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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吉特?”
“从昨晚早些时候起,就没人见过H。M,只知道他好像
去过房子另一边的地牢。对马斯特司探长而言,他只是‘暂时
走开,而已。难道他也失踪了?”
“噢;上帝呀!”海伦低呼。
她闪到通向图书室的那扇门边,门上门,按下电灯开关。
在灯光下;梦境消失了,一切都和日常一样,甚至连椅子
上塞文伯爵的帽子和外套也是如此_如果你愿意把它们
也算上的话。海伦那异常的举止神态、倦意浓浓又惊恐不安
的眼睛,让他的心又一次揪紧了。
〃听着,吉特,我不能和你再说下去了,……”
“你不能走!”
“只是几小时罢了亲爱的!只要几小时”
她跑向他,而他紧紧握住她的双肩。
“海伦,”他拼命保持镇定,“这一切难道还不够么?”
“求你”
“我并不是在逼你,海伦。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再次离
开,我不会阻拦的。但事实上这世界上每个人都以为你已经
死了。你的朋友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连我也曾这么想过。”
他见她咬着嘴唇,棕色的眼眸里左右为难。
“如果你不得不这么做的话,海伦——不管是否迫不得
已,或者别的原因——别再亏欠那些爱你的人了,好不好?你
就不能让我们有五分钟的时间对你放心吗?上帝啊,你准道
就不能告诉我始末原委吗?你究竞是怎么从大宅里出去的?
还有,自那时起你又都躲藏在什么地方呢?”
“躲藏,”海伦说,“对,对,对!”
她用手折起他睡衣的领口,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海伦·
洛林那紧张的神态,那柔弱与坚强交织的面容,仿佛都在祈
求别留下她孤身一人,但她还是喊道:
“原谅我,吉特,但我别无选择,你知道么?我别无选择!
我欠你一个解释。”
“嗯?是指你的藏身之处么?”
海伦笑了起来。扭曲的笑容,颤抖的笑容,但她很快压抑
住了歇斯底里的冲动。
“太简单了,吉特,你听了也会大发一笑的。对不起,但真
的就是那么简单,任何人都可以办到!所谓‘我的藏身之处,
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仅仅是走进大厅,拿着青铜神灯,然后
我……”
从近在咫尺的不知什么地方,一个新的声音忽然穿透夜
的寂静:
“马斯特司先生!”那声音喊
海伦浑身一僵,从吉特身旁跳开,急遽转身,慌乱地环视
四周。
”马斯特司先生,“那个看不见的人喊道,”我刚才听见了
海伦的声音。我敢发誓是从图书室那边传出来的。”
这时吉特法莱尔明白了。那四扇窗户前覆盖着厚厚的
窗帘,没错。但其中一扇窗子正敞开着,亨利·梅利维尔爵士
下午没把它关上。
刚才他和海伦太全神贯注了,没听到几个人踩在车道上
的脚步声,现在他们正往那扇侧门走来。但吉特看见了窗帘,
晚风将其轻轻掀开一点。这扇窗子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门外,脚步声愈发急促,变成了小跑。一二,三,四—
四种步点,四次拍击,他们已冲到了门口。门把手嘎吱乱响,
门被撞开了。
门口站着桑迪·罗伯森,呼吸急促。刚才喊出声的就是桑
迪。他身后是马斯特司探长,还有另一个吉特从未见过的人。
他们站在那儿,脸上全是一样的表情。差不多有十秒钟的时
间,几道目光在房里搜索着。吉特法莱尔也转过身去。
除了他们自己,书房空无一人。海伦不见了。
桑迪最先打破了沉默。
“她就在这儿”桑迪吼道,“以撤旦的名义发誓!她就在
这儿!我听见她的声音了!”
马斯特司侧身挤进来,脑袋像公牛一样低下:
“是这样吗法莱尔先生?”
