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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来,告诉大家,省得害旁人惦记。早定了,我们八斤也不会瞎想,也不能出这事了。”
大猛媳妇彻底无语。
林太爷对大儿子和大儿媳笑道:“听听,都是人家的错。”
猛然提高声音道:“把老五和他媳妇带回去好好管教!转不过来弯也去跪祠堂。一家子就住祠堂里别出来了。”
林大爷见爹生气了,忙忍气领众人出去。
当着人,也不好管教儿子,只得让他们先回家。
林大胜还要去瞧魏家二舅。生怕这门亲不落实,八斤性命不保。八斤娘也坚持要去。
谁知到了东厢,魏家人根本不理他们。
魏家二舅母跟杜鹃姊妹对了一仗,本就一肚子气,再听说刚才这两口子跪在黄家门口求亲,分明是看不上小莲,更是气上加气。哪里还会理睬他们。
最后林大猛两边威胁劝说,才让他们见面认亲。
二舅母和八斤娘见了面,各自瞧不起对方,又各自觉得自己闺女(儿子)受了委屈,迫于压力,才不得不应承这门亲,双方唯一达成一致意见的就是对杜鹃的痛恨,觉得若不是杜鹃,闺女(儿子)就不会出事了。
也因此。她们才有话可谈。
小莲出了事丢了名声,然魏家二房好歹得了银子,闺女最后也嫁进了林家,比大房好多了。
大房的小芳虽然没出事,却被表哥拒亲,林家老太爷更是当众宣布不认魏家这门亲。魏家大舅和舅母觉得颜面尽失,因此赌气,次日一早就告辞离去了。
回家后。正赶上有人上门求亲。略相看后,觉得不错,就给小芳定了亲。好巧不巧的,姑爷正是跟杜鹃大姑一个村的。下聘礼的时候,男方请来的全福娘子正是黄招弟。
说起这事也算奇了,当初杜鹃怒斥表哥姚金贵,说他不配娶黄家女子,不知是激发了他的斗志,从此知耻而后勇呢,还是姚家的祖坟发了热。使得他气运加身,居然在刻苦攻读几年后,于今年春闱位列第三甲。
这可把姚家人喜翻了天。
虽然他名次很后。然胜在年轻——才二十一岁,可谓少年得意,前途无量。
姚金贵未能进入翰林院,出身寒门的他在朝中也没有靠山,便遵从恩师指点,主动请求外放。后被吏部委任为荆州府治下的山阳县县丞,只等数月后县令告老,就会接替他成为山阳县的父母官。
黄招弟自然扬眉吐气,被十里八乡的人所推崇。凡有结亲的,无不托关系请她为全福娘子,好沾沾福气。
这日来到魏家,闲谈间说起自己娘家是泉水村的,大舅母便脱口而出,说自己大姑子就是嫁去了泉水村。
黄招弟十分高兴,忙问哪一家。
大舅母说完就后悔了,生怕告诉她了,将来小芳被拒亲的事会传扬开来。可待要不说,又找不到借口。只得说了。
黄招弟听说她大姑子就嫁在老实兄弟隔壁的林家,不禁一呆,跟着面色就有些讪讪的,因为她也想起一段不愉快的往事。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如今底气足的很,儿子都中了进士了,证明是有出息的,还怕人说?哼,等有一天她回娘家,看当年那个嚣张的侄女怎么对她。
想到这,她便仔细问起娘家情形来。
小芳在旁听出些门道,便留心了。
她在泉水村听说了些关于杜鹃的传言,知道她当年为了反抗爷爷奶奶给她定下的亲事,竟然不认爷爷奶奶,好像说的就是她姑姑的儿子。
因此,当黄招弟问杜鹃的亲事,便详细地告诉了她。
她说杜鹃没和林春定亲,因为鱼娘娘说杜鹃的亲事另有贵人,不是林春,让她等贵人上门。
黄招弟听了一愣,暗自思忖。
小芳这时心情很复杂,一时希望杜鹃嫁不成林春,好出一口气;一时又希望杜鹃别被这个姑姑看中,挑去享福,真是左右为难。
最后她想,杜鹃当年嫌弃表哥,如今人家当了官,绝不会娶她一个村姑的,为了出气,弄去当妾还差不多。
她心里就舒坦了。
又一想,林春把杜鹃看得跟命一样,若是杜鹃被她表哥弄走了,他会怎样?
她想象着这个小表弟丢了魂的模样,心里更舒坦了,在泉水村受的闷气消散了好些。
第207章 离开
黄招弟是知道儿子惦记杜鹃的。
可是,杜鹃再好,现在也配不上儿子了。
她便不再想这事。
然满足儿子一切要求成了她的习惯,所以她后来去了儿子任上,还是把从小芳那听来的事都告诉了他。
姚金贵顿时大喜,激动得面色发红。
说起来,他还真是被杜鹃当年一番训斥激发了羞耻之心,回来后便埋头苦读。他本有些聪明,之前也读了许多年私塾,只因家人娇惯,不肯下苦功上进,才一直考不上秀才。如今一旦沉心用功,又花费了几年时光,真让他起来了。
他中了秀才后,也曾向娘打听杜鹃的情形,只当她与林春定亲了。纵然心里有企图,无奈想起杜鹃的性子,还有任三禾的凶狠,若是闹起来,势必会影响他的仕途,只好丢开这份心思。
这时听黄招弟说杜鹃没跟林春定亲,喜得无法。
他当即跟娘说了一番话,要她立即去泉水村。
黄招弟想起娘家侄女的“风采”,头皮还有些发麻,踌躇道:“要是杜鹃还是不愿意呢?”
