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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怎么干?”
“那三个人的名声恐怕不怎么样吧?我杀了三个贪官,老百姓还会觉得我是坏人?”马德反问道。
“大人!如果只有老百姓,他们可能会如您所说的那么想,可是,这里面有心人也不少啊!您总不会以为那些官员就真的那么老实听话吧?”邢名苦笑问道。
“你说有人会造谣?”马德问道。
“那您以为还会有什么事?这世道,众口烁金啊。陆珑琪多么清廉的一个官员,当了十几年知县,混得那叫一个家徒四壁,可谓穷的叮当响。可是,被几个人小人诬告到上面,还不是被罢职抄家?……要不是那些官差在他家只抄出二两银子和几双破被褥,良心发现,不敢再抄下去,把事情禀报了上司,他还能等到今天来安徽当布政使?……何况,您才刚来没几天,老百姓又不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到时候,您跟那三个知府之间的事,只须一句话就能全部调个性儿。”邢名说道。
“一句话就行了?什么话?”马德又问道。
“小人不敢说!”邢名嘟囔道。
“叫你说你就说,哪来这么多废话?说,到底是一句什么话?”马德瞠目道。
“狗咬狗!”邢名小声说道。
“……”马德无语!
*************
被邢名弄得心情郁郁,马德就带着海六和那日松出门“闲逛散心”。其实,徐越、常弘祖还有李文敏三人并不是失踪,而是逃跑!当然,让这三个人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一般的罪魁祸首还是他这个巡抚。
那一天,宣城知县王文靖从李文敏口中探得口风,知道了这三个家伙背后有一个掌有极大势力的京中权贵,左右转了一下心思,终于还是跑到他的巡抚衙门,把事情抖漏了出来。
可是,还没等他推断出李文敏这三个人身后的人是谁,以徐越为首的三个知府就偷偷的也找了上来。并且,在屏退左右之后,把一切和盘脱出。……原来,一切都是这么的巧和!
本来凌普让徐越三人不要再打算搞什么联名具状的了,可是,常弘祖却是个得了便宜便卖乖的家伙,自以为攀上了太子,就嚣张了起来。而偏偏他当时又故意表现出对施世纶下令“停收火耗”的不满,结果,常弘祖以为有机会,便想趁机推翻藩台衙门的这个命令。然后,事情就那么发展了下去。……三个人都没有想到他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罢了他们三个的官职,而且对剩下的官员又是糖果又是刀的,既引诱又威吓,让那边些官员一时间都表现的服服贴贴。尤其是他承诺“永不追究”联名具状的有关人员,更是让凌普以为可以用来控制那七十多名官员的名状失去了大部分的效用。
这样一来,就有麻烦了。这三个知府是凌普本来打算用来控制那七十多名官员的中间人。可是,如今那七十多名官员在他的一声承诺之后,不用再因为担心被秋后算帐而接受那份名状的约束,这么一来,这三个知府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偏偏,他还罢了这三个人的官职,这三个人肯定会成为一介平民。
太子胤礽当然不可能再为三个平民费劲,因为那样的话就等于是自己冒出了头来。而同时,为了保密,确保没有其他人知道太子跟这件联名具状的事情有关,以免引起康熙的不满和朝臣的弹劾,知道这件事的人自然也就应该……“灭口”!想想看,太子殿下想灭三个平头老百姓的口,会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这三个知府,太平知府徐越还是一个比较有头脑的人。感到危险将至,立即便找到两人把事情分析了个明白,并且找上了唯一一个能够帮他们一把的人,这个人,自然就是他马德了。
在徐越看来,此事涉及太子,那是一个他现在还不能正式招惹的人物。所以,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除了保护好三个人证以防备太子可能的手段之外,就不能再做别的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所以,他暗地里派那日松把三人秘密送出了安庆,同时派人飞马将三人的家书送到了他们各自的家里。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让这三个人带着他们的家人“消失”。而三个人的突然消失也确实让本来还在安庆的凌普感到不安,生怕受到了出卖,没多久,这家伙就在他手下的监视中勿勿离开了。
现在,在找到那三个失踪的知府之前,太子一伙有够心烦的了。而且,由于不知道有没有把柄握在他的手里,太子一伙同样也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找他的麻烦。而就算他们找到了这三个人,太子一伙也不敢随便动他,因为他手里除了三份经不住驳斥的供词之外,什么有利的证据也没有。太子的手下应当也有精明人,想必也不会为了这些没有什么大作用的东西来找他这个巡抚动什么干戈。
“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马德叹了一口气。
“主子,您还命苦?那我们又算什么?”海六指指那日松,对他问道。
“怎么?有我这样的主子,你难道也命苦?”马德朝着海六露齿一笑,吓得海六连连陪起了不是。
……
“噼哩啪啦……”
三人又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了一阵鞭炮响。出于好奇,便凑了过去。只见一座挤满了围观人群的府邸门前,正在放着鞭炮。这座府邸从外面看上去十分气派,朱红铜钉大门,门前两座大石狮子,院墙足有七尺多高,从院门向两面延伸,差不多占了半条街,而且上面全部用白石灰刷过,下面则都是青石墙基,显得十分有气派。
