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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 作者:意迟迟(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1-13正文完结)-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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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先例,是绝对开不得的。
    纪桐樱膝行至她脚畔,将头靠在她膝上,面色泛白。沉默良久,她终究还是问道:“母妃,这么多年来,您快活吗?”
    有多久不曾见过母亲面上露出真正松快的笑意,纪桐樱已经记不得了。
    皇贵妃垂首看她,神色凄凄,轻轻抚着她头顶的乌发,弯唇微笑:“快不快活,从来都不是母妃说了算的。”
    她仍是个闺阁少女时,因家族之故,不得不舍弃一切远嫁京都。
    端王即位称帝后,她又不得不掌握分寸为了权势攀爬,只因身后还有个白氏一族。
    这人呐,有几个是真的能为自己而活的。
    她不能,她的女儿,生来也无力改变。
    皇贵妃手下微微用了些力,兀地从纪桐樱头顶扯了一根发丝下来。
    纪桐樱下意识呼痛。
    皇贵妃玉葱似的手指捏着这根乌黑的发丝,低低道:“许多事说难,却也不难,狠狠心一用力,便也就如这发丝一般,扯断了。”
    “依母妃看,那位榜眼,就很好。”皇贵妃将手中发丝轻轻地塞进了纪桐樱掌中,“年纪合适,家世清白,为人敦厚却不愚钝,着实不错。你性子跳脱,有个这样的驸马在旁,母妃也能放心许多。”
    她说着,已转开了话题,道:“母妃知道你喜欢南珠,特地让人将袆衣下摆处的花卉华茂图案尽数换作了南珠来拼,模样倒也极好。只宫里多用春兰秋菊图,母妃却觉得石榴花更好……”
    她絮絮说着,纪桐樱却只仰头看着她,恍若未闻。
    嫁衣再精致华美,若不能穿着嫁给自己钟爱之人,也不过只如死灰颓败,一片枯萎。
    纪桐樱眼里的光彩渐渐黯淡了下去。
    她早就知道的,在踏入母妃的宫殿时,她就知道这件事是不会有结果的。她自然也知道母妃疼惜自己,宠爱自己,但她的婚事,最后到底还得父皇开口。若她将舒砚捅到了父皇眼前,难保父皇不会动杀心。
    到那时,只怕整个宋家跟阿蛮一家,都要被她给牵累。
    “母妃……”她抱着皇贵妃的腰,顿时泪如雨下。
    皇贵妃只当她是想明白了,叹息着搂紧了她,轻声劝慰。
    这天夜里,纪桐樱便歇在了皇贵妃宫里,哭了大半夜,近寅时三刻,才昏沉沉睡去。
    皇贵妃翌日倒是一早便醒了。
    她烧了那封原本准备让人送出去给宋氏的信,自去收拾安置了一番,换了寻常衣物,改头换面,亲自出了一趟宫,直奔宋氏那去。
    一匹黑鬃马拉着毫不起眼的篷布小车沿着朱雀大道,一路往北。
    清晨的北城小宅子里,宋氏也已起了身,心内如焚地等着宫里头的回信。
    至辰时一刻,玉紫忽地掀了帘子进来,急急禀报:“太太,有贵客到!”
    宋氏唬了一跳,心中却疑惑:“是印公?”
    “是皇贵妃娘娘来了。”玉紫连忙摇头,凑近了附耳轻声禀道。
    宋氏大吃了一惊,顿时慌得手足无措。
    她只写了封信去,怎地还累人亲自出宫来?
    一行人就匆匆往前头去,将人给迎了进来。皇贵妃忙让众人不必如此,只当是寻常亲戚来走动便可。她亲亲热热地挽了宋氏的胳膊,又仔细地看她的眼睛,细细询问:“可都大好了?”
