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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没有说明的是,阵中心是最凶险的所在,四方星辰的攻击都会到达那里,而且如果四方星辰没有及时被击落,阵心会产生强大的反噬,具体情况怎么样,那全看布阵人的心情决定。
我回房换上一身雪白的战袍,亮银色的铠甲,穿戴完毕,回到前厅,燕云殊看向我时眸光骤然一亮,微笑不语,青尘看我一眼连忙移开目光。管擎盯着我看了半晌,直到燕云殊招呼大家离开,他才像猛醒一般,低头大步离去。
夜幕下,五个人走出阳安府衙大门,门外五匹高头战马,燕云殊指着一匹皮毛黑亮的骏马,笑着说道:“肖灿,这是白虹的坐骑,性情温顺,今日由你来骑。”
众人皆已上了战马,我轻轻抚摸黑马的鼻梁,小声说,“我第一次骑马,你一定要多加照拂啊。”
硬着头皮飞身上马,抓住缰绳的手不住哆嗦,从小到大没骑过马,只觉得马鞍在身下直晃荡,众人已催马跑起来,管擎扭过头冲我喊:“肖灿!你磨蹭什么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使力,口中喊驾,黑马半天没动弹一步,管擎打马折返回来,照着黑马的屁股,‘啪’的就是一鞭子。
黑马吃疼,四蹄腾空,飞跑起来,我‘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缰绳也不拉了,双臂紧紧抱住马脖子,耳畔呼呼生风,我被颠得七荤八素,头晕目眩,眼看就要从马上坠落。
正惊惶间,燕云殊稳稳的落在我身后,扶我重新坐好,帮我拉住缰绳,黑马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管擎也赶到了,脸色煞白的叫道:“你怎么不早说,你居然不会骑马?”
我怒瞪他一眼,毛手毛脚的家伙!不会骑马稀奇吗?
耳边隐约传来小孩儿的啼哭声,街道两边的房屋全部亮起了灯光,燕云殊摇头笑道:“足见其惨烈。为了一方百姓能睡上安稳觉,你还是不要骑马了。”
我羞惭的垂下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爹爹的嘴巴越发不饶人了。
管擎自告奋勇要与我同乘一骑,燕云殊凤目流转,睨我一眼,看向管擎微微一笑道:“你的伤没有完全恢复,我来带他。”
他将我放在白马上,翻身上了坐骑。头顶传来他似有若无的气息,我不觉心神荡漾。
一行人马很快出来阳安城,马行十里,定军山横在眼前。
第三十七章 流年不利
定军山山脉自东向西延伸数十里,山势平缓,山体不高。北麓有一片广袤沃野,其上迷雾缭绕,似乎埋伏了百万雄师,望过去杀机四伏。
星野无极阵就在眼前,众人下了坐骑,
“入阵!”燕云殊一声轻喝,众人掠入阵中。
四野迷雾,头顶星光璀璨,燕云殊环顾四周,眼波寒凝,低声道:“看准自己的方向,大家同时迈步。”
众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声息皆无,空中的星辰如同一双双警惕的眼睛,监视着阵中人的一举一动。
我拈住星芒,凝神静立。
没过多久,四方星空,银光闪烁,有星辰划破长空,如同节日里的烟花在绽放,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看来大家已经动手了。
忽然,四方星光化作一道道剑光,寒气逼人,向我袭来,我左右腾挪,不停闪避,慢慢的剑气变得稀疏。
仰头看去,北斗七星正悬在头顶,我抬手扬出七支星芒,七颗星星消失不见。可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方才星斗消失的地方,北斗七星又重新出现。
怎么回事?
头脑飞速运转,猛然想到,这七颗星辰极有可能是幻象,真正的北斗七星应该被隐在暗处,在哪里呢?
无明夜空中忽然闪过一道剑光,对了,就在这里,飘身闪开,同时扬出一支星芒,一道耀眼的光芒滑过,星辰陨落。
如法炮制,北斗七星全部被击落,现在剩下最后一颗星辰--北极星。我不由得勾唇一笑,这个难不倒我。
只要具备简单的天文知识都知道,北极星在北斗七星斗口两颗星的连线上,脑海中闪过方才击落七星的位置,目测一下北极星的大致位置,撒出十几支星芒。
空寂的夜空猛然震荡起来,如同被投石的湖面,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波纹的核心瞬间垂落下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柱,随时间推移逐渐变得黯淡,四周迷雾散去,忽觉头顶一道强劲的吸引,正是刚才击沉北极星的方位,糟了,是反噬。
刹那间,我感觉周围一片漆黑,身体被碾压一般,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耳轮中声音吵杂,我悠悠转醒,这是哪里?
眼前是一处营地。夜色下,旗幡招展,赫然是天麒的旗号。
“把他扶起来。”一道苍迈的声音。
有士兵过来拎我的衣领,我浑身绵软无力,任由他将我架起。
周围的景物忽远忽近,时大时小,待我慢慢恢复了焦距。
看清眼前的人,白发白须,身材高大魁梧,青灰色战袍,黑色铠甲,瞳仁湛亮,满面红光。
他应该就是宁九渊。
“你和星空岛什么关系?”他问道。
“没有关系。”我回答,耳朵嗡鸣,脑中一阵阵眩晕。
“燕家军虎狼之师,这回又被他们破了阵,定军山恐怕很难保住。”一名三十出头身材健硕的将领说道。
宁九渊眼神悲凉道:“朝廷腐败,奸人当道,天麒气数将近,不过我还是要做垂死一拼。”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如玉环相碰的声音。
“捉到什么人了?”
