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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神灯的诅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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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着书里的插图:“奥格斯塔,塞文伯爵夫人。真有趣。我总
在想,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等等!”吉特。法莱尔突然喊道。他走到火炉旁加入谈
话,脚步踏在石地上清脆作响,“我没法告诉您薯名的奥格斯
塔是怎样一个人,但我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她的尊容与海伦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这样啊!”HM。深吸一口气,啪的一声合上了书,“看来
我的想法到底还不算太蠢,又或者这只是个夸张的传奇故事
而已?”
“不是什么故事,这是事实。”
“啊?”
“您要是不相信,”吉特说,“可以自己去看看。这儿就有
奥格斯塔的画像。以前是挂在美术室里的,但因为那幅画出
自一位堕落的画家手笔,所以他们把它贬了出来,挂到……”
一个新的声音喊道:
“就是那幅画,就是那幅画!”彭芙蕾太太正从大厅走来,
脚步之快令人惊奇。
也许是建筑设计上的原因,藏书室里的声音传播方式有
点出人意料,所以彭芙蕾太太的话音就像是在耳边突然响起
一般,惊得H。M痉挛般一跃而起,转头去看时险些被自己的
领子扼住。
“我早该告诉您的,先生,”彭芙蕾太太继续说道,迅速回
头瞄了一眼身后,“而且当班森先生说没有什么事情拖住了
我们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要和盘托出的。好吧!也许那并没
有‘拖住’我们,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的话。但闪电的光从玻
璃门射进来时,它不在那儿!”
HM一掌按住额头:
“好了好了,女士,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那幅画,爵士”
“那幅画怎么了”
“它消失了”,彭芙蕾太太简洁地说,“我从没认真注意过
那张脸,先生。但我确实记得画上小小的名牌,写的是‘奥格
斯塔。塞文伯爵夫人,还有日期。画本来是挂在长廊里离班
森先生的餐具室很近。我可以作证,先生,午饭时它还在,但
五点时就消失了。”
“消失了,嗯?被谁拿走了?”
“我真的很想帮上忙,”彭芙蕾太太答道,“但我也不知道
是谁、为了什么拿走它。班森先生说……”
正在此时,班森前来通知开晚饭,他出现在门廊中,忽然
停步。他换上了晚装,而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仿效这正式礼
仪。
“晚餐已经备好了”他说,然后又以同样的语气说道,
“另外,吉特先生,恐怕已经无法把警察拒之门外了。”
突发情况就像打网球,当一个网球朝你飞来时,很容易
做好回击的准备。而要是两个网球突然从鼻子底下冒出来,
就很容易胡乱猛击一气,结果双双落空。但在接踵而至的新
情况面前,H。M却并未自乱阵脚。
   “ 等一下再考虑警察的事,孩子,”他温和地提议,“我们
先来解决画像的问题。你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了吗?”
“是的。爵士。”
“那么?那幅画怎么了?”
“我说不上来,亨利爵士,”班森坦然地面对H。M的审
视,“我查过了,但没人承认知道些什么。不管怎么说,警官……”
“好吧,警察怎么了?”吉特甚为认真,“警监难道还守在
铁门外?”
“不,吉特先生,”班森咽了咽唾液,“那个人是从苏格兰
场来的。”
“苏格兰场?”亨利·梅利维尔爵士惊叫。
班森点了点头。
“而且情况看起来非常严重,爵士。我和这人谈过了,他
声称是局里应埃及政府的要求派他过来的。”
“为什么?”