    “再吃几帖药,便彻底无碍了。”宋氏也一一回应。
    气氛松快了些,皇贵妃便问起谢翊兄妹来。
    宋氏忙让人去唤几个孩子来见,皇贵妃笑眯眯听着,趁着人还没来,同宋氏悄悄屏退了丫鬟婆子,说起她原本准备在信上告诉宋氏的话。
    二人正说的热火朝天,外头来禀,谢姝宁几个到了。
    皇贵妃如同姨母,同他们都熟,又是悄悄来的,本不需多讲究规矩,便立刻发话让他们进来。
    几人见了她,齐齐行礼。
    谢姝宁几个生得都好,齐刷刷这么站了一排,看着十分赏心悦目,谁见了都高兴。皇贵妃一直在笑,眼神却忍不住往眼生的那个少年面上看去。
    只一眼,她便认了出来。
    宋延昭的儿子,身上果真有着父亲的影子。
    宋氏在旁介绍:“这是我大哥的独子,舒砚。”
    “生得可是像母亲?”皇贵妃笑着颔首,扭头问宋氏。虽然一眼就能瞧出来是宋延昭的儿子,但他的眉眼五官,却同父亲的并不大相似。
    高鼻深目,五官异常俊美,却又带着种不同于西越男子的深邃硬朗。
    宋氏笑道:“是像嫂子更多一些。”
    异族人的血脉,似乎尤为凸显。
    皇贵妃没有再言语,视线也从舒砚那双蔚蓝的眸子上掠过。她只是心有不甘,想要亲自来见一见女儿心之所向的人是何模样,又或者,还有另外的法子可以解决这件事。但当舒砚那双全然不同于西越人的眼睛出现在她眼前时,她便知道,这件事,已成定局。
    她也好,惠和也罢,皆同宋家的男儿没有缘分。
    她在心底里暗暗叹了一声。
    少顷,几个孩子散去,室内照旧只留了皇贵妃跟宋氏说话。
    皇贵妃见过了舒砚,心中主意已定,便不再去想这事,只同宋氏仔细说起燕家的那门亲事来。
  

正文、第355章 惊骇

皇贵妃认为此事尚可,宋氏听了,也不免多心动了两分。
    二人絮絮说了一会话,因皇贵妃不便久留,便趁着早春渐渐和煦起来的微光将其送出了门,目送着她上了马车,这才互相道了别。车轱辘轻响,篷布小车慢慢从众人视线中远去,直至不见。
    昨儿个夜里皇贵妃陪着女儿一道半夜未眠,今晨又是天色还未大亮便已睁开眼,起了身。这会坐在马车内,身下垫着柔软厚实的垫子,她斜斜靠在那,只觉一阵倦意涌上心头,叫她情不自禁地闭了闭眼。
    小憩片刻,她方才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
    马车从北城往南面的皇城去,这中途她忽醒忽睡,反反复复也不知几轮,才回了宫。
    入宫后,她飞速回去换回华衣,又使人为自己重新梳妆打扮,整顿一新后,才松了一口气。她已经许久不曾出宫,这回往宫外走了一遭,倒觉累人得很。正歇着,有宫人来禀,公主殿下仍睡着,并不曾起身。
    她轻轻颔首,旋即坐直了身子,略一想遂站起来便往纪桐樱昨夜留宿的偏殿去。
    因纪桐樱赖在床上,尚未起身,故殿内一片寂静,悄无声息。皇贵妃便留了人在外头,自己放轻了脚步缓缓往里头靠近。守在纪桐樱床榻一侧的宫女似塑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耳朵却灵,皇贵妃的脚步已放到最轻,柔软的鞋底落在地上铺着的砖上,并没有什么声响,但她仍听见了,连忙扭头来看。
    见是皇贵妃,她慌忙就要行礼。嘴才半张,便见皇贵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已经漫到嘴边的请安就又咽了下去,只衣袂轻晃。微微一福。
    皇贵妃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床畔,轻轻将帐子掀起一角,朝里头安睡着的纪桐樱看去。
    少女侧身朝里躺着。身子蜷在厚厚的锦衾中,乌发团团散在身后,呼吸声轻浅。
    皇贵妃暗叹一声,俯下身去,任由帐子流水似地沿着自己的肩头往身后滑去,只低头伸手,为纪桐樱仔细地掖了掖被子,又将她散在脖颈处的发丝撩开,置于枕上。
    抬头的刹那,她瞥见女儿面上未干的泪痕。手中动作不由一顿。
    皇贵妃静了片刻,直起腰来将帐子放下,隔着床帐,低低地道:“这世上之事,终究是不如意的更多些……”
