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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耳恭听。”。
“你跟菡娜到北卡罗来纳州和你的父母住一阵子,等到审判结束了再回来。他们一定很高兴跟你们在一起,这么一来,我们就不用再去担心三K党或是那些喜欢烧十字架的家伙了。”
“可是离审判还有6个星期啊!你希望我们在维明顿待上6个星期?”
“是的。”
“我爱我的父母,可是这么做实在太荒谬了。”
“要是那些恐吓的事变得严重起来,我一定会放手的。如果我的家庭受到了生命威胁,我是不会再管这件案子的。”
“你保证?”
“当然。我们去叫菡娜起床吧。”
“如果我们没有受到生命威胁,那你为什么想把我们送走呢?”
“只是为了安全罢了。这个夏天让菡娜和她的外公外婆一起过的话,一定会让她很开心的。他们会喜欢这样的安排。”
在黑布朗山、锡安山、派雷山,以及布朗礼拜堂、葛林礼拜堂。和诺瑞斯路、区线路、圣地路,还有上帝教堂、基督教堂、圣人教堂等地,许多的桶、篮子以及盘子在信徒面前不停地传着,并且也搁在祭坛及正门前用以筹募捐款。这次的募捐行动主要是为了卡尔·李·海林及其家人而策划的。
这次募捐活动十分圆满。亚集牧师把钱收在教会的某处之后,将会拿出一大部分的钱用于赞助海林一家人。
每个星期天下午2点到5点,福特郡监狱里的囚犯,会被带到监狱后方一条小街对面一处由篱笆围成的庭院里。每名囚犯可以有三位亲友到这里来,会晤时间不得超过一小时。
葛玟和孩子们在3点前到达。她的表亲海斯汀副警长打开篱笆大门之后,孩子便跑去找他们的爸爸。葛玟在桌上摆起食物。卡尔·李一家人静静地吃着东西,冬雅总是坐在她的爸爸身旁。
“今天早上他们开始为我们募捐了。”葛玟吃完午餐后说道。
“这是谁办的?”
“是教会。亚集牧师说郡里所有的黑人教会会在每个星期天为我们的生活费以及律师费用募捐。”
卡尔·李心想,这实在是个天大的惊喜啊。他原本也希望教会能帮点忙,可是从没想过他们能在金钱上提供协助。
“有多少个教会呢?”
“郡里所有的黑人教会都参与这项活动,”
“你们兄弟几个带着妹妹到篱笆旁边去玩,我和妈妈有话要说。你们要小心点。”
小卡尔·李和罗勃牵着妹妹的手,照着爸爸的命令走开。
“医生怎么说?”卡尔·李看见孩子们走开后问道。
“她现在情况不错,她的下巴复原得很好,一个月之后医生可能会把网丝拿下来,不过她现在还不能跑、跳,也不能玩,但是这种情形不会持续太久的。现在还会有点痛。”
“嗯,嗯。那么其他地方呢?”
葛玟摇摇头,用手盖着眼睛。她开始哭了起来,并且不停地擦掉泪水。后来,她硬咽地说道:“她永远也不能生小孩了。他告诉我……”她停了下来,擦干脸上的泪水,试着继续把话说完。她开始大声吸泣,把脸埋在纸巾里。
卡尔·李手足无措。他的手撑着额头,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他眼眶湿润地问道:“医生到底怎么说?”
葛玟抬起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她结结巴巴他说:“星期二他跟我说,冬雅伤得太重了……”她用手指抹去泪水斑驳的脸颊,“不过他想带冬雅去孟菲斯找一名专业医师。”
“到底能不能确定?”
