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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药丸放进嘴里,喝了些水,吞下药。“部分是。”
“那关于他虐待孩子的那一条呢?”
“我累了,米隆。我们能晚点再谈吗?”
“那是真的吗?”
爱米莉看着米隆的眼睛,他的心里升起一股凉气。“格里格想要把孩子从我身边抢走,”她慢慢地说:“他那边,有钱,有权,有名望。我需要点东西。”
米隆中断了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向大门走去。“别毁掉那件大衣。”
“你没有权力指挥我。”
“现在。”米隆说,“我不想再靠近你。”
第三十三章
奥德丽靠在他的车旁。“艾丝普兰扎告诉我你会在这儿。”
米隆点点头。
“我的天,你看起来糟透了,”她说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
“那么一会儿你再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奥德丽继续说。“我先说。菲奥娜·怀特的确就是1992年的9月小姐——或者像某个无聊小报所称的,9月香宝贝。”
“你在开玩笑。”
“没有。菲奥娜喜欢沙滩上的月下漫步和火炉旁的温馨夜晚。”
他忍不住笑了。“我的天,真有创意。”
“她不喜欢只注重外表的浅薄男人,还有头发往后梳的男人。”
“他们有没有列出她最喜爱的电影?”
“《辛德勒的名单》,”奥德丽说,“还有《飞奔的炮弹》第二集。”他大笑起来,“是你编的。”
“除了她是1992年的9月香宝贝那部分。”
米隆摇摇头,“格里格和他最好朋友的妻子。”他叹了口气。这消息在某种程度上让他轻松了一点。米隆和爱米莉十年前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似乎也不再让他觉得那么槽糕了。他知道他不应该按这种逻辑来为自己开脱,但是人总是能找到一切理由来寻求安慰。
奥德丽指指房子。“那么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
“这句话你说过了。我有时间。”
“我没有。”
她抬起手掌好像臀察在指挥交通。“不公平,米隆。我一直表现得很好。我替你跑腿,也一直守口如瓶。更别提我生日那天你给我的任务。拜托,不要让我又从有人威胁要曝光丑闻开始调查。”
她是对的。米隆简单叙述了最新的情况,但隐瞒了两件事:“砰砰”的录像带(没有理由让任何人知道这事);还有,卡拉就是臭名昭著的利兹·戈尔曼(这则消息太惊人了,任何记者都不能相信,他们不会不做记录的)。
奥德丽聚精会神地听着。她的齐肩发前面的刘海已经长了一点点。头发垂到了眼睛前面。她一直伸出下嘴唇吹气,把前面几绺头发吹开。米隆从来没见过哪个超过十一岁的人做这种特殊动作。挺可爱的。
“你相信她?”奥德丽问,又指了指爱米莉的房子。
“我不清楚。”米隆冋答。“她说的好像有道理。除了要陷害格里格,她没有杀那个女人的动机不过她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
奥德丽仰起头,好像在说,也许是——也许不是。
“怎么了?”米隆问。
“好吧,”她开始说,“难道就没有可能我们看问题的角度错了?”
“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认为那个勒索人掌握的是格里格的丑闻,”奥德丽说,“但是她抓住的也可能是爱米莉的把柄。”
米隆停了下来,回头看看房子,仿佛房子里藏着答案,他又回头看着奥德丽。
“按爱米莉的说法,”奥德丽继续说,“是勒索人主动找她的。但是为什么呢?她和格里格那时已经不在一起了。”
“卡拉并不知道,”米隆回答,“她以为爱米莉是他妻子,会想要保护他。”
“那是一种可能,”她赞成:“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大的可能性。”
“你是说他们要敲诈她,而不是格里格?”
奥德丽摊开手掌。“我要说的是从另一方面看,也能解释得通。勒索者可能有爱米莉的把柄——格里格可能会利用这个把柄在争取孩子抚养权时打击她。”
米隆叠起手臂,倚着汽车。“但是克里珀呢?”他问。“如果他们有的是爱米莉的把柄,为什么他会对此感兴趣呢?”
