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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的对头进入自己的包围圈,血色漩涡也变得快活了起来,刚打算从那手指里多吸取些新鲜血液,将那青白光团尽数吞没,谁知道,那手指的主人却是十分滑溜,竟然趁着自己刚才那一晃神的功夫,就飞快地退了出去。
失去了血液供应的漩涡又不舍得失去消灭劲敌的大好机会,只好接着自己的本源进行吞噬。青白光团虽然元气大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人这会儿又是全心的联合,三个光团便在眉心里展开了一场真正的生死之战。
至于最后的结果,外人自是不知。
阿莲只觉得眉心乍冷乍热了好一会儿,就变得跟平时一样,那种平静,就像是在告诉她,这一些只是一种幻觉罢了。
不过,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和几缕冻得结了霜的头发,却在认真地提醒她,这一切都是事实。
这个湄心印,到底是什么东西?
经过先前的事情,阿莲心中的困惑更甚了几分,但也因着方才的惊魂,这一次,倒是不敢再贸然行动,只是皱着眉嘀咕了好半天,却发现根本理不出半分思绪来,抬头看了眼渐渐西斜的太阳,只得叹了口气,郁郁地离开。
不过,低头走路的少女,却没有看到不远处的酒楼上,两道深思的眼神。
酒楼上,一身紫袍的赵毓暄倚着窗户,幽深的眸子却是微微一缩,言语中多了几分凝重和疑惑:“那三色光芒,是什么东西?”
“不知。”黑衣男子平静地吐出两个字来,那漠然的样子,似乎对眼前的变故毫无兴趣,只是,那黑色的瞳仁却微微泛着几丝蓝光,看起来极为诡异。
赵毓暄偏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道:“真没想到,连你都会对其他女人生出兴趣来。”
黑衣男子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低低地垂了垂睑,左手轻轻抚上右手腕,在贴近拇指处的地方来回摩挲了几下,便松开来。
再抬眸时,眼里只余下一片黑色,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刚才你的心,并不平静。”扫了眼他的右腕,赵毓暄轻笑了两声,“除了她,我第一次看到。”
“湄心印有了这样的变故,便是好奇又何妨?”黑衣男子的身子微微一动,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板如死水。
“这倒也是。”赵毓暄点点头,眼里带着几分疑惑。
由于是背对的缘故,自己也只看到了青白红三道光芒,那冷暖交加的强劲气势,更让自己心中不解,不过,对于湄心印的传承,自己也并不十分清楚,毕竟,那个神秘的组织,不是生人可以接近触及的。
“墨炎,关于湄心印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是。”随着话音落下,那黑色的人影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一个沙沙的声音带着几分明显的笑意,望着那清澈如镜的河水,低声自语着,“这样的点子,居然也能想出来,不过,还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话音未落,明紫的身影从窗外飞出,如同一只振翅的大雁,翩然落地,几个转身,便没入了人群之中。
“两位客官,饭菜来喽——”
店小二拖长了声音,在门口大声地喊了一句。可是,等了好半天,也没有听到屋里的回应,想了想,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人呢?”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店小二有些转不过脑筋来,门外都有人候着,两个大男人从门里走出来,怎么会不知道?
正文 第六章 前世今生
离开了袅袅的北洛水,阿莲便将那灵异的事情抛开了,想也想不通,弄也弄不明白,还不如直接丢开了,总不好因着它,就不过日子了不是?
沿着长长的巷子,走过那些光鲜亮丽的房子,渐渐的,路越来越不平整,人越来越少,等走出了青石路面,走上小蛇一样的黄泥路,再拐两个弯,一间矮矮的黄土屋子堪堪地立在眼前,高低粗细均不相同的木头在屋前围出一个不大的院子。
院子里开出几块小小的田,种着几样寻常的蔬菜,靠着屋子边上有个大大的水缸,边上还有几块比较平整的石板,看样子可以用来洗东西。
阿莲轻手轻脚地推开木栅栏,进了屋子将药材摆好,又从厨房拿了些早上刚摘下来的蔬菜,端着一只水盆,低着头认真地洗着菜,心里还琢磨着待会儿做饭的事情。
或许是清洗的水声在安静的小院里格外清晰,屋内传来一个虚弱的妇女声:“阿莲,回来啦?”
“恩,阿娘,今天身子好些了吗?”