她摇摇头:“是没问题了。不过他认为她还是应该让孟菲斯的其他医生好好检查检查。我们打算一个月后带她去一趟。”
葛玟撕下另一张纸巾擦脸。她递了一张给她的丈夫。后者很快地在脸上轻轻擦着他的眼睛。
篱笆旁边,冬雅坐在草地上听着她的哥哥们争论谁是副警长、谁是囚犯。她看到她的父母坐在树荫下说话、摇头以及哭泣的景象。她知道一定是自己的情况不乐观。她揉着眼睛,开始跟着哭了起来。
“这孩子作恶梦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葛玟说道,打破彼此间的沉默,“我现在得每天晚上跟她睡在一起。她老是梦到有人要来抓她,有男人躲在衣橱里,要不然就是有人在树林里追她,每次她总是吓得大声尖叫,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汗。医生说得去看精神病医师,说这种情况如果不赶快治疗的话,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那位孟菲斯律师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着,也没打通电话来间一下。我已经把他给解雇了,重新找杰可帮忙。”
“可是你不是说杰可太年轻了?”
“我错了。他是年轻,可是他很能干。你问莱斯特就知道了。”
两天之后。陆希恩打电话到律师事务所里,盼咐伊柔要杰可去找他,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他说他那里有一位访客,杰可得去见见面。
这位访客是贝斯医生,一位来自杰克森的退休精神病医师。他和陆希恩是旧识,并且一起合作过两件有关精神失常的刑事案件。
不过,那两名当事者现在都还待在帕奇门监狱里。贝斯医生早在陆希恩被撤销律师资格的前一年就退休了,其原因和导致陆希恩被撤销律师资格的主要原因一样,也就是对杰克·丹尼尔的案子有一份强烈的偏袒之情。他偶尔会到克连顿来拜访陆希恩,不过通常是陆希恩去杰克森探望他。他们两个非常喜欢这种互相探访的感觉,因为他们喜欢两个人在一块儿喝个酩酊大醉。他们俩现在正坐在宽敞的门廊上,等着杰可过来。
“只要说他疯了就行了。”陆希恩指示道。
“他真的疯了吗?”贝斯医生问道。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才是重点?”
“重要的是你得给陪审团一个无罪开释的藉口。他们根本不会在乎那个人是不是真的疯了。不过他们需要一些理由才能名正言顺地判他无罪。”
“最好还是让我先替他做个检查。”
“可以啊。你爱怎么跟他聊就聊啊。他现在待在监狱里就是等着有人跟他说话呢。”
“我必须和他见几次面才行。”
“我了解。”
“如果我认为他在枪杀那两名白人的时候没有精神失常的话呢?”
“那么你就不能在审判时替他作证,你的名字和照片不会上报,而且你也不会在电视上接受专访。”陆希恩停顿了好一会儿、一个人独自喝着酒,“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就对了。你去和他见个面,做一些记录,然后再随便问些愚蠢的问题。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到了审判时,你矢口断言他疯了就成了。”
“我没什么把握。这一招在过去并不太管用。”
“喂,你是一名专业的医师,不是吗?所以呢,你就得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骄傲自负的专业形象来。只要你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又有谁敢质疑你的能力呢?”
“我不知道。以前的经验让我不敢过于乐观。”
“你照我的话去做准没错。”
“他的律师怎么样?”他问道。
“他应该马上就会到了。”
“以前他在你的事务所里上班?”
“是啊,不过我想你应该没见过他。在我离开事务所之前,他在那里待了两年。他很年轻,不过30出头。这个小伙子做起事来于净利落又很带劲,相当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不喜欢别人问一大堆问题。”
“我喜欢你这么有信心。希望你见到地方检察官的时候也能把你的信心派上用场。”
“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妥。我们已经试过两次了,却没有一次成功。”
陆希恩慢慢地吸饮杯中的酒,一面欣赏着那淡棕色的液体以及浮在酒面上的冰块:“你说过你会帮我的。天知道你还欠我一份人情呢。你还记不记得我帮你办过几次离婚?”
“三次。每次我都被敲得精光。”
“每一次都是你自找的。你要是拿不出赡养费,你就得在法院里让大家讨论你的私生活。”
“这些我都记得。”
“过去这几年来,我替你介绍了多少生意?”