    长痛不断短痛。为了免生事端,皇贵妃转身即走。
    在她身后,隔着帐子卧在床上的纪桐樱紧紧抿着唇,不叫自己哭出声来。
    母妃说的是,这世上之事,终究是不如意居多。两全之法,谈何容易。眼眶灼热。她禁不住又要坠泪。然而除她之外,又有谁知晓,她这泪不是因为舒砚做不成驸马而流,而是为了将来要同母妃分别而流。
    二者择其一,她只能舍弃一个。
    那原本是最坏的打算,眼下却似乎成了最好的法子。
    纪桐樱翻了个身。仰面躺在枕上,泪水沿着眼角徐徐滑落,一直流进发中。
    而皇贵妃出了偏殿后,便打发人去将那位榜眼的姓名、年岁、家世、籍贯、官衔一一记录在册,交予她手。等到一切在握。皇贵妃仔细看了一遍,觉得皆是满意,便不再过多迟疑,拿了这份记录,前去觐见肃方帝。
    她先派人去问过小润子,确定了肃方帝的行程,便直奔御书房。
    肃方帝倒乐意呆在御书房内,只经常并不批阅奏折,反倒是宣了妃嫔前去服侍。
    虽说于理不合,但规矩是人定的,他是西越的皇帝,这规矩到他这,自然也就是他说了算。因而无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上一句不是,也没有人轻易拿他临幸自己的女人说事。
    皇贵妃已数日不曾见他,这会特地趁着他孤身留在御书房内,拿了纪桐樱的婚事来请他下旨。
    小润子一早得了消息,候在御书房外,见她到了,亲自扶着她下了凤辇,随即入内去禀报肃方帝。
    御书房内,肃方帝打着哈欠在翻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他看得飞快,拿着蘸了朱砂的毛笔也批阅得飞快。
    他只是心不在政事之上,却并不痴傻,稍一用心,也就不花多久便将书案上堆积着的折子批了个大半。小润子进来禀报之际,他正翻开一本状告国师清虚的折子。
    肃方帝冷笑了两声,“啪嗒”一声将折子给合上,随后心不在焉地让小润子宣皇贵妃进来。
    日积月累,也不知见了几本状告清虚道士的奏章。
    他看重清虚,破例赏赐了许多本不该清虚获得的东西,朝野之中,自然有不少眼红之人。这些折子里,有忠心耿耿为帝君着想的,当然也有因一己之私特地来抹黑清虚,想要将其拉下台去的。
    这等人,留着也无用!
    眼红自私皆无错,可如此明目张胆的表露自己的心思,既不聪明又不听话,不过就只是这朝堂之上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巴而已。
    肃方帝打开了折子仔细看了一眼上告之人,将此人的名字记在了心中。
    朱笔方落,皇贵妃莲步轻移,已到了近前,躬身同他行礼。
    肃方帝抬头看她,道:“怎地这会过来了?”
    若非身在帝王之家,他们也已是老夫老妻,对各自习性都熟知得很。
    皇贵妃温柔笑着,先让人将带来的酸枝雕花食盒送了上来,将人尽数打发下去后,亲自启盖端出酒菜来,道:“皇上贵人多忘事,今儿原是吃春饼的日子,臣妾亲自下厨为您收拾了几道菜。”
    菜自然是御膳房做的,她连半滴汤也不曾沾过手,若换了以前,肃方帝定然一尝便知这菜究竟是不是她做的,但如今,却是一定尝不出的。
    皇贵妃心中幽幽泛起一阵苦涩,面上不显分毫,仍笑着将筷子递了过去。
    自己也取了一双,每道菜夹了吃了一口。才缓缓搁下。
    试菜的内侍眼下并不在边上,只得她先尝过才可。
    肃方帝就喜欢她这严密细致的玲珑心思,展颜笑了起来,抓着筷子尝起菜来。一面夸赞:“你这手艺更是精进了!”
    皇贵妃露出些许骄傲之色,嘴上则谦虚地推却了几句。
    她伺候着肃方帝用膳,气氛渐渐缓和自在起来。
    食已过半后,皇贵妃状似不经意般地提起了纪桐樱的婚事。
    肃方帝低着头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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