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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吗?”
蒂克纳转过身。原来是多尔夫曼。“我看你还是直截了当点吧,多尔夫曼先生。这张CDROM是莫妮卡·塞德曼的吗?”
“他们告诉我们说是的。”
“是还是不是,多尔夫曼先生。”
他清清嗓子。“我们相信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说她是这里的一个客户?”
“是的,这一点我们可以打保票。”
“总而言之,一起谋杀案的受害者是你们的一个客户。”
沉默。
“她的名字刊印在本州各家报纸上,”蒂克纳继续说,狠狠地盯着他。“你们怎么从来没有报告?”
“我们不知道。”
蒂克纳仍然狠狠地盯着他。
“负责处理此事的那个家伙现在不在我们这里干了,”他赶紧补充说。“你看,塞德曼夫人被杀时他就走人了。所以我们这儿没人搜集综合情况。”
辩解。蒂克纳喜欢这一点。他相信他的话,但没有表露出来。这样就能使这家伙急于表现一番。
“CD里是什么?”
“我们认为是一些照片。”
“认为?”
“通常是这样—定都是这样。我们用CD贮存照片,但也可能有些压缩过的浏览文件。我确实不能告诉你。”
“你他妈的,为什么不能?”
他抬起双手。“不要担心。我们还有备份。不过任何一年期以上的文件都贮存在地下室里。虽然办公室关门了,不过我听说您对此很感兴趣,我已经派人进去了。他眼下正在浏览备份CD里的材料。”
“在哪儿?”
“在楼下。”多尔夫曼看了看表。“现在就算他没看完也差不多了。您想不想下去看看?”
蒂克纳站起身。“快点。”
二十四
“我们还可以有所作为,”雷切尔说。“这玩意儿是最新成果。即使他们对你浑身上下拍打着搜查,也不会发现的。我还有件防弹背心,正中央放了个针孔照相机。”
“那你不认为他们搜身时会发现吗?”
“噢,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担心会被他们发现,不过我们还是得现实点。极有可能这事从前到后是个圈套。不看到塔拉,决不要交钱。不要一个人老是待在某个地方。不要担心Q型电子自动记录器,在他们搜查一沓沓的钱之前,我们已经得到塔拉了。我知道这不是个能轻易作出的决定,马克。”
“不,你说得对。我上次就安然无恙。我想我们得冒点风险。不过背心就算了吧。”
“好哩,我们就按下面这么干。我准备藏在车后的行李箱里。他们可能会检查后座,看看有没有人躺在里面。行李箱会更安全一些。我会把行李箱的线路截断,这样打开行李箱时,灯光就不会亮起来。我会千方百计地跟在你后面,但是我得与你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你不要搞错。我不是个无所不能的女人,我可能会与你失去联系。但你要记住:千万别找我,即使漫不经心也不行。这些家伙可能非常在行,他们会察觉出来的。”
“我明白。”她从头到脚一身黑衣打扮。我说,“看上去你好像要去格林尼治村参加朗诵会呢!”
“噢,阁下,您准备好了吗?”
我们都听到了汽车的刹车声。我朝窗外看去,恐慌感蓦地在心底升起。“见鬼了,”我说。
“怎么啦?”
“是里甘,负责此案的里甘。我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我看着她。在一身黑装的衬托下,她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巧合吗?”
“绝不是巧合,”她说。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赎金的事的?”
她从窗口撤回来。“恐怕他不是为这事而来的。”
“那会是什么事?”
“我估计他们从MVD那里探听到我参与此事的风声了。”
我皱了皱眉。“会吗?”
“没时间解释了。这样吧,我到外面的车库躲一躲。他会问到我的。跟他说我冋华盛顿了。如果他逼你,告诉他我是你的老朋友。他会盘问你的。”
“为什么?”
但是她已经离我而去。“要坚定些,不要让他到那里去。我在车里等你。”
虽然我不喜欢这样,但现在不是时候。“好吧。”
雷切尔经过书房的门直奔车库。我一直等到看不见她。当里甘的脚步声从人行道上传来时,我打开门,试图半路上拦住他。
里甘微笑着。“盼着我来吗?”他问。
“我听到了你的汽车声。”
他点点头,好像我的话需要认真分析一样。“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塞德曼医生?”
“说实话,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噢。”里甘依然大步不停。他经过我走进前厅,眼睛四处搜寻着。“要出门,是不是?”
“你想干什么,侦探?”
“有些新情况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我等着他继续向下说。
“不想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当然想喽。”
里甘的神色怪怪的,近乎平静。他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好像在考虑要涂上什么染料似的。“你今天去哪儿了?”
“请出去。”
他的眼睛还在盯着天花板。“你的敌意使我惊讶。”但他看上去并不惊讶。
“你说你掌握了一些新情况。有就说,没有就出去。我没心情被人问来问去的。”
他露出一副息事宁人的神色。“我们听说你今天去了纽瓦克的一家私人侦探所。”
“那又怎么样?”
“你在那儿干什么?”
“告诉你有什么用,侦探。我要请你离开这里,因为我知道回答你的问题无助于找回我的女儿。”
他看着我。“你就那么肯定?”
“我还是请你他妈的滚出我的房子,马上。”
“好自为之吧。”里甘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问了句,“雷切尔·米尔斯在哪儿?”
“不知道。”
“她不在这儿?”
“不在。”
“一点不知道她可能在哪儿?”
