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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叶:“滚!全世界男的死光了,我就偏偏喜欢直男不成!”
范慕:“到底怎么了?”
窦叶叹了口气把他妈这几天反常的表现敲出来,对面迟疑了一会才说:“阿姨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你真不知道原因吗?”
窦叶愣了会,这语气应该是范慕,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
范慕:“阿姨那天和我说二梯队的事,和你提过没?”
窦叶:“二梯队什么事?”
范慕不答反问:“阿姨以前和曽叶翔是不是有什么牵连?或者说,你的父亲到底是谁?”
窦叶:“这和那男的有什么关系!”
范慕:“豆豆,你想过没有,阿姨也许有很多话说不出口,你和阿姨好好谈谈。队里的事你先不急,曾老爷子还在,闹腾不起来。”
窦叶没了言语,他爹是谁,他不知道,老妈从来也不说。他总觉着他妈是恨那个男人的,至少不想提起那男人的名字。
从小他就是野种,私生子,老妈找了不少人才给他上了户口,用外婆的话说,‘窦家祖宗八代的老脸都给丢干净了’才换来那么一张合法证明。
前世他就没想过自己爹是谁,这年头没爸的孩子多了去,有爸的孩子没他幸福也不少,他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有位好妈妈。
窦蓉这几天精神不好,也不敢出去打工,怕弄砸了伤了自己不好,还要拖累家里,这几天就呆在家里打毛衣。
窦叶敲了敲房门,进了屋,只见窦蓉正坐在灯下织毛线,头顶上白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窦叶小心翼翼地问:“妈,你是不是很讨厌曽叶翔?”
窦蓉见了曾老头才那么反常,也许真的怨恨曽叶翔也说不定。
窦蓉瞟了一眼窦叶:“我跟他又不熟,讨厌什么?都死了几十年了,我讨厌个死鬼有用?”
窦叶心里一愣,‘死鬼’这称呼在W市还有另一种含义,老妈这是气糊涂了?
窦蓉索性也不打了,问:“你有什么事?”
窦叶:“妈,我从来没问过你,就怕你心里不痛快,我爸爸是谁?”
窦蓉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是个孩子哪有不找爹的,有不少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会没有爹:“你爹死了。”
窦叶:“什么时候死的,他家里为什么不认咱们?”
窦蓉波澜不惊地说:“有什么好认得,人家高门大户,怕咱们讹钱!咱们也高攀不起,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那时候死了!他是一死百了,苦的是你!”
窦叶的脑子顿时被雷劈了一般,脑仁发烫,翻滚着膨胀着,脸色苍白地问:“曾教练是我爷爷?”
窦蓉仍旧淡定地瞥了眼窦叶:“你上赶子攀亲人家认么?哦,现在他孤寡老人一个,他愿意认了,你有脸去认?认什么亲,你在还娘肚子里就被那曾老婆子骂野种,还知识分子家庭,说话那叫一个刻薄啊,自己也是从姑娘家过来的,什么人啊!”
窦叶双腿发软,坐在床边,悄声问:“妈,我爸爸是曽叶翔?”
窦蓉:“谁知道呢!”
窦叶:“妈!我爸是不是曽叶翔?”
