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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狐本就是没心没肺之人,听了他的解释,又看到他此时的神色,不觉心软,只是嘴巴却依然不依不饶。
“哼!既然你是来赔礼道歉,那就当然要拿出点点赔礼道歉的诚意来!”
凤桃花看她口有松动,眼神一亮,欣喜问道:“那小狐儿想让我如何做?”林小狐走至一侧的凉亭处,抄起身后还剩下的一壶烈酒,重重放在面前的石桌之上,依然气鼓鼓说道:“就罚你陪我喝整晚的酒,而且不醉不归!”
红衣男子哈哈一阵仰天大笑,朗声说道:“好,不醉不归!”他没有注意到,那面前的少女,此时漆黑大眼中得逞的亮光和唇角难掩的狭促笑意。奶奶地凤桃花,让你凶我,今天小姑奶奶就把你灌成狗熊,来日再拿你喝醉的事嘲笑你,看你以后还欺负我,哼哼!方才,她提酒的时候,已经在那酒中,下了一种叫做“英雄醉”的药,这药虽然没有什么副作用,却能让凡人逢酒必醉,所以,量凤桃花有千斤的酒量,今夜也难逃被灌醉的宿命。
林小狐咧开小嘴儿殷勤的为凤桃花倒上酒,脑子里又想到,等凤桃花喝醉了,咱就装作被他轻薄了的样子,再参他一本酒后乱性,把他鄙视到门缝儿里去,哈哈哈!不行不行,对凤桃花这骚包色男绝对不能用这一招儿,保不准他会给咱来个假戏真做,那可就当真不好玩了!这样思忖的片刻,她的眉头已是簇的紧紧。
酒后醉言四
坐在她对面的红衣男子,狭长水亮的眼眸中风情流转,他执起酒杯,神色媚惑:“小狐儿,干。”
言罢,仰头一口饮尽,动作一气呵成好不潇洒!
林小狐眼巴巴看着他把那杯中的酒喝的一滴不剩,才一眯大眼,笑得连小白牙都露出,接口说到:“好啦,咱原谅你了!再喝!”
想来那在忘忧谷之中闲来无事研究的那害人的药什子是极有用的,所以,仅几杯酒下肚,那方方还谈笑自如,神采飞扬的凤桃花已经俊脸晕红,神色迷离。
林小狐奸笑着推推凤桃花已经伏在石桌上的脑袋,试探性叫了句:“凤桃花?”
那伏在桌上沉醉的红衣男子,轻哼一声,便再无动静。
林小狐不由得意的嘿嘿一阵阴笑,色眯眯的小手儿就直搬向凤桃花埋在手臂间的俊脸。
男子微烫的脸颊带着罂粟香夹着酒香的气息随着少女扶起他头的动作直扑而来,魅惑沉沦。
近在咫尺的俊颜之上,红晕从颈间缭绕至耳畔面靥,像烧红的云彩般,烫的少女的小手儿一颤,纤长柔软的睫,楚楚的垂在那微瞌的凤目之上,点点柔弱,片片无助。
还有那嫣红妖冶的唇,此时因沉醉而微微嘟着,说不出的让人心怜。
便是这样美的一张脸上,那如画的眉头却是微微蹙着,仿佛在隐忍和压抑着什么。
沉醉中的男子,如墨的眉心忽然越蹙越紧,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痛苦的东西。连他红润的唇,也浅浅张合,吐着模糊不清的破碎音节和酒香。
“母妃。。。别丢下我。。。母妃。。。我不是野种。。。你告诉他们。。。我不是野种。。。”
趁人之危狠狠蹂躏美男俊脸的小手儿突然顿下,那笑得眉眼弯弯的慧黠少女,神色间的得意与笑意也跟着一瞬间褪去。
妈妈,我不是野种。
母妃,我不是野种。
凤鸣,原来,我们都一样。
酒后醉言五
不知何时,已经起风了。
乍冷暗沉的天,这一刻,愈加显得压抑沉重。
凉气渐渗的夜风,将周遭惨白的海棠花瓣席卷一地。吹起的花尘,似飞雪般的薄凉。
林小狐用力拥起红衣男子微凉的身子,想把他挪回屋里。
那昏睡着的警醒男子,被那“英雄醉”麻痹着的意识,却强行挣扎起了一丝清醒。他艰难着张开依然有几分涣散的眼,望向揽着自己的绝美少女,目光清冷而陌生,连声音,都渗杂着寒意:“你是谁?是谁派来的?”
