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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玉送我到洞口,递给我一个哨子:“还有你吹一吹这个哨子,会把藏狐狸引来的。”
温暖的阳光照下来,我的气息慢慢地恢复过来,给戏子打了电话,半天信号不好,最后终于打出去。
戏子电话里很是快活说:“没事,我现在很好,你儿子也很好。你都想不出是谁出手救我的。好了,你处理完你自己的事情再跟我联系。太刺激了……”挂电话之前戏子还让鬼婴给我说了话,确定他们没有事情后,我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来了。
我将哨子拿了起来,看了两眼:“怎么吹?”
“两长一短。”
我吹了起来,半个小时后,来了不少藏狐狸,多半是棕黄色的皮毛、银白色的尾巴,有两只的尾巴是灰蓝色,格外漂亮。
有几只嘴里咬来了一些野物,多半是老鼠和野兔,还有几只鸟类。
谢灵玉坐在洞穴里面,说:“这里离县城很近,你让它们走。吹法是,一长一短,一长一短。”我按照法子吹了两下,藏狐狸全部离开了,只留下两只蓝尾狐狸钻进洞穴躲起来了。
我把食物带进去,老鼠就算了,把野兔清理一下,放在火上烤了起来,肚子太饿了,烤出来的两只兔子基本上吃完了。
我吃饱站起来,做了一套广播体操,隐隐觉得丹田有些绞痛。
我装作没事笑着说:“你看我不是没事了吧。晚上我再抱你一起睡吧。”
谢灵玉骂道:“没个正经,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说话了。”
我连忙赔罪:“好了。不说了。”
谢灵玉生气道:“晚上,你跟我去抓猫眼石。我要用猫眼石对付谢先生,这只老怪物,我忍他很久了。”
我知道猫眼石可以对付白图的,可猫眼石是石头,怎么要抓啊,这就不奇怪了。
我摇摇头:“猫眼石。真有这东西啊?可是石头为什么要抓啊。”
谢灵玉跟老师教育学生一样:“小朋友,这你就不知道了。猫眼石不是一种简单的石头,它是一种虫子。这种虫子在死后,会变成猫眼石。可能你要问了,去捡猫眼石就好了,怎么还要抓。呵呵,我暂时不告诉你。”
我算长了见识,猫眼石居然是一种虫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整个藏北高原一带,一定会有更稀奇的虫子吧,想想还是蛮激动的。
其实我并不想大晚上冻得要死,还去找什么虫子,可谢姑娘要去,我只好作陪,晚上她出去走走,也会恢复得更快的。
我点点头:“谢老师,谢奶奶,我跟你去抓虫子。保准不偷懒,出发前我再烤只兔子填填肚子。”
谢灵玉眼睛瞪的大大,伸出右手食指在我脑门上一推:“人家今年十八岁,好不好阀!”
☆、第三十七章 狐狸家族落败之谜
我忍不住笑了,你说十八就十八,你说八十就八十。
谢灵玉白了我一眼,便和两只蓝尾狐狸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天色渐渐黑了起来,巨大的月亮挂在天上,放眼望去都是枯石,依稀看着高原上几只跑动未知名的动物。
谢灵玉说,现在我们去找猫眼石虫,不过一定要小心,这东西极其灵敏,你不要把它吓跑了。
我点点头,出了山洞,一股寒风吹得我后菊花都是凉的,我裹紧了衣服,跟着谢灵玉。两只蓝尾狐狸也跟在身后。谢灵玉和狐狸交流一下,蓝尾狐狸冲上前。只见狐狸悄无声息,时而跳上石头上,时而跃下沟壑,就侦察兵一般。
越走越冷,我抱怨道:“谢姑娘,天寒地冻的,要再找下去,猫眼石虫没抓到,我就先冻死了。”
谢灵玉道:“萧棋,你再坚持坚持。这边晚上是很冷的,但你你吃了烤熟的野兔,现在体内应该有足够的热量,一时半会冻不死你的,你要发挥狗小贱的精神。你看那边绵延的山脉,应该有猫眼石虫的。”
