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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盯着他们看了好久,才下了一道圣旨:奉州知府姜望贪墨赈灾款项,与顺亲王勾连,着革职押送进京审理。顺亲王降为顺郡王,罚俸三年。
众皇子听了松一口大气,原来是为这事!
跟着心又提起——他们谁身上没类似的事?
正元帝看得心头火起,恨不能除了老八都降爵。
可是,他不能。
孙女还生死不知呢!
这事到底是谁干的?
忽然,他将目光投向勇亲王。
要是他真将那些儿子都降爵,最得益的可就是他了。老八,会不会监守自盗呢?他不是派了两个高手去护卫杜鹃吗,怎么还让人掳走了她?
老皇帝呼吸急促起来,觉得心口闷疼。
这些儿子,他到底可以相信哪个?
命众皇子退下,正元帝派出了龙禁卫中的龙影卫,去追查靖安郡主下落。
顺亲王府,顺亲王强被太医弄醒后,就猛拉肚子,半个时辰内拉了四五次不止。正在这当口,降爵的圣旨到了。他拖着拉得虚脱的身子接旨后,连发怒的力气都没了,只叫人“去,给本王查清楚,玄武王世子到底为什么回京!”
亲卫急忙应是,下去安排不提。
当日,京城疯传顺郡王世子与表妹苟合丑事。
下午,又一道圣旨降临顺郡王府,世子被撤。
顺郡王躺在床上默念道:“老八!好,好,好!”
老八很不好,勇亲王府气氛沉凝。
松涛苑,林春寄住在这里。他已经闭关十几天了,为兰桂会做梳妆盒。晌午时分,他终于走出屋子。身上还算整洁,就是眼睛熬得布满红丝。
伺候的小厮忙迎上前,恭敬道:“林秀才出来了?”
林春点头,问道:“可有人找过我?”
小厮忙道:“大姑娘来过几次,给林秀才送吃的。”
林春正要再问其他,忽听院门口传来惊喜的声音。“林哥哥,你出来了?”抬头一看,从外面进来一对少年男女,后面跟了两个丫头,提着食盒。
少年是秦讳。少女是勇亲王长女秦易安。
秦易安今年十四岁,样貌有三分像杜鹃,甚至灵动的性子也有些像,只是杜鹃更灿烂些。
林春忙快步上前,躬身道:“见过二爷和大小姐。”
秦易安看着他吃惊道:“林哥哥你怎么熬成这样?”
林春歉意道:“刚出来,尚未来得及梳洗。失礼了。”
秦易安埋怨道:“我不是说这个,是说你瘦了。”
眼中露出心疼的神色。
秦讳笑道:“大姐也不想想,秦大哥在房里熬了多少日子了?这样子出来算好的了,换一个人还不知怎么胡子拉碴呢。”说着又对林春道:“林大哥不必多礼。可做成了?”
林春摇头道:“尚未完工。”
秦讳忙道:“大姐带了吃的来,先进去用膳吧。”
林春点头。引着他们回屋,在堂间坐了。
秦易安吩咐丫鬟将带来的菜饭和汤等摆到一张小圆几上,又招呼林春坐下,亲自给她盛了一碗汤,道:“林哥哥,你熬夜费神的,我用枸杞人参和乳鸽炖了汤,你多喝些。”
林春忙起身道:“谢姑娘费心!实在不敢当。”
秦易安妙目在他脸上一扫。调皮地笑道:“我是替杜鹃姐姐做的。将来她回来,我这做妹妹的好歹能表些功。林哥哥你还只顾说这些,我告诉你一件事:你闭关的时候。邱公公回来了呢。”
林春听了一震,脸上露出急切神色,忙问:“怎么样?”
秦易安却不说,命他先喝汤。
林春无法,只得低头喝汤。
秦讳和大姐笑着对视一眼,才告诉他杜鹃拦圣旨的事。
林春听得怔怔的。又微笑喃喃道:“这是她行事风格。”
秦易安见他这样,撅嘴道:“可是京里都传靖安郡主粗野跋扈。连皇上圣旨都敢拦,是没教养的野丫头呢!”
秦讳忙瞅了大姐一眼。似怪她不该说这个。
林春脸一沉,冷笑道:“那是她们没见过她;若见了,恐怕她们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自欺欺人。”一面低头喝汤。
秦易安眼中露出奇异神色,问道:“真的吗?”
林春点点头,却未再强调补充,只低头用饭。
秦讳忙打岔道:“我看看你雕的梳妆盒。”
说着起身,秦易安也跟着起身,两人一块从侧厅进去,到书房看木雕梳妆盒。看一会就出来了,说“怎么还是一摊子?还没装起来呢?”
秦易安坐到林春对面,看着他软声恳求道:“林哥哥,你告诉我怎么开好不好?万一要是让别人把这梳妆盒赢去了呢?你怎么对杜鹃姐姐交代?不如教给我,让我赢了去,将来等杜鹃姐姐进京,我再还给她。”
秦讳忍俊不禁,笑道:“大姐也会撒赖?”
林春也笑了,说“放心,没有人能开得了!”
见他不松口,秦易安垮下小脸。
秦讳便笑劝道:“林大哥这样有把握,大姐就别操心了。还是你想要这盒子?林大哥不是送了你一个吗?”
正在这时,秦诤带着玄武王世子张圭来了。
林春猛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圭。
张圭微笑招呼道:“林秀才好。”
林春这才上前拜见过两位世子,张圭又与秦讳秦易安彼此见过,方才坐下说话。
林春便问张圭:“世子爷怎么回京了?”
秦诤接道:“小王爷是奉郡主之命进京给皇上拜寿的。”
张圭就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林春看着他问:“世子爷,我家人可有信转交?”