迎面款步走来一个身着杏色袍服的年轻男子,风姿绰约,步态轻盈,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走到宁九渊近前。
当他看见我时,桃花眼顿时一亮。
“好俊的少年呀,比墨雪还美呢。”说着,长长的指甲轻佻的勾起我的下巴,我一偏头,他‘咯咯’一笑,“还挺有脾气呢。”
墨雪这个名字我在军营中听人说起过。传说他乌发如墨,玉肌赛雪,曾是天麒皇帝北堂竺最宠爱的娈童,后来年纪渐长,不再宠幸,被封为御史大夫。
宁九渊嫌恶的一皱眉,道:“他是敌国的俘虏,我还有用处。”
“有什么用处?墨雪喜欢,先借回去赏玩赏玩。”
“不行!我现在就用。”宁九渊断然回绝。
“哼!这点小事你都不能通融,还指望我在陛下面前给你美言呢!”墨雪嘟嘴道,桃花眼中含着娇嗔。
“老将军,不要意气用事。反正这小子也快死了,给他玩玩没什么大不了的。”宁九渊身旁,一个神色略显萎靡的人劝道。
宁九渊冷哼一声,不语。
墨雪拍手乐道:“还是赵令懂事,就一会儿,保证原样送还。”向赵令抛一记媚眼,咯咯笑着命随侍将我带下去。
我暗叫不好,事情越发不妙,在宁九渊手中还能落个好死,落到这个变态手里,我岂不是生不如死。
被架到一处营帐前,门口一个十五六岁的妩媚少女,看向我时甜甜一笑,美丽的眼睛透出天真之气。
营帐里面布置考究,绢纱宫灯,百花屏风,丝绸的软榻靠枕,烛台造型别致,玉器珍玩随意摆放。
没想到冷酷的军营里还有这样一处温柔乡。
随侍将我放在香软的床榻上,出去时带上帐门。
墨雪脱下鞋子,笑嘻嘻的紧挨着我躺下,一股梅花的清气弥久不散。
我吓得大叫:“你想干什么?你离我远点,你……”他点住我的哑穴。
摸摸索索扯我的衣服,我魂飞魄散,喊也喊不出,动也动不了。
他附在我耳边轻笑道:“小弟弟,别害怕,我来教你,一会儿就好。”
我欲哭无泪,任由他剥下外衣、中衣、里衣,当他看见我胸上的束带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猛地抬眸震惊的看向我。
曙光初现,晨雾渐散。
天麒军队在定军山山麓下列开战阵,气势浩大,军马威仪,我双手反剪被缚在一辆战车上,震耳的鼓角之后,我被两名士兵推到阵前。
对面,腾云军队遥遥相对,气势恢弘,军容整肃,旌旗猎猎作响,军马长枪列阵一般,望不到尽头。门旗开处,有一人坐下一匹神骏白马,身披金色铠甲,举止洒脱,意态超然,似乎正向这边望来,我不由得心头一颤。
宁九渊催战马来到我身侧,提起掌中大刀,架在我项下。大喊道:“燕云殊,此人破了星野无极阵,是个难得的人才,你若撤兵我留他一命,否则今日我拿他祭旗!”
我不由苦笑,流年不利,燕云殊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人延误军情,看来这回真的要被祭旗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墨雪应该就是燕云殊在天麒布下的内线,他让那少女为我推宫过血,让我在最短的时间恢复体力。可即便如此,身后的敌军这么多,吐口吐沫都能把我淹死,我想全身而退那是痴人说梦。
离得太远,看不清燕云殊脸上的表情,他似乎是在沉思。
晨风吹拂,战场之上一片死寂,呼吸间是一派肃杀之气,空气变得越来越凝重。
第三十八章 刀下留人
果然,燕云殊轻蔑的语气说道:“宁老将军,两军阵前你是在说笑吗?军令如山,岂可为一人废止。他,”燕云殊顿了一下,接着说:“他,若为国捐躯,我,定会厚葬他。”声音压抑。
宁九渊朗声大笑道:“很好,你若因他撤兵,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
“肖灿,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我一定会为你办到。”虽然他控制的极好,但我依然能感受到他声音里的颤抖。
千言万语刹那间涌上心头,如同滔滔江水翻卷不休。看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强求,我与他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
古语云:得定军山者得汉中,得汉中者得天下。此役过后,他得了汉中,又有内线接应,相信攻克巴蜀不在话下。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得胜班师,到时候天下一统,他封妻荫子,富贵荣华享用不尽。
古语又云:狡兔死,走狗烹。他虽为腾云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功高震主,必定引人猜疑。升乐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深得皇帝宠爱,他迎娶了公主,自然可以解了开国功臣的无妄之灾。
即使我现在奋起一搏,逃生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而墨雪在天麒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此番势必会因我而暴漏,燕云殊多年筹谋付诸东流。巴蜀之地,历来易守难攻,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没有内线接应,攻下巴蜀难比登天。
想到这里,我轻轻摇头。
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只剩下一道道刺目的金光。
仰望苍穹,七彩霞光,红日泣血,我的意中人是不可能迎娶我了。
努力睁大双眼,不让泪水滚落。
宁九渊冷哼一声,大刀便要向我颈上挥去。
就在这危急关头,忽听一声尖利断喝:“刀下留人!”
宁九渊宝刀一顿,腾云队伍里旋风般冲出一员红袍将领,身姿英挺,俊颜冷毅,正是管擎。
他手握一杆方天画戟,快马来到阵中,厉声道:“宁九渊!除了撤兵,你还有什么条件留他一命?你说!我拼死为你办到。”音线冰凝颤抖
宁九渊犀利的目光打量着管擎不语。
他身侧有人讥诮道:“噢?管大人?传闻此人是你心爱之人,是也不是?”说话的人正是气色萎靡的赵令。
管擎闻言脸上顿时白了三分,痛惜的神情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