“我不知道,”奥德丽耸耸肩。“也许她有他们两个人的把柄。”
“两个人的?”
“当然。一件可以同时毁掉两个人的事。或者有可能克里珀认为不论这是什么——即使是关于爱米莉的——也会让格里格分神。”
“能猜出是什么事吗?”
“猜不出来。”奥德丽说。
米隆考虑了几分钟,但是什么也想不出来。“有一个机会,”他说,“今晚就能让我们搞清楚。”
“怎么会呢?”
“勒索者给我打了电话,他想把这个秘密卖给我。”
“今晚?”
“没错。”
“在哪儿?”
“我还不知道。他会再给我打电话,我把家里的电话接到了我的手机上。”
好像收到暗示似的,米隆的手机响了。米隆从口袋里掏出电话。
是温打来的。“亲爱的教授把作息时间贴在了他办公室的大门上,”他说,“他还要再上一小时的课。然后是他办公室的对外开放时间,那些孩子们可以去那儿抱怨他们的成绩。”
“你在哪儿?”
“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园里,”温回答说,“顺便告诉你,哥伦比亚大学里的女人相当迷人。我的意思是,相对于名牌大学里的人来说。”
“真高兴你的观察能力还没丢。”
“那当然,”温说,“已经和我们的女孩谈完了?”
“我们的女孩”指的是爱米莉。温觉得在手机里直接提及姓名不保险。“谈完了。”米隆说。
“很好。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我正在路上。”
第三十四章
温正坐在第116号街哥伦比亚大学门口附近的氏凳上。他穿着埃多·鲍尔牌的卡其布裤子,凉鞋,没穿袜子。蓝色扣纽扣的牛津衬衫和一条显眼的领带。
“我把这些混起来穿了。”温解释道。
“就像圣诞期间的犹太人,不伦不类。”米隆赞成,“鲍曼还在上课吗?”
温点点头。“十分钟之后,他应该从那个门出来。”
“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温递给他一份教职工手册,“第二十页,”他说,“告诉我爱米莉那儿的情况。”
米隆说了,一个肤色健康的高个白种女人穿着黑色紧身的猫装,把书抱在胸前,从他们旁边走过。像《蝙蝠侠》里那个美艳的猫女郎。温和米隆仔细地打量着她。喵呜。
米隆说完后,温没有问任何问题。“我还要去办公室开会,”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你介意吗?”
米隆摇摇头坐下。温走了。米隆一直盯着大门。十分钟后,学生们从大门里鱼贯而出,又过了两分钟,身穿西装的西德尼·鲍曼教授跟着出来了。他和照片中一样,头发凌乱,蓄着学究式的胡子。头顶中央已经秃了,四周的头发看起来很可笑。他穿着牛仔裤,天伯兰牌的靴子和红色的法兰绒衬衫。在校园小道上,他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无暇修饰外表的工作狂或者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
鲍曼推了推眼镜,继续走着。米隆一直等到看不见他时,才跟了上去。不用着急。这位好教授的确正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他穿过绿茵似的公共草坪,消失在另一幢砖楼里。米隆找了条长凳坐了下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米隆看着学生,觉得自己很老。他应该买份报纸的。坐了一个小时却没有任何可以阅读的东西就意味着他得思考他的脑子里涌出许多新的可能性,然后又把它们给一一排除掉。他知道自己似乎漏掉了些什么,他能看到那东西在远处浮动,但每次他伸出手去抓,它就突然低头钻到下面去了。
突然他记起自己还没有检查格里格今天的电话录音。他拿出手机拨了号码。格里格的声音传过来时,他按了一下格里格电话录音的密码,317。录音带里只有一条讯息,但是很有价值。
“别耍我们,”那个电子处理过的声音说,“我和波利塔谈过了。他愿意给钱。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讯息结束。
米隆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他盯着一堵没挂着常春藤的砖墙。有那么几秒钟,他一直在回味着同一个语调,其他什么都没做。见鬼,为什么?