窦蓉不自在地扒拉着头发,站起身抖抖衣服,“我说了不算,没人信。你小时候傻乎乎的,我不敢和你说,就怕你说出去被人笑话了。”
窦蓉是空姐,常年在空中飞,人长得漂亮,个性虽然有时候急躁些,但为人坦荡,对付那些爱占空姐便宜的洋鬼子是手到擒来,当年分在国际航班上做空服组长。
她们那条线上不缺大牌明星、球员,曽叶翔就是其中一个。勾搭她的人中不少都是腕儿有钱人,曽叶翔却是最有耐心的一个。
也不知怎么了,曽叶翔就看上这位漂亮火辣辣的空姐窦蓉。曽叶翔追人可是不马虎,追了大半年才打动了窦蓉的芳心。
窦蓉当时也不是没人追,同航班的副飞行员就看上她了,要是没有曽叶翔,窦蓉就选哪位副驾驶,两人同一航班飞,工作性质又一样,没什么隔阂。只可惜哪位副驾驶不知怎么就知难而退了,找了一位漂亮的女大学生结婚。
窦蓉一直就没告诉过曽叶翔,追她的人中还有一位,曽叶翔在G家队的队友,也就是现在二梯队的教练马利国。
两人确定了关系这马利国还给她发骚扰短信,嘴里叫着嫂子,私下说着下流话。
窦蓉不想让曽叶翔难做,也没和曽叶翔提起这件事,根本不搭理马利国,只是有次马利国太过分了,在航班上遇上窦蓉,一路尾随还想动手,被窦蓉狠狠教训了一顿。
两个人修成正果,又都年轻,自然会做些小年轻情侣不该做的事。窦蓉怀上窦叶的时候就和曽叶翔说了。
曽叶翔那时候已经很出名,大牌球星。结婚生子那是喜上加喜的事,曽叶翔二话没说,夜里就要扯着窦蓉去拿本本。
窦蓉好劝歹劝把人劝住了,曽叶翔本来想给队里请假晚一天再去和队里集合,两人躺床上合计半宿,这要生个女儿怎么样,生个儿子就跟着曽叶翔一起踢球。曽叶翔是兴奋地一夜没合眼。
窦蓉看得出来曽叶翔是真心喜欢这孩子,但她也担忧,曽叶翔家里不是普通家庭,高级知识份子,虽然她是最光鲜的空姐,但实际不过是个飞在空中的服务员,和百货商场里站柜台卖商品的服务员没什么不同。
窦蓉一开始不答应曽叶翔的追求多半也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人,家里条件差的太远,又觉着大明星不过想逗自己玩,死咬着不撒手不过是还没上过手。
可曽叶翔做事认真,为人也没什么不好,就连小时候暗恋过女老师的事都交代了,也没乱搞过,窦蓉看在眼里也觉着对方是真心喜欢自己,而且小伙子长得帅,早就占满了她的心。
只是没想到曽叶翔竟然没上第二天的国际航班,改成了第三天那架出事的航班。窦蓉因为怀了孕,没能跟着航班一起飞,自己去找领导商量结婚想请假的事。
可等她出了办公室,迎面被位老太太打了耳光。
窦蓉那时候年轻气盛,老太太恶言相对,她也不是好惹地,两下闹腾起来,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老太太一口一个狐狸精,浪荡女,窦蓉气了半天才知道那是未来的婆婆。想着心里就烦,这日后还能过日子吗?
曽叶翔口口声声说会让家里人同意的,可到现在竟然被人打耳光骂狐狸精的还是她。
窦蓉气得头发昏,径直去了医院做检查,想要打掉孩子,这孩子不要也罢!曽叶翔家里事没处理清楚之前,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想让她因为孩子被曾家接受,她宁愿不结婚。
只是在手术室门前等着的时候,有人说航班着陆时发生意外,机上所有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包括了大名鼎鼎的足球皇帝曽叶翔。
世事阴差阳错,就这么令人牙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窦叶总算明白妈妈为什么对G家队几位教练会抱着这么深的怨念。有些事不需要问的太清楚;老妈决定生下他;给了他活下来的权利,自己却背负了孤寂一生的命运。
窦蓉抹了一把眼泪;吸吸鼻子:“得了;哭什么?妈也想通了,左右你将来真要断子绝孙了也不是断我们老窦家的子孙,我担心什么。你爱踢球都是那姓曾的血不好,是他不好。你爱踢你就踢,你喜欢那姓范的小子,我也不拦着你;但你记住了;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没几个是好人。以后被人甩了别哭哭啼啼像个女孩子来找安慰。”
窦叶:“妈;不关人家范慕的事。”
窦蓉瞪着眼:“那你还是暗恋人家?人家好生生一个孩子,你咋想的?你怎么起了这种龌龊心思?”
窦叶哭笑不得地看着老妈,他对范慕还真没起心思,也许起过但人家是直男,像把钢尺掰不弯。
窦蓉说完了,从压在心底几十年的秘密中解脱出来,拿起毛衣织了几针,挑眉问:“你喜欢那个叫张扬的?”
窦叶愣了会,张扬是谁?