这样说着,他轻垂的右手间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枚细刃,不觉察间已直往少女的要害之处刺去!
林小狐感觉到那微弱的掌风,一个侧身,险险躲过。方抚着胸口,鼓着腮帮,巴巴张着水汪汪的大眼,幽怨而委屈哭诉道:“凤桃花!你喝酒喝晕乎了脑袋也跟着傻了吗?!”
那神色间迷离依旧的红衣美男,狭长幽深的眸间涌出大片大片茫然的水雾,声音亦夹杂着重重的不解与惑然。
“凤桃花。。。你可是在叫我。。。不对不对。。。母妃走前,对我讲,我姓冥,呵呵,我姓冥!如此高贵的一个姓!如此龌龊的一个姓!我怎么会姓冥!”
他的声音,忽然变成浸血一般的凄凉与嗔狂,连身子,都因为这样仰天嗤笑的激动而摇晃起来,摇摇欲坠,随风飘零的仓惶模样儿。
林小狐担忧的望着面前如此哀伤泛滥的红衣男子,如此陌生的凤桃花,连话都说不出来。
红衣男子扬着面苍凉而剧烈的笑着,他在愈来愈大的风中,显得愈加单薄估计的身子,忽然剧烈的颤抖,然后,他微佝下身子,掩着嘴猛烈地咳嗽起来。
这咳声越来越重,他的面色随之也越来越白,最后,不等林小狐来得及的问出声来,一大口鲜血已顺着他纤长白皙的指缝猛地被吐出。他强撑了多时的疲惫身子,也似风中折翼的蝶儿般缓缓倒下。
酒后醉言六
一地繁花无息来去。红衣男子身侧的白色花瓣,有几片上溅落着温热猩红的血滴,香艳而醒目。
便是这般的血,红得刺眼,凉的心惊。
那一夜,凤桃花睡的极不安稳。林小狐为他把脉时,才忽然发现,他的筋脉近日内受了大伤,有许多细脉,都被震断。
难怪,今晨之时,他那般不快。难怪,他这般的警惕的人这么容易便醉下。
他说,阁中出了大事,外面不甚安全,都不是骗自己的。而自己,那般误会他,还骗他这伤病的身子,饮下那么多烈酒。
凤桃花,对不起,是我任性了。
面目哀伤的少女,从空间指环中摸出从忘忧谷的一处隐蔽悬崖上采来的朱果,扳开红衣男子苍白的唇,喂他服下。
这朱果乃是极珍贵的疗伤圣药,生于残崖石壁上,长于石缝山石间,百年开花,千年结果,一株只产一粒。连忘忧谷那般的仙境之地,也仅有三株而已。
这天地间结下的朱果,也仅有林小狐手中的这一粒,如今,便给了这凤桃花服下。
所以,只需一夜,凤桃花身上的旧伤皆可复原,内力武功还会提升一个大大的台阶。
朱果既为圣药,消化吸收起来也是颇费功夫,所以整夜,林小狐连眼睛都不及阖上一会儿,只是忙着给这昏迷中的男子把脉,降温,擦拭身子。
待晨曦微升,东方漂白的时候,红衣男子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她才来得及小眯上一会儿。
薄暮的光清冷而黯淡,将室内渡上一层纱雾般的灰白。
躺在床上昏迷了整夜的男子,缓缓张开长睫,依然苍白柔弱着的俊颜微转,已看到躺在床侧,已经累得沉睡过去,长睫如墨,流着口水的少女绝美的小脸儿。
她精致璀璨的面颊上,此刻罩着因宿夜未眠而疲惫的黯淡,还有那浓密的眼睫下方,不知是睫毛的暗影还是因睡眠不足而生出的於黑。
你可愿烟视媚行一
红衣男子淡然而迷茫的双眸,忽然紧紧盯着那小小的人儿甜美娇弱的睡颜,其中,有呼之欲出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他苍白的左手,小心翼翼的轻抬,缓慢的穿过腰腹,就要触到少女额前那缕调皮的碎发,终,那只手似忽然失去了力气般颓然垂下。榻上的男子,雾气弥漫的双眸,也跟着重重闭上。
不是不想碰,而是不能碰。
待林小狐醒来之时,她的身子已经被人掖好了放在了床榻之上。
撑着脑袋坐起,便直感喉间火烧般的燎痛,想来是昨夜那饮下的几盏烈酒作怪。
轻咳一声,她方朝着门外哑着声音喊:“碧月,碧月。。。”
应声碎步跑进来的,却是一个碎花小袄的清秀小丫鬟。她手脚麻利的为林小狐倒了一杯茶,然后快步走过来,递给她,声音脆凌凌地说:“公子,您可醒了,昨夜饮了酒,料定今晨这嗓子便不会好受,奴婢已经吩咐下厨房的人,煮了润肺的凤梨茶,等等就给您奉上来。”
林小狐只是撑着依然有几分胀痛的小脑袋,皱着眉问道:“碧月呢,她怎么突然不在了?都没有和我说一声。。。”
那小丫头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便有些勉强,她咬咬唇,杏核眼中注着盈盈泪水,声音都有了哽咽之色:“碧月姐姐。。。被。。。被少爷拖出去打了。。。。到现在还在床上窝着,动都不能动。。。”
林小狐的心脏猛烈一颤,张大眼睛,紧瞪着那小丫头,不相敢信的重复到:“被你家少爷拖出去打了?”
