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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我是这一辈子可算是命途多舛,年幼丧母,老爹的二房是个凶悍的婆娘,动辄对我谩骂殴打,但好歹还算是对我强加约束,后来,她也投奔了阎王。于是,我这生性风流,玩世不恭的少爷就挺直了腰板做人,俨然成为了府上的二当家,经常出没于各处赌坊,青楼,和着当地的恶少们四处滋事。
甚至有几回,瞧见那帮子恶少们草菅人命,我竟也跟着做了帮凶。
后来,我遇上了命中的真爱,那是“万花楼”里不着铅华的一抹清风,清丽可人,却很难抓得到。
我费尽心思,不惜一掷千金,不为一亲芳泽,只为能听她弹弹琴,唱唱曲儿。
那些时日,我像是着了魔,一有空就出入“万花楼”,有时候严父将钱掐的紧了,我两手空空的,却依然不顾老鸨的驱赶,厚颜赖在厅里不走,只觉得能远远看上她一眼也好。
我知道,那是我流连花草,醉生梦死了许多年以来,第一次明白了情为何物。
那一日,她说不收我的银两,只想着让我陪她叙叙话。
花前月下,只一壶酒,我俩天南地北说了整整一宿,仿佛两个相识已久的朋友一般。
也正是那一天,天未亮,我借着酒劲去到了她的房里,与她宽衣解带,一番纵情的云雨。
她还是个处子。
这个清官人因为委身于我,算是砸了牌子,从此客人减少,老鸨心里气不过,多会拿了她撒气。
而我,就是那么义无反顾的冲撞了家中的老爷子,将她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迎进了门来。
从此,我二人伉俪情深,琴瑟相和,如此度过一生,我便再无所求。
可那一切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过门没几日,老父暴毙在床,找了杵作前来验尸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府上的白银迅速流失,先前有账房与我说过,告诉我那女人经常支用钱款,且数额不小。
我并未上心,只要她开心了,本少爷就算是变成了穷光蛋又能如何。
直到——
我最后真的成了穷光蛋。
她挪走了我所有的钱款,除了一栋空荡荡的宅子,还有她的一封书信。
“那日,你伙同了一群无赖残害我的双亲,今日,我杀你老父,夺你财产,将这一切苦难如数奉还。”
我将书信放在火苗上燃了,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心在那一刻,碎裂成渣。
所谓的情情爱爱,不过一场烟云一场梦罢了。
我没有上报官府缉拿她,也算是对她最后的情谊。
这之后,我被府上追要薪水的下人们扰得无法,只得变卖了宅子,带了一点碎银,去到了山上,只想着从此避世不出,老死在这里就好。
只是,连这个微薄的愿望怕都无法实现了。
眼下,我就要英年早逝,活活冻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看书留评是优良传统奥,哈哈
☆、第七章 险里逃生,冤家路窄
正值我四肢冰凉,气息微弱之时,自觉命不久矣之时,忽地听闻头上传来一声质问:“怎么,下面莫非有人吗?”
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倒是越发激起了求生的欲望,我急忙扯着嗓子回道:“有,有,救命啊——”
“哼,算你走运,遇上了本仙尊。”他说着,递下了一根粗壮的树枝,道:“抓紧了,我拉你上来。”
我“嗯”了一声,双手僵硬的握住了那根树枝,刚准备运气爬上去,却被他轻轻一拉,直接凌空甩了上去。
当即给我来了一个狗□!
太太有损我的英明!
