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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的接过,似乎有些不满,“小洛阿姨,我想要一朵开的花。”
这对女巫而言小事一件,我朝着花苞轻轻吹口气,那粉色玫瑰缓缓绽放柔嫩花瓣,幽甜香气四溢。芊芊瞪大眼眸,不可思议的看看花又看看我:“哇,小洛阿姨,你会魔法。教我好不好?”
我淡淡一笑,正想回答。屋外传来一个男子焦急的呼唤“芊芊,芊芊,你跑哪儿去了?”
芊芊调皮的同我做个鬼脸:“是明然舅舅,他好笨,每次都找不到我。”她跑到门口,用力推开玻璃门,冲着外面喊道:“舅舅,我在这里。”
看到那男子的时候,我心一颤,是他,这世间躲不过,避不过的缘啊,不知伤得女巫多深。怔怔看着他走进花店,抱起芊芊,没奈何得抱怨:“小巫婆,我算怕了你,下次可别这么吓我。”
小女孩得意得笑着:“谁让你笨,看小洛阿姨送我花,多美,她还会魔法呢。”
他闻言向我看来,不由楞了下,皱起眉,闪过一丝疑惑:“我好像见过你。”
“也许你到过这里买过花。”我竭力想把一切说的轻描淡写,但心却有一丝莫名欣喜。纵然是轮回隔世,他却依然对我有印象,怎不让我又心酸又是甜蜜。
前一世离别前,他奄奄一息,眼里满是遗憾,但仍紧握住我手,同我说“小洛,我不想忘了你,可我怕喝过孟婆汤不记得我们的往事,又怕你狠下心不同我相认,让我好好看你,我要记着你的模样,到下一世来认你。” 他一直都是那么固执,我只能在他身旁垂泪,看他眼里光芒渐渐拭去,而紧握的手却始终不曾松过。
我送走他一世又一世,每一次的生离死别都让我痛不欲生,我知道他会轮回,知道缘分会让我们相遇,可我也知道到最后我必会失去他,命运如此,无法改变。不,这一回女巫决定不听从命运安排,决定放他自由,再不要他的生命同我纠缠,放他过安稳日子,他为我受累太多,我不能再自私的只为自己考虑。
打定主意的女巫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明然锐利目光上下打量我,让我腿软几乎站不住。
“请给我一束百合。”他终于放过我,我松口气,挑了几枝最美的包起给他。
芊芊蹦蹦跳跳到我身边,看我工作,好奇问着“舅舅,是不是送给晓琳阿姨?”
明然笑着刮她鼻子:“小巫婆,被你猜到。”
我手一抖,原本快完工的花束四散,我忙重新收拢包扎,一束美丽的百合被递到他面前,他接过,赞一声:“你手很巧。”不知怎地,突然觉得满足,只为他这一句赞扬。
罗小姐这么能干,我婚礼上的花都要烦请你帮忙了。”明然轻轻把名片放在柜台。
我如被重击,心碎成片片,面上维持不动声色:“我不姓罗,我姓何,何小洛。”
他有些歉然,“哦,我听芊芊叫你小洛阿姨,还以为你姓罗,真是不好意思。”
芊芊拉我衣角,我顺势蹲下身,避开同他目光接触,“什么事啊?芊芊?”
“小洛阿姨,你不开心啊?”小女孩是那么敏锐的察觉我情绪变化,让我吃惊。
我匆匆瞥了明然一眼,怕他起疑心,掩饰着笑道:“怎么会,有生意做,阿姨怎会不开心?”
