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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找到位于白令海南部的阿留申群岛……
“阿拉斯加!”于中伸手在目前只描到还没有名字的那个“堪察加半岛”,而且有许多地方还只是空白的海图上抚摸了几下,暗暗发恨,“这群死老毛子,几万里都走下来了,居然到最后晾老子一把。……他们怎么还没找到去阿拉斯加的路呢?”(阿拉斯加是由原籍丹麦的俄国探险家维他斯·白令发现的,时间大约是1740年,也就是乾隆五年,发现后不久,白令也因败血病而死在了阿拉斯加。)
闭上眼睛,于中又回忆起莫睛对他说过的阿拉斯加所蕴藏的各种财富。石油、天然气、铜、锌、玉等等,尤其是黄金,莫睛以前曾经看到过一个消息,说是在加拿大多伦多证券交易所上市的一家矿产公司,在阿拉斯加每年都能采到几十万盎司的黄金……黄金啊!莫睛可是知道阿拉斯加的哪个地方有黄金的,而且便于开采,可以说,只要找到了地方,就不愁清廷不把那片土地收在手中。而只要到了阿拉斯加,其他的还用得着说吗?加利福尼亚的黄金好像更加有名吧?旧金山在哪儿连马德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军门!”
于中正在做着躺在黄金堆里睡觉的美梦,一声呼唤把他的注意力又给拽了回来。
“嗯!……什么事?”正了正表情,于中转过身来向这个亲兵问道。
“军门,马上就要到石狩港了!”亲兵眨了眨眼答道,乍一从外面的黑暗的环境转入亮堂的主舱,他有些不适应。
“知道了。告诉大家准备靠岸,另外,通知各船将领,让他们都到旗舰上来!”于中说道。
“喳!”亲兵躬身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
********
“末将见过军门!”
穆尔察,于中的“本家”,今年轮值到他带领五千海参葳水师官兵驻守北海道的这个石狩港,一个如今已经可以停靠五十多艘大船的港口。
“不必多礼!”于中扶起穆尔察,又转身朝了另外一个朝他躬身行礼的人,面带微笑地说道:“松前大人,一年多不见,你可是见胖啊!”
“将军阁下谬赞了!……您的到来让鄙人倍感荣幸。”松前恒介双手叠在一起,垂放在身体正前方,又朝于中行了一个礼。
“不必客气。”于中走前两步,伸手拍了拍松前恒介的肩膀,笑道:“松前大人这次到石狩港,恐怕不会是专程来迎接我的吧?”
“哈伊!”松前恒介抬起头望了望停靠在码头上隐隐然只有一副轮廓的三十多艘战船,眼中禁不住流露出一种羡慕之意,又转而朝于中躬身说道:“确实是沾惹上了一些麻烦,不过,这些麻烦对鄙人来说虽然是十分棘手的问题,可是,将军您的到来,已经使得这些问题烟消云散了。”
“哦?我这么厉害?哈哈哈……松前大人你可真会说笑。”于中大笑了两声,带头朝港口里面走去。松前恒介躬身跟在他的身边,穆尔察和岳钟麒等将领则反倒落在了后边。
……
“将军阁下,幕府又派过来了使节。……”到了议事厅,松前恒介又向于中说道。
“使节?是什么人?”于中随意地问道。
“是……幕府老中,酒井忠清阁下!”松前恒介稍稍有点儿嗫嚅地答道。身为一个小藩的家主,哪怕是这两年底气硬了些,对幕府中专门负责政务,同时监督各地大名的老中,他还是在心底觉得矮上那么几截的,这跟柳泽吉保那个侧用人可不一样,何况,这个酒井忠清也不是一个人来的。
“酒井忠清?他不是在带兵的吗?怎么又升官了?”于中有些诧异地问道。根据他所知道的消息,酒井忠清以前是幕府大老,这个职位虽然名义上是幕府的最高执政官,仅在幕府将军之下,可是,大多为名誉上的职位。而且,这个酒井忠清贪腐的很厉害,连德川纲吉都看不下去,最后下令把他给废了。想不到,这一次这家伙居然来了个咸鱼翻身,不仅得以带兵出击,还得到了“老中”,这个实际上已经是幕府宰相的职位。
“不知道。接到的幕府的文书上面就是这么写的。……”松前恒介小声地说道。
“酒井忠清,老中……这回派出的人可比侧用人有地位啊,看来他是想来会会我的了,只是……松前大人,幕府怎么知道我要来?”于中突然转头看向了松前恒介。
“将军阁下请恕罪,这不是我泄的密!”松前恒介被于中的眼光一扫,只觉得心里一凉,急忙转过身向于中叩头道:“那全都是因为上次来的柳泽吉保太过于狡猾,他利用欺骗的手段,从青森的口中探得了将军阁下您要到来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呵呵,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松前大人不必紧张!”于中笑了笑,伸手虚扶了一下松前恒介,并开口问道:“你说的这个‘青森’是不是当初那个被我抓起来的小子?”
“是,是的!”松前恒介叩了一个头,又接着说道:“松前青森先前冒犯将军阁下,如今又大意泄密,我已经将他治罪,所以,还请将军阁下……”
“……呵呵,小事情。松前大人难道以为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于中笑道。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松前青森他……”松前恒介还想再说一些话来表示自己的忠心,不过,于中却摆摆手制止了他,并对他说道:“反正幕府早晚会知道我到了北海道。而且,我这次也正想会一会幕府中人,泄不泄密的都算不得什么。松前大人你就不要怪罪谁了!”
