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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觉到了少女的窘迫,那领事笑着摆了摆手:“快去给人上药吧,这药,算是我送给你的。”
阿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明灿的笑容便如拨开层层阴霾的阳光,暖人心肺:“老板,谢谢你哦!”
不知为什么,看到那少女粲然的笑脸,赵毓暄的心觉得有些发堵,闷闷地,生出了几分烦躁。
还来不及去细想自己的情绪变化,手已经先于思维有了动作。看着手里握着的瓷白玉瓶,他有些自失地笑了笑:自己怎么把这疗伤圣药九分散给拿了出来?
罢了罢了,就当自己做一件好事吧。
赵毓暄的反应除了身后那如同影子一般的黑衣侍从,倒也是无人注意。所以,在那九分散划过一道柔和的弧度,射入少女手里端着的小捣药臼里时,把少女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奇怪地盯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瓷白玉瓶,在碧色的药汁里显得分外晶莹,阿莲有些愣愣地抬起头来,灵动的眸子滴溜溜转着,四下搜索着玉瓶的来源。
当目光带着几分犹疑与不信,移到了紫袍男身上时,她眨了眨眼睛,清透如水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不确定:“是你的?”
赵毓暄的神情略微有些不太自然,便是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冲动地把九分散给抛了出来。只不过,看着少女明显不相信的表情,紫袍男心里的躁意又涌了上来,声音也变得冷淡了起来:“怎么,这天底下,只有你一个好人了吗?”
如果你是好人,怎么会抢我的黄精?
阿莲撇了撇嘴,偷偷地诽谤了一句,低头把小瓶打开,小心地嗅了嗅,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在细细地分辨瓶子里的东西。
看到少女这般防贼似的小心,赵毓暄不由冷笑地嘲讽道:“赶紧给人抹上吧,凭你那三脚猫的医术,怎么可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对于他的毒舌,阿莲很自觉地把它忽视了过去,全然不去听他磨叽,所有的注意力还凝集在瓶子里的药沫上。
想了想,便轻轻地倒了一些在手心:麻黄,乳香,没药,马钱子……
看着那细腻的粉末,眼神里多了几分诧异,又抬头看向紫袍男:“疗伤的?”
对于少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和不信任,赵毓暄的语气也不耐了起来:“不然你以为呢?”这可是九分散,你这个山村里跑出来的小丫头,能认识?
这一句,阿莲自然又是把它忽略了过去,小跑着将药粉给临近的一个男子抹上,不一会儿,便看到男子的痛色缓解了不少,这才全然放了心,迅速地朝第二个跑去。
刚跑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跟送药的道谢,只是,想起先前那人的恶劣行径,心里便多了几分气,可转念又想,如果自己也这么做了,不就和那人一个德性了吗?
咬咬牙回过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应景的笑脸来,语气生硬地道:“谢谢你的药。”
看到少女不甘不愿的笑脸,赵毓暄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也不答话,脚步轻移,眨眼间就到了丈外。
那黑衣侍从略微顿了顿,深深地看了眼娇小的布衣少女,突然移步到药坊领事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转身去追随紫袍男子的脚步。
“没素质,没风度……”看到紫袍男子头也不回地走掉,少女愤愤地嘀咕了两句,便扭头将注意放在了救治伤员上。
将那不知名的药粉尽数涂抹在几个受伤的大汉身上,看着大家的伤明显有了好转,少女站起身来,擦了擦额角细细密密的汗珠,笑容中多了几分释然。
看到少女忙完了事情,那药坊领事便快步走了上去,笑问道:“忙完了?”
“恩。”阿莲点点头,眉眼一弯,清朗温暖如阳光的笑脸让那领事竟有一瞬的失神,“刚才,谢谢老板的刘寄奴哦。”
从暖日里回过神来,药坊领事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过些天,我们采药队还会进一趟云岚山,到时候如果有了多花黄精,我便差人给你送去。”
“呃……”阿莲愣了愣,连忙摆着手推诿道,“老板不用了,不用这么麻烦了,真的。”
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声地又补充了一句,“再说,我也没有钱付药费的。”
说到这个,阿莲的心里也有些黯然,好不容易用全部的积蓄买到了一株,却没想到,就这么乌龙地没有了。这么一想,少女恨恨地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瞪了两眼。
“哦,这个你倒不用担心,刚才那黑衣服的公子已经把钱付好了,过几天你便到药坊来看看吧,看你刚才那样子,黄精对你肯定也有大用处的。”领事的颇为理解地笑了笑,便转身回了摊子,领着下面的学徒帮工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阿莲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那株黄精,对自己而言,当然是大有用处,不然,自己又怎么会冒着得罪一个不知底细的富贵权势的危险,又是动粗又是用计的,非要把东西抢回来呢?
只不过,闹了这么一出,也不知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她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拎着包好的归身和川贝,便抬步往天水台外走去。
正文 第五章 眉心红印
从天水台下来,阿莲便是一脸疑惑,手不住地在眉心摩挲着: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看那男子露出这么震惊的表情,这个叫湄心印的东西,想来是大有来头。
可是,这东西不是从他袖子里跑出来的吗,怎么他也一脸惊奇的样子?
