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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合吸引了不少目光。
仁王混进后台,找到了舞蹈队,给两个人拍了张照。
没有被幸村发现,是因为他cos成新闻社的人一起混进来的。
那张照片上,幸村看着远处,目光悠闲,千禧低头看表,老神在在。
事后,晚会结束,仁王和千禧顺路一道回家。千禧突然说:“我肚子好饿。”
“晚饭没吃吗?”
“吃了,消化掉了。啊,我去便利店买关东煮就行了。”
“算了,你在这里等着。”看她走走停停,估计皮鞋穿得痛了。
于是晚上9点多钟,千禧坐在路边长椅上吃关东煮,仁王入夜后不吃东西,坐在旁边玩手机。
“啊,你和部长的照片转发得好快。”
“我同桌太显眼了。”千禧说,“候场的时候我有点紧张,手汗出得亮晶晶的。我同桌跟我说,再这样下去,他跳舞的时候手里得捏着一张餐巾纸了,不然我们俩的手迟早会松开。我当时在擦手,正好老师就说让我们全站起来,要一组一组的进场了,我突然不知道把纸巾往哪搁啊。”
“然后呢?”
“然后我同桌说,往地上扔啊。我就往地上扔了,还好我们是最后一组,没人发现。进场的时候我还在想那个纸团的事情。”
“你居然只注意了这些细节。”
“这难道不是很大的细节?我当时就想,好缺德啊,不会等会遭报应跳砸了吧。”
“还好没有。”
“对啊。他应该没想到我会突然问他纸巾丢哪里。”
“我看你们跳得蛮和谐的,友谊之舞。”把手机举起来,“你看,有这么多不知情的人,都开始八卦了。”
千禧咬着丸子凑近:“才五分钟的事情啊……真田副部长当年也是这样吗?”
“不,大家都不怎么敢八卦他们俩。”
真相是,真田最后和剑道部副部长真成了。幸村和千禧也成了。原来友谊之舞还真是不存在的,反倒是一开始被怀疑是青梅竹马的仁王雅治最后真的和千禧保持了纯友谊。
“难道你和她跳舞的时候突然看顺眼了吗?莫非真田当年也是那样?”
“不。我很早就看千禧很顺眼了。”幸村说。
仁王不得其解。幸村的心思本来就很难揣摩,会看上千禧这就是最大的难以揣摩,并不是说千禧不好,而是这俩人怎么亲密无间看上去都被打了纯友谊的烙印。幸村和千禧在一起的几率是柳的笔记本罕见地没有算对的数据,甚至柳最初都没有试图去计算。
认识幸村多年,唯一见过他真心困扰的只有两次:第一次,国三时候那场大病。第二次,千禧的产前抑郁。
(五)
幸村和千禧没怎么红过脸,两个人脾气都吵不起来。结婚之后的一次不合算是难得的大吵,那时候媒体都还没曝光他们领证的事情,幸村也还没有大满贯。
千禧虽然神经非常粗犷,内心还是有点敏感的。发现幸村花在网球上的时间比和自己相处多多了之后,她倒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对幸村说,我要去旅行。
幸村那时候正积极备战大师赛,按理说需要嘘寒问暖,千禧突然说要旅行,他同意了。
关键就是,旅行到一半的时候,千禧给幸村打了个电话。这时候恰逢仁王问起他何时对千禧动心,村哥回忆着他和千禧的往事回忆了上一章的好几千字,下意识就接了。
“幸村精市。”千禧说,也不知道在哪里打的电话,闹哄哄的。
“是我,你在哪儿?”仁王喝着啤酒,看见村哥微皱眉头,“听不见了。”
“我换个地方……”那边沉默数秒,“现在安静了吧?”
“嗯。”仁王打了个手势询问,幸村耸耸肩,“怎么了?”
“这么着,我有个事要跟你说。”千禧很严肃地道,“你在哪儿啊?”
