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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微咬着牙别开脸去,任凭他夹风带雨地,在她身上肆虐求欢,一次比一次更有力,一次比一次更深入,一次比一次更巨大,疼痛与肿胀的感觉无论如何都如影相随,入口处火火辣辣的麻……
痛,好痛;痛得如翻江倒海,痛得如利箭穿心,痛得如身受凌迟。原来这才是性,原来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在性事中能获得快感的果然只有男人……
时间请快些过去,好早点……结束这个酷刑……
什么叫强奸?深谙法律数十年的姚子微,突然想起了一个很低级的问题。中国刑法典将强奸定义为以暴力、胁迫或其他手段违背妇女的意志,强行与妇女发生性关系的行为;《世界妇女研究百科全书》有关强奸的定义:“强奸是一种践踏人权的普遍形式,对此,妇女和少女一般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对强奸的一般性定义是强迫妇女违反她的意愿发生性关系,包括胁迫她同意或使她不省人事、同不同意由不得她。‘强奸’和‘性关系’最重要的区别是前者没有获得妇女的同意。”
侧身看着枕边男人的脸,她算是被这个男人强奸的吗?或许不算吧,毕竟刚开始她也没有百分百地拒绝,但她真没想到竟然做这么痛啊。酸得好似腰斩,酸得好似身无完肤,酸得好似不在人世,酸得让她无法动弹。
“如果不是你牙尖嘴利地激我,事情不会这样子,本来我能更温柔地对待你的第一次的。”得逞的男人,说出令人发指的话来。
一只冰冷的环套上她的纤指,不容置疑的男声,“月底的婚礼照常,这戒指,你可以扔掉,但至少……不要扔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想要的不是得到了吗?”子微看着他,“还不满足?要怎样才能满足?”
修长的手指抵上她的心口,“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得到了这个,就能满足。”
“不可能。”挥开他的手,她宣誓,“我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知道,”他一脸严肃,“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最后……只能是我的。”
第十二章
对于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感情?自从两个人发生了实质的关系,姚子微第一次正视这个根本性的问题。她不是喜欢逃避问题的人,但这一次她有点莫名的心慌。
恨吗?应该恨他的,但搜索一遍自己的心情却找不到一丝仇恨。或许是因为早就有了自知,给得起、逃不掉的,看轻一点反而好受一些。或许是因为——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有不可避免的软弱。
自那一天,方立煜便不再矜持,毫不客气地日日享受她的身体。那一夜粗暴对待,使她先前几日总会不由自主害怕地发颤,而方立煜则耐心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克制住奋发的欲望,花费时间与精力调教她的身体,抚摸亲吻她到四肢无力,缓慢地进入,温柔的抽插,时而几下强有力的顶撞……几天下来她的身体竟也渐渐适应了性爱,那种可以毁灭一切的快感日渐强烈,有几次她甚至在他的怀里失去神志。
这也是他的手段之一吗?如果是,她不得不承认,对于女人,他真是极致地了解。
痛的感觉已经不再真切,火热的气息,炙热的抚摸,坚硬的欲望,锐利的刺穿,满盈的填充,甚至细微的快感,异常清晰,无法再象以前一般清明如菩提,吹皱了的一池春水,无论如何,她不再平静。难道我真的是一个淫荡的女人吗?这个念头让她前无所有地恐慌。强烈的羞耻感令她不由自主地对方立煜生恨。是他,就是他,令我放荡地如妓女一样,在他的身下承欢呻吟,而心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沉沦。
“心,要去是要践踏吗?”患得患失日夜加剧,只能用言语来武装自己。
殊不知如此一问,在方立煜的心中也掀起轩然大波。日夜思绊的身体终于手到擒来,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也不曾因为得到了而感觉无味,反而食味知髓,竟日复一日更加着迷。甚至放弃自己的享受,用精湛的技巧去讨好她的身体,每每看到她僵硬的身体如水一般溶化,然后如花一般在自己的手心绽放,红润的脸庞有魇足的愉悦,竟有比自己射更强烈的快感。
要她的心。心,要来践踏吗?不,那要来做什么?要来做什么?要来爱……一定要得到,得到人,得到心,得到所有,绝不放手。
床上耳鬓斯磨,一下床便针锋相对,爱情果真是两个人的战争,如果算得上是爱情的话,压迫与反压迫,抵抗与反抵抗,欺骗与反欺骗,逃离与反逃离……
尽管身体毫无尊严地投降,但子微的意志却坚定地明白,必须离开。方立煜也明白,所以他一方面不遗余力地诱惑子微,一方面马不停蹄地筹备婚礼。
两个人状似平静却汹涌的生活,在婚礼当日的早晨终于结束。
方立煜推开房门,满室光华的房内空无一人,风穿过明晃晃的落地窗,吹落额头一绺黑发。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尽管如此心仍有些刺痛。“婚礼取消吧。”对身后的萧弄玉说。然后独自踏入房间,反手关上门。
失神地在床沿坐下,昨夜还在这片轻柔之上翻云覆雨,今日却真的不见踪影了。她真的,如此迫不急待地想要逃离吗?但她的身体已经臣服了不是吗?那滑嫩肌肤不止一次主动贴上他的手掌,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明明那么契合,为什么仍要逃离?他都已经放下身段了,到底要怎样才满足?难道非要他匍匐在她脚下才可以吗?她怎么就这么不知进退?早早便筹备的婚礼,报纸、电视上都做过报道;邀请了生意上所有的伙伴;请来了八杆子打不到亲戚……如此隆重其事,就是为了不让她明白对她的尊重。可结果呢?仍是毫不留情地离开。她高贵,而他就轻贱了吗?
