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男孩厌恶地看了眼壶口粘着的面包屑,别过头去:“我不从别人用过的壶里喝东西。”
“咣”的一声,是那可怜的水壶终于被摔地上了。之后“呼”的一声是女孩伸着小拳头给了他一记下勾拳:“你奶奶个腿儿的,你知道老子偷点吃的出来多不容易 嘛?你知道老子被追了几条街嘛?你知道这几口奶都是他们勒着裤腰带省给你的嘛?你个小贱人还嫌弃……他奶奶个腿儿的气死老子了!老子今天揍死你算了!”
被莫名其妙揍了一拳的金发小奴隶撑在地上,眼睛里直冒火:“你、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孩“啪”地一脚踩到他两腿中间,揪住他脖子上的项圈:“老子管你是谁?!你现在戴着这个,老子还不知道你是谁嘛?最多就是哪个破落贵族家的小子……” 说完反手往身后一指,“你小子现在到了这儿,还不是和他们一样一天半个黑面包?这不吃那不喝爷爷还求你不成?到时候饿死了谁管你?!”
她骂完又要揍,被后面叮了咣啷赶上来的小奴隶们拦住。穿着鼻环的阿德力忙着圆场:“大王,别打了,别打了。威利昨天才被大长老打了一顿,鞭子都抽断了。大王你再打就打死他了!”
背上皮开肉绽的小个子也结结巴巴地求情:“威利是好人,大王不要打威利了,威利是好人……”
小姑娘放下拳头,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衣服,耳朵动了动,紧张道:“完了,伊丽丝他们找来了。快快快,快给老子挡一挡,老子爬墙走!”
梦中的少女咬着裙子,利索地勾在墙上。她的身后,一个个干巴巴破烂烂的小奴隶们哆哆嗦嗦站成一排,破布条在风中晃来晃去。
慢慢的,眼前的一幕变成了血红色,墙红了、窝棚红了、地上的水壶红了,瘦小的奴隶们眼睛里流出血来。
千夜看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孩子的结局,只怕不是那么美好。
这个时候,她胸口忽然一痛,一低头,又是满地的血。
小巷渐渐消失,孩子们的脸变得空洞,她扶着看不见的墙,心里被一阵阵悲哀所覆盖。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梦?这是仙度瑞拉的童年?
渐渐的眼前又出现一线光明,陡峭的山崖上,熟悉的男人手脚上是刚挣断的铁链。他的胸口是鲜血淋漓一片,他的手里抓着一只断了脖子的老鹰。
千夜握了握拳,一手心的汗。她看着男人越走越近,被高加索山上的风切出的五官锋利而妖冶。
他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死鹰扔下山崖,用沾满鲜血的手抚上她面庞,喉咙里沙哑地滚出一声,阿夜。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俺来了!!话说,乃们为啥看到抠脚汉子都不黑她了?还一个个求嫁?节操咧?气节嘞?对高富帅的执着咧?
☆、第20章 采石场
这世上奇怪的事不算少,加上眼前这一件也不算多。
山崖上的风刮在脸上,好像要磨下她一层皮来;贴在脸上的手带着粘乎乎的血,温热的触感让千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紧致的胸膛上,狰狞的皮肉向外翻着,好像被哪个屠宰场的实习生收拾过;他说话的时候,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切都非常真实,可她就是知道这是梦。
按照一般剧本,狂风呼啸的高山上,男女主久别重逢,满身浴血的男人抚上女人美丽的面庞,低低唤着对方的名字。
下一句要不是“我好想你”、“你还好吗”、“你来了”这种煽情台词,简直都对不起刚被扔下去的老鹰。
手指在她脸颊上摩挲,血腥气愈来愈重,他低低唤了一声“阿夜”,喉咙哑哑地说……
“我,饿了……”
说完,还没等千夜问句“你谁”,利索地俯身、低头、一口咬上她脖子。
千夜一个机灵:真尼玛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本能地抬起一脚……
看着风筝一样掉下山崖去的男人,她愣了一瞬,随即有点后悔:怎么就这么踹下去了!他……他……他……没穿裤子啊……
山下的云海开开合合,金色的靴子踩在她身边,一只大手拍在肩上,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弗兰契斯科,你后悔了。”
千夜被这没头没脑的梦气得只想甩手不干,如果有机会,她真想对编剧说: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是黑白的;遇到你之后,我靠,全黑了。
她黑着脸转身,差点被身后的人晃瞎。
金光闪闪,金光闪闪,金光闪闪。
千夜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
一个人可以金光闪闪到这个地步,它着实不容易。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他就好像全身挂着几百个几千瓦的灯泡,晃得她眼皮都有些不够用。
千夜眯了眼,特老实地问:他谁?你谁?