“好了,够了,够了。我答应过我会帮忙的。那我的介绍信怎么办?”
“你的介绍信不成问题。以前你就已经取得专家证人的资格了。不用太担心。”
一小时之后杰可到达时,陆希恩正坐在他那张木制的大摇椅上慢慢地摇动。在门廊的尽头,贝斯医生坐在秋千上睡着了。他赤着脚,脚趾埋在沿着门廊种的灌木丛里。杰可走上台阶,把陆希恩吓了一跳。
“嘿,杰可,你好吗?”
“还好。陆希恩。我想你过得好极了。”他看着一个空酒瓶和一个尚未喝完的酒瓶。
“我要你见见这个人。”他说道。他挪动身子,想使自己坐正些。
“他是谁?”
“他是我们的精神病医师贝斯医生,住在杰克森。他是我的好朋友,以后会在海林案上助我们一臂之力。”
“他行吗?”
“他是这方面最顶尖的医生。我们曾经一起合作过几件精神失常的案子,”
杰可往秋千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贝斯医生躺在那里,身上的衬衫钮扣已经全部解开,嘴巴张得老大。
“他是一个医生?”杰可坐在陆希恩身旁时问道。
“精神病学的专家。”陆希恩骄傲地说道。
“他有工作吗?”
“不,他退休了。”
“他是自愿退休的吗?”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不是被取消资格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
“不,他现在还有执照,而且没有不良的记录。”
“看起来也是。”
“几年前他开始酗酒,就是酗酒和赡养费把他给拖垮的。我替他办了三次离婚,结果他所赚的钱全部用于支付赡养费和孩子的生活费,所以他就干脆把工作给辞了。”
陆希恩丢了一个冰块到门廊上,但是并没有打中贝斯的头。第二个冰块正好漂亮地降落在他的鼻尖上。
“打得好了”陆希恩大吼道,“醒来吧,你这个醉鬼!”
杰可走下台阶朝他的汽车走去。一路上他听见他的前任老板哈哈大笑以及咒骂的声音。陆希恩仍不时地拿冰块丢向贝斯医生——这位将担任卡尔·李之证人的精神病医师。
狄韦恩·路尼副警长拄着拐杖离开医院,然后和他的妻子及三个小孩开着车到监狱。欧利警长、其他几名副警长以及一些朋友们准备了一个蛋糕及几份小礼物等在那里。从现在起,路尼转任为调度员,不过他仍将保有警徽、制服以及全薪。
第二十一章
史宾戴尔教堂的会众大厅十分明亮洁净,纤尘不染的折叠桌椅也排得异常整齐。这是克连顿最大的一间黑人教堂,因此亚集牧师认为大家在这里聚会是最合适的。这一次召开记者会的目的是要发表声明,表示教会支持海林先生的义行,并且宣布卡尔·李·海林法律辨护基金的正式设立。全国有色人种促进会的会长亲临现场,当场致赠一张5000元的支票,并且保证日后将继续赞助更多的钱。该会的孟菲斯分会执行长也拿出5000元,郑重其事地放在桌上。他们和亚集牧师坐在大厅前排的两张折叠桌后面,在他们身后则坐着牧师会议的成员以及200位教会内的黑人会众。再后面则是黑压压的一大群观众。葛玟坐在亚集牧师的身边。一些记者及摄影机聚集在大厅的中央拍下他们所需要的画面。这些记者的人数比当初亚集牧师他们所预期的要少多了。
亚集牧师首先发言。他在摄影机面前侃侃而谈。提到了海林一家人纯真及良善的品德,以及可爱、虔诚的冬雅在她年仅8岁时就受洗的事情。他同时也讲到了这个家庭受到了种族主义以及仇恨的摧毁面濒于瓦解的处境。观众席中传来硬咽的抽泣声。他发现群众的情绪已受到他的言词所影响,每个人的神情既悲伤又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