“……他愿意给钱。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米隆按了开始键重新播放了这条讯息。然后又听了一遍。可能在他听第四遍的时候,鲍曼教授突然出现在门口。
鲍曼停下来和几个学生说话。他们越谈越起劲,三个人都显示出研究学问的激情。这就是大学。他们一边继续着在他们看来毋庸置疑是很重要的讨论,一边离开了校园,沿着阿姆斯特丹街走下去。米隆收起电话,隔着一定距离跟在后面。在32号街他们分开了。两个学生继续往南走。鲍曼过了街朝着圣约翰天主教堂走去。圣约翰教堂是个大型建筑,有意思的是,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底座为方形的教堂(按这种方法算,圣彼得教堂在罗马会被看做一个长方形会堂,而不是个教堂)。这个建筑就像它坐落其中的城市一样,令人敬畏却破烂不堪。高耸的圆柱和华丽的彩色玻璃上挂着标语,比如“请戴安全帽”(这可以追溯到1892年,因为圣约翰教堂从来就没有完过工),还有“教堂需要您的保护”。正面花岗岩上的洞用木板堵住了。这座宏伟建筑物的左边是两个简易的用铝皮做的临时仓厍,让人想起戏剧《高姆?派尔》的开头场景。右边是儿童雕塑花园,标志性雕塑叫做“和平喷泉”。这个巨大的雕塑能让人产生好几种感觉,但就是没有一种是和平。朴素的头颅和四肢,龙虾的大螯,手从尘埃中伸出来仿佛要逃离地狱,一个人把鹿的脖子扭成团,这些所营造出来的气氛就像但丁遇见地狱里的魔鬼一样阴森恐怖,而不是应有的慵懒的宁静。
鲍曼沿着教堂右边的车道走了下去。米隆知道这条路是通向无家可归者的棚屋。他过了街,想保持一定的跟踪距离。鲍曼经过一群人,他们敁然是一帮流浪汉——都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有人招手和鲍曼打招呼。鲍曼也招手回应,然后进了门,消失了。米隆在考虑该怎么做。事实上他别无选择。即使这意味着他会被发现,他也得进去。
他经过那群人时,冲他们点头微笑。他们也向他点头微笑。棚屋人口是两扇黑色的门,挂着印花花边的门帘。离这不远有两个牌子——一个上面写着“慢行!孩子们在玩耍”,另一个上面写着“教堂学校”。流浪汉棚屋和学校紧挨着——这是一个有趣却有效的组合。只在纽约可以。
米隆进了门。房间里挤满了人,到处是被磨得差不多的破垫子。一股腐烂难闻的气味充满了房间,好像什么东西用过了之后还摆了一整夜。米隆尽量忍着不做鬼脸。他看到鲍曼在一个角落里和几个人在说话。他们当中没有科尔·怀特曼或诺曼·洛温斯坦。米隆的眼光从左移到右,扫过这些蓬头垢面的脸庞和空洞无神的眼睛。
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对方^
隔着房间他们彼此对视的时间大约只有一秒钟,但已经足够了。科尔·怀特曼扭头就跑。米隆挤过人群,追了过去。鲍曼教授发现了这场混乱。他眼冒怒火,跳到了米隆面前。米隆肩膀一低,把他撞翻在地,脚步仍然没停。就像吉姆·布朗(美国五六十年代著名的橄榄球运动员,奔跑速度快、时间长,力黾大,比赛中遇到对手阻拦时,常把对手撞翻突破)一样。所不同的是吉姆·布朗要掩倒的是迪克·巴特克斯和雷·尼奇科,而他撞倒的却是一个五十岁的大学教授,一个可能体重还不足一百八十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