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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坐在长桌的顶头。
老者忽然说了一句话,子微听不懂。
方立煜回答了一句话,子微依旧听不懂,她这时才想起来,萧弄玉说过方立煜有一半的巴西血统。
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子微也不刻意去猜测,反而观察起这座雄伟的城堡来。坚硬的花岗岩地板,粗壮的石柱,简洁大气的花纹,令人眼花瞭乱的雕花大吊灯,两条宽厚的石砌阶梯从大厅的两边罗旋而上,壁上挂着一幅幅巨大的人物半身肖像……一声女人的欢呼,将子微的目光吸引到从旋梯飞奔而下的人影。
那是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款款细腰,丰乳胖臀呼之欲出,大波浪的黑发一倾而下,众星捧月般映出一张热情洋溢的脸,上挑的青眉,炯炯的黑眸,高削的鼻梁,厚实的双唇,性感而热情。
子微毫不意外地看着她一头扎入方立煜的怀里,而后扎扎实实吻上他的唇。她早就隐约觉得他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他母亲是巴西人不是吗?要说他在这里也有成打的情人,她也深信不疑。
“她是谁?”经过一番抵死的缠绵,热情的巴西女子终于注意到静静站在一边的子微,用中文充满敌意地问。
很好,还有人会中文,子微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让方立煜抢了先机。“她是我的妻子。”他说。
子微不可抑制地捂住嘴,他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果然,那女人立刻如火山一般爆发起来,满嘴叽哩呱啦不知道说些什么,腥红的指甲更是毫不客气地向子微的脸上招呼。方立煜将子微拉到身后,帮她挡住了来势汹汹的袭击。那女人绕过他的身子,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焰。方立煜单手捉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推,那女人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那女人含泪,又用中文说。
“哈莉贝瑞,不许再胡闹。”那老者出声,严肃庄严,却也是一口中文。
原来都会说中文啊,子微笑,虽然生硬了一点,但至少交流不再成问题。
“姚小姐……”不期被点名到,子微吓了一跳。
“如不介意,就请和立煜在此小住一段时间。”
“我们没有时间。”方立煜代她回答,同时用手捏了捏她的手背,她乖巧的没有出声。
“是吗?”老者清了清喉咙,“那么至少今天就住下吧,我会叫所有的人回来晚餐,我们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他向他们点了点头,扶起坐在地上的哈莉贝瑞离开大厅。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立刻出现,将方立煜他们二人带到了二楼最东边的房间。
方立煜将子微安置在房间里,叮嘱她在他回来之前不要出房门,然后便离开了。虽然也有些好奇他与这座古堡的关系,但子微毕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而且她下意识地自觉,关于他的事情,她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于是她搬了一张雕花木椅到窗前,吹着春风,欣赏起风景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子微闻声回头,没想到那个不死心的哈莉贝瑞竟然阴魂不散地纠缠她到这里。“方立煜不是说过了吗?”她懒洋洋地回答。
“不可能的。”哈莉贝瑞尖叫。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吗?”子微忽然有种幸灾乐祸的心情,她不在乎哈莉贝瑞到底是什么人,她也不在乎她与方立煜究竟有何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是我的。”哈莉贝瑞咬牙切齿地说。
“他可以继续是你的,反正他不会是我的。”子微说。
“他永远只可能是我的,你不能抢走他。”哈莉贝瑞忽然扑向她,连同那张高大的雕花木凳应声倒地,一双冰凉的手扼上她的咽喉。
子微大惊失色,用力掰开扼制她呼吸的手,却发现那女人竟力大无穷。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她自嘲而绝望地想,她甚至什么都没做。头脑开始发胀,两眼开始发黑,就在彻底陷入昏暗前,她隐约听到方立煜的暴喝,他总算来救我了,她想着,终于昏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方立煜箭步上前,拉开哈莉贝瑞的手,他用力将她甩了出去,哈莉贝瑞一头撞在雕花的床角。
“滚。”他暴喝。
哈莉贝瑞含泪地看了他一眼,愤然离开。
小心翼翼地托住子微软绵绵的身体,方立煜突然心里一阵惊恐,那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惊慌铺头盖脸而来。他不该丢她一个人在房里的,他失去她了吗?他甚至从来没有拥有过她,轻轻抚着她白皙脆弱的颈,轻轻拍打她的脸,喉咙哽咽。
子微嘤咛一声,紧闭着双眼,咳,张开眼,看见他焦虑的眼神,是焦虑吗?她没看错?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他长舒一口气,把她搂入怀里,紧紧抱住。
“咳,咳……你再这样,我又要晕过去了。”她说,声音沙哑。
他打横抱起她,“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她抓住他的手,“你甘心就这么走?先抱我上床好吗?”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嘴角紧抿,最后抱着她走向大床,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沿。
“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会带我们到这里是吗?那老人是你什么人?” 陷入柔软地床垫,子微微笑着说,不料嗓子如火烧火燎。
方立煜没有出声,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说,“他是我外公。”
“那哈莉贝瑞呢?”
