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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都没用。
就像他方才在空中扬起的东西,她觉得那应该是催眠的,可她才昏迷片刻便醒来了……醒了,是醒了,她只是不敢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更加想知道他究竟想对自己做什么?
云中秀只是睁着眼睛,却不敢坐起身来。她怕,她怕这房间会有人在默默监视她,尽管自己此时赤身裸体的不太可能,可她还是很怕。
手臂在被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抬起,缓缓摸上了那一处还有些微微刺痛的肌肤上。
他方才在她身上四处找寻时,她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她才能做到不发抖,不让他发觉。
怕了,真的怕了。从来没想到她云中秀还有酒后乱性的这一天,可是更加想不到,对方竟然是那白衣少年……一滴悄无声的泪从眼眶滑落,尽管背部很痛,可却没有云中秀心里痛。
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她觉得那少年一直一直在算计她,他没有喜欢她,没有爱她,他想从她身上得到的已经不仅仅是兵书而已了,还有其他的,一定还有其他的。
包括他和她做那种事……也是有原因。
否则他不会趁她熟睡之际爬起来,否则他不会趁她熟睡之际将她迷得更昏沉,否则他不会那么迫切地……要了她.在他将要登基的前一夜……而所有答案似乎却是来自自己,来自自己的身体。准确的说,是来自她的背部。
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呢?
此时的云中秀已经来不及伤心难过,她迫切地想要解开这个在自己身上的谜团,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蓦地,她忽然想到他方才似乎提到了一个名字……
第三百零七章 当头一棒
玄……
那男人方才喃喃自语中,不经意提到一个“玄”字。
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又怎么才能让他将知道的,说与自己听呢?以他讨厌她的程度,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虽然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可是躺在榻上,云中秀却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
她不敢起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昏迷”多久。一直捱到外面有的说话声,她才缓缓从榻上坐起了身。
本想将外面的人唤进来,伺候她梳洗。可声音到了嘴边,她又连忙吞了回去。
因为她眼神瞄到了那雪白被单上的一滩肮脏印迹,似是一个耻辱的讯号,在提醒着她,不一样了,今日和昨日不一样了,你再也不是从前的云中秀,你再也无法坦然面对别人质疑的目光,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说,我云中秀与他毫无关系……
他与她昨夜发生的事,恐怕在这打个哈欠都会被传到千里的皇宫中,早已经传遍了吧?
有多少人在暗中看她的笑话?又有多少人想抽她的筋扒她的皮,嫉妒到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怎么面对呢?她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日后的生活呢?
紧紧栎,着那一滩耻辱的印迹,云中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恨自己,她恨自己的软弱无能。重活一世和前世又有什么分别?她努力了这么这么久,最终还是逃不掉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啪嗒,啪嗒”一滴滴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抬起纤细的手腕,云中秀狠狠将自己的懦弱抹去。她掀开被子从榻上站起身,冷冷地开口唤道:“来人,侍候我梳洗。”
这命令下达仅仅一秒钟的时间,门外早已准备好的宫女们,便手捧着各式各样的宫装、配饰已经梳洗用具推门而入,浩浩汤汤的足有十二最先进入的在房中摆了木桶,又有人络绎不绝地将水勾兑合适,最后剩下的不过六个。
隔着一道屏风,谁也不敢往里面走。只是互相看了看,随后皆是跪在地上齐声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奴婢们给您道喜了。”
贺喜?娘娘?
听到这刺耳的“道贺”声,云中秀娇小的身子在不断地颤抖着。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真要面对时,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冷静,冷静,要冷静。
一把将阻隔了外面视线的屏风推到,她咬牙切齿地低喝道:“你们叫我什么?”
几个宫女还在喜滋滋地等待赏赐,屏风倒塌的声音吓得她们连忙抬起头,却发现一美丽的女子正披散着齐腰的长发,赤裸裸地站在她们面前。最主要的是,她眼中带着怒火。
“奴婢¨一奴婢叫您娘娘啊。”犹犹豫豫地,宫女们还是开了口。
她们实在想不到她为何要生气,能被皇上宠幸,还是那样一个俊美非凡的新皇,她该高兴不是吗?况且以她那样的身份,能爬上龙榻简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她们该叫她小主才是,可是以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保不齐明日就会被册封呢几个宫女皆是伏在地上,瘦小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偶尔有人侧着眼偷瞄她一眼,那样子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她们的脸上没有嘲讽,有的只不过是趋炎附势的谄媚。
在旁人的眼里,一定是她云中秀主动爬上他的龙榻吧?一定是她耐不住寂寞,一定是她想要攀龙附凤,所以才会勾引外表纯良的他吧?