幸好门上铃铛响起,又有顾客进来买花,我道声不好意思,就趁机招呼客人,逃开同他相关一切。明然抱起芊芊礼貌同我道别,我松口气的同时,也感觉怅然若失。
明然留下的名片被我好好收藏起来,但他的电话我始终不曾去拨通。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就勇敢去面对,欠他太多,无以为报,只得委屈自己。从此后,我,和他,彼此都会拥有不同世界,再也没有交集了。
半个月后的一个下午,明然再次走进我的花店,我那时正弯腰修剪花刺,听到铃铛声抬头才发现是他,两人就那么怔怔的互视着对方。他先醒觉过来,咳了声:“何小姐,你没有打我电话,我后天要结婚了,想在你这里订些花。”
我酸楚一笑:“是,你想要些什么花?婚礼上,该有玫瑰才是。”
他点头:“玫瑰自然少不了,新娘捧花要百合花。”百合花,也是我的最爱,但他已经记不起这些,我心下凄然,拿笔专心把他所要的花记下,那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吧,我会把最美的花给他,装扮他婚礼。
“迷药,怎会取这么个名字?”他突然说。
我一怔,领悟过来,淡淡一笑:“爱情是人类的迷药,让人心甘情愿投入,宁死不悔。”而你是我的迷药,但我却偏偏要抗拒你诱惑,女巫在心底哀哀哭泣。
“原来你花店的名字,其实是爱情的代名词。”他恍然大悟。
是可望不可及的爱情,即使近在眼前,我却只得放手。
我抬头望着他,深深把他模样刻进心底,从此后,他该属于另一个女子,何小洛只是前尘旧事,是他肩上拂下的灰尘,没有丝毫记忆。为何是我下定决心,心却依旧会觉得痛。
“你放心,我会到时把花准备好。”我低头写着,努力让情绪保持若无其事。
明然看我一眼,突然问:“那么,你准备好了么?”
手一颤,笔滚落地上,我竟然不敢抬头,他那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心如乱麻,万千思绪竟揉做一团。
“小洛,你狠下心不认我么?枉费我拒喝孟婆汤。”明然叹息。
泪珠终于滚落,明然他竟然早已认出我了么?他是为了我而来,而我一迳的只想拒绝他,想让自己的方式让他过得更好。
“明然。”我满脸是泪,终于投入他怀抱,两人紧紧拥抱,再不能放。这个拥抱已经相隔太长时间了,只在女巫的梦里出现过。
一张好奇脸庞出现我眼前,是芊芊,她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正笑盈盈的看着我们。我脸一红,放开了明然。
“你那未婚妻怎么办?”我忽然记起,瞪圆双眸看着他。
明然狡黠一笑:“晓琳么?不过是生病同事罢了。”
“但我们。。。。”想到分离,我忍不住担忧起来。
“小洛,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吧,只要能让彼此都感觉快乐,为什么过早去想结局?”
明然竟然比我豁达,我顿时释然,也许与明然共同轮回未必是件糟糕的事,因为我知道,他其实始终都会在我身边,女巫并不是孤独一人,就在那瞬间,女巫暗自在心底下了一个决定。
芊芊今天穿着一身白色公主裙,漂亮可爱的似天使,拉着我裙角央求:“阿姨,你以后要教我魔法哦。”
明然一脸取笑:“看,你后继有人。”
我轻轻拍拍手,只一瞬,店里的花朵争相开放,姹紫嫣红,竞相吐芳,芊芊惊喜的在花丛中跳着,笑着。而女巫的人生从此都会不同了吧,想着,我不由幸福的笑了。
八、
相遇明然之后,我的生活开始丰富多彩起来,有了平凡女子的喜怒哀乐,为了一个电话而喜上眉梢,为一句承诺而感动,哪象有过几百年阅历的女巫,爱情是可以让人变笨变单纯,只为简单的快乐而快乐。
网络上女巫的回忆录还在继续,那是我小小的秘密,只属于女巫的秘密。在明然加班的日子,我习惯到这家“waiting for you“的咖啡馆消磨夜间时光,咖啡店老板慢慢同我熟识,每次见我都会意一笑,奉上杯香浓拿铁,任由我做自己事情。
故事写到一半,咖啡店老板悄悄走到我跟前,轻轻同我示意,“看那角落里的女孩子,已经哭了整个晚上。”我本无意多管他人闲事,但林老板是个好人,我不忍他失望,就回头去瞧,灯光阴暗的角落里,坐着个长发女子,怔怔望着桌上咖啡,隐约看到脸颊上泪珠的闪光。
“或许是失业,也或许是失恋了。”我不以为意的转回头,继续敲击键盘。
林老板露出担心神色:“我刚才听到她和男朋友争吵,她以前似乎做过错事,她男朋友不知怎的知道了,同她分手了,她就一直哭到现在,我担心她会不会。。。。”
“做过什么错事?”我停下手边动作,好奇询问。
林老板脸上有些尴尬神情,似乎难说出口,“她以前曾经做过牢。”
我恍然大悟,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有代价,很多事情做错便难以弥补,即使用百倍千倍的代价都无济于事。凡事总有前因后果,尝到苦果时,何不想想自己的前因。
“各人头顶一片天,她要怎样是她的事情,我们管不了的。”我兴致缺缺,埋首顾自打着自己故事,林老板看我一眼,欲言又止,终于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午夜12点,咖啡店打烊了,我和那女子是最后的客人,临走前,林老板同我使个眼色,我假装没瞧见,女巫才不想管他人闲事。
出得店门,外面空气新鲜,带一丝冷清,抬头看夜空,星星璀璨闪耀,俯视着人间。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我看了号码,不由自主得笑了:“这么晚还打来?”