门前,一顶一顶的轿子带着一批接一批的衣着华贵的人不断到来,这些人身后又都是一些仆人,要么挑着一个或者几个大箱子,要么,就是怀抱其他各式礼物。进门的时候往迎宾手里一交,拱拱手就走了进去。而那些明显十分珍贵值钱的礼物,那个身穿粗布长衫的迎宾却连看了不看一眼。
“这是什么人家,干什么呢?”海六拉住一个看热闹的路人,问道。
“你是外地来的?……怎么连王老爷家都不知道?这可是咱们安徽首富!今天是他老人家过寿,待会儿会派红包的!”路人答道。
“派红包?多少文钱的?”海六问道。
“嘿,你这个,当王老爷是叫化子呐?前年王老爷娶儿媳妇儿,派的红包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一两银子一封!……”路人伸出大拇指说道。
……
“安徽首富?好!既然是安徽首富在过寿,咱们路过了,总不能不表示一下。走,进去见识见识!”马德一拍手,笑道。
“……好咧!主子,我给您开路!”海六一听到马德的话,立即就喜上眉梢,两步就冲到了前面。
……
“对不住,请恕小人眼拙,这位客人是……”马德三人很快就挤以了大门前,却被那个迎宾挡在了前面。
“噢,小姓马,听闻王老爷大寿,特来表示祝贺的!”马德微笑道。
“小人替我家老爷多谢了。只是,不知道阁下可有请贴?”迎宾又问道。
“请贴?噢,你等一下!……海六,咱们的贴子呢?”马德朝海六问道。
“在在在,主子,在这儿呢!”海六也不含糊,立即就把马德的名贴掏出来一张,脸色傲然地递给了那个迎宾。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们老爷发出去的请贴不是这个大小,也不是这种颜色!”名贴当然不能跟请贴一个样,迎宾接过来,微笑着看了一下,也不打开看了下,就直接递了回来。
“小子,你胆子不小,我们……”海六眉头一竖,立即就要发火。
“呵呵,本人现而今也不过才为一位老太太贺过寿,今天来为王老爷贺寿,也是王老爷面子够大!朋友,还是让我进去吧!”马德用眼神阻止了海六,又微笑着对迎宾说道。
“哦?”也是王老爷面子够大?迎宾也不知道应该对马德如此大的口气表示鄙视还是不屑,不过,好奇之下,他终究还是揭开了马德的名贴!
……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一百六十六章 曹公子到
“巡抚大人大驾光临,王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马德并没有让那个迎宾大声唱名,只是带着海六和那日松悠悠闲闲的进了大门,直接朝正厅走去。不过,他虽然不声张,可是,那个迎宾又哪里敢真的不把他的名头报上去?
所以,他还没走几步,得到消息的那个“寿星”王老爷就带着自己的家人和几个重要的客人一起迎了出来,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虽然也没有大声说话,却也弄的众目所瞩了。
“哈哈,王老爷客气。来得勿忙,没来得置办什么礼物,这件小玩意儿是我随身之物,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权当寿礼,还望笑纳!”马德笑嘻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鼻烟壶,递给了这位王老爷。
“大人太客气了,如此重礼,王某实在是不能收啊……”“王老爷”双手捧着马德递过来的这件珐琅彩的鼻烟壶,小心翼翼地说道。鼻烟壶,现在还叫鼻烟瓶,明末之时由西洋流入中土,现在流传并不很广。可是,身为徽商中数得着的人物,这位王老爷却是知道这种玩意儿的。他还知道,这种画珐琅彩的鼻烟壶,只有皇宫中才有,那是康熙命令擅画珐琅的西洋人在宫中所作。如今马德眼也不眨一下就把这东西当作寿礼就送了出来,叫他如何敢随随便便就收下去?这可是比那些金银珠宝还要贵重的多呀!
“我说王老爷,送出去的礼物难道还有再收回来的吗?本人可没有这个习惯,哈哈,这东西你就收着吧!”我又没有抽鼻烟的习惯,留着干吗?马德笑了两声,自顾自的又朝大厅走去,“王老爷”急忙把鼻烟壶捧给身边的家人,又紧紧地跟了上去。
……
“大人,您请上座!”
大厅里面摆了足有几十桌酒席,再加上厅外院子里的,差不多有一两百桌,这还不算偏厅,别院,后院的那些。马德也不管这些,径直就进了大厅。“王老爷”跟在后面,把马德让到了首席上,又接着拉开了上座的椅子。
“王老爷,你是今天的寿星,当然是你来上座,请!”马德笑了笑,拉过那王老爷就按到了椅子上,然后,他一屁股就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这首席上并没有坐满,还有几个座位没有坐人,想来是有些有来头的客人还没有来到。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总有一位够资格的客人是上不了首席了。
“大人,您总不会是专程为王某来祝寿的吧?”虽然马德的出现使得寿宴出现了一点点波折,可是,在座的无一不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马德落座之后,场面很快就又恢复了原状。而这位“王老爷”也开始趁空朝马德低声问了起来。
“王老爷,何必客气?难道我就不能来给你祝寿么?”马德也微笑着小声回道。海六和那日松在进大厅之前就被人请到了偏厅,虽说他们是跟着巡抚来的,可是,地位上还是有差别。当然,他们也算不错了,还能上得席位,其他客人所带来的随从可是不论大小都只能到某个偏僻角落……
“呵呵,大人您说笑了。王某一介商人,大人能光临已经是让王某受宠若惊了,又哪里有什么能与不能的?”“王老爷”呵呵笑了两声,不再追问。
“王老爷你能这么想就好。我本来可还担心来得唐突了呢!”马德又微笑道。
“哪里哪里,大人一至,王某篷蔽生辉,哪有什么唐突可言?”“王老爷”一边嘴上应付,一边暗骂马德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正在过着大寿,一个巡抚就这么突然间闯进来了,这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