我抹了一把脸,回身看向了那眉目疏朗,器宇不凡的贵公子,拱手说道:“多谢兄台施以援手。”
“哼,下一次小心着点。”他说着,负了手就欲离去。
“兄台留步,敢问兄台大名。”有道是知恩图报,人家既然救了我命,我总该知道人家姓甚名谁才是。
“玥明。”他懒洋洋的说着,大冬天的甩开了折扇,故作风雅的扇动了几下,却不料天公不作美,一阵狂风吹来,硬是将他那把破扇子吹得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扇骨。
“呵呵,此地风大,不宜久留,告辞了。”那风度卓然的男子面不改色的说着,快步离去了。
我只觉奇怪,虽说与这男人素未蒙面,但偏生有种似曾相识的怪异感觉。
一路哆嗦着回到住处时,只见房门大开,我还当是遭了贼,赶紧迈进了门槛,冲进了室内。
只见那条妖蛇正盘踞在我的床上,一动不动,竟像是死去了多时一般。
我一怔,赶紧上前试了试他的鼻息,只觉呼吸微弱,试着推搡了他几下,也不见他醒来。想必是他有伤在身,这一路走来,又受了寒气,这才昏迷过去的。
“唉,上辈子定是欠了你。”
我叹息了一声,拿了被子将他裹了起来,又劈了一些柴火烧了一锅热水,然后倒进了木桶里,兑了凉水,调好了水温,将他抱进了木桶里。
他长目紧闭,原本诱惑的唇色一片煞白,连乌黑的墨发也失了往日的光彩。
腰身以下的蛇尾不知为何竟是血迹斑斑,这在温水里一浸,更是触动了伤口,鲜血直冒。
而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了村民的一阵躁动。
“那蛇妖去哪了?刚刚分明看到他逃往这附近了。”
“他受了伤,估计跑不远,我们再找找。”
“这畜生怕寒,该是找了温暖的地方避难才是,此处无可遁形,我看八成是混进梁俊逸家中了。”
“走,进入搜查一下!”
我心里一咯噔,不想,这碧翎竟是被村民们所伤。
趁着他们没有闯进来,我赶紧扯掉了身上的衣服,一跃跳进了木桶里。要说这两个大男人挤成一团,还真是难受的紧。
特别是触到身下那滑不溜揪的蛇尾,我全身的鸡皮都跟着竖了起来。
外头的人敲了敲我的房门,问道:“梁小哥,你在不?”
“在。”我刚回答完,他们便破门而入,一群人等四处扫视着,并且出声问道:“可是见到一条妖蛇没有?”
我只管背对着他们,将碧翎的脑袋狠狠贴在我的胸前,回答道:“不曾见过。”
“诶?你是受了伤还是怎的,这水怎么是红色的?”张大川那龟孙子眼尖,远远的瞧出了我木桶里的异样,竟是走上前来,想着看个究竟。
无奈之下,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对不住了。”然后,将碧翎一把摁进了水里,接着摊开了胳膊,说道:“别说了,今日真是晦气到家了,外出砍柴掉进了一个雪窟窿里,下面怪石嶙峋,给我蹭破了不少地方。好不容易爬了上来,全身都冻麻了,心想着洗个热水澡,先暖和一下再说。”
“呦,瞧你这水都红成这样了,估计伤得不轻啊,那行,你好好休息着吧,注意关好窗子,这附近有妖精出没。”
“嗯,知道了。”我回答着,摆了摆手,道:“快点走吧,这里什么也没有,别打搅了我清净了。”
“哼,不识好歹。”众人说着,又推门离开了。
我喘了一口气,正欲将碧翎从水里打捞上来,却觉得有两片柔润的唇瓣在我那老二附近游移,像是带着一股子挑逗一般,险些让我破了功。
急忙将那昏睡的妖精拖出来,我伸手捞来了毛巾,给他全身好好擦拭过了,然后扯了被子将他裹起来,抱到了床上。
他依旧是昏迷不醒,只是脸上因为刚刚泡过热水澡,添了一丝红润,不像刚开始那般面如死人了。
我又给他加盖了两床被子,只盼着他吉人自有天相了,能回过神来就好,若是就这么死了,我也算是仁至义尽。
要说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我如何就会和这只妖精纠缠上呢。
几番生死周折,他如今又回到了我的床上,睡得理所应当。
不知为何,心里就平添了一丝苍凉。
碧翎,想来他也是个为情所伤的人吧。