  “似乎是这样:从大祭司埃里霍之墓室里发现的一把金
匕首和一个金香水瓶,都从本该运往开罗博物馆的展品中消
失了。它们的总价值约在一万至一万二千英镑,但最关键的
是,埃及政府认为事态严重。”
虽然班森既未大发雷霆,也未惊恐失措,但对他甚为了
解的吉特,已经能够觉察到火烧眉毛了。
“他们有理由认为那些东西已被走私出国”,班森补充
道,“海伦小姐,”他模仿着官腔强调了一下这个词,口气颇为
不屑,“参与了发掘陵墓的活动。那些物件也是小姐经手处理
的,小姐又是考古队中唯一已经回到英国的人。他们想就此
事对她进行询问。”
这显然大出H。M意料之外。金匕首和金香水瓶这一情
况终于让他有些乱了方寸。H。M被难住了,这位年迈的大
师真的被彻底难住了;而且要是他的朋友马斯特司探长身在
此处,吉特心想,定会乐不可支地调侃他一番。H。M沉思了
很长时间,方才抬起头来。
“苏格兰场,嘿?”他自言自语,旋又迅速发问,“他们派来
的家伙叫什么名字?”
“叫马斯特司,爵士。马斯特司探长。”
H。M闭上眼睛。
  “我早该科到的”,他说,“这卑鄙的家伙跟在我后头就像
是……去他的!”他的吼声渐低,渐渐被一种隐忍的狡黠而取
代。
“今晚真是祸不单行,”H。M说道,一边搓着双手“凭空
消失!天方夜谭!不可能发生之事!我把这些告诉马斯特司
的时候他定会在炉边地毯上大发脾气。这次这笨蛋怕是要得
偿所愿了。把他请进来,孩子。我们去吃点东西。”
“好极了爵士。”
“还有班森,那些记者还在那儿么?”
“是的,爵士。”
“也把他们叫来。”
吉特正欲强烈反对,H。M。极有气势地挥手打断了他。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孩子,”他宣称“我也许是个头脑
昏聩的老混蛋,人人都喜欢在背后踹我一脚,我命该如此。不
过还是把他们都叫来吧,班森!我要冒一次险。把他们都叫
来。”
三天后,四月三十日星期天一大早,亨利·梅利维尔爵士
与马斯特司探长站在钟塔的平顶上。
三天下来,马斯特司对每位证人进行了细致的询问,但
并未发现证词中存在漏洞。海伦·洛林就像被从地球上抹去
了一般。三天下来。每个事实每段证言都已查证不虚。三天下
来,三大洲的报社都为这条爆炸性新闻而发狂。
但三天却远远不足以用来愈合撕裂的伤口。
四月三十日星期天,温暖潮湿的春日,夏的气息已悄然
来临。微风、云朵与阳光相交织,天气时而让人振奋,时而又
令人萎靡。
从那庞大宽阔、修建得异常坚固的塔楼顶上—护墙的
高度约到腰部—可以俯瞰绿意盎然的乡间景象。
西边流淌着塞文河,水流在阳光下闪烁。更远处,东北方
是格洛斯特的一众房顶,以及格洛斯特教堂①那坚实的塔
楼,四座尖塔直指青天,高耸入云,静默无言。
收回目光,往下可径直一览塞文大宅的样貌:弧形的石
板弯顶饱经风雨,已是满面尘灰烟火;屋脊、烟囱、山形墙、
古老的花窗,尘埃仿佛凝固在空气中。屋后是车库和排成一
线的马厩,那司机正在马厩前的空地上擦车,看上去只是一
个小玩具一样。两个园丁在玫瑰花丛旁吵架。杂使女仆,这位
身份奇特的苦工—仆人们的仆人,正穿着拖鞋拎着一桶泔
水往外走。稍远一些褐色的田地里有人耕耘不辍。
此刻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和马斯特司探长站在钟塔顶
上,呼吸着早餐后的新鲜空气。但他们并未玩赏周遭的风光,
而是一如既往地唇枪舌剑,这情景若是被他们的老朋友看在
眼里,一定会觉得似曾相识。
“行了行了,马斯特司!看在以扫分上,把你的衬衫穿
好!”
“说得真轻巧啊,爵士。你想到什么解释了吗?”
