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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就跳了一晚上。
结婚的那天,她穿着全国也只有一件的礼服,站在神像面前掐了掐自己,还真的是感觉不出疼。
是做梦嘛?是做梦吧。
头顶光光的大神官穿着百褶的长袍,在神像下念出一长串的誓言。
她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在这重要的时刻,她满眼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小伙伴们惨死的模样。
那天晚上,当宾客和侍女散去,她站在金蔓撑起的床前,看清了刚上岗的丈夫脸上的失望神色。
她摸了摸比鞋垫厚不了多少的胸,心里有一瞬间的失望和失落。
很快,她想起初衷,索性把裙子一撕,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就算老子个男人,你也得和老子生娃娃。”
说完以猛虎扑食的架势朝着已经笑不出来的王子扑了过去。
那一晚她觉得有什么撕裂了,偏偏不觉得疼,只是照着家里上了年纪的女仆人们教的那样,一遍遍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倒是她身下的王子被弄得直吸气,看起来这是件很疼痛难忍的事儿。
她好心安慰他:为了孩子,忍一忍,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完事以后,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倒头就睡,扔身边气得睡不着的王子一个人独自舔伤口。
第二天起来,亚尔安已经不在了。
之后就像和她赌气似的,他一整天都不见人影。
到了晚上,她有些急了,她记得这种事不是做一次就行的,听说有的人要努力好几个月。
就在她终于要穿了鞋出去找人的时候,一撮金毛在殿门晃了晃,是离家出走的亚尔安又回来了。
仙度瑞拉大喜,迅速扯了腰带,绑之。
重复前一晚的行为两遍。
第三日,王子再次离家出走;
第三日夜,再绑之,重复第一晚的行为三遍。
第四日,同上。
第五日,同上。
……
一连二十天,亚尔安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连在出席一些不得不两人同时出现的庆典都是黑着一张脸。
直到第二十一日,她看着不甘、痛苦、沉默的俊脸,扔了手里的腰带,径自爬上床睡了。
迷迷糊糊要睡着,感觉有什么在戳自己。因为没有痛感,所以她对一般触感的反应也慢了不少。
等被戳了十几下以后,她才无奈转身:“干什么?”
衣襟半敞的男人侧卧在床,他左手等长的中指和无名指正机械地戳着她,美丽的一张脸憋得通红。
半天,他小声问:“你怎么不绑我了?”
仙度瑞拉愣了一下,随后顺口答道:“老子在流血,绑不了你了。”
戳她的手指僵了一下,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问:“女人这个时候……是……是不是……很疼?”
她爷们地摆摆手:“不疼,一点也不疼。”
说完转身去睡了。
还没睡着,听到身后有人掀了被子起身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咯吱”一声,殿门开了。
过了一会儿,殿门又“咯吱”一声响了,有人端着一壶东西到了她床前,不情不愿地说;“喂,起来。”
她莫名其妙撑起来灌了半壶热牛奶,觉得肚子里热乎了不少,看着少年别过去的脸,忽然就笑了:“哟,你人不坏嘛。”
恼羞成怒的王子拎着半壶奶走了,那一晚上都没回来。
第二天醒来,她翻了个身,觉得脑袋底下什么东西硌着,伸手一摸,是只还没开的蔷薇花苞。
她震惊于自己脑袋开花了的时候,穿着镶金边绸衣的王子进来,手里是一枝长茎白蔷薇。
他手里的小刀翻飞,好像对付杀父仇人似的把花茎上的刺削了个干净。
仙度瑞拉愣愣看着这一切,最后莫名其妙问道:“你干啥?!”
亚尔安把花往她被子上一扔,没好气道:“不干什么。”
和很多少年夫妻一样,两个人就这么别扭地相处着。
直到有一晚,她梦见已经变成泥土人的阿德利等人从殿门外爬进来,争先恐后爬上她的床。
他们拉着她的脚,挂在眼眶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大王,你为什么不救我们?”
她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我去找你们了,是你们没等我。”
泥土人们开始啃她的腿:“骗子,骗子!那下面好黑,好多虫子!我们鼻子里塞满了土,耳朵里灌满了土,连眼眶里都是土……都是因为你没有来!”
她尖叫一声,手脚并用爬下床:“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是大长老!是大长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大长老!!!”
将要摔下床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拉了她一把,亚尔安的声音把她从梦中唤醒。
他紧张而又生涩地揽住她的腰,拍着她的背:“宝贝,你怎么了?”
自母亲去世后,从没有人这样喊她。
那一刻积攒多年的负罪感和压抑一起爆发,她转身滚进他怀里大哭:“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大长老,是大长老!是大长老杀了他们!”
哭到最后又变成:“是我,是我,就是我害死他们的,如果我早一天……”
黑夜里,她鼻涕眼泪一股脑蹭在他敞开的衣襟上。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轻轻拍着她,只会一遍遍地说:“宝贝、别哭、别哭、宝贝……”
是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远离她?开始折磨她?
是从她让人把大长老酒后说的话传给他的时候起?还是从她表示她的儿子一定要做国王起?
那一天,一向被绑的王子抽出腰上的马鞭,一鞭抽向她身旁的地面:“你太丑了,我无法和你一起生活。”
她一手抓住鞭子,恶狠狠地说:“在生下继承人之前,你休想让我走。你的父王也不会答应我带着一半财产走的。”
他愤怒地一抽鞭子:“继承人,继承人!如果我不能给你的儿子王位,你是不是早就走了?”