这一刻,身侧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唯一能喘气的,能陪着我,也只有他了。
躺下之后,突然见他身子颤抖了一下,喃喃道:“冷。”
“我抱你。”我说着,掀开了被子,将他揽进了怀里,一瞬间,寒气入体。
这一次没有他的元丹提供热源,我只觉怀里的男人如同寒冰一般,甚至比寒冰更为阴冷。
刚想着退缩回来,却被他一把搂住,只见他循着热源往我的怀里又靠了靠,拼了命的将身体全部贴了上来,试着汲取那一点温暖。
挣扎了半天无果,那妖精分明使上了吃奶的力气,蛇尾一卷,将我死死地扣住,不许我有半分的挣脱。
“要死人了。”我牙关直打颤,真心不理解为何我屡次好心遭雷劈。
不多时,那妖蛇突然松开了蛇尾,竟是变回了那通体碧绿,头顶鸡冠子的丑蛇摸样,团成一团也不过巴掌大小,看起来真是可气又可笑。
我将它拎了起来,十分惋惜的说道:“不想你竟然伤得这么重,连一点人形都维持不了了吗。”
他一动不动,任由我放在掌心里把玩着。
我一时又心生不忍,解开了衣襟,将他贴在了心口窝里,固然是凉了一些,但好歹还能忍受。
这一夜好不容易度过了,醒来时,那妖蛇上半身又幻回了人形,蜷在我的怀里睡意安详。
而我,似乎也没有觉得太冷。
本想着活动一下胳膊,却瞧见他枕在我的臂弯里,一副憔悴的模样,再一次恻隐心作祟,竟就让他枕着一直到醒来为止。
而我那胳膊,也彻底没了知觉。
他眨了眨睡眼,一副惺忪可爱的模样,但是那一闪而过的绝对是错觉,下一刻,他突然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恶声说道:“你居然还活着。”
“咳咳。”我咳嗽了两声,道:“放手啊,我可是三次救了你的命。”
他略一犹豫,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厚重的被子,然后松开了手,问道:“我本想着害死你的,你为何又要救我?”
“我爱上你了,行不行?”我没好气的说着,下了床,准备去做点早餐用于果腹。
只见那妖蛇僵硬在床上,许久之后,眼里竟是浮起了一层薄怒,与我说道:“你不准爱上我!”
得了,这妖精竟还当真了。
我正欲打击他两句,却见他伸手抱住了蛇尾,小声嘀咕道:“反正你们人类从来都是拿了我们妖族作为异类,因为惧怕我们,就给我们扣上许多的罪名,想着将我们杀了以绝后患。什么爱,呵呵,都是骗人的,她骗我,你也骗我……”
我一怔,停住了步子,走上前来,打开了抽屉,将那只蝎子状的手镯还给了他,道:“你上次遗落在我这里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他接过之后狠狠摔到了地上,说道:“都结束了,她的尸体都没有了,我还要这旧物做什么!”
我弯身将那摔掉了宝石的镯子捡了起来,说道:“好歹是个念想。”
“念什么念,这些年不过是我执迷不悟罢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消失了也好,消失了也好……”他低低的笑着,一翻身,重又躺了下来,将自己所有的悲哀都掩盖在了那厚重的被子底下。
我不想过多的追问他的事情,只管去到灶房,生了火,煮了一些黑米粥,混了一些红枣桂圆在里面,心想着这玩意能补血,不管效果如何,逼他喝下去再说。
念及此,我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暗暗的骂道:“真是贱啊你,对一个意图谋害你的妖精如此花费心思做什么,他分明还是只公的。”
虽是这么想着,我依旧是将那锅粥煮熟了,然后端到了卧房里,递给了碧翎一只汤勺,道:“饿了吧,赶紧把粥喝了。”
“我不喝。”他伸手将勺子打开,冷笑了一声,道:“你见过喝粥的蛇吗?哼!”
我跟着笑了一声,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颚,道:“大王,您当在我这里也由得你使性子吗,给我喝下去!”
言毕,舀了一勺子粥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