“是的”,吉特答道,“她刚才还在这儿”,
马斯特司脸上血色尽失,但那蓝色的双眼仍布满血丝,
气急败坏他点了点头,快步走到连接图书室的那扇门旁边,
发现它从里面闩上了。他又走向窗帘后通向旋梯的那扇门
掀起窗帘,发现门关着,但却没上闩,门后楼梯在他面前盘
旋而上,隐没在黑暗中。
马斯特司又点了点头。他回到通往屋外的那扇门旁,探
出脑袋,吹了个警察式的口哨。
回答他的是一阵跑步声。
“现在我们找到她了,”探长说,“谢天谢地,可算找到她
了。”
吉特惊醒过来:“探长先生!听着!您要干什么?”
“ 她在哪儿,法莱尔先生?”探长没理睬他的问题,“快说!
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
“啊,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您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错了,”马斯特司的呼吸十分沉重,“我一直在找
一具尸体。也罢,一个活人就更好了。”
他挥了择手,这房子已经给包围了。屋顶上我也安排了
人手,还有一个人守着通往地窖的入口,你知道为什么吗,法
莱尔先生?”
“冷静点,探长先生”
“因为我认定,”马斯特司说,“凶手迟早都要借着夜色的
掩护把一具尸体偷运出房子的。为什么?因为我认为尸体藏
在一个隐秘的暗室之内,这才能掩盖住气味。”
“但我可不想眼巴巴等着凶手或者凶手们行动。法莱尔
先生。拉瑟福德先生一到,我就准备敲山震虎,把他们引出
来。拉瑟福德先生—马斯特司向身后那个身材高大、神情
肃穆的人招了招手——是伦敦最好的建筑师。他对此颇感
兴趣,答应在必要的时候来工作个二十四小时,找出那个该
死的密室。与此同时——想到了没?房子将被包围起来,这样
我们在搜寻秘道时,凶手就无法处理尸体了。”
“这就是全盘计划,小伙子。不过现在可就简单得多了。”
马斯特司一口气说下来差点没噎若
。“看在上帝分上,探长先生,冷静点!您的血压——”
“我的血压好得不能再好了!”马斯特司怒吼。
他又把脑袋探出门外,又吹了个警察式的口哨然后转回来。
“那么那女孩还活着,法莱尔先生,”他说“这勾当你也
掺了一脚?”
“不,我发誓什么都不知道”
“哦?那这三更半夜你和她躲在这里干什么?”
“我……”
“你承认和她在一起了?你承认这一点对吧?”
“没错!但是……”
“无所谓,”马斯特司说,“不管你有没有牵扯进来,关键
是,那女孩就在这里。我亲耳听见她的声音了。她八成是躲在
一个密室里。不过已被包围,我们找到她了,她出不去的,”他
对那建筑师招招手,“准备好了没,拉瑟福德先生?”
“只等您一声令下,探长。”
马斯特司说:“现在我们手上的牌真是好到无以复加。你
可以一手阻止埃里霍的诅咒;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因为我敢
用五十镑赌一先令,这诅咒一小时后就将终结。”他提高了嗓
门,“行动,男孩们!行动”
然后警察的大部队——吉特·法莱尔这辈子从没见过这
么多警察——潮水般涌进了房子。
马斯特司的赌局估计要输了。
五个小时之后,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照亮天际时,马斯特
司呆立在大厅里。炉火已完全熄灭,灯光在晨曦面前黯然失
色。马斯特司现在的状态离精神彻底失常已相去不远。虽然
开始的时候他坚决不肯相信同事通报的情况,而且考虑了手
下们从受贿到失明的各种可能性,但他们极具耐心的解释,
还是让他最终极不情愿地接受了。
塞文大宅里没有任何形式的密室暗门。
海伦·洛林小姐没有离开大宅。但她也不在大宅里任何
一个地方。
好消息是,吉特法菜尔吹着口哨下楼吃早餐了。
不过与其说他是五月一日星期一早晨起的床,还不如说
是中午更确切些。他睡得死死的,就像一段木头。醒来后,他
把头探出窗外,深深地吸了口气,天气真温暖,阳光真灿烂。
从窗户往下望去,是一片墨绿、翠绿、间或点缀少许金色
的乡野。阳光的热力蒸腾起古老的木材与石材的气息。扭头
向右,视线穿过东面的树丛,可以看见门房那边铁门上的石
顶,还有铁门外乌压压云集着的一大群人。
他非常满意地发现,自己的大脑已不再因那些人而饱受
烟熏火燎,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
他尽情吸了口温暖的空气,大声自语:“我不在乎自己是
不是爱上了一个真正的女巫。我不在乎海伦是否能够时而现
身时而隐遁。就算这是她的本来面目之一,也休想让我惊掉下巴。”
“但事实是她还活着。她就在这儿,这是她坐过的椅子。
她答应今天就回来。她爱我,至少她说她爱我,这是最最不可
思议的。”
“而且我的潜意识再也不会用美梦二字自欺欺人了,那
绝不是梦境,更何况马斯特司也听到了声音,难道他也做梦了?”
