娘娘小心。”长剑破空而出的声音,擦过空气发出凛冽的风声,一道白色身影伴随着一声尖叫而至。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冰冷的长剑已经贴在了陆沉雪白皙的脖颈上,穿着华丽宫服的陆贵妃脸色苍白一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差些晕了过去。
倾珂平稳的踩在石板路上,长剑微微移动,惊得身后一众人等再次尖叫出声,不悦的开口:“你们说,这御花园里的花哪朵最娇啊?”
陆沉雪身后的奴才丫鬟跪了一地,颤颤巍巍的不敢出声。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陆沉雪亦是说不出话来。远处的璇儿此时已经跑了过来,同样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夫人,您没事吧……”璇儿的话一出口,那些奴才差些没吐血。现在的情况应该是陆贵妃有事好不好。
“本夫人问你们话,都成哑巴了。”望着御花园中的一幕,远处的守卫没一个敢上前来询问,所以陆沉雪一干人等成了孤军无援。
倾珂见过几次的那个丫头,一直跟在陆沉雪身边。颤抖的抬头,声音不稳的回答:“所有的花都比……比不过……夫人的绝色。”
这等恭维的话太过明显。倾珂却是很受用似的应了下来,收起长剑递给一旁的璇儿。
那冰冷的剑锋一离开自己的脖颈,陆沉雪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几个丫鬟匆匆上前扶住了她。目光呆滞的望着倾珂:“你……你竟然会功夫?你来皇上的身边……究竟是何目的?”
听了陆沉雪的质问,倾珂冷冷的转身:“告诉老狐狸,不要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否则,我要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华贵宫袍中的身子一颤,呆滞的看着倾珂逐渐远去的背影。心有余悸的一些奴才开口道:“娘娘,这事要通知皇上么?”
陆沉雪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无力的摇头:“今日之事,在皇上面前半个字都不许提,谁要是多嘴,别怪我无情。”
“是。”
那抹雪白的色彩消失在花园的尽头,陆沉雪才气愤的转身回宫。
浮华殿中,璇儿一双清澈的眸子含着泪水跪在倾珂身前。倾珂冷冷的呵斥了一声:“起来!”见着倾珂有发怒的迹象,这才恋恋不舍的来到她身旁站定,只是泪水依旧没能忍住。
“娘娘这般,璇儿无以为报……”
倾珂今日提剑对着陆沉雪并非巧合,而是知道陆丞相那个老狐狸意图收买与倾珂最为亲近的璇儿,遭到了璇儿的拒绝,那老狐狸利用璇儿的家人相逼,令这丫头陷入两难的境地。
眼睛看不见,并不代表自己不知道。所有人都不要妄想在她身边安插任何的眼线。
安静的午后,倾珂问了起来:“璇儿,你不怕我么?”这里的多数人都怕她,或者警惕她。天琴的皇后将宫廷大权交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并且对她极其宠爱,这种事情百官不断上奏,却依旧没有得到效果。
璇儿扶着倾珂在合欢树下坐着,为她斟了一杯清茶。
“夫人定是忘记了与璇儿的第一次相遇。”
倾珂侧头,不解。
“璇儿家中清贫,所以才入宫来谋个宫女的职位,只是宫中大多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起来极为不易。不过好在璇儿不与人争什么,所以那些主子们也不屑的来找璇儿的麻烦。璇儿十三岁入宫,在浣衣坊呆了两年。”
“四年前的一天,璇儿洗衣时不小心将一位主子的衣衫弄破了,当时被人告发,那位主子大发雷霆,在浣衣坊中对璇儿用了私刑。那一年,夫人刚刚入宫为后,向来清淡的性子也不怎么外出走动。那一日却不知怎地来到了浣衣坊,正好撞见了璇儿被罚的一幕。”
说到这里,璇儿似乎还能回忆起当初受刑时的痛苦,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夫人宅心仁厚,以皇后的身份保下了璇儿,怕璇儿以后再受那主子的责难,所以随口一句,就将璇儿调进了浮华殿伺候。从此,璇儿就一直在浮华殿中,与那些侍女一样,得到夫人的照顾,再没受过任何的委屈。”
原来……竟是这样。
若是璇儿不提,倾珂果真忘记了。
不过是一次举手之劳,璇儿竟如此铭记于心,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丫头。
☆、21你不必对我这样好
“璇儿,我并不是真正的皇后。”倾珂的声音淡淡的,过去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假的唐紫清。
璇儿蹲下身子,从前在浣衣坊做事的时候,双手上留了一些茧,极轻的贴上倾珂的手:“璇儿不懂得那么多的国家大事,只知道,主子是璇儿的一切。”
不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