“家里,仁王也在。”
“哦。”
“说吧,我听着呢。”仁王在一边呷着啤酒,看着幸村。
“哦,你最近在备赛呢是吧。”
幸村已经开了免提搁在茶几上了,“是啊,莫非你要提前回来看我吗。”
“没有啊。那,冠军奖金多不多啊……”
“不少吧……”幸村看着仁王,这回轮到仁王耸肩:伊贺千禧不着调也不是一两天了。
“那你要好好努力……因为今天开始你要养活三个人了。”
仁王雅治自诩反应能力还是挺快的,可是听完千禧的话,他大脑当机了数秒,然后紧紧盯着幸村。
幸村精市刚才还在微笑,现在凝在了脸上,他停顿的几秒里,千禧也一语不发等着他说话,两个人全都屏住了呼吸,手机安静得像道具一样。
仁王雅治除了很少看见幸村这么吃惊以外,还很少看见他这么高兴。幸村精市的高兴不是那么显山露水的,从他大满贯以后手持奖杯淡淡微笑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虽然是后话了。仁王雅治想,可能是因为这一天,实在太喜悦了,把他后来的喜悦之情都用掉了。
千禧在旅游的时候去了医院,检查完现场就给幸村打了电话。幸村惊喜完以后拔高嗓子说:“你在哪儿?给我回来……不,我来接你……”
千禧刚才的小心翼翼没了,特别拿腔拿调地说:“不要,我还要多玩几天……”
幸村拿起手机:“不行,你怀孕了怎么可以到处走。”
千禧说:“我这才几周,没事的!”
幸村说:“不行,给我回来!”
最后千禧还是乖乖回来了,幸村开车去接她的路上出了点小事故,完全是对方的责任,不过他还是没能亲自在机场给千禧一个拥抱。千禧等了半天,还是仁王来接她的。
千禧都没反应过来:“幸村哪?”
“额,他轻微骨折了……刚才,路上……”
“人呢?”
那天,仁王陪幸村打了石膏,还陪千禧去幸村在的医院做了检查。当时仁王就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以后给小屁孩儿换尿片什么的他多半也躲不掉,这俩人肯定还得给他出什么岔子。
岔子当然是有的,不过在换尿片之前。幸村的腿伤在大赛前两个月好了。千禧的临产期也不远了,但是她情绪特别低落,据她自己说智商也有可见的下降,人还懒怠动弹。
千禧的产前抑郁在其他人看来无非是两个原因:幸村的伤,还有幸村要备战,不能像其他丈夫那样给怀孕的妻子那么多关心,甚至不能天天陪她聊上一会儿。
事后想想,原来千禧的神经也不粗,平时落下的敏感都攒到孕妇时期,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她心里还是会想很多,还是怕幸村对网球倾注得太多,会忽视了自己。难免还是想起老妈看的韩剧里,妻子半夜想吃很离奇的东西,丈夫都披衣起身开车绕半个城市去买,现在她突然想吃什么东西的时候,帮佣都会替她解决,应该做这些的幸村精市却站在球场上。
说实话,幸村陪她的时间也已是最大限度。周围人也能看得出来,可是千禧还是无法自拔地陷入了抑郁当中,幸村陪她的时间越长,他离开后她就越不习惯,他在的时候越是有求必应,他不在的时候那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仁王雅治来看过千禧,千禧直截了当地说,我有点产前抑郁。当时把他吓了一跳,看她的表情,也不是特别抑郁。千禧说完就吃吃喝喝,仁王这时才发现她胃口大了好多。
“是啊,新买的孕妇裤又得往后松一个扣子了,低头快看不见脚了。”
对她的幽默,仁王表示这样的话产前抑郁还不是太严重,千禧是心里有事不太表现在脸上的人,或者说这么多年来基本没几件事能让她搁在心里睡不着觉急得头上长痘嘴里长泡的,她对什么事都挺云淡风轻,幸村精市也这样。
至于幸村精市自己,千禧的变化他明显感觉到了,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千禧预产期的那几天,大赛赛事如火如荼,幸村精市顶着巨大的压力,产房里千禧从不看电视,偶尔凝神看着窗外,看到眼花为止。
那年幸村精市的名字成了一个奇迹,他捧着奖杯,俊颜如玉,美如神祇,网球为他博得了一众粉丝,包括无数原本对网球一无所知的女粉丝,为了他把走位破发交换场地抢七局等等等等变成了耳熟能详的词语。幸村精市拒绝了采访,披星戴月地赶回了医院,正好赶得上刚刚被推出产房的千禧,她还保留着一分清醒。
“你来啦。”
幸村精市回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的样子,小个子,黑皮肤,一头俏皮的短发,一双调皮的眼睛,望着看的人,好像在达成一种默契。
在日本待了这么多年,终究是白下来了,此刻满头是汗愈加苍白,千禧只是微微笑着。幸村终于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微颤:
“啊,来了。”
“得了冠军了吗?”
