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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无殇回到寝宫,刚刚睡下,门外隐隐有喧哗之声。
他微一皱眉:“怎么回事?谁在外面喧哗?”
一个内侍跑了进来:“禀王上,是逍遥阁的岚云丫头……”
逍遥阁?那岂不是齐洛儿的住处?!她又出了什么事情?!
月无殇登时睡意全无:“让她进来!”
一直侍候齐洛儿的岚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跪地不起:“王上,齐姑娘自今中午出去,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她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所以奴婢担心……”
什么?!月无殇猛地站了起来。
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难道她碰到了什么意外
什么?!月无殇猛地站了起来。
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怎么可能!她明明早回来的!难道她碰到了什么意外?
应该不会吧?!
这毕竟是蜃楼宫中,他的地盘。
他御下极严,在他的治理下,整个蜃楼城几乎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奸犯科?
也或者——她逃走了?
这更不可能!这蜃楼城她根本出不去!
“传兰萄,青风,速调派人手,搜查齐洛儿的下落!”
一声吩咐下去,所有的禁卫军都调动起来……
蜃楼宫中乱做一团。
月无殇心中微有些后悔,或许当时让乐池送她回来便不会出这个意外了。
这个丫头到底去了哪里?哼,再抓到她,他非禁了她的足不可!
“义父,出了什么事情了?”
一个娇俏甜美的声音传了进来。
随着话声,月紫樱走了进来。
她看上去睡眼惺忪的,仿佛是刚刚被惊醒。
月无殇此刻却无心和她废话,拍了拍她的脑袋:“紫樱乖,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你只管去睡你的。来人,送紫樱郡主去歇息。”
自有两个随侍的宫女进来,将她搀扶出去。
月紫樱美目中闪过一抹幽怨,她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可为什么义父总拿她当个孩子?
她都二百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好喜欢义父,自一百五十年前初来蜃楼宫的时候,就喜欢了。
那时她刚刚修成人形,还是个孩子模样。
她的父母是月无殇的得力干将。
在一百五十年前和仙界的战役中,他们为了保护月无殇,被凌虚子打的魂飞湮灭。
仅留下这一个孩子。
月无殇为了补偿她,便把她收做义女,抚养至今。
这一百多年来,她渐渐长大,一颗芳心也全部系于月无殇身上。
她总在有意无意的试探,但月无殇虽然对她极好,但却总拿她当个孩子!
紫樱的心事
这一百多年来,她渐渐长大,一颗芳心也全部系于月无殇身上。她总在有意无意的试探,但月无殇虽然对她极好,但却总拿她当个孩子!
天知道,她多么想成为他的女人!而不是他的孩子!
在没碰到齐洛儿之前,她虽然难过,但还没有什么危机感。
因为月无殇性子虽然狂放肆意,风流无比,但身边并没有其他女人。
虽然有时候也会逢场作戏,和其他漂亮的女妖练双修,但却从不放在心上,更不会领进宫来。
这让她有那么一丝欣慰,她相信自己在月无殇的心目中是不同的,他早晚会发现她的美,进而喜欢上她……
可是,她却发现了齐洛儿!
在宫门口短暂的那一面,她便已发现,那个女子在月无殇心目中是与众不同的!
虽然他掩藏的很好,但她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看到那个女子和乐池在一起,他居然在吃醋!
这让她危机感顿生,对齐洛儿的身份也有了很大怀疑。
月无殇让她独自回去,她表面答应,暗地里却偷偷跟在后面,
当然,她知道月无殇法力极高,怕他发现,她不敢跟的太紧。
眼见他进了‘玉琼枝’林,居然还用一根树枝变了一个美人出来,然后和齐洛儿二人‘偶遇’,
看着他们四人席地而坐,谈谈说说。
她离的较远,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但明显感觉到义父是在意那个女子的!
这让她醋意大发,不行,她决不能让义父喜欢那个凡间女子!
那个女子有什么好?
灵力低微,又没有她漂亮,还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这样的女子还真不知义父为何会喜欢!
