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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见状,走到九阿哥另一侧,同十阿哥一道,将九阿哥驾了出来。
这会儿功夫,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带着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四的几位小阿哥也退到书屋外。
没有人吱声,大家都沉默着。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皇父的意思,是当着他们的面立储?可是储君何在?
若是〃遗命〃的话,那他们现下是不是就该准备着拥立四阿哥登基。给四阿哥叩首分〃君臣〃:若不是〃遗命〃的话,他们还得继续守在这里,尽人子之责,给皇父送终。
九阿哥使劲挣脱开来,打掉十阿哥的手,怒道:〃为何拦我?我要寻皇阿玛问过清楚,他是不是受了糊弄?……〃呜呜〃话没说完,又被十阿哥给捂住嘴巴。
〃九哥,还请慎言!〃十阿哥的面上带着几分郑重,望向九阿哥的眼神带了些许安抚与关切。
九阿哥冷哼一声,望向眼前这些兄弟,刚好与正在打量他的三阿哥对了个正着。
九阿哥挑了挑嘴角,不再多言。
趁着众人没留意,十三阿哥凑到隆科多跟前,低声问道:〃四哥何时来?〃
〃一个时辰前皇上使人去南郊传四阿哥。〃隆科多轻声回道。
十三阿哥听了,不由皱眉。
畅春园至南郊斋所六十来里地,这又是深夜赶路。再说了,局面如此紧迫,四阿哥如何能放心在斋所。原本多半是在圆明园。
现下晓得有钦差传旨,他还得连夜跑到南郊,在那边承旨。
这一番折腾下来,怕是一时半会儿到不了畅春园。
幸好有十阿哥劝诫,将想要闹事的九阿哥压下;三阿哥虽也是心有不服,但是他向来爱惜名声,不敢冒抗旨不尊的罪名说什么。
康熙已成不渐之势,十六阿哥与众人商议后,将其移到清溪书屋正寝。
除了年幼的二十四阿哥,年方七岁,浑不知愁,早已在十七阿哥的怀中沉沉睡去;其他的皇子阿哥,都被〃寿终正寝〃四个字,压得心里沉甸甸的。连满心不忿的九阿哥,也再没了动静,只在寝殿外凝望。
从寅时到天亮,从天亮到巳初(早上九点),短短几个时辰,对于众人来说,却像熬了几天。
四阿哥,终于来了。
他疾行而来,再无平素的稳重。〃蹬蹬〃地留下一串足音,顾不得同守在外头兄弟打个招呼,就直接奔进康熙的寝殿。
众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神情各异。
大家都晓得,或许从今日起。兄弟之间就不同,他们少了位皇弟或者皇兄,多了个新皇主子。
这一日,越发显得漫长。
除了四阿哥三次进寝殿问安之外,再也无人得到宣召。
除了进寝殿问安外,其他时间。四阿哥随同众人一样,都在寝殿侯见。
说得好听,是〃候见〃,大家伙心知肚明,不过是等着皇父〃宾天〃
康熙已陷入昏迷,太医每隔半个时辰。进寝殿请一次脉。
戌初(晚上九点),一代帝王。康熙大帝,崩!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九百九十四章 钟声曹府,梧桐苑。 曹颙躺在炕上,睁着眼睛,许久不能入眠。圣驾在畅春园,龙体如何不是他这个臣子能晓得的。他只知道,户部折子,已经压了三日没有批。
御前批下的折子,最晚是在十一月初十;那以后,户部递上去的折子,就石沉大海,没了消息。
李氏前几日去国公府,多吃了几盅酒,而后见了风,这两日有些不舒服。初瑜既要侍奉婆母,还要看顾幼子天宝,早已乏极,躺在曹颙身边,沉沉睡去。 就在这几日了吗?