仙度瑞拉一只手握着魔镜,一只手在夜风中展开一张羊皮卷。
第一行,墨迹俊逸。
“致我最美的蔷薇花公主……”
那一刻,许久没有感到过疼痛的她,心底蔓延过一阵奇怪的感觉。
好像有一枝带刺的蔷薇花茎,插|进了她喉咙、穿透她心房。
她面前的王后偷瞄了一眼羊皮卷,笑了:“你当自己是只丑小鸭,却不知道有人把你当公主。”
只是,从此以后,再没人把她当公主了。
她的王子不在了。
她扔了手里的羊皮卷,举起魔镜道:“我的亚尔安,还能不能回来?”
魔镜苍老的声音永远那么拽:“入了冥界的人,再也出不来。除非……”
他喘了口气:“除非有人杀了冥王哈迪斯。”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说为什么青蛙王子的章里还在讲灰姑娘,难道乃们木有发现嘛?前一个故事的结尾总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灰姑娘的故事是引出神话的关键。
☆、第32章 秉烛夜
魔镜苍老的声音永远那么拽:“入了冥界的人;再也出不来。除非……”
他喘了口气:“除非有人杀了冥王哈迪斯。”
一提到这个名字;原本沉重的话题一下子就逗逼起来了,千夜满脑子都是哈迪斯大红大绿的火鸡造型,和他那只像狗像牛又像猪的三头宠物。
仙度瑞拉的细手腕晃了晃,只晃了两三下的样儿,她已经恢复了:“我X你奶奶个腿儿的!你个老头当老子没念过书么?老子再蠢也知道从冥界复活的人没一个把冥王弄死了!”
魔镜不说话了,一副这个月的活儿已经干完收工的样儿。
仙度瑞拉怒;继续痛骂。
千夜尴尬地看着,有点怕仙度瑞拉爷们起来顺手把镜子砸了。却见她骂了一会儿;盯着已经完全哑了魔镜愣了一会儿神,将镜子稳稳递回来。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她身上的那股子“谁说话弄死谁”的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站在那里又是亭亭玉立一只人了。
她朝着千夜深深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殿下,请您帮我。”
她直起腰来,不大的黑眼睛在月光下晶亮:“殿下,我知道您从不做赔本的买卖。我是商人的女儿,只要能让那可怜的家伙回来,我的财富、身体、生命,您想要的,尽可拿去。”
千夜至今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世界的人都觉得她是淘宝网,可以实现所有女人的愿望。但她更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仙度瑞拉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以后又后悔了,有句名人名言说不作死不会死……
机 智的前王子妃看出了她的意思,艰涩地解释道:“我嫁给他时,被仇恨和自以为伟大的志向蒙蔽了双眼。当时只想让我的儿子尽快坐上王位,所以他前面的国王和帝 国第一顺位继承人都要死。”她眼底平静,倒没多少悲伤,“我把自己想得太过伟大,却忘了人死后不过三尺风沙,又有几人能为了一个目标什么都不顾地走下去。 是我挑拨了国王和王子的关系,是我利用了他对我那点可怜的关心,可我早就不想他死了。”
她叹气:“他人虽然脾气臭了点、话多了点、性格别扭了点……”说到这里发现有点跑题,“但不是莽撞的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来。”
黑夜中她的声音如月光苍白:“殿下,我只是想问问那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做。您是无所不能的巫女,只要还有一线希望,请您告诉我,我只怕……”她看着真是有点绝望,“我只怕人生那么长,如果不问……总有一天,我连问题都要忘了。”
千夜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自己做妇女之友的可行性,目光在她双手护着的小腹上晃了晃,怕“我不行”三个字说出来,面前这个会直接一尸两命,只得搪塞道:“这事儿不容易,你让我回去想想,等我想出办法来了就派人去叫你。”
说到这儿看了看她消瘦的脸颊,有点不忍,搜了几句宫斗电视剧的台词:“你身体不好,这几天安心休息,不然要生只猴子出来了。”
她拿着魔镜走了几步,回头看见赤脚的姑娘还规规矩矩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将羊皮和莎草纸抱在胸前,活像一块文艺版的望妻石。
回到寝殿的时候,雪莉正对着床上衣裙可疑地裂开好几处的公主发愁。
看见千夜回来,这位尽职尽责的侍女总算找到了人生目标:“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您看看!帝国的公主殿下穿成这样就过来了!这一路上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办?您看看!您看看!死去的阿加莎礼仪女官都要气得活过来!”
千夜本来想说“找个米袋子把他装了扛出去”,一听到“活过来”几个字儿又被提醒了。
她吸了几口气,叉着腰咳了咳:“呃……都怪我这个做母后的平时疏于管教。我这就履行母亲的责任。雪莉你先出去,有些话我要私下和公主说。”
雪莉感动非常:殿下,您真是后妈的典范。
千夜:“对了,我给莫西放了就几天假,你们这几天别着急找她。”
雪莉:殿下,您真是王室的典范。
总算把一脸欣慰的雪莉这尊神送出去了,千夜看了看床上长发雪肤嫩乳的少女,一时间有点想起不刚才的壮汉去哪了。
她点起几支手臂粗的白烛,举着烛台问:“你是神吧?”
床上风骚万种的少女裂了个口子的裙裾动了动,底下露出一截光滑纤细洁白的小腿来。
千夜别过目光,再问:“你知不知道要从冥界复活个人出来该怎么办?”
床上的尤物光滑的下颌弧线一挑,黑夜里万年不变的红唇随着一挑:“你忘了我是谁?”
千夜心想自己这身体到底和这又男又女的神啥关系?在她沉思的时候,听到床上的人嘚嘚瑟瑟地说:“阿夜,我是先见之明。”
千夜“哈?”了一声,却听到咯吱声,是刚才还在床上摆造型的公主已经懒懒散散站了起来。
她朝她走来,每走一步身上的骨骼肌肉就被撑开一点,少女的面容渐渐变得清俊刚毅,柔弱的四肢好像被施肥的作物,一块块变得坚、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