“我想她在回华盛顿的路上。”
“噢,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晚安,侦探。”
“好的,没问题。不过最后一个问题。”
我屏住气。“《科伦布》这部电视连续剧你看得太多了,侦探。”
“一点不错。”他笑了笑。“不过我还是要问问。”
我张开手,示意他往下说。
“你知道她丈夫是怎么死的叫?”
“他是被枪杀的,”我脱口而出,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微微向前靠近我,继续问我。
“那你知道是谁开的枪吗?”
我一动不动地立着。
“知道吗,马克?”
“晚安吧,侦探。”
“是她杀死了他,马克。一颗子弹打进了脑袋,离得很近。”
“那么说,”我说,“是屁话一通。”
“是吗?我的意思是,你有把握吗?”
“如果是她杀了他,那她为什么不在监狱里?”
“问得好,”里甘说,沿着人行道回去了。当他走到人行道尽头时,他又加了一句,“也许你应该去问她。”
二十五
雷切尔在车库里。她抬头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她显得那么小,并且我看到了她恐惧的神色。汽车的行李箱开着,我朝驾驶室边的车门走过去。
“他想干什么?”她问。
“就你说的那些。”
“CD这事他知道吗?”
“他知道我们去过MVD。对CD这事只字没提。”
我钻进汽车,她就此打住。我们知道,现在不是提出任何新问题的时候。但此时此刻我又对我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我的妻子,还有我妹妹都被谋杀了。有人想方设法要杀死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现在信任的是一个我并不了解的女人。我不仅把我自己、而且把女儿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她。琢磨一下就会觉得自己笨得要命。伦尼说得对,事情没那么简单。说句心里话,我不知道她的现在,也不知道她的过去。我哄骗自己,把她想像成可能根本就不是的那种人,现在我怀疑我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的声音使我从疑惑中惊醒。“马克?”
“什么事?”
“我想你还是应该穿上防弹背心。”
“算了。”
也许我的口气比想像的要坚决,也许没有。雷切尔爬进行李箱,关上它。我把盛钱的行李袋放在我旁边的坐位上,摁下遮阳板下的车库门开关,发动了汽车。
我们上路。
蒂克纳9岁那年,他母亲给他买了一本视幻觉图的书。比如说,你看到的是一幅大鼻子老太太的图画,多看一会儿的话,嘿,就会看到一个脑袋转过来的年轻女人。蒂克纳对这本书爱不释手。后来他长大了点,又喜欢上了魔眼——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那些旋转的色彩里会出现什么东西。有时得花很长时间。你甚至会怀疑起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之后,图像会突然浮现。
那就是现在发生的事
蒂克纳知道,在一起案件中有些时刻会使原来的一切面目全非,就像那些古老的视幻觉图一样。你认为某事是真实的,之后如果角度稍微偏一点,真实性就发生了改变。本质与表象是两码事。
对塞德曼谋杀绑架一案的种种常规推论,他从来就没有真正认同过。这些推论让人感觉就像在读一本缺失了很多页码的书一样。
这些年来,蒂克纳与谋杀案打交道不多。大多数案子都留给当地警察处理了。不过他认识很多死亡案件调查员。最优秀的调查员总是走偏道,夸大其词,想像力出奇地丰富。蒂克纳曾经听他们说,有的受害者从坟墓中“伸出手来指点迷津”。有的受害者不知怎么竟跟他们“交谈”,指出谋害自己的凶手。蒂克纳会听着他们大放厥词,不失礼貌地点着头。这些话简直是一派胡言。警察总是讲述诸如此类的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因为公众都轻信不疑。
打印机还在运转。蒂克纳已经看到了12幅照片。
“还有多少?”他问。
多尔夫曼看了看电脑显示屏。“还有6幅。”
“跟这些一样?”
“差不多吧,我的意思是,都是同一个人。”
蒂克纳俯视着这些照片。没错,所有照片中突出的都是同一个人。这是些黑白照片,是背着当事人偷拍的,也许是用长焦距镜头从远处拍的。
从坟墓中伸出手指点迷津的材料——听起来不再是那么荒诞不经。莫妮卡·塞德曼已经死了18个月。杀害她的凶手逍遥法外。而现在,在所有希槊都已破灭时,她似乎是从死人堆中站出来指点迷津了。蒂克纳一遍遍地看着,试图搞明白。
照片的当事人,也就是莫妮卡·塞德曼所指的人,是雷切尔·米尔斯。
当你取道新泽西收费公路的东线驱车向北时,曼哈顿的空中轮廓线充满着诱人的魅力。与多数人一样,我几乎天天见到,对此已熟视无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见过之后好一会儿,我想我还能看到那些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好像它们是我久久凝视的明灯。因此,即使我闭上眼睛,它们的轮廓依然深深地印在脑海里。但是,正如任何太阳黑子一样,这此轮廓最终会逐渐消弭。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当我驱车在这条路上时,即使晚上,我仍使自己搜寻着它们。但是眼下我有时会忘记这些摩天大楼的精确位置。这使我心里感到说不出的恼火。
我习惯性地沿着乔治·华盛顿大桥的低层行驶。这个时刻路上没车。我开过快易通收费系统。我成功地使自己分散了注意力。在两个收音机脱口秀节目中换来换去。一个是体育台,里面有许多来自海湾州(马塞诸塞)、自称是温尼的家伙打电话抱怨他们无能的教练,并吹嘘说如果换上他们会如何如何地出色等等。另一个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