塞什图本就不是固执之人,加上这几年国公做的,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他当会顺势而为,自保应该没问题。 曹家这些年,在曹寅、曹颙父亲两代人的小心经营下,已将隐患除。
曹颙闭上眼睛,心中担心的,早已不是以前惦记的抄家灭族之祸,而是畅春园有异变,四阿哥当不上皇帝。
要是皇帝不是四阿哥,那曹家未来的政途,就是双眼一抹黑。
四阿哥登基,最大的保障是隆科多。最大的变数也是隆科多。
迷迷糊糊中,就听到远处隐隐的传来钟声。
曹颙心下一激灵,从炕上坐了起来。
他伸手撩开幔帐,钟声越发清晰。
少一时,像是其他寺院道观有所想和。
曹颙起身下炕,从衣服架上随后抹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他走到屋外,在寂静的夜里,悠扬的钟声分外清晰。除了钟声。还有络绎起伏的大吠声。
曹颙的心绷得紧紧的,钟声长鸣,国丧日始。
夜半风疾,曹颙却丝毫不觉寒意。他的思绪都飞到畅春园。恨不的立时得个结果。
这时,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着远处而来昏黄的灯光,门外响起敲门声:〃哪位姑娘值夜,快开门?。
梧桐苑的规矩,曹颙在时。上房不留人值夜。
但是院子里也不能不留人侍候,要不然上房主子喊人,还得去后院排房叫人不成?因此。就在东厢房的小厨房旁。僻出一间来,做了梧桐苑的值房。
每天晚上,由一个大丫鬟带着一个小丫鬟轮值。值班的灯火,是彻夜不灭的。
所以,听到敲门声,立时有人在屋子里应了一声,随后就见一个丫头挑了帘子出来,几步奔到门边,隔着门问道:〃王嬷嬷?〃
〃是我,姑娘快开门!二总管有急事请老爷!〃那人带着几分焦急回道。
出来的是乐青,她将门栓打开,道:〃嬷嬷轻声,太太这两日乏呢
今天是十三,天上月亮将满。映射一地清辉。
乐青背着上房。没有看到;王嬷嬷却是正对着上房,一眼就看见在廊下站着的人影。她唬了一跳。还没来不及反应,上房的灯亮了。
这下子,窗里的灯光,天上的月亮,使得王嬷嬷认出曹颙。
〃老爷,二管家有急事请老爷,在二门候着。〃王嬷嬷上前两步,躬身道。
曹颙点点头,道:〃我晓得了,你先回去。我更衣后过去。〃
王嬷嬷应了一声,提着灯笼去了。
初瑜听到丈夫的声音,也披了衣服出来。
远处的钟声还在敲着,初瑜的脸色立时变得刷白,带着几分不安唤道:〃额驸?〃
曹颙回过头,将她拉到屋里,轻声道:〃别怕!〃
初瑜方才听到曹颙交代王嬷嬷那一句,拿了衣服,却有些犹豫:〃额驸要进宫?衣服……〃
〃圣驾在畅春园,就算要进宫。也得等天亮,我到前院看看,先这么穿吧。〃曹颙道。
初瑜服侍他穿好,一肚子话要相问,但是又怕曹颙着急,话到嘴边又咽下。
要说她不惦记是假的,七阿哥腿疾未愈,就往畅春园侍疾,如今赶上国之大丧,还不晓得他那边如何。
她将琉璃八角莲花灯点上,要给曹颙照路用。
曹颙摆摆手,道:〃用不着,不过几步路,月光又亮。〃
曹颙走后,初瑜早已没了睡意。
皇玛法宾天,婆婆那边……初瑜有些不放心,也穿戴好衣服。
乐青听到曹颙出了院子。到上房侍候。见初瑜要去兰苑,乐青就寻了大毛披风给初瑜系好,主仆两人提着琉璃灯,往兰院去。
兰院上房已经掌灯,初瑜进去时,李氏正披着衣服,坐在坑边发呆。
见了初瑜,李氏也不意外,摆摆手。道:〃先去看看天宝,小孩子耳朵灵,方才外头的动静惊了他。这会儿功夫才哄好。〃
天宝就安置在兰院正房的东暖阁中。
李氏畏寒,原本与小孙子同睡。都歇在暖阁的;不过因她前几日病了,怕过了病气给小孙子,就搬回西屋。