虽然她心里觉得杜鹃配不上儿子,然心底里又隐隐觉得,这个侄女也未必贪图儿子的富贵,恐怕还是不会答应这门亲。
姚金贵轻笑道:“这可由不得她了。”
哼,今日不同往年,他如今可是官身。
遂又附耳授了一番话给娘亲。
黄招弟听点头,于五月初又去了泉水村看老娘。
此事回头再细说,且说泉水村林春家,大猛媳妇听了五弟媳的一番话,心里很不舒服。
她虽不懂“谣言止于智者”这句话。却知道这山村并不是人人都跟她一样明白事理,糊涂人多着呢。平息闲话最好的手段,就是用事实说话。她便想帮九儿和桂香把亲事定了。
想到这,才发现没看见九儿。
她去问林春。
林春说九儿有些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大猛媳妇也没在意,在这边直忙到好晚。等客人散去后,又帮着将酒宴残局收拾干净了才回家。
她心里惦记九儿的事。便去他房里看他。
推门进房,便看见儿子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衣裳鞋子都没脱,脚架在床沿边,禁不住气往上冲。
将灯盏放在床头矮几上,一边帮他脱鞋子,一边低声骂道:“这死小子!也不洗洗就上床。早上上梁盖瓦,身上不晓得落了多少灰。你这是专门害你老娘呢!”
原以为九儿睡着了,谁知他咕哝道“一会就去洗。”
大猛媳妇吓一跳。停手问道:“你没睡?”
九儿一只胳膊横在额头上,遮住眼睛,“嗯”了一声。
大猛媳妇心里“咯噔”一下,八斤娘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这时觉得不妙,忙问道:“九儿。你怎么了?”
问了两声,九儿才回道:“累了。”
大猛媳妇忙道:“累了洗把澡再睡。娘去烧水。”
九儿“嗯”了一声。
大猛媳妇就走去厨房烧水,一边琢磨儿子怎么了。
厨房里。福生媳妇已经烧了两大锅水。见她来了,忙请她洗漱。
大猛媳妇满意地问道:“奶奶和太太她们都睡了?”
福生媳妇点头,悄声道:“都睡了。娘这是给二叔舀水?”
大猛媳妇点头道:“不就是那臭小子。你忙完了就去睡吧。我舀了水,喊他自己来拎。”
福生媳妇这才走了。
等九儿洗完后,换了一身干爽的棉衣,才爬上床要睡,他娘却走了进来,在他床边坐了下来。
九儿诧异地问:“娘有事?”
大猛媳妇看着他,试探地道:“娘想着,你也不小了。娘挑了这些年。觉得这些女娃,就数桂香好。回头找一天,帮你们把亲事定了吧。”
九儿大惊。脱口道:“不成!”
他娘脸一沉,问道:“怎么不成?”
九儿就没词了,盘腿坐在床上发呆。
大猛媳妇低声问“可是为了杜鹃?”
九儿听了一惊,矢口否认“不是!”
接着故作诧异地反问:“杜鹃不是跟春儿定亲了么?”
这是他狡猾,灵机一动想起来的掩盖之词。
他想起林春坚决不许他先上黄家提亲,心里不禁苦涩:果然一点动静就让人怀疑杜鹃了。亏得没去,不然加上八斤闹的那一出,杜鹃还不知被人传成怎样呢。
他还不知道他五叔五婶傍晚时闹得风波,否则更惊。
大猛媳妇狐疑地问道:“那你是……看上了别人?”
九儿猛摇头,想了想,抬眼看着娘道:“我先想想。”
大猛媳妇仔细打量儿子,终究看不出什么,便道:“你好好想想吧。村里这些女娃,还有外面亲戚的闺女,娘都看了好些了。看来看去,桂香算是出挑的。你们又从小一块长大,她脾气你也清楚……”
说着,忽觉得无味的很。
这些还用她说吗?
她便走了,心里始终疑惑。
九儿等她走后,却没睡下,反正他也没睡意。
静思了一会,他下床走到窗前书桌旁,翻出纸笔,又磨了墨,提笔写了三封信。
随后,他迅速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囊,背上弓箭,挂上腰刀,将一封信留在书桌上,揣起另外两封信,悄悄出了家门。
那两封信,一封是给任三禾的,一封是给林春的。
他没敢去林家,怕惊动如风,而是将两封信都塞进师傅家的院门内,然后连夜出村,往山外奔去。
疾奔了一夜,到天色大亮时,他才停下来。找了一个水潭蹲下来洗脸。
山泉淋在脸上,头脑清醒不少。
他抬眼打量四周围,已经是初夏了,早上的山林,草木青葱,空气清爽,能将人所有的烦忧过滤净尽。
九儿没有烦忧。只觉得心里空空的无所依。
杜鹃拒绝了他,他满心失落。可伤心颓废似乎不是他这样的男子汉该做出的表现,又不知该怎么办。
还没等他想明白呢,娘却要他跟桂香定亲。
这怎么能成呢?
他一肚子心思纠缠,哪有心情跟桂香定亲。
若是明着拒绝,以他娘的精明,三言两语就能套出他的心思;桂香说不定会气得哭,他可不敢面对这个表妹。
茫然无措下,他想到去投军。
原本他就是这么打算的。不是么。
想到即将要去的军中,他觉得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一点向往,迸发了一股子动力,让精神有了新的寄托,稍稍填补了那空荡荡的心田。
少年人总是充满活力的,定下新的目标后。他觉得踏实许多。甚至,对之前的事也有新的期盼,期盼“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转机
几年过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形?
他心情大好,咧嘴一笑,抓起身边的行囊,往肩上一搭,一跃而起,向山林中钻去。
此一去,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