“得了。等会可以给你看奖杯。”
“真好,还记得你要养活三个人的吧。”
“多养活几个也不要紧的。”他看见了那个脸蛋圆滚滚的男婴,“长得好像妈妈。”
“像爸爸才能骗到小姑娘……”她头一歪,睡着了。
那个时候,幸村精市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字。
很多年以后,他们的三个孩子都成人了,老爸老妈的故事也已经不再吸引人。当年圆滚滚的男婴小时候别提多圆,上初中开始突然往瘦高的方向发展,渐渐地大家一直认为他越来越像他爸爸了。那时候千禧怀着最后一胎,二女儿刚会打酱油,老大认为都是那时候老妈怀了小三子,胃口越来越大,还跟他抢零食吃,所以他才不得不瘦下来的。
“那你还得感谢我。你看你瘦的第一年情人节收到多少巧克力啊。”
“还不是被你吃了好多。”
“小孩子吃了会长蛀牙。”
“老爸当年吃了那么多!”
“你能跟他比吗?”
“切!”
第二胎的时候,幸村精市在国际上地位到了超高水准,陪她的时间更少了,这回千禧一点都没有抑郁,后来也没有。
仁王有时会想起他在病房外面和其他人一起看见的那一幕,幸村精市和伊贺千禧说话,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
媒体蜂拥而至,就等在医院外面,直播的记者在地上拖起了长长的线,拿着麦克风,指着医院介绍。医院里的病人和路过的家属都纷纷打听起了情况,朋友和亲属们都簇拥在门外,医生和护士刚刚知道,刚刚进入病房的这个刚拿到世界级奖杯的男人,此刻眼睛里专注得只容得下一个人,似乎一切纷纷扰扰都与他们无关。
幸村精市虔诚地在她湿濡的额头印下一吻,是从奖杯前保留到现在。
如此深情。
幸村精市的深情,孩子们也感觉得到,他们确实发现对老爸来说,老妈比他们重要多了。平时他们自己磕磕碰碰的老爸从来不以为意,老妈偶尔下厨切个菜,把丁切成块,把丝切成条,还挺得意的,老爸只关心她手有没有伤着。
学习方面,老爸管得不紧,因为平时太忙,在家时间不规律,学习都是老妈管的。可是老妈管还不如他们自己管……
三个孩子学习好,别人来问教育经,千禧深思熟虑之后说:“我真不知道哎,好像没怎么管就自己考出来了。”不是谦虚不是托大,还真就是。
听说老妈读书的时候文科奇烂无比,理科好得呱呱叫,真不像一般的女生。他们很高兴自己遗传得很均衡。运动神经也很发达,神经也足够敏锐。
平时见面时间比人家少很多的夫妻,居然没七年之痒啥啥的,仨人都觉得很神奇。老爸休假的时候,俩人也不腻歪,就是回归正常生活,对于这种家庭教育,他们不知道怎么教给下一代。
对于千禧来说,孩子长大就好像发射火箭,咻的一下(这句话在孩子的毕业典礼上她也这么说过,三次都是,对她来说这已经是一句很高明的比喻),但在她眼里,幸村精市从来没有老过。
在幸村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