初瑜见状,原想接天宝回梧桐苑的。不让李氏小迁,李氏却是不肯。怕小孙子禁不起折腾,换了地方也休息不好。
见婆婆执意如此,初瑜也不好多说,只是在侍疾的时候越发精心。
到了西屋,见天宝在奶子的照看下。已经沉沉睡去,初瑜就又退出西屋。
〃钟声还在响。〃李氏盯着窗户,喃喃道。
初瑜坐在凳子上小心地打量着婆婆,不知说什么好。
就算是京城百姓,也晓得这连绵不断的钟声,宣告着国丧伊始;婆婆养在官宦人家,又嫁入官宦人家,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前院,前厅。
就在曹颙过来这功夫,大总管曹元也听到钟声,赶了过来。
自打张义携妻从广州回京,曹方就去了广州,接手张义先前的差事。自然,曹颙这里,还有旁的安排。
广州是曹颙给自己留的后路,随便换做其他人经营,他也不能全然放心。
张义回京后,就接替了曹方。当上了府中二总管。
〃胡同口有兵丁把手,内城戒严了〃。张义的陈述,带着几分惊恐。
谁都晓得,他们曹府几十年的荣辱。全在老皇帝身上。如今,皇位交替之际,怎能不叫人忐忑……
曹颙挑眉道:〃何处的兵马,可问仔细了?〃
〃小的亲自去问的,是步军都统衙门的兵马。那个领头的小校,早先做过傅家大爷的手下,还晓得咱们府。听小的相问,他就多说了几句。他也不晓得缘由,只晓得出动了不少人,将内城的官邸都宿卫起来。〃张义回道。
曹颙听了,心中冷笑。
名为〃宿卫。〃实是〃防范。〃怕宗室与权贵在这个时候闹事。
不过也好,如此有了双保险,四阿哥这龙椅坐得也稳当了。
虽不知康熙什么时辰驾崩,但是寺庙钟声响了这许久,内城已经执行戒严,那皇舆回宫怕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想到这里,曹颙对曹元道:〃即日起,阖府挂白,上下服丧。〃
说完,又对张义道:〃使人准备马,我稍后去皇城。〃
方才出来匆忙,没有在兰院驻足。现下回来,曹颙直接进了兰院。
李氏此刻已是面上都是残泪,见儿子进来,忙低头擦拭干净。
〃母亲,节哀顺变。〃曹颙心里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
李氏红着眼圈,摇了摇头,道:〃我有什么好哀的。算起来,我活了五十多年,见过他的次数,两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年将七旬,也算小高寿……〃
她嘴里说得明白,但是眼中悲苦,却是遮不住的。
这几年,她心中虽有怨恨,可也晓得自己一介孤女,到底是沾了血缘的关系,才过得比世家千金还要滋润。
现下晓得皇上驾崩的消息,李氏还如坠梦中,不敢相信。
她本就病着,乍听到这个消息,又就有些支持不住。与儿子、媳妇抱怨两句后,她就不再要强,歪到在坑上,险些推到了那副竹兰的插瓶。
曹颙与初瑜小心地将她扶住安置。
李氏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媳妇,道:〃我乏了,要睡一觉。曹颙明儿开始,还有得忙,你们回去早点安置。〃
接下来这日,曹颙就跟看大戏似的。
他是寅初(凌晨三点)从府里出来,到金水桥前时,早已经有不少王公大人在。
大家就跟茶市场似,闹闹哄哄的。曹颙望了望远处的马车,看来自己选择骑马过来是明智的。
接下来,曹颙就跟看大戏的感觉一般无二。
天亮时,大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