那小丫鬟哭的抽抽搭搭,声音也是断断续续。
“少爷今晨醒来,心情便不是十分的好,一出门看到碧月姐姐候在外面,便二话不说叫来管家把碧月姐姐拖出重打二十大板。碧月姐姐做事向来衬少爷心意,而今却被如此责罚,我们这些下人,都是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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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里,她顿下声,透过雾蒙蒙的泪眼,看了林小狐一眼,才犹豫着继续说道:“下人们都揣度,是碧月姐姐昨夜不知轻重,为公子找来那么多酒,害的公子和少爷,双双宿醉。。。少爷那般英明的人物,何时曾像昨夜般那样失态。。。所以,少爷心中烦闷,便罚了碧月姐姐来出气。。。唉唉。。公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床榻上仅着亵衣的灵动少年,已提着鞋,风一般的刮出了屋门。
林小狐的身子急急奔向大门,迎面便撞进正往进走的红衣桃花男泛着罂粟香气的温暖怀抱。这怀抱的主人,长臂揽住她因为撞击而没站稳的身子,垂下头,眉目间都是暖人肺腑的风情。
“小狐儿,大清早的,你急急忙忙是要作甚?”
林小狐粉拳狠捶他坚硬的胸膛,扬着素白的小脸儿,漆黑大眼中注满亮盈盈的水光,连声音都是恶狠狠气呼呼:“你这个。。。这个挨千刀黑心肝的烂桃花,碧月那般相信你敬仰你,你怎么可以打她!何况她根本没有做错什么!”
红衣美男俊脸上如沐清风的笑容便有些淡下,他冷眸闪烁,声音里也不复笑意:“我交代过她,你自前些日子从外归来后,身子便不太好,切忌食生冷之物饮极烈之酒,她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难道不该罚吗?”
林小狐只得默然。自从胖和尚帮她重生之后,她这身子确实是虚弱了几分。过去她在云山和忘忧生活的十多年里,接触呼吸的都是这天地最灵动的精气。而今,出谷的这半年里,所到之处,皆是人烟所聚之地,这些地方的凡尘浊气,对她这灵气所凝的身体委实不好。
这样细细算来,倒是自己害了碧月。
凤桃花注意到面前的小人儿因愧疚而灰白了几分的小脸儿,声音亦放缓了几分。
“你不用担心,这二十板子只是警戒,我也并未让人打到实处,如今已遣了大夫前去照料,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倒是你,好好把身子养着,别再乱饮酒了。。。”
你可愿烟视媚行三
他这话儿一落,林小狐方想起了他昨夜的伤势,胡腾一扬小脑袋,小手儿拉住他的胳膊便是把脉,小嘴巴里还焦急的嘟哝道:“你这臭桃花,大早上就骚包的逛来逛去作甚,你的身子昨日还那么虚!”
而那红衣美男,只是望着她此刻满是埋怨火急火燎的小脸儿,眉眼间,笑意融融。
放开凤桃花的胳膊,林小狐扑腾着的心才稳稳着地。
方才为把脉时,他的脉象已经稳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