大灯泡的脸隐在光芒里看不清,他爽朗到浪的笑声倒是十分清楚:“弗兰契斯科,你又吃错药了。不认得我也就算了,连‘先见之明’也被你忘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好了!!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千夜傻了,这灯泡刚一出场简直就是气场强大令人无法直视,一开口一秒内变成病入膏肓让人无法直视。
她扯了扯嘴角:“先见之明?!那是什么?”
对方又笑了能有两分钟,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普罗米修斯,意为‘先见之明’,提坦的神明刚被你踹下去。啊哈哈哈……”
千夜懵了,怪不得这裸、男那么眼熟,这不是小胡子荷米斯当时给他们播放的暴、力血腥片里的男主角么?
想起这个以后,她整个人更懵了:“普罗米修斯……他咬我……干嘛?”
电灯泡笑得十万分开心:“他被你害得给锁在这儿几千年,在你梦里咬你一口还被踹下去了……。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先见之明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令人激动了……”
千夜怒,瞬间仙度瑞拉附体:“别笑了!再笑老子把你也踹下去!!!你是谁?!跑我梦里来干什么?”
对方停了笑,灯泡的光晃了晃,他说:“我是……就不告诉你……”
“咻”的一声,这位也被踹下去了。
千夜收了脚,深吸一口气:马勒戈壁的,笑话人都笑话到人梦里来了,马勒戈壁的……
天地良心,她从前可真是一朵小白花啊。
就在这时,眼前的画面又换了。
一片采石场,晒得黝黑的奴隶们赤、裸着上身,腰上勉强缠着几片破布条子,有的连破布都没有,右腿的左边左腿的右边有一片黑森林…。。
他们低着头,双手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拧在身后,站成一排。
穿着皮靴的奴隶头头把鞭子抽在地上,看了眼缓缓驶来的马车,对奴隶们吆喝道:“都给老子站好了!富尔家的小姐亲自来挑奴隶,这可是多少人一辈子也遇不上的!听说这位小姐喜欢强壮的,你们一会给老子把胸都绷起来。”说完一鞭子抽上一个大个子,“屁股也给老子收紧了!”
乌金的马车缓缓停下,一排肌肉块们暗自较劲,有一个还“噌噌”抖着两块大胸。
奴隶头头把鞭子别在身后,弯着腰对马车门伸出一只手来:“是富尔小姐吗?”