“再说了,谁又在乎呢?”
洗漱、刮脸、穿衣的过程中,他简直已摇身变成一位哲
人。但当他在下楼吃饭的途中巧遇马斯特司时,仍不免有些
尴尬。
马斯特司的房间就在他隔壁,二人是在主楼梯顶端那扇
彩窗下碰面的。他们不约而同想到昨夜那次兴师动众的搜
查,一时间相对无言,恰如宿醉未醒的酒鬼谈及一场纵饮狂
欢,总不免要有三分犹豫的。
在彩窗的映衬下,探长看起来更显得垂头丧气,一脸迷
惘,形容憔悴,任谁见了也要生出恻隐之心。为表示此时是客
人身份,而非执行公务,他摘下帽子向吉特稍一致意。
他清了清嗓子:“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说!”他吼道,“现
在都十一点十五分了,我睡过头了。”
“我也是。”
“但鉴于事态……”
今晨的吉特完全乐于向全世界示好,遂摆出一副友a的
姿态。
“您能否最后相信我一次,”他说,“我这次根本就没有玩
弄什么阴谋诡计?”
“如你所愿,先生。我相信你。”
“那么,帮帮忙吧,从星期四下午开始我从未见过海伦一
眼,直到她今天凌晨一点时出现在我的卧室里。而且我现在
还是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除了她还活着,并未如您所想遭
毒手这一点之外。”
他们踱下主楼梯,前门上方彩窗里透进来的光线更为强
烈。马斯特司停步对他说:
“啊!那姑娘还活着,没错!但塞文伯爵和亨利·梅利维尔
爵士呢?”
吉特答不上来。
马斯特司从衣袋里拽出两张折起的报纸:“这些是连同
早茶一起用托盘恭恭敬敬送到我房里来的。班森的杰作,毫
无疑问。我敢发誓;小伙子,这些报纸彻底疯狂了!”
“铁门那里现在挤得水泄不通。我从窗子里肴到了。”
“ 看这儿!一家早上四点截稿的报纸说,他们有‘可靠的
消息’称,亨利爵士最后拿走了青铜神灯,从此便消失不见
他肯定不在这房子里,那他人呢?”
他们各自缄默,只有鞋子踏在台阶上的声音。
“而且”,马斯特司把报纸狠狠拍进左掌,“还有其他大把
的头条新闻。‘第二个受害者’,‘塞文伯爵失踪’,‘下一个会
是谁?”
“嗯,我知道。”
“我问你,我到底该怎么告诉他们海伦·洛林小姐并未遇
害?设想一下,我说‘她并未遇害’。然后他们问:‘哦?怎么
回事?’‘因为我一度近得可以听到她的说话声,而且法莱尔
先生还确曾与她交谈过。但事实上,伙计们,她又消失了。”
“听起来确实有点乱。”
“有点乱?你觉得会有人笑纳这种奇谈怪论么?”
“可那确有其事啊。”
“我知道确有其事!我只是问你报纸会不会相信,公众会
不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