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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摸上心口的位置,除了族里的几个长老,没人知道他心口上有一道伤疤,爷爷说那是他重生的证明,那么,刚刚痛的倒地是他的心,还是这一处伤口呢?
话说锦妖追了琴柒而去,辗转了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他的影子,若非她自制力好,估计暴走杀人了;那人带着她倒出转圈子,她都快转得吐了,这样很好玩么?
“呼!”锦妖停在一处房顶之上,整个人毫无形象的仰躺在上面,一路狂追了三日,饶是她内力深厚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啊。
锦妖拿了身旁的酒坛子,抬手打开酒坛子,仰头直接将酒倒入口中,辛辣的酒顺着喉咙滑下,一路辣进了胃里,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点感觉,不然她真的会麻木到失去知觉了。
锦妖从怀中掏出一支小小的烟花,运了内力往天空一丢,一朵细小的花儿在天空炸开,看起来并无什么特别,不过这可是她和魂卫特有的传信方式,一定有魂卫能看见的,她这次就算倾尽全力也要将那人抓住,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锦妖懒懒的躺着,突然感觉有人接近,她猛的站起身,可是却没有看见有人,仰头灌了一口酒,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缓缓转身,猛的看见一人站在她的身后,然当她看清那人的容貌的时候,嘴里还没来得及眼下的酒噗的喷了出去,尽数喷在了对面那一张俊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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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猜猜来的是谁?
第二十三章 惊天棋盘
蓝幻尘只是突然看见天边有一支信号烟花升起,而他恰恰曾经见过那烟花,所以这才跃了过来想要看个究竟,却不曾想他看见的居然是今日白天惊鸿一瞥的女子,而那宛如碟仙坠落的女子此刻居然拿着一坛子酒十分豪气的灌着,若非她给他的感觉太过相似,恐怕他都认不出她来。
而他刚刚落地她就反应过来,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快速错开了位置不让她看到自己,可是她还是缓缓的转了头过来,然他不过刚刚看清楚她的摸样,她居然就一口酒水招呼了过来。
蓝幻尘猝不及防被喷了个正着,脸上酒水滴落,一种憋闷的怒火从心间燃起,可是良好的修养却让他没有立刻发出来;只是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手帕将脸上的酒水拭去。
直到将脸上的酒水全部擦干净他才看向锦妖,带着冷漠和温怒,他以为她会有所歉意,然触目所及的却是让他始料未及的一幕,之间那个白衣的女子静静的看着他,活着说痴迷的看着他,手中握着的酒坛生生被她捏碎。
他很讨厌女人用痴迷的目光看着自己,比如公输素儿,比如雾岛上的那些侍女,可是却不想此刻他并不讨厌眼前这个女子这样的目光,甚至有种喜悦的感觉,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从今天进城开始就不对劲了。
“这位姑娘,你……”他本想说点什么缓和这样的气氛,然他刚刚开口却生生的止住,只因两滴泪水从面前的女子那双漂亮的琉璃眸中滑落,沿着白皙的脸庞落至下巴,汇聚成晶莹的一滴泪然后落下……
“啪!”那滴泪落在掌心发出细微的声音,凉凉的温度却如滚水一般灼得他的手心发烫,连心也跟着疼了起来。蓝幻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出手去接住那滴泪,而等他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伸出了手,将那滴泪接在了手心。
锦妖痴痴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三年不见,他越发的俊美了,也越发迷人,她就这样看着他,双唇动了动,却怎么都换不出那个在心里缠绵无数次的名字,只觉得心中快要被喜悦填爆,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她就算用所有去换她也愿意。
陶瓷的碎片刺进掌心,刺到她的手骨,痛得她全身一震,可是她却无比欢喜,这痛说明她没有喝醉,而她眼前看见的,都是真的,他真的还活着!
顷刻之间,很多事情快速的在脑海中闪过,他刚刚的表情,锦妖清楚的知道他此刻应该是已经忘记她了,若不是忘记,这三年应该找她了,若不是忘记,他不会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不管他为何忘记,不管他为何来这里见到她,但是对她来说,此刻能看着他活着便已经是最好了,至于相认,现在可不是好时机,等到这一遭过了,再来认他吧!
目光微微敛下,完好的手一拂面颊,将那泪痕拂去,看着面前还因为手中一滴泪而怔愣的男子,锦妖轻笑:“抱歉!只是因为阁下好似我的一位故人,情不自禁了!”
“故人?”蓝幻尘不由自主的将手中的那滴泪握紧:“什么样的故人能让姑娘伤心至此?”
“一个……我亏欠了的人!”锦妖声音淡淡如风飘去,不过很快收住了情绪,转头看向蓝幻尘,眸子一挑,一抹邪肆霸道的气息溢出:“我叫锦妖!你且记着,因为这个名字以后会伴随着你一生!”
在蓝幻尘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她身影如魅一般凑到他的身旁,一个吻落在他的唇角,随即如影子一般撤离,眨眼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蓝幻尘看着茫茫的夜空,唇瓣那蜻蜓点水的一触仿佛还残留这温度,空气中还有她的气息馨香,若非手中的那一滴泪还存在,他恐怕都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
她到底是谁?她好像认识自己,那么她所说的故人,可跟他有关?
