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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可不禁微笑起来。目前为止,一切并没有逾越道德规范之外。
“我该怎么办,杰可?”
“我也不知道,莱斯特。他需要有人能够帮他,而你是唯一说话有分量的人。你也知道,他实在是很顽固。”
“我想我最好打个电话给他。”
不行,杰可想道,透过电话,卡尔·李要说不可就容易多了。这两个兄弟得当面谈谈才行。让莱斯特亲自开车从芝加哥赶过来的话,才能突出事情的严重性,让卡尔·李真正地正视这个问题。
“我想就算你打了电话也是无济于事的。他的心意已决。只有你才能改变他的决定,可是这绝不是用一个电话就可解决的。”
莱斯特沉默了几秒钟,使得杰可等得十分着急。
“今天星期几?”
“6月6号,星期四。”
“星期六你会待在哪里。杰可?”
“我会在办公室。”
“那好。我会去监狱里探望卡尔·李,如果需要你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办公室。”
“这主意不错。还有一件事,莱斯特。卡尔·李不希望我打电话给你,所以你别跟他提起这件事。”
“那我该怎么跟他讲?”
“告诉他你打电话给艾瑞丝,是她告诉你这件事的。”
“谁是艾瑞丝?”
“少装了,莱斯特,这件事在这里早就不是新闻了。除了她老公以外,谁不知道这件事,而且迟早有一天他会发现的。”
“希望不会那么惨才好,要不然这里又要多一件谋杀案了,你也会多一名委托人了。”
“算了吧。我连自己的委托人都保不住呢。星期六记得给我电话。”
第十九章
星期五。就在法院休庭之前,杰可打电话问书记官是否还有案子正在进行审判。书记官答称没有;她说努斯法官已经离开,而且巴克利、马果夫以及其他所有人也都走了。杰可在获知法庭已经空无一人之后,有如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般,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他悠闲地穿过大街,走进法院的后门,经过一道走廊,来到书记官的办公室。就在他寻找卡尔·李的档案时。他还和书记官以及几位秘书闲扯了几句。他翻阅着这些资料,心里充满了期待。
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整个星期以来,卡尔·李的档案没有任何新的进展,除了一份他退出该案的声明之外。马夏夫斯基和他的本地律师到目前为止还没碰过这份档案。这些家伙到现在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他又和秘书们聊了几句之后,便得意洋洋地走回办公室去。
雷若依·葛雷斯仍然待在牢里。他的保释金是10000美元,不过由于他的家人还未筹到足够的钱,所以他只好继续和卡尔·李待在同一个牢房里。杰可有一位朋友是一名保释担保人,此人负责照顾杰可的委托人。如果杰可的委托人需要出狱,而且这个人的出狱不致引出任何危险的话,通常可以顺利保释。保释时间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如果杰可想让雷若依出狱的话,随时都可以请这位保释担保人提出保释证明;然而杰可得让雷若依继续待在牢里。
“听着,雷若依,你没有和卡尔·李谈过吧?”
“当然谈过。我们还在同一个牢房里,整天都在闲聊。除此之外也没啥事可做。”
“你没有告诉他我们昨天谈的事吧?”
“噢,没有。我答应你不会说出去的。”
“好极了。”
“但是我得告诉你,杰可先生,卡尔·李看起来好像有点心烦的样子。他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的新律师,所以整个人都很消沉。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要告诉他实情,可是还是忍下来了。不过我跟他说你现在是我的律师。”
“没关系。”
“他说你是个好律师,常常会到牢里跟委托人谈论案子的事情,他还说我找对人了。”
“在他解雇我以及另聘新律师之前,他并没有和我或是任何人商量。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可以自己作决定,而这次这件事就是他自己的选择。”杰可停顿了一会儿,将身子往雷若依靠近些。他压低嗓门,“我还可以再告诉你另外一件事,可是你还是不能说出来。30分钟之前,我到法院去检查他的档案,结果我发现他的新律师这整个星期以来根本连碰都没碰这件案子,整个档案上一点新的进展也没有。”
雷若依皱起眉头,摇摇他的脑袋:“这家伙。”
杰可继续说道:“这些大牌律师都是这么搞的。每次都把牛皮吹得很大,然后摇些姿态来唬人。他们哪一个不是一个案子连着一个案子地接下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有那个本事可以消化得了,结果呢,砸在他们手上的案子总是比赢的还要多。我对他们太了解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捧得太高了,实际上就是只会作秀而不会脚踏实地做事的讼棍。这种人我看多了。”
“这就是他到现在还没有来看卡尔·李的原因吗?”
“当然啊。他太忙了,而且他揽了其他许多大案子在手边,根本不会把卡尔·李当一回事的!”
“这实在太糟糕了,卡尔·李需要有更好的律师!”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必须自己去承担后果。”
“你想他会被定罪吧,杰可先生?”
“这点毫无疑问。他可以准备进毒气室了。他雇了一个冒牌的大律师,这个人忙得抽不出时间去管他的案子,甚至于连到监狱来看他的时间都没有。”
“你到哪去了?”狱卒锁上门时,卡尔·李向雷若依问道。
“去和我的律师谈话。”
“你是指杰可?”
“是啊。”
雷若依坐在他的床上,他的正对面是卡尔·李的床。卡尔·李看完报纸之后,便顺手把它叠好,塞在床铺底下。
“你看起来有心事,是不是你的案子碰到了什么问题?”卡尔·李问道。
“没有,只是现在还不能保释出去。杰可说还要等几天。”
“杰可有没有谈到我?”