阿莲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只记得刚刚出生的时候,是一个很大的院落,没多久,便来到了这里。这些年,东拼西凑的,也听到了一些消息。自己好像有个很有钱的老爹,自己的娘不知道是冲喜还是怎么的就进了府,结果刚生下了自己就在半夜里被赶了出来。
这个小屋是阿娘的家,也是她们母女惟一拥有的,可以挡风遮雨的去处。坐月子时落下的病根,那时没钱治,就这么缠缠绵绵的,过了十来年。
有时候,阿莲问阿娘,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可是每到这个时候,阿娘就会不住地掉眼泪,这么多年下来,大家都叫自己阿莲,自己也就习惯了,也接受了,不知道爹不知道名字的现实。
“好多了,阿莲今天去干嘛了?”屋子里的妇人轻咳了几声,又问道。
“哦,今天许大夫夸我干活儿利索,送了我一些药材呢,等吃了晚饭,我给阿娘熬着喝。”阿莲一边洗菜,一边编了个谎。
屋内的妇人欣慰地笑了。
许大夫是附近一个药坊的主人,乡里乡邻的,都知道那是一个有本事的,阿莲能得到他的夸奖,妇人打从心里面高兴。
只是,她心里总以为阿莲不过是替人家先生端端茶跑跑腿,却从不曾想过,自家闺女其实是识文断字的,也是通医理的,她在药坊里,做的便是整理药材的工作。
毕竟,自己从未给她进行过什么启蒙学习,母女俩的生活圈又只有这么点,按着常理,闺女应该是大字不识的,更别提是学医理了。
只不过,她再怎么盘算估计,怕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并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因为,阿莲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者,可以说,她来自另一个世界。至于如何从那个机鸣阵阵的现代化都市,来到这个青山绿水的小城镇,阿莲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在经过了好长一段适应期之后,她终于是认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陪着缠绵病榻的娘亲,守着这一间简陋破落的小屋,过着清贫自乐的生活。
前世的她,虽然是一个厨师,似乎和医学很不搭调,但那时候的城市里极为流行药膳养生,身为名厨之后的新生一代,自然是要好生钻研一番的。
所以,前世那个叫陈莲的美女主厨,却是罕见的中医科班出身,虽然学得不精也不细,只是对药材有过深入的了解,但那些基础的阴阳五行脏腑经络理论,还是比较扎实的,什么《汤头歌诀》、《濒湖脉学》之类的,也是能背上几句的。
本来,依阿莲的本心,也是不愿去拾掇那些曾让自己无比头疼的知识,但是,看着自己的娘亲病得如此痛苦,前世不曾享受过父母之爱的阿莲,便老老实实地重新开始学医理。
只是,她学药的速度,却让许大夫惊讶了好久。看到他惊得扯断了好几根胡子之后,阿莲便很识趣地没有吭声,也一直都没有告诉他,自己其实已经是缩了不少水的。
毕竟,一个从没有涉及过医学的小女孩,突然间能把药材认个七七八八,不被人当妖怪看才怪呢。而眼下的她,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在学医上有着几分天分的,但和那些天资聪颖的神童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自然不会有些乱七八糟的麻烦来影响自己的太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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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行,余霞满天。
孤零零的小土屋,烟囱中袅袅地升起一缕炊烟,透着淡淡的饭香。
那条黄泥路上,出现三个人。一个中年汉子走在前面,身后几步的中年妇女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沿路缓缓走着,刚拐过一个弯,就看到前头淡淡的青烟。
那汉子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阿莲这孩子,真是难得,这么小的年纪,就把个家撑了起来。”
那妇女也赞同地点点头:“只是,真苦了她了。她那个爹也真是的,明明是……”
“好了,别说了。”那汉子重重地打断她的下文,心里也是连连的抱怨。只是,这事并不是自己能掺和的,哎,那毕竟和自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夫妻俩说着哑谜一样的话儿,那虎头虎脑的男孩却没这些心思,欢叫一声,便挣脱了娘亲的手,一路小跑地往前奔去。
金色的阳光透着窗户,斜斜地光线让屋内变得明亮了几分。
屋内,几个人围着一张简单的木桌,桌上,放着一个大瓦罐,还有几道小菜,一盘上汤青菜,一盘糖水糯米莲藕,一盘绿豆炖南瓜。那汉子拎来的那条鱼,被做成了三道菜,一道油酥熏鱼,一道青丝鱼丸,一碗鱼头豆腐汤。
阿莲满意地看着满满一桌的菜,又从瓦罐里将闷好的莲蓬粥一碗一碗地盛好,这才坐下来,冲着大家笑:“今天,还真像过节了一样热闹。”
阿虎连连点头,两眼放光地盯着眼前的菜:“菜也像过节一样多。”
阿虎他娘关爱地看了眼阿虎,笑道:“呵呵,看着样子,阿莲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屋内安静地只剩下筷子夹菜的声音,和咕噜咕噜吃饭的声音。
阿莲虽然有点懒,但是在吃上却是十分在意的。只不过,平日忙这忙那的,却是很少这么用心地做饭,也没这功夫和心思,今晚的几道菜,基本都是参照现代的做法,在这个简陋的小屋,面对这些平日就着咸菜啃馒头的人,这味道不啻于山珍海味。
没多久,桌上的饭菜被一扫而光。
阿虎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阿莲,每次来阿莲家,都是阿虎最开心的时候,明明比娘亲年轻很多,为什么阿莲做的饭菜总比娘亲做的好吃这么多呢?这个问题,是阿虎一直都没想明白的。
其实,不止阿虎,便是大叔,也不清楚,为什么阿莲做的一手好菜。
吃完了饭,阿莲她娘搁下了碗筷,抬起头,刚要说些什么,却看到了她眉心的花瓣印记,不由一愣:“阿莲,你额头上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呢。心里苦笑了一声,脸上却是烂漫的笑容:“我剪了个花钿,就顺手粘了上去,阿娘,好看么?”
“好看,阿莲弄什么都好看。”妇人宠爱地看着她,眼底却划过一道黯然,若是以前,自己女儿又怎会过这样的生活?就是一个花钿,都能叫她欢喜成这样!
阿莲并没有看到娘亲的黯淡,甜甜地笑着,便收拾了碗筷出了屋子。
阿虎他娘看着走出屋门的娇小身子,笑着聊起天来:“阿嫂,不知道以后哪个小子,能有这福气,娶到你家阿莲呢。”
“呵呵,能有阿莲这孩子,我真真知足了。”苍白的脸庞似乎红润了一些,“只是,我们家这样子,哪还有人家会上门啊。哎,我这做娘的,还真耽误她了。”
“阿嫂,你这话说的。”大叔连忙把话岔开去,“阿莲才十三,还小呢。”
“是啊是啊,再过两年,早有人排着队儿想要娶阿莲呢。阿莲模样儿好,性子也好,既聪明又能干,这样的好闺女儿,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阿虎他娘跟着自家丈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