电话那端传来明然熟悉得声音:“因为你这么晚还没回去,我不放心。”
“我只有叫旁人吃亏得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话虽如此,心里却觉得温暖与甜蜜。
明然爽朗得笑了:“我就是担心别人吃你得亏。”我笑骂一声,挂了电话。
转眼发现刚才得女子蹲在不远处得角落,怀里抱着只小白猫,轻轻的同它说着话。我放轻脚步走过去,看她轻柔的抚摸的小猫的毛,嘴里喃喃说着“小猫,你好可怜,也没人要你么,你也是孤儿吧,不然不会这么晚一个人留在大街上。可惜我要离开了,不然我会照顾你的。”
那一刻,女巫心里闪过一丝温柔,想起许久之前的童年,也曾经孤独寂寞的在夜里睁大双眼,整夜无眠。
“你叫什么?”
女子惊异的抬起我看我一眼,又低首抚摸小猫,漫不经心的回复我:“依莲,我叫依莲。”
“我知道你的过去,也知道你失恋了,现在想死,但我可以帮你。”我在她面前蹲下,同她商议着。
她如玉的面颊闪过痛苦神色,那么羞愤又凄然:“我是做过错事,我承认自己从前不懂事贪慕虚荣,受到金钱诱惑,但当我想脱离过去,开始新生活时,过去一切象毒蛇紧紧纠缠我不放。是我的报应到了,我谁也不怪,只怪自己不好,除了一死,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公司同事现在都知道了,我男朋友同我也分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女巫淡淡一笑:“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我低低念咒,右手食指渐有光亮,点住依莲眉心,片刻收回手。
依莲蹙眉,很不解,“你做了什么?”
“我取走了你的爱情,从此后你对于那些流言蜚语都不会在意,对于旁人指责只用麻木对待,你现在试想想你男朋友,可有什么感觉?”
依莲依言凝神,接着有些惊讶:“我刚才想起他还会觉得心痛,还会难过,但此刻只把他当路人对待。我刚才怎会想到为他死?”
女巫点头,满意的同她挥手道别:“你会好好生活下去的,有事来找我,前面那家叫迷药的花店就是我开的。”
依莲抱着小猫呆呆看着我离去,夜色里显得那么瘦弱,单薄。
女巫懒懒打个哈欠,心情愉快的回到花店。一个黑色身影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站在一旁冷冷对我说道:“你坏了我的事。”
是她?我不以为意的打开灯:“少收一个也没事吧,反正你都有那么多灵魂了。”
身着黑斗篷的死神蓝西手持长镰刀气急败坏的拦我面前,淡灰色的眼眸满是愤怒:“不是第一个了,你为什么总坏我事?”
“她总会死,你不过多等几年,反正你活得那么久,也不会在乎这几年。”我自花桶里挑了几枝开的正好的白玫瑰,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