“没有,他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那他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问你好不好。”
“少吊我胃口了,雷若依,你一定还知道一些事,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杰可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杰可说我们俩之间的谈话绝不能向你透露。他说这是机密。你一定也不想让你的律师把你们之间的谈话都说出来吧,是不是?”
“我要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卡尔·李移位到雷若依的床沿旁坐下,怒视着这个身材较为瘦小的牢友。雷若依吓了一跳,决定自己已有正当的理由可以将实情告诉卡尔·李。坦白总是比讨打来得好。
“他根本就是个大骗子,”雷若依说道,“他是个超级大骗子,哪一天你被他卖了都不知道。他这个家伙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名气问题,至于你的死活,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整个礼拜他连你的案子都没碰一下。这件事杰可最清楚,今天下午他还到法院去检查你的档案。这位大牌先生连个屁都还放不出来。你知道吗,他在孟菲斯接的案子实在太多了,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看你。这个家伙帮的全是一些孟菲斯三教九流的人渣泡括你的朋友布鲁士先生。”
“你疯了你,雷若依。”
“你知道那些在陪审席上的红脖子看到马夏夫斯基时会说什么吗?”雷若依问道。
“说什么?”
“他们一定会认为这个可怜的黑鬼是有罪的,而且他连自己的灵魂都出卖了,才会找一位孟菲斯最大的骗子来告诉他们他没有罪。”
卡尔·李透过铁栏杆低声咕哝。
“他们会把你送进毒气室的,卡尔·李。”
星期六上午6点30分,小摩斯·达顿在欧利的办公室值班时,电话铃响了。是警长打来的。
“你这么早就醒了?”摩斯问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清醒的,”警长答道,“听着,摩斯,你记不记得有一位叫做以赛亚·史屈特的黑人老牧师?”
“不太清楚。”
“哎呀,你一定知道这个人的。他在史宾戴尔教会传了50年教,就在镇北边那个教会啊。他是福特郡里第一个全国有色人种促进会的会员。60年代的时候,他指导这里所有的黑人怎么去游行抗议以及从事各种抵制活动。”
“哦,我想起来了。三K党不是抓过他一次吗?”
“他会在7点的时候去看卡尔·李,至于为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记得要对他礼貌点。把他们请到我的办公室,让他们在里面谈话。待会儿我就过去。”
“没问题,警长。”
以赛亚·史屈特牧师在其意气风发的60年代,曾经大力推动福特郡里的民权运动。他和马丁·路德·金奔波于孟菲斯和蒙哥马利,不辞辛劳地宣扬他们的理念。以赛亚并不是一名激进分子。
他是个聪明、冷静、具有悲天悯人胸怀的牧师,并且获得了所有黑人及大多数白人的尊敬。
1975年,一次中风使他的右半边身体瘫痪,无法动弹,不过他的意识倒是一直都还很清楚。现在,78岁高龄的他,可以拿着一根拐杖自己慢慢地走路。他仍像往常般尊贵、荣耀,并且尽量昂首挺胸地迈步。他被带进警长的办公室之后便坐在那里。他谢绝了咖啡,于是小摩斯便离开办公室去找卡尔·李。
“卡尔·李,你认识以赛亚·史屈特牧师吗?”摩斯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的,很多年前我们见过。”
“那好,待会儿我关上门让你们聊聊。”
“你近来好吗,牧师?”卡尔·李问道。他们俩在长沙发上并肩坐着。
“很好。孩子,你呢?”
“还过得去。”
“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卡尔·李。我一向不宽恕暴力行为,然而我想有时候它却是必要的。你做得很好,孩子。”
“嗯,是的,”卡尔·李答道,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合适。
“我想你一定纳闷我怎么会到这儿来?”
卡尔·李点点头。以赛亚牧师用拐杖轻叩地板。
“我关心你是否能够无罪开释。事实上,整个黑人社区都非常关心这件事。如果你是个白人,你极可能在受审之后便得以无罪开释。强奸幼童是一个相当可怕的重罪,有谁能够去责罚一位匡正错误行为的父亲呢?今天,一位白人父亲做出这种事的话,当然值得我们献上最崇高的敬意,而如果他是一位黑人父亲的话,也同样值得我们予以最深切的同情。然而有个问题的症结存在着;陪审团将全都是白人。因此一位黑人父亲和一位白人父亲在面对同样的陪审团时,却不会有同样的机会。你能了解我的意思呜?”
“我想应该可以。”
“陪审团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有罪或无罪都操在他们手中。自由或是监禁全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陪审团来决定。这是一个不健全的制度,这个制度让12个不熟谙法律的老百姓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与价值。”
“嗯,是的。”
“你能否无罪开释的结果,可以说是自从黑白合校以来,在我们密西西比州的黑人社区里最重大的一件事。事实上,不仅仅在密西西比州,在每一个有黑人的地方都是如此。你这件事是最有名的一件案子,很多人都在密切注意它的发展过程。”
“我只是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
“假如你被定罪,这无异是给我们一记耳光,象征着旧时代根深蒂固的种族优越感、歧视、仇恨以及偏见。这一定会引起一场大灾难。我们绝不能让你被定罪。”
“我已经尽力而为了。”
“是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来谈谈你的律师。”
卡尔·李点点头。
“你和他见过面吗?”
“没有。”卡尔·李低下头去,揉着他的双眼,“你见过他吗?”
“是的,我见过。”
“你见过?什么时候?”
“1968年在孟菲斯,当时我和金博士在一块。那时候一群清洁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