她远远的藏在一棵树后,暗暗腹诽,后来她见齐洛儿一人独走,顿时心生一计。
她前身是一棵罂粟花,天生是制造幻境的能手。
而齐洛儿灵力低微,所以很轻易便着了她的道儿。
她死了?
而齐洛儿灵力低微,所以很轻易便着了她的道儿。
跌进了蜃楼城中唯一的大湖——海媚湖中。
海媚湖是魔宫处置叛徒或者俘虏的地方,湖里怨魂无数,因为湖中有月无殇设置的封印,所以这些怨魂常年幽禁水底,根本出不来。
但一旦有人掉入,便也会被湖里的水鬼分吃干净。
月紫樱眼见齐洛儿跌进那个湖中,被水鬼缠绕拖进水底,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拍了拍手,悄悄离开了……
她刚刚回来不久,便听到蜃楼宫中人马调动,一队队的魔宫侍卫被派了出去。
她假意不知,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前来探风。
却没想到还没说两句话,便被月无殇打发出来!
她表面很乖巧地离去,心中却在冷笑:“哼,找吧,找吧,只怕她现在死的连渣子都不剩了,我看你去哪里找!”
一队一队的人马被派出去,几乎把蜃楼城翻了个底朝天。
客栈,驿馆,民宅……凡是能住人的地方都已搜查过,却丝毫没有齐洛儿的踪迹。
难道——她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
月无殇再也沉不住气,亲自出来,先从‘玉琼枝’林找起。
他本来想让豆丁出来帮着找寻一下。
因为豆丁毕竟是齐洛儿的宠兽,又是签了契约的,齐洛儿有没有危险,它一嗅便能知道。
但豆丁喝的酒实在是太多,把身子团成一个球,睡的昏天黑地的。怎么摇也不醒。
气的月无殇恨不得把它当球踢出去!
无奈之下,只得放出了豆宝。
豆宝喝的也不少,但好在还能睁开眼。
听到月无殇的吩咐,虽然不满主人拿它当狗狗使,但主人的话可不能不听。
它半眯着一双大眼,摇摇晃晃的这里嗅嗅,那里闻闻,慢慢的,便来到了海媚湖边。
豆宝是灵兽,天生对凶煞之气敏感,忽然叫了起来:“这里!这里!她掉进这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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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2
豆宝是灵兽,天生对凶煞之气敏感。
忽然叫了起来:“这里!这里!她掉进这里面去了!”
它又嗅了嗅:“哎呀,好多怨灵在里面!这下完了!豆丁的主人只怕死翘翘了……”
它这一嗓子还没嚎完,身边就‘扑通’一声,月无殇衣裳也没脱,便跳下了水!
“啊,主人,不可以!”
豆宝叫了起来。
但主人已经没入湖水之中,瞬间不见了影踪,让它最后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呜呜,看来豆丁的主人死翘翘了,它豆宝的主人也要玩完了……
咦,不对!豆丁还在主人的袖子里!
主人如果玩完的话,那它的亲亲老公豆丁也会跟着完蛋的!”
豆宝再沉不住气,像个大号的乒乓球,在湖面上急的团团乱转。
满目皆是流动叫嚣的魂魄。
有的面目呆滞,有的面貌狰狞,有的像是在微微冷笑……
千奇百怪,什么样的姿态也有。
它们在水中围绕着月无殇团团打转,一时还不敢攻击。
月无殇理也不理它们,双眸睁大,在水中拼命搜寻。
“没有!什么也没有!”
莫要说齐洛儿的尸身,便是她的衣角也捞不着一片!
月无殇一颗心便似沉进了冰水里。
在这样厉鬼遍布的湖水里,依齐洛儿那点灵力,如何能逃的出来?
莫非——她真的已经被厉鬼吞吃掉了?
他看了看湖底遍布的嶙峋白骨,心痛的像要被揪出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手终于一分分抖动起来,他指节都握成了惨白色。
唰!趁他愣神的功夫,一个白惨惨的人头飞舞过来,在月无殇手臂上咬了一口!