车帘被掀开,一位穿着体面的中年妇女从车上下来,瞥了眼奴隶头头伸出来的手。
她用一种极其标准的站姿立在马车边,看了眼一排穿着暴、露的肌肉块,别开眼去:“小姐说她是来挑些小奴隶,这些……不合要求。”
奴隶头头赶紧赔罪:“是哈利弄错了,哈利这就把所有十二岁以下的奴隶都给小姐叫来。”
这位头头的小皮鞭显然挥得不错,很快,马车前就站了一批瘦不拉几的小孩儿,个子参差不齐,容貌倒是很一致地黑不溜秋。
除了最边上的那个小金毛,别人泛黑他泛红,显然是在太阳底下晒得还不够。
奴隶头头谄媚地隔着马车问:“富尔小姐,您看看这些可还满意?不过…。。这批嫩的都是大长老家的,您要是看上哪个,还得和大长老谈谈价钱。”
过了半晌,马车里传来一个稚嫩却清晰的声音:“这件事情不劳操心,仙度瑞拉自会求父亲和大长老说。只是父亲说仙度瑞拉年纪还小,不便多见成年男子,还望哈利叔叔见谅。”
一直着力于拍马屁的奴隶头头略有失望,但还是识趣地接话:“哈利想起来那边还有事儿,就不陪着小姐了。小姐慢慢挑,好好挑!”说完飞快地滚了。
他刚走,马车里的人又对车外的中年妇女说:“伊丽丝,仙度瑞拉今天出门忘了带面纱……”
中年妇女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道:“伊丽丝这就为小姐取来。小姐在车里等一等伊丽丝,千万不要让低贱的奴隶们看到您的脸。”
车里的声音很是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麻烦伊丽丝了。”
中年妇女刚走,金丝的车帘就被掀开,穿着蕾丝裙的女孩儿从马车上跳下来,对面前看傻了的小奴隶们招手:“都愣着干啥!快来帮老子搬吃的!他奶奶个腿儿的,闷死老子了!”顺道轻车熟路地把裙裾往腰上一系。
太阳底下,仙度瑞拉坐在车辕上,对蹲在马车周围呼哧呼哧啃豆饼孩子们说:“再等三天,俺爹出去做生意了,三天以后就回来。到时候俺求俺爹和大长老说一声,把你们全买了。”
六岁的哈耶一边被噎得喘不上气一边问:“以后俺们是不是就给大王搬石头了?”
“搬你奶奶个腿儿的石头!老子没石头给你们搬!以后你们跟着俺,有棉布衣服穿,有面包吃。不过你们别高兴,全体跟着俺上课,伊丽丝那些‘上流人的规矩’可得让你们掉一层皮!”
“老大,俺们不怕,只要肚子不叫唤,俺们有的是力气!”
“谁要你们出力气!要出脑子!脑子懂不懂?”说完拿手指点了点哈耶被揪掉一片头皮的小脑袋,“都给老子争气点!别成天就想着吃。”
她从车里拿出一壶奶,走到石坑边上坐着的金发男孩面前,满地狼吞虎咽的孩子,只有他两手空空。
仙度瑞拉把壶一放,又扔了个油纸包着的面包:“喏,这壶没人动过。”说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滚回了一口塞了两张饼的阿德力边上。
她身后,像僧人一样坐着的少年凝视面前崭新的壶许久,修长的手指托起雕花的牛奶壶,淡淡道了谢。
正弯腰从哈耶脑袋上抓虱子的仙度瑞拉动作滞了滞,随后挥挥手道:“多大点事还谢,婆婆妈妈的像个娘儿们。看你长得也不错,以后你想嫁给老子做夫人,老子还真能考虑考虑。”
几个孩子赶紧跟着起哄:“嫁大王!嫁大王!”
背上伤口生了蛆的小瘸子也问:“俺也能嫁大王吗?”
在塞第五张豆饼的阿德力把他踹到一边去:“听说结婚的人是要睡在一起的!你小子要是嫁给大王,晚上蛆爬到大王身上怎么办”
话没说完,被大王一拳揍翻在地:“你奶奶个腿儿的老子什么时候要和别人一起睡觉了!”
胡诌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当伊丽丝的身影出现在远处时,大家赶紧把最后一点豆饼、最后一滴奶都塞进肚子里,仙度瑞拉一边往车里装壶,一边回头说:“等老子三天,三天!老子一定来接你们!”
小奴隶们满是黑灰的脸上眼睛晶晶亮:“哎!大王!”
三天后……
戴着面纱的女孩儿站在同一片石头上,听着面前满脸抱歉的奴隶头头解释。
“小姐,真……真不好意思。昨儿晚上有个背上长蛆的奴隶忽然发热,大长老怕是天花,命小的们把同棚的几十个奴隶都埋了,您要的那些正好都在里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