锦妖离开了那里一路飞奔,心口激动得快要跳出胸前,快速的来到魂卫就近的院子,落下之后整个人靠着柱子,将自己的身体全部靠在柱子之上,把受伤的手拿到面前,毫不犹豫的将上面的瓷片拿开,带起一片血肉模糊,随便扯了一条布带将伤口裹住,这才猛的吸了口气,看着天边亮眼的月色,唤出那个在唇齿间咀嚼了无数次的名字:“白离……”
白离的死是锦妖心中永远化不开的一个结,那还在心口没有出口的话仿佛一处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口,触之即痛,却又无法视而不见,曾经有金蛊王的存在,她一直相信他活着,而她总有一天能再见到他,在知道金股王死去的时候,锦妖那一瞬用万念俱灰来形容也不为过,她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可是她却更不敢相信他还活着。
她说就算是尸体也要见到,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或许见不到,或许他还活着呢?然而其实她的心底根本已经没有敢抱太大的希望。
她怎么都没想到,在她已经接受一切,准备遗憾一生的时候,他却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纵然他不认得她,他的气质也变了不少,但是感觉骗不了她,那就是她的白离,他真的还活着!
曾经的遗憾她不会在让那一切上演,她也不会再对白离放手,他是她的,不管他记不得记得她,她绝不会让他再一次从自己的身旁离开。
“殿下!”一个魂卫出现在锦妖身后:“已经有了琴柒的踪迹,在西北方向!”
锦妖抬手吸过不远处放置的绯月刀,飞身跃出,如影子乘疾风往西北而去!
“铮……”一阵袅袅的琴音响起,锦妖的步子一顿,看向琴音传来的方向,片刻足尖一点飞跃过去,不过几个起落便来到了一处府邸后院的池塘边,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坐在那里抚琴,清风吹得他的衣摆和发丝满天飞舞,他周身透着祥和谪仙之气,比之云微更盛,他坐在这朱漆华灯的院落中,却不显丝毫的俗气,周围的色泽都因为他而变得暗淡,天地间唯有那一抹白色,仿佛置身九天玄阁,飘渺云仙。
那一曲清风如醉,如行云流水,又如桃花三月,春色正好,正是迷人醉心。
锦妖敛下眸子,再次睁眼的时候,眼中却依旧冷清,丝毫不受琴音缩控。
在锦妖睁开眼眸的瞬间,琴柒的琴音也停下,微微沧桑却带着独特音色的声音空灵的响起:“殿下为何不能多沉迷一下,非要做那独醒之人呢?”
锦妖静静的看着他:“虚幻的醉生梦死,有什么可贪念的?”
琴柒轻笑:“果然不愧是传承之人,这份心性倒是清明!”
“我追了阁下半月,可不仅仅是跟阁下谈谈心性的!”锦妖眼眸冰凉:“琴柒!你到底想做什么?或者我该称呼你为——无相天师!”
琴柒勾着琴弦的手一顿,失笑:“本以为你不过察觉了乐容之事,却不想你竟然知道了这么多啊!”
“多么?我可不觉得,对于你谋划了几百年的事情来说,我知道的,应该不过只是冰山一角吧?”锦妖缓缓走进:“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不如你来说说当初你是怎么杀了我父皇的吧!”
琴柒微微抬头,露出一张俊美柔和透着睿智气息的面容,这张脸与那一次锦妖在乐容那里所见的相差无几,但是若非确定眼前之人就是那人,恐怕很难有人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若说琴柒是儒雅温和的俊美中年大叔,那么无相便是绝世出尘的大师,空灵而飘渺,单单气息便将两人区分开来。
“月徵有你这么个女儿,也该死得瞑目了!”琴柒道。
锦妖嗤笑:“恐怕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好友无相居然就是那个偷了机关图的太宗长老琴柒!”
“殿下似乎也太小看你的那个父皇了!”琴柒,或者改称为天师无相,没看见他有什么动作,他便已经从坐着变成了站立,静静的站在池塘边,宛如一朵佛光圣莲,当真不愧是让天下无数人尊敬膜拜的天师。可是不管他再怎么神圣,在锦妖的眼里,都只有一个样子。
琴柒似乎对锦妖的态度不以为意,只道:“你的父皇寿命不过短短五十载,可是他的睿智却是天下仅有,就算是那些活了百年以上的老怪物,也没几人能比得上他,这尧月说大也是四国之一,说小在这片大陆也不过寸土方圆,可是明明就是这么大的国家,他却把天下诸国,哪怕是未来的一切都算计在了心中,活了这么多年,他是我唯一佩服的人!”
锦妖闻言心中一震,有些想法在心中似乎顷刻就要破土而出,却被她死死压住,她不想知道答案!
显然,无相不想给她逃避的机会:“你是不想知道,还是不敢知道?你父皇或许早就知道我的算计,所以他以帝王之血逆天改命,若非如此,你如何能破得了尧月皇室公主的诅咒,如何能活过十八岁?”
“而她给你的那张圣旨,就算不曾看过,但是我也相信那不是什么和离书,而是一张——地图吧!”无相淡淡的透着无奈的说出最后三个字,对月徵又是恨,又是佩服,他算中了锦妖或许对云微有情,所以不会立刻打开那圣旨,更加不会立刻给云微;而那张圣旨便以和离书的名义存在着,实则却藏着的是封王城的机关图。
说什么地图被盗,说什么被分成几份,不过是他推波助澜之后的一次可笑的阴谋而已;而他无相算天算地,却偏偏算不出他月徵的帝王命,所以这一切他明明参与了,却也被骗得个彻底。
锦妖抬眸:“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不过知道得太多,你觉得我还会留你么?”
“你要杀我?”无相微微摇头笃定道:“你杀不了我,而你现在也不会杀我,就算你有地图,可是却也解不开九宫阵,而九宫阵要开,这天下也只有云微能开,可是开九宫阵的代价太大,你舍不得,所以你是来让我开启九宫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