这一次,他同样没有出声。
子微叹口气,她知道,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又利用了我。我不介意你利用我,真的,至少还说明我这个人有利用价值,不是吗?但也请你给我打个招呼好吗?我不想死了却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不会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寸步不离你,没有人会再伤害你。”方立煜上床,将她搂在怀里。
子微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好几次醒来,她都感觉到方立煜一动不动垫在她背后,她安心地继续睡去,直到方立煜把她摇醒。
“万人瞩目的晚餐开始了。”房间里很黑,他的声音低沉。
子微想说话,却觉得喉咙撕裂般的痛,她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你怎么了?”他转过她的身体,让她与他对视。
子微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手。
许久,她听到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她挑眉,因为黑暗,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对不起——她没听错吧,那个不可一世的人。
晚餐是盛大而丰盛的,出席的人多到令子微难以想象的地步。
费亚罗家庭早几代因走私毒品而发家,到方立煜外公桑坦这一代已完全漂白,已俨然成为首屈一指的大财团。席间子微认识了每一位费亚罗家族的成员,拗口的名字她都不记得,只记得一个——贵诺——原来方立煜有这么一个高贵的巴西名字。
听不懂他们说的葡萄牙语,也不能说话,子微乐得清闲,跟在方立煜身后游荡了一夜,直到曲终人散,她才想到没见到那个热情得令人无法抬架的哈莉贝瑞。
当夜,方立煜紧拥着她睡了一夜,虽然已同床共枕好多天,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亲昵。方立煜一向不是一个发乎情,止乎礼的人,子微不由心生几分好奇,他如何能坐拥她,却一夜安睡?
第二天,天微明,方立煜带着她离开那座巍峨的古堡。当天,他们飞离了三面环山,一面向海的世界最美的海港城市。
第九章
从巴西归来,方立煜气没喘一口,立刻投身“魔法寂静”的发售工作,好几日不见人影。姚子微这才知道,陪她在巴西游玩了多少天,“魔法寂静”的发售就搁浅了多少天,方立煜的确算是做了某种形式上的牺牲。对于在巴西的一切,子微觉得一切仿佛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方立煜有一点是料对了,她并不是软硬不吃,她也有弱点,只是不明显而已,她实实在在有了改变,但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做先低头的那个,好几次她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后来她想,就这样吧,一直这样吧。
子微不是个只为感情而活的人,很快她就调整好情绪,想到了她的朋友。到公司听闻萧弄玉也有数日未来上班,子微开始担心水晶,毕竟那时见着的萧弄玉着实有些令人心生寒意,于是她打电话找艳,诊所无人,打手机也是关机。就这样,艳、水晶、萧弄玉三天竟似飞天遁地一般,杳无音讯。
累极,躺在厅里的沙发上,子微才发觉,事到如今,原来香港于她仍是一个陌生的地点,此刻除了方立煜竟不再有一个熟人。不竟又有些自嘲,水晶与萧弄玉本是夫妻,即使性关系不合谐,与她这个外人又有丝毫关系?艳,本是一个放浪不羁的人,失踪十天半月何尝不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她却如此积极用力去找寻,也许是寂寞了吧,不想再一个人,无人说话,无人相伴。如此一想,她又平静下来,该出现的时候,那些人自然会出现,她不用多操心。
如此想着,竟又不知不觉过了半月,萧弄玉倒是回来了,对水晶他只字不提,子微也找不到机会多问。而艳依旧是不见人影,渐渐的,子微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恐慌的感觉在某一日接到一个莫名的电话后爆发成巨大的灾难。
那电话来时,她正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自从巴西回国,以太一直风平浪静,没有纠纷官司,她这个谋士自然也无所事事;再加上也许是因为忙于新产品的发布,方立煜自回国后一直潜心事业,不思淫欲,似乎都不曾找过女人,更别说是换届“以太女郎”了,所以子微作为他庞大后宫的管理者自然也少了用武之地。十几天内,她连公司也懒得去了,天天在家乖凉睡觉,那天也不例外。
突然一声尖锐的手机铃声刺破午后的宁静,子微信手接来,对方却无言无语,似乎还有些不寻常的呼吸声,没几秒对方挂机,子微查看记录,赫然发现是艳的号码,于是又打回去,结果却是关机。她一怔,又试了几次,还是关机,直到夜黑,她终于断定——艳出事了。
不安地给不知在何国何地的强发了一封EMAIL,她仍觉得坐以待毙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报警吗?有用吗?匆匆披上一件外套,在大门口,迎面遇上返家的方立煜。
“去哪里?”方立煜大步上前,扶住因匆忙而步履踉跄的子微。
“出去。”
“我当然知道,你要去哪里?”
“去找艳。”
“找艳?你打算晚上穿成这样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我穿成怎样了?我不是到街上游荡,我是去找艳。”子微更正道,面带担忧,“我联系不到她。”
“联系不到她?”方立煜捉她的手握得更紧,“睡衣外面披件外套,你打算就这样就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