“还没呢。孩子。如果我想到了……”
“你也不会告诉我?啊!了解”
“我真不该耗在这座豪宅”,他宣布,“而该去酒吧里打发
时间的。但我能这么做吗?噢,不! 谁愿意和你的朋友还有那
些个记者一起啊!这案子本来甚至都不该归我管,但警长亲
自下的命令……去他的”
“你这日子过得简直像狗一样啊,马斯特司。真惨。”
马斯特司忽然深吸一口气,放下了防备。
“跟您说实话吧,爵士”,他说,“我对这件事根本不怎么
热心。还不都是上面下达的任务嘛,用您的话说。这个年轻
人,法莱尔先生,”马斯特司犹豫了一下,“我还挺喜欢他的。”
“啊哈,”H。M。有点不自在,“我也一样。”
“那小伙子快要崩溃了”,马斯特司略带批评之意,“天天
晚上都不停地走来走去!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去他的!他
要是爆炸了说不定反而更好”
“不会的,马斯特司,目前不会。”
“你什么意思?”
“他可是来自爱尔兰,比英国人坚强十倍。但是当这样的
小伙子都要崩溃了……”
   “ 说得是啊”。探长表示同意,抚摸着自己方方正正的下巴。
轻风乍起,拂来烟囱口的缕缕烟尘,令他们发觉屋顶上
的空气也并非那么怡人。H。M那顶古怪皮帽的两个耳罩随
风聋拉下来。在他们脚下,大厅里那笨重的大钟正在敲响。马
斯特司在房顶上来回走动,步伐齐整却满含怒意。
“不,”他说,“我倒不是要责备那年轻人,就直说了吧,我
刚到这儿的时候,对这件事的每句话我根本都不相信。但看着现在我们查到了些什么”
“看在以扫分上,马斯特司,把那笔记簿扔掉”
“只是看看而已,”马斯特司答道,手指敲着笔记簿,“温
习我们的战果。那位小姐确实走进了房子,我们都同意这一
点吧?”
“对。毫无疑问。”
“而且她也没离开。我们花了三天时间来确认这一点,爵
士,我没法不相信!这地方当时不仅是外头有人看守,而且还
披团团包围。”
马斯特司的眼神有些恶毒。
   “ 园丁们!”他说,“就算是急需平整土地,我以前也从没
见过这么多做零工的人。房子的每个侧面至少都有两个人。
你也可以自己看看,”他挥了挥手臂,像在地图上比画一样指
点着下方的地面,“房子附近既无树木,也无其他阻碍,那些
家伙都发誓说没人从门、窗或者其他地方离开房子。我也只
能接受这一点。”
“好吧,那么”,马斯特司接着说道,仿佛要催眠H。M一
样让他保持安静,“那位小蛆究竟到哪里去了?”
“她没到地窖里去,因为地窖唯一的入口在仆役厅里,当
时有八位证人在那儿喝下午茶。她也没到这屋顶上来,因为
上屋顶的唯一途径是通过钟楼,而当时在修钟的人发誓说无
人上来。去他的,”探长喃喃自语,又开始挠他的下巴,“这几
乎像是有人故意在屋子内外布置一大堆人手,好确保那位小
姐不会离开!
“噢;”HM的话音甚为怪异,“关于这一点,马斯特司,星
期四晚上我产生了一个念头。但它显然是错的,不可能正确”
“我们所能肯定的”,马斯特司说,“就是她至少到了大
厅。然后——嘣!脚步声停住了。证据就是这么显示的!每
件该死的事都指向这一点!你发现别的什么线索了吗?”
“好吧,”H。M说,“那么那幅画像呢?”
“画像?”
“十八世纪设计了这所大宅的那位夫人,她的一幅大画
像午饭时还挂在墙上,四小时后却不见了。孩子,你搜查房子
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没有。但那又怎样?”
“噢!你这孩子啊!”H。M。郁郁道,“那说明此画被取下的
原因,既非出于偶然,也并非它令某人感到美学上的不快。必
然有什么意义——该死的,这其中必有奥妙!不知是什
么勾当。我有预感,如果我们能查出那幅画的去向,或许案惰
的真相就会现出曙光。”
H。M摇着头,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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