“将军您真是宽宏大量!”松前恒介又叩了一个头,这才重新挺直了身板儿。
“过两天我想见见幕府的使者,所以,烦劳松前大人准备一下,顺便告诉一下那个酒井忠清!”于中又说道。
“哈伊,我这就去!”松前恒介应了一声,起身朝于中和在座的诸将领又鞠了一个躬,这才离开。
……
“这些日本人真是麻烦!他们就不嫌累吗?”松前恒介走出议事厅之后,于中手下的将领们才开始说话,不过,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先开口埋怨日本人的繁文缛节。
“呵呵,这些人本来就是这样,我又没有要求你们也学着一样,你们有什么好抱怨的?”于中笑道。
“就是。你们是没见到这个松前恒介在他手下和那些老百姓面前的样子,那才叫厉害呢,根本就是个土皇帝!能让一方诸候,这儿的土皇帝给你们行礼,你们还不知足?”穆尔察笑着朝那些出言抱怨的将领说道。
“穆将军,你那是习惯了。我们可不一样,我一看到这些日本人不停的弯腰,就觉得糁得慌!”图尔哈笑道。
“军门,咱们这次真的要跟幕府开战吗?”不像其他将领那样不着边际的乱侃,岳钟麒正色朝于中问道。
“不知道!这得看情况!”于中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摇头答道。
“军门,这北海道既然是咱们的,就不能让别人给夺去。那松前恒介既然已经归慕教化,还接受了咱们大清国的官职,那就是咱们大清国的人了。如果那日本的什么幕府敢硬来,咱们就干他娘的。……还怕他怎么着?”卢布宜叫道。
“少瞎嚷嚷!你充什么正义?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还不就是想立些军功吗?”于中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帮军汉,心里却磁实了许多。……本来,用各种手段把松前藩弄到自己的手下,又把北海道实际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这些事虽然可以说的很漂亮,可是,到底是显得不太合乎现在的“道义”,所以,他一直怕这事遭到军中这些将领以及朝中某些大臣的非议。不过,事实是出乎意料的。德川幕府没有将北海道列入自己的国土之中,并称之为“虾夷地”是一个最大的失误。在费老头和于中的力争之下,在松前恒介的那个儿子松前平信的诉说下,清廷的大臣们竟觉得收留一个曾经附庸于日本,转而又想附庸于自己,人口只有万把人的小“部落”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没怎么考虑就让于中过了这一关。而接下来北海道的鲸鱼、白狐、大天鹅、丹顶鹤、啼兔、棕熊、海雕以及海豹等稀罕物被送到北京之后,大臣们也似乎认定了北海道是自己国家的疆土的事实,尤其是在吃鲸鱼肉的时候,大臣们的这种信念更加坚定。……至于那些将士就更加不用说了。清廷的军队,尤其是边军,为了弄点儿战功而主动挑衅打人已经是十分普遍的现象,何况现在他只是弄个“小岛”?再者说了,朝廷都没话了,那些将领还有什么说的?何况北海道每年还能为他们提供不少额外收入,比如:一只鲸鱼可就能卖到好几万两银子……而到了现在,这些将士就更加没现由放手北海道了,清廷最重军功,有仗打,升官才快啊。
……
“军门,日本的人丁不少,如果咱们打出了他们的真火,让他们凑出几十万大军来,怎么办?”岳钟麒比较谨慎,虽然也挺希望打仗,可还没有脑热到懒得思考的地步。
“如果真的打,不论他拥兵多少,对我们而言都不成问题!闭关锁国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不应是长久之策,尤其是日本!……一个四面环海的国家却没有海防,是十分可怜且危险的。”于中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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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是日出之国,天皇陛下驾前征夷大将军德川纲吉阁下的使节,幕府老中,酒井忠清!”
于中本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再见幕府使节的,可是,这个现在穿着一套日本和服,身旁跟着两个穿着那种牛角盔甲护卫的酒井忠清要死要活的非要见他,松前恒介不敢拿主意,又马不停蹄地从福山城跑到石狩港问于中。于中想了想,就带着手下来到了福山城。
“日出之国?好大的口气!你们怎么就知道太阳是从你们这儿升起的呢?不怕太阳升起的时候把你们都烤干了?”于中坐在议事厅的正中央,听到翻译转述的酒井忠清的自我绍,有些好笑地问道。而他的话也引起了与酒井忠清三人面对面坐着的一干满洲水师将领的嘲笑声。
“阁下,本人此次出使,是奉了我们幕府将军的命令,来与阁下谈判的,而不是来听阁下的取笑。”酒井忠清没有回应于中的话,只是板着一张脸说道。
“跟我谈判?……你们没弄错?”于中笑问道。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出了于中话里的轻蔑之意,酒井忠清怒问道。
“我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啊,就是说你的份量还不够跟我谈判!”于中说道。
“阁下!”酒井忠清愤而起立,对着于中大声说道:“我是幕府老中,相当于贵国的尚书,凭什么不够资格跟你谈判?”
“尚书?哈哈……”于中大笑。
“阁下,请不要侮辱一位武士!”酒井忠清身旁的牛角盔甲将领也站起来了一个,面色阴沉的朝于中说道。
“侮辱?我侮辱你们了吗?”于中虽然挥手制止了几个想动手的麾下将领,却依然在笑。
“阁下。我国五万大军已经在津轻藩的集结,您如果不想谈的话,我们就要离开了!”酒井忠清瞪着一双三角眼说道。
“五万大军?原来是有底气的……那好吧,咱们就聊聊!”于中笑嘻嘻指了指座垫,让酒井忠清重新跪座下。
……
“阁下,我们此次前来,就是想告诉您,虾夷地是属于我们日本国的,所以,你们必须将它还给我们。不过,松前恒介,以及所有松前家族中人,虽然他们犯有叛逆之罪,但是看在阁下的面子上,我国可以不追究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