是啊,若她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会这么认为的……
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关系?她云中秀从来不是靠别人活下去的。外面那些人早已经将她编排成人尽可夫的荡妇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不还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她不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如果只是因为闲言碎语她便恼成这样,那她不早就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别人怎么说都不要紧,没关系的,谁在乎呢?他们越是想击垮她,越是想看她笑话,她就越要活得坚强,比任何人都坚强。不气,不气,她真的不气……
水雾不知不觉又溢满了眼眶,云中秀迅速转过身抹掉,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脆弱。她深深地吸气吐气,尽量让自己愤怒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冷着声音命令道:“叫我夫人,谁的嘴里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她的嘴!”
这声音阴沉沉的,丝毫不像那妇人以往的柔和语调。
几个宫女皆是一哆嗦,随后连连应道:“是!是!夫人,奴婢日后再也不敢了……”
这些宫女左不过十三、四岁的豆蔻年纪,是司远重新为云中秀挑来的一批人。她们初入皇宫,懂的事情也不多,看起来也就是个孩子而已。此时因为害怕,瘦小的身子都在不停打颤。
那模样,像极了她的巧儿……
叹了一口气,云中秀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些,“都起来吧,以后记着便是了。”说话间,她走向热气腾腾的木桶,提脚迈了进去。
水温稍稍有些烫,可是却舒缓了她酸痛的筋骨,以及紧绷的神经。
闭上眼睛,有人替她按摩,有人替她拭着身子,而她什么也不用做,只需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
按理说以她太傅千金的身份,这些都是她应该享受到的。可云中秀一向朴素,老太傅也一向节俭,她从来没有这么奢侈地享受过他人的服侍。
可她累了,真的太累了,身心疲惫。
旁人都道她性子好,从以酋到现在,一直都是。
旁人也都以为她好欺负,从以前到现在,也一直都是。
这宫中,她不知道还要呆上多久,若是一直这样性子好下去,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还说不定呢。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如今是越来越明白这个道理了……
不知不觉中,云中秀已经穿戴完毕。看着铜镜中装扮华丽的自己,她觉得有些可笑。将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拿下,她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
几个宫女面色不悦,可是想着她方才刚刚发过火,也不敢说些什而云中秀起身站了起来,却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去哪里。看着眼前的几个宫女,她想起了巧儿整日在她身旁叽叽喳喳的模样¨一变了,一切都变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以为命运终将会被她改变,却没想到她还是逃不掉这可笑的命运。总想着努力为自己争一个美好的未来,争来争去却还是一场笑话。
她倦了,累了,也怕了,什么也不想要了,如今的她真的什么也不想要了,什么也不想管了。
如果能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那她就尽量去解,如果解不开,那便让她成为一辈子的迷吧。
不过在离去之前,她一定不能放过一个人……
站在寝宫门前,云中秀咬着牙,却怎样也没勇气将她打开。
她一向是不怕流言蜚语的,可不知道为何,她此时却觉得那样可怕。可怕到如洪水猛兽,让她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
今日是他册封的这一天吧,想必没有人会理会她这尚华宫的一个小角落的。
走出去吧,不能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啊。不怕,不怕,我不怕.深吸一口气,云中秀终于将房门拉开。
外珈有许多在忙碌的宫女太监,在她房门打开这一瞬间,全部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云中秀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板着脸,刚要出声怒斥,可震天响的号角声却在这一刻响起,吸引了所有方才还在注视着她的视线。
愣了片刻,云中秀也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不过很快地她便低下头,趁着这个空档快步地走了出去。
她去的是那绝色美人住的方向,可是走着走着,云中秀却渐渐止住了脚步.一不能去,她现在根本不能去,那男人一直以为她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她这样冷不丁去找沈之玄,敏感多疑的他一定会发现的……
脚步踟蹰,云中秀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秘密跟着她,也不知道身后的人究竟有没有受他什么特别的嘱托。她开始懊悔自己的冲动。
如今的她应该故作娇羞地躲在房中等着他,怎么也不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去找另一个男人。
可是都已经出来了……
看着前面的分叉口,云中秀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朝着另一端的方向走去。那里住着巧儿,那里住着她至亲的巧儿,此时她或许应该呆在房中,可在这种时候她若是来寻最亲的人,那也没有人会说出什么,不是吗?
她还是太蠢,还是思考的太少,还是有些热血,本以为自己的心思就够缜密的了,可是一想到那男人,她却不敢大意一丝一毫。她的轻率已经让自己丢了身子,心也差一点丢了,日后她要时刻保持清醒,再也不会让自己掉入任何人的圈套……
第三百零八章 吃味了
巧儿一切都好,虽然状态还不稳定,可是已经不抗拒任何妾近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年的时间应该就会好了……
云中秀很欣慰,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离去,那么巧儿将是她唯一的遗憾,唯一的牵挂,若是她能自理了,和来旺小两口经营着小茶园也是不错的。
来旺算是背叛过她,可念在他一切都是为了巧儿的份上,她虽然不会再信任他,却也不会拆散他和巧儿的。
等到将陆谦的问题解决后,她就找个时机彻底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受这劳什子委屈了。
本来她是可以和连沐风浪迹天涯去的,可是怪她,选择了一条荆棘满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