愤怒地席卷床褥,用力掷在地上,又泄愤似地狠踢两脚。
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这辈子不要让他找到,否则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热浆翻腾的大脑在看见被褥上几个红点时,瞬间凝固。血?怎么会有血?昨天他让她受伤了吗?伸手抖开卷成一团的被褥,叮咚一声,有重物坠地,金黄的阳光折射出万道七彩光芒,俨然是那只华贵的粉钻手镯。不应该在这里的,没有他的密码和他的指纹是不可能拿下来的,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血……方立煜的心底一凉。
“弄玉,”他大吼着冲进客厅。
厅内正在打电话的箫弄玉,放下话筒,询问似地挑眉。
“马上给我找到她。”务用置疑的坚定。“不管用什么办法,什么渠道,马上找到她。”
萧弄玉点了点头,向电话里的人交代了两句,他回身对方立煜说,“我们可以看看监视录像……”
“那个系统,我早就停用了。”
“啊?”
“你给警察局的柯局长打个电话,我要他保证姚子微停在香港这块土地上。另外,”方立煜说,“打电话给律。”
箫弄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回身又开始拨电话。
“警局那边搞定了,但找不到律。”
“是吗?”方立煜略一沉思,“打电话给小伍……”
“立煜!”箫弄玉惊呼一声,“这样做……”
“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方立煜打断他,“但我要保证子微的安全。”
“你确定?”
“我确定。”斩钉截铁,“叫小伍注意烈煜的动向,另外……叫权叔在盟内帮我找找看有子微的地点。”
“立煜!”箫弄玉缓缓问道,“值得吗?”
“如果是水晶呢?你会怎么做?我错过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而且这一次……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东西。”
事到如今,萧弄玉终是了然了。子微失踪,律也消失不见,这事情本就该与林烈煜脱不开关系。虽然林烈煜与立煜是兄弟,却也是个心胸狭窄的人。这就是立煜一直避免与林烈煜直面,而一味退让的原因。但真正让林烈煜不能动他们却另有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律,那是明的,另一方面却是暗的。方立煜在做盟主期间,能力是有目共赌的,也因此收服了不少人的,这也是林烈煜一直耿耿于怀的。小伍与权叔,一个是青焰盟首席的杀手,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历代老臣,如今方立煜却动用了这两人的关系,大有与林烈煜正面为敌的姿态。
看着方立煜一脸决然的模样,他不由轻叹,终于还是要直面了。错过一次,是指水宁吗?当初为了顾全大局,对于水宁的死方立煜一直采取了消极的方式来对待。如今,甚至不惜与林烈煜翻脸,在他的心中,姚子微的地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两小时后,权叔那边有了消息,五号码头三号货仓。
“亲爱的哥哥,果然行动力极佳啊。”含笑的林烈煜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面善的男孩。
“花了好大的力气,差点将佳人的手腕弄断,才拿下那只定位器,本以为能施延一点时间呢,没想到还是没有用啊。应该不是律给你通风报信的吧。”林烈煜扯了扯嘴角说,“现在的他,应该躺在床上连个指头也动不了啊。那会是谁呢?真猜不出来啊,那倒也是,盟里对大哥死心踏地的人真的是太多了啊。”
“人呢?”方立煜冷冷道。
“哎呀,我怎么忘了,我可没有对大嫂怎么样。”他脸色瞬间从嘻笑变能严肃,对身后的人说,“阿沙,开灯。”
叭一声,货仓里百只大灯明晃晃的亮起,照得一切无所遁形。而这一照,更是照出了方立煜的熊熊怒火。只见货仓的中央,从屋顶直垂下一根粗绳,姚子微双手上举,玉腕被缚,悬挂在半空中。
“放她下来。”方立煜暴喝。
“我正想放她下来呢。”林烈煜说,“这样吧,大哥你正正经经地和我比一比,无论输赢,人你都带走,怎么样?三局两胜如何?”他做出思考的模样,“第一项比什么呢……比速度如此。记得还是初中吧……你和我一起参加百米赛跑,本来是领先的,却不知怎么快到终点的时候摔跤了,结果让我捡了一个冠军。你一定很遗憾吧,我也一直很遗憾,没能和大哥你好好比一场。谁知道自那场比赛之后,你伤了腿不能再跑了。不过,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要拿出全力来拼一拼了。”他眼神一转,变得凶悍,嘴角朝子微撇了撇,“就看谁能先接到大嫂吧。阿沙,一听到我的号令就把放大嫂下来。大哥你要听到我的号令才可以起跑,千万不要抢了。”
方立煜转动眼珠,只见那个男孩趴在梁上,拿了一把小刀,作势正准备割断挂着子微的麻绳。他眼神一黯,脑内如闪电滑过,从他到子微那里起码半百米,饶是再快也无法保证能赶得及接住她下坠的身体……
“不用比了”他双肩一放,说,“我认输。”
林烈煜的眼中闪过怨恨,“又要故伎重拖?以为让着我我就会高兴吗?你不知道吗?你让我了二十年,我恨了你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