窦蓉:“那小子听名字就不好,还没小慕一半好,那人一看就不是个好货,你别傻兮兮的,这么拼命踢球,你还想和他一个队?我看啊,你跟他一个队是踢不了球的。”
窦叶无力地问:“妈,范慕说二梯队的事?”
窦蓉:“姓马的说想给你次机会做陪练,让你去二梯队,我给回了。做陪练,上次没整死你,这次是要弄死才甘心。”
窦叶没说什么,他不想去二梯队,就像柳明全说的那样,要卖也要卖个好价钱。他需要很多的钱给妈买房子,给妈养老送终。至于父亲是谁,那人已经缺席了他的人生二十年,无妨继续缺席下去。
窦叶这边算是雨过晴天,可曾老爷子睡不踏实了,一个人坐在小沙发里看着儿子的录像。以前电视台的有个人想做儿子的专辑纪录片,儿子同意了,结果带子还没有做完儿子走了。
如今看着儿子那一场场比赛,连摔倒的样子都和窦叶一样,儿子爱吃辣,窦叶也喜欢,干馒头就辣椒酱吃得那个香。儿子带球的时候从来不看脚下,双眼永远看向四周,窦叶也是这样,总是在注视着场上的情况,做出判断,从来不在乎对方防守队员会不会断掉他的球。
同样青春勃发的脸,同样张扬着自信的神态,除了窦叶上场爱碎嘴,没有儿子那股沉稳的王者气度,窦叶活脱脱就是他儿子的翻版。
这是他的孙子吗?
曾老爷子看着看着,干涸的眼窝里满是泪痕,心脏隐隐抽痛。他以前不爱管足球的事,即便挂着球迷协会会长的牌子他也很少露面为足球做什么。足球就是他心底的一块疤,他一直就不明白儿子怎么会基因突变喜欢这种运动。
明明可以当他的入门弟子,明明可以站在他的肩膀上超越他的地位,偏偏要去踢球。
曾老爷子恨足球,恨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看见踢球的就烦,可年纪大了,他想去了解儿子,想弄清楚,这足球到底有什么吸引儿子的地方。
那天麦涛给他打电话,说有一位很像他儿子的小孩子遇到了麻烦,希望他能出面帮忙,正好遇上S大教练被抓住把柄,给辞退了。
曾老爷子偷偷摸摸去看过很多次窦叶踢球,若不是因为特别留意这孩子,只怕S大足球队早就解散了。
曾老爷子用干枯的手抹去了眼泪,也不管现在是几点拨通了电话:“小景,是我,我求你办件事,帮我查查小翔他去世前的女朋友,那女孩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还有我想知道当年窦叶在队里发生过什么事。我不要听那些鬼话,你给我查清楚了。别急着挂……S大也是你母校吧,还有饭饭也是S大的是吧,S大男子足球队如今穷得都要光屁股上场踢了,你还睡的着?”
…………
窦叶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他是觉得自己很帅,但还没帅到被什么大叔盯梢的地步吧。
将脚下的球踢给柳明全,窦叶示意休息下,鬼鬼祟祟地溜到场边,借着喝水大眼睛四处扫SHE,到底是谁在盯着他看?
不远处的看台上坐着几个人,其中有位西装革履,戴眼镜,浑身上下露出一股子。旁边那位穿了一身休闲装,整个人显得格外温和,不时和戴眼镜的人说笑。
哪位戴眼镜的人见窦叶停了下来,站起身往下走,身边人拉着他胳膊贴人耳朵上说了几句,拍拍对方的脸,让人走开。
窦叶直觉得后脊梁起冷汗,这两位是那种人?他正在哪里发呆呢,只见一团白绒绒的东西从看台下面蹿了上去,跳上坐着的哪位的膝盖,不住地舔人脸。
戴眼镜立即回头低喝:“滚下去。”
窦叶咂咂嘴,连畜生的醋都吃,这人绝对是个超级醋坛子。
穿着西装的醋坛子下了看台,径直走向窦叶,离了几步地距离微微皱起眉,无框眼镜下的长眼睛眯起。
窦叶发觉这就是一直盯着他看的人。
“我叫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