胡乱想着,阿莲的身形突然顿了下来,灵动的眸子轻轻闪了闪,看着不远处的洛河。抿了抿嘴,终是抵不住心头的好奇,快步到了河边。
看到前面河道边的石阶,她的眼睛亮了亮,低头将药材小心地挂到腰间,快步地走到桥脚下,挽起了衣袖,扶着高高的河道,小心翼翼地踩着石阶往下走去。
一步一步地走到水边,小手紧紧抓着河道的石壁,身子慢慢地蹲了下来。
澄净如洗的水面上,多出了一张清丽的小脸,眉眼弯弯,顾盼生姿,那姣好柔美的柳叶眉间,凝滞如玉的肌肤上,描着一个瑰丽绚烂的玫红印记。
三片似梅而非梅、似桃而非桃的花瓣,娇艳欲滴的颜色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带着几分妩媚和慵懒,隔着缓缓流淌的河水,静静地看着少女的眼。
不知怎的,多看几眼,有种要把灵魂都吸进去似的感觉,整个人也变得晕晕乎乎的。在她的理智即将被抽离的时刻,扶着石壁的手略微一松,身子便是一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两手迅速地抓住石壁上一块凸出来的石头,这才稳住了身子。
低头看了眼已经浸湿了小半截的裤腿,庆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少女有些后怕地瞟了眼那玫红的花瓣,这玩意儿,竟然险些要了自己的小命!
水中的湄心印似是读懂了她的心思,带着几分诡异的花瓣绽放着妖娆的光彩,嘲笑地看着少女畏缩躲闪着的眼神。
这东西还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阿莲愕然地愣在了那里,伸手又摸了摸眉心,不知为何,这一次,她突然感觉到花瓣变得清凉了许多,脑子也变得清明起来,指下分明地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小细流。沿着细流,少女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条窄窄的小溪,溪水旁,还有一块小小的草地。
遇到这么离奇的事情,她的好奇心立马被吊了起来,便敛了心思,打算好好研究一番。
只是,心思刚一动,眉心的小细流突然又消失了,那小溪、草地也跟着消失了。
傻愣愣地在那里呆站了好半天,突然蠕了蠕嘴,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难道,这个就是什么储物空间?
可是,那些书里写着的,不都是脑子里出现这么个念头就进得去的吗?还能在里面种种庄稼,养养春蚕什么的,自己这个,怎么进都进不去?
一想到这个,整个脸都耷拉了下来,愤愤地踹了一脚,嘟嘟囔囔地道:“都是穿越,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抱怨发泄了几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郁闷地往河岸上走。
刚走了几步,突然眼睛一亮,一拍脑门,有些懊恼地叹道:“真笨,怎么连这个都没想到呢?”
说着,便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往嘴里送去。
略微踌躇了一下,细细的牙齿便用力地一咬,指尖便是一痛。看着玉白的手指上沁着鲜艳的红色,又用力地捏了捏,待看到一颗珍珠大小的血珠子时,才满意地笑了笑。
“只是,这个怎么用?”盯着那滴鲜血,阿莲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眼神闪烁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咬了咬唇,闭了闭眼,将那滴鲜血小心翼翼地朝眉心的花瓣印记靠去。
感觉到那温热的液体触及自己的眉心,她的神情也变得慎重了起来,带着几分期待,细细地感觉着那里的变化。
当鲜血触及湄心印的时候,那三片不知名的花瓣突然散发出两道光晕,左青右白,笔直着朝着中心花瓣射去,当一青一白两道光芒触及中心时,那片花瓣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凋零,枯萎。
而阿莲,也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像是要冻僵自己的身心一般,有些动弹不了。
眼看着中心花瓣即将变成一片萎黄,眉心却是陡生变故。
一滴鲜红带着几分懵懂,恰好落到了那即将枯去的花瓣上,花瓣猛地射出一道光华,如同一个小小的漩涡,将那鲜血转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又有些不知足地顺着那晶莹的手指,不停地吮吸着新鲜的血液。
随着鲜血的注入,那花瓣又渐渐地恢复了生机,甚至,比先前更加的娇艳动人。而那青白光芒,却也似感受到了不安,拼命地往中心涌去。
青白之色围着火一般的红不停地开始了一场博弈,而阿莲,也因着它们的较量,深切地体会到了,何谓冰火两重天。
这滴血认主果然不是好玩的啊!如果这还停不下来,怕是自己的血就该被吸光了。阿莲心中连连懊恼,后悔自己怎么就迷了心,竟然这么莽撞地就学起了小说人物?
阿莲苦笑了一声,心神缓缓地沉浸了下来,去感受那眉心的冷热大战,满脑子地盘算着该如何结束这个要命的大乌龙。
那花瓣的红色漩涡转得越来越快,而那青白光团也越来越炫目,眼看着就要爆发新一轮大战,纤长的睫毛突然轻轻颤了颤,眉心的手指飞快地转动了起来,那红色漩涡微微一顿,也不得不绕着指尖的温热绕着自己转了起来,那青白光团略微一顿,也跟着一左一右地绕了起来。
随着三色的转动,那青白两色不自觉地便绕在了一起,一面不停地追逐血色的脚步,一面却将彼此纠缠得越发紧密。
青白两色本都是锋芒毕露的寒意,这会儿缠住了彼此,便也生出了想要吞噬对方壮大自己力量的心思,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当机立断便向对方发起了吞噬的进攻。
那几乎要把灵魂都冻僵的寒意,让少女的发间都不由生出几分霜意,小脸儿发青,牙齿不住地打着架,但她还是握着拳头硬挺着,等待着青白光团力量的削弱。
本就全部绕在一起的两个光团,先前不住地跟着血色漩涡转圈,这会儿又是对打,那泾渭分明的两色竟然如同一个太极图一般,渐渐有了融合的趋势。
手指突然猛地向眉心一压,那血色漩涡一个不留神,便被挤扁了,而那已是强弩之末的青白光团,却因血色漩涡突如其来的攻击,而被吸入其中。
看到自己的对头进入自己的包围圈,血色漩涡也变得快活了起来,刚打算从那手指里多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