一缕血丝随着水流荡漾而出,惹的那些怨灵兴奋地尖啸不已。
月无殇一身灵力惊人,他的血对于这些怨灵来说,是最好的美味。
它们再也抵挡不了这种鲜血的诱惑,不顾生死蜂拥而来!
她在哪里?
月无殇一身灵力惊人,他的血对于这些怨灵来说,是最好的美味。
它们再也抵挡不了这种鲜血的诱惑,不顾生死蜂拥而来!
月无殇眉峰一挑,冷哼了一声,手中一道银色光波凝聚成形……
他好歹也是魔君,这些怨灵未免太不知死活!
这一记灭魂诀打出去,周围的这一些翻翻滚滚的怨灵哪一个也逃不掉灰飞烟灭的命运!
他眉梢一挑,无意中看到这些怨灵中有一道熟悉的影子一闪。
他的动作生生顿住!
那是五十年前妖族的一个长老,因为叛乱被他亲手处死,灵魂就禁锢在这湖中。
看到他混迹在一群怨灵中呼啸而来,月无殇脑中忽有灵光一闪:
小洛儿如果死在这湖中,说不定她的灵魂也在这些怨灵之中!
自己这一掌下去,说不定她也会魂飞魄散了!
这一掌生生顿住,也就在他稍一愣神的功夫,又有数个不怕死的怨灵扑上来。
他一时没设结界,被它们扑在身上,咬了他几口!
这怨灵所咬和普通的刀剑之伤不同,阴寒彻骨,被它们咬中的地方瞬间青紫一片,如同中了剧毒。
月无殇微一皱眉,身上光波一闪、
那些咬在他身上的怨灵如同沸油中泼了一瓢水,哧地一声响,便化做缕缕青烟。
在水中湮灭不见了。
他此时顾不得身上的伤口,随手设了个结界,有了这层结界,那些怨灵便再也近不了他的身。
“无论她是死是活,我一定要找到她!哪怕找到的是她的魂魄也好!”
他暗暗咬牙,身子在水中穿梭,细细分辨筛选这水中的魂魄。
他坚信,只要他找,不停的找,定能将齐洛儿在这万千魂魄中搜寻出来!
那些呼啸的怨灵自然不甘心放弃这诱人的美味,他游到哪里,它们便蜂拥而至到哪里。
远远望去,一道水线在湖中急速穿梭。
她在哪里2
那些呼啸的怨灵自然不甘心放弃这诱人的美味,他游到哪里,它们便蜂拥而至到哪里。
远远望去,一道水线在湖中急速穿梭。
而水线所过之处,白浪翻滚,无数灰白色的怨灵在叫嚣……
他的衣袖刚刚被一个怨灵勾破,有水浸入。
而他只顾着找人,根本没有使术弄干袖子。
那豆丁正在里面好梦正酣,忽觉周身冰冷,如卧冰上。
不由连打了几个喷嚏,终于醒了过来。
它睁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正看到一只水鬼张着白森森的牙齿咬过来!
豆丁平生最怕水鬼,吓的一声怪叫,几乎是想也不想,‘噌’地一声就从月无殇的袖中窜了出去!
月无殇的结界挡外不挡内,它这一窜,竟窜过了头,直冲出月无殇的护身结界,落入水中!
被湖水一激,它的酒总算醒了大半。
眼见四五个恶灵扑了过来,它一声大叫,拼命向上一挣,‘噗’地一声,竟被它挣破湖面,飞了出去!
那豆宝正围着水线团团打转,忽见豆丁像颗炮弹一样冲上来。大喜!
忙飞过去为它使了一个术,将它身上的绒毛烘干:“豆丁,你没事吧?”
豆丁惊魂未定,看了看下面犹自暴走的水线:“怎……怎么了?你的主人怎么跑水里去了?幸好我跑的快,不然就被那些恶心的水鬼吃掉了!”
豆宝小嘴一撇,要哭的样子:“你的主人被水鬼吃掉了,我的主人正在找她,呜呜,也不知找到找不到……”
豆丁像被人打了一拳,在空中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