张圭摊手道:“不是才给你送的鱼干吗,怎么又问?”
众人就都笑了起来,戏谑地看着林春。
林春心沉了沉,看着张圭不语。
秦诤却问道:“林秀才梳妆盒完工了?”
林春摇头道:“尚未完工,还差些。”
秦诤认真对他道:“你真不怕旁人赢了去?”
林春垂眸,微笑道:“世子无需担心。”
屋里便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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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爵”不是结果,只是拉开序幕,敬请期待。
第442章 碰头
秦易安忽然笑道:“大哥别担心,林哥哥说他做的盒子没人开得了,咱们就信他吧。就算谁碰巧弄开了,也只是得个盒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诤看着林春道:“你真这样想?”
林春依然笑答:“请世子放心。”
秦诤点点头,欣慰笑道:“是我多虑了。既然林秀才这样有把握,我就放心了。”说着起身,招呼众人离开,“这紧要关头,咱们别打扰林秀才。”又叮嘱小厮们尽心伺候,不许怠慢。三四个小厮昂然答应。
秦易安也叮嘱林春:“林哥哥你晚上别熬太晚了。”
林春忙答应,“多谢大姑娘关切。”
于是大家告辞出门。
林春送他们出去。
至回廊尽头,秦诤转身请他止步。
林春也没客气,就站住了。看着张圭和秦诤离去的背影,他嘴唇闭得紧紧的,心中冰冷。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回房。
勇亲王世子也不希望他娶到杜鹃呢!
因为有个比他更合适的玄武王世子。
杜鹃嫁给张圭,勇亲王夺皇位至少多一半胜算。
之前,不知是谁提出用他的梳妆盒给兰桂会做彩头,他一下从国子监读书的秀才沦为小木匠,日夜赶工。秦氏兄弟姊妹与他相处融洽,为他抱不平。他不在意地笑道:“做就做。就算赢回去也没用。我的梳妆盒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用的,兰桂会的状元也未必能打开我做的盒子,除了靖安郡主。”
秦氏兄妹听了震惊不已。
但是,他们都没有笑他狂妄。
因为林春曾帮秦易安做过一个梳妆盒。无人能打开。后来他告诉她法子,才打开。从此,这盒子成了百宝箱一类的存在,甚至更高级,因为盒面上那顺着木纹雕刻出来的山水和诗文。比名家字画还要生动丰富。
这次的梳妆盒更是非同小可。
因为他只做了一个!
连续闭关多日,更给它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而且听他说,这个盒子早就开始动工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秦诤等人对这梳妆盒越来越重视。他们隐隐猜到他原本是为杜鹃做的,这回拿来为难那些名门闺秀,好为杜鹃脸上增光彩。也为他自己提高身价,对“小木匠”的侮辱进行反击。
秦诤便不止一次提醒林春:说既然他设置这样的障碍,万一真有人打开盒子,就和他结下不可言说的缘分,恐怕会有人利用此事兴风作浪。到时靖安郡主脸上会不好看,因此要他将开盒的方法告诉秦易安,让她把盒子赢回来,到时再交给杜鹃。
林春没有答应。
但他也没有直接拒绝。
他笑着说:“没有人能打开,除了郡主。”
秦诤无法,只得罢了。
这事过了两天,一次林春洗浴出来,发现摊在桌上的木雕和图纸有动过的迹象。他便心一沉。不过,他没声张此事。此后,他做完活计再休息时。桌上照样摊一堆不收拾,只把好些关键小部件藏了起来;还有各部分图纸,也都改了藏了一部分,余下的任凭人偷窥。
林春看破人心,却毫不气馁,只是看上去更沉默了。
他打了一趟拳。又沐浴一番,再次闭关。
盒面底图已经雕成了。他在底图基础上,再浮雕文字。乃是《道德经》中的内容:“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进京两年,他承受了莫大压力。
近几个月他更如在炼狱中煎熬。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慌乱暴怒,那不能帮助他平步青云。他要崛起,却不能急躁;他要警醒,也要像以前一样心无旁骛。但是,名利的诱惑、权贵欺压带来的屈辱,无时无刻不在啃噬、扰乱他的心志,所以他才雕刻《道德经》。不仅仅是雕刻圣人的文字,也是在修炼自己的心。
这段话的意思大致说:苍天长存,大地永久。天地之所以能够长存,因为他们生存的出发点不是为自己。圣人总是把自己放在最后,结果反而能占先;总是将自己置之度外,结果反能保全生命。不正是圣人不怀抱私心吗?所以反而成就了他自己的私衷。
他以此来平息躁动的心,沉入忘我境界。
“真当这只是个梳妆盒吗?”
他轻声低语。
他会让皇帝也不敢小瞧他!
……
再说张圭,随着秦诤离开后,去了王爷所在的柏院。
路上,他问道:“郡主的事不告诉他好吗?”
秦诤沉稳笑道:“刚才世子没看见他那样子?告诉了他,他还能静下心来做事?说起来只是个彩头,可是宫里传下来的意思,不能不重视。不告诉他也是为他好,省得他担心;再说这事连讳弟他们都瞒着呢,怎么说?”
张圭知道杜鹃惦记林春,所以才不敢瞒他。
但秦诤这么说,想是王爷的决定,他也就不再多言了。
因为杜鹃被劫,勇亲王老病复发了,躺在床上哼哼。
张圭被他召进去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出来了。
他这才回玄武王府去见尊长。
进家就接到京中许多好友联名送来的帖子,邀他去如意楼吃酒。他想,正要从他们那里探听虚实端倪,恐怕他们也不单是为了找他喝酒,遂换了衣裳带着两个小厮去了。
玄武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