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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是他的夫子,是他爱慕的人,更是他的救赎。
“浮梓……”
他启唇,有些紧张的叫了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全书院的人都知道,虽然是个很适合女儿家的名字,但因为听起来就像在叫“夫子”一般,总有学生拿这个打趣,说她这辈子无法嫁人,若她嫁了人,她的丈夫叫她的闺名也像是在叫“夫子”一样,实在是荒唐至极。
然而此刻谢笙却无比满意她的名字,纵然他心中怀着绮念,在众人面前叫出她的闺名,也没有人会怀疑他只是在叫她“夫子”而已。
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我对你无情,只有你知道,我情深若此。
这样,不也很好么。
果然,他一叫出口她便没有丝毫迟疑的轻声应了,依旧看着他,等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他的下一句话大概便是要求娶她之类的了罢。
言伤想着,年少轻狂的少年没有见识过外面花花世界,他在这世上学到的一切不过是春。宫图的画法和几句诗词的背诵对仗,也许他不能考虑更多,便会向她说出难以实现的诺言,那样的诺言她绝对不能纵容他许下。
因为他是要参加科考的人,若只是轻易得来的感情,也许圣上只是进行一场赐婚,或是一旨赏赐。便能轻易夺去他对她并不牢靠的感情。
没有更牢靠,更确信他的心完全放在她的身上之前,她绝对不能够同意他的求亲,纵使他会感到失望,或是感到难过。
但他只要是向她求亲,她必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只有这样,才能一步步,轻易的将他引回正道上,完成自己的任务。
谢笙慢慢的稳下了呼吸,眼神也逐渐深邃了下来,就在言伤以为他要开口求亲