我点点头,又不敢使劲地跺腿,学着谢灵玉一样,从一个石头跳到另外一个石头,从缝隙仔细看。
“那种半透明还能跑动长的跟石头一样的虫子就是猫眼石虫。”谢灵玉告诉我。
找了半夜,一无所获,我实在太冷,提议要折回休息。
谢灵玉摇摇头:“不回去了,今天晚上就在这边山洞休息。”
我说:“不是我不肯在这边山洞休息。可是不生火的话,咱们会被活活冻死的。”
谢灵玉眼睛眨动,道:“我自然有办法,你冻不死的。”
我们最终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山洞里面。
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准备好了被子,备好了柴火,还有一些干粮。谢灵玉说:“这里是我们谢家人寻找猫眼石虫和驯服藏狐狸,用来休息的地方。你进去休息吧,如果觉得冷的,我再给你喊两只藏狐狸来暖被子。”
我笑着说拉倒吧,我还是自己睡吧,狐狸来了,我可睡不着。谢灵玉眼珠子转动,那母狐狸可好。我哈哈开玩笑笑道,其实我不喜欢母的。
谢灵玉往旁边一躲,原来你……朝我拌了一个鬼脸。洞内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我生了篝火,四处看了,发现这石洞经过改造,正好可以把风挡住,但毕竟是山洞没有门,即便烧起了大火,还是会感觉四处都在冒寒风,冻得鼻涕直流,幸好被子是用狐皮做成的,披在身上十分保暖,心说难怪猎人都喜欢穿动物的皮做成的衣服,还真是保暖,以后也得整一件。
谢灵玉领着蓝尾狐狸出去寻找猫眼石虫,我就在山洞里面休息。等天快亮了的时候,谢灵玉回来,一无所获直叹气。
我问谢灵玉:“你们谢家是狐狸家族吗?”
谢灵玉道:“是的。我也是不久才才知道的,谢家一直躲在藏北这边。”
我心中疑惑,难道九道带我来西藏,就是要寻找谢家?而谢灵玉正好是谢家的人,或许她就是我要找的人也不一定。
我问道:“那么你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谢灵玉道:“来了快一百多年了。我想想,应该有一百多年了。当时谢家遭遇了莫大的冤屈,有人向清廷告密,说我谢家有能力破坏满清入关前在长白山上的龙脉。”
我惊道:“还有这种事情?皇帝会相信这个东西?按理说皇帝级别的人应该不笨的。”
谢灵玉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朱元璋算了不起的吧,他也信,他有个军师叫做刘伯温,就作了《烧饼歌》,算出了明朝的命运,最后刘伯温病重,朱元璋让刘伯温的大对头胡惟庸去送药,最后刘伯温给毒死了。所以说,皇帝尤其相信风水玄术奇门遁甲一类的。至于破坏龙脉,中原有这样的人我是知道,但不是我们谢家的。”
我一时好奇问道:“是谁?”
谢灵玉微微犹疑了一下,说:“一百年前,有一个叫做孟少锟的风水师,斩断了满清的龙脉。”
我不止一次听过孟少锟这个名字,上了高原从古白衣口中听过,说孟少锟找到了神兽白虎,孟少锟死的时候,古白衣还哭了三天,现在又从谢灵玉口中,知道此人斩断了满清的龙脉,这人奇门遁甲和风水堪舆术已经到达化境了。
谢灵玉见我犹疑,说道:“鬼派的经典《古今捕鬼大法集成》里面就记载了堪舆之术,里面有一部分就是杨筠松的学识,据说杨筠松的风水术里面有屠龙法,通过高明的玄术布阵,可以把一条龙脉给斩断。这到底对不对,我也说不出去个所以然。清廷担忧我们谢家,没想到被孟少锟给破了,这便是天不藏奸,恶的东西迟早都是要烂掉的。”
我久久都没有从震惊之中回复过来,嘴巴张开几乎放得进两个鸡蛋,问道:“后来,谢家的人呢?”
谢灵玉道:“在清廷下命捕杀前,我们谢家三百多口人得到休息,连夜出逃,分成两支。我现在找到这一支是从北京往西边走,到了西安之后转到到了成都,又被发现。没有办法,从成都那边进去云南,走了茶马古道进去藏区,在藏区我们发现众多的藏狐狸,才感觉这里可以生存,我们举族迁移最后在阿里地区隐藏起来,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
“那另外一支呢?”我问道。
谢灵玉摇摇头:“那一支人我没找到,似乎是往东边去,进入了东北那边,据说最后往北进入了西伯利亚那边了,流浪在异国他乡了。”
我心中暗想,那一支走东路,进入东北三省,那边本来就是满清的大本营,说不定已经被屠杀,没有繁衍生育儿女了。
我问道:“为什么这么些年,再也没迁回中原?”
我相信,这里面肯定有些故事。
谢灵玉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谢家人不敢回中原,正是因为当初设计坑害谢家的人还没有寻到。现在贸然回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我问:“可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时代改变,清廷早就灭亡了。你们还担心什么呢?”
谢灵玉笑道:“你不懂这里面的内情。他们又进入新的政府,或者拥有巨大的财团,要坑害我谢家还是轻而易举的,我们还是危险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摇摇头,根本就想不明白,他们谢家在藏区躲了一百多年,现在还不敢回去吗?紧紧是担忧害他们的人有占据了金钱和权力。
我问道:“那么这些年你们靠什么为生呢?“
谢灵玉道:“族人饲养狐狸,皮毛都可以卖钱,上好的猫眼石价钱也不会很低,还有部分和本地藏民一样,也会游牧,有一部分悄悄返回内地从事商业活动,但商业活动多数都失败。总之,我们生活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我思索着里面的话,心想谢家在这里开拓生活,那还真是筚路蓝缕,相当苦难。
我说:“那你们的婚丧嫁娶,结婚生子怎么办?”
谢灵玉道:“也会娶当地的藏族女子,还从尼泊尔那边花钱卖过女子。至于女孩子,等到成年也会嫁出去,总之一言难尽,有很多苦都是难以言说的。”
我大概能够想象这当中的谨慎。
我问道:“会是谁冤枉陷害你们谢家呢?你们只是狐狸家族,有什么恐怖的地方吗?”
谢灵玉摇摇头,看着我说道:“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起来,我们去接着寻找猫眼石虫子。一定要找到九眼的虫子才能对付谢先生。”
我本意要睡,听到了谢先生:“这个谢先生是什么人?”
谢灵玉一句话就说清楚道:“他是个坏人。”
我说道:“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在中原遇见你,你是怎么遇见我外公龙游水的,他又为什么把你带回家的?”
谢灵玉笑道:“当年我含冤而死,被人用了俯身葬,魂魄无法超度,肉身无法腐烂,难以报仇。我的七窍玲珑心也被人夺走,后来只能漂泊世间,终于遇到了龙游水。他游走江湖,带了一只黑猫,就是那一只黑猫看到了我。至于你为什么会遇见我,是因为你外公怕你找不到老婆呗……”
听到“七窍玲珑心”,我整个人颤抖不已。
我起身:“我出去看看月亮。”迎面吹着寒风,背后传来谢灵玉沉沉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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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古格之谜
我想了很多,忽然想抽烟,发现口袋空空的,只有作罢。我告诉自己,过去的事情就它过去,人最重要的是面对未来。想通了这一点,我转身回到了山洞里面,珍惜这最后的时光。
我想,我和谢灵玉之间是一种十分古怪又寻常的关系,古怪是因为人鬼殊途,会觉得奇怪,但是寻常就是不见面会很思念,但是一见面总会闹出许多矛盾出来。
想想也好,人生若太平淡,岂不是无味。
早上醒来,依旧是阳光普照。
我从山洞出来,发现山下就是象泉河,再往前看,就是绵延高耸的古格王朝的建筑群。没想到昨晚沿着山走了找了十几里路,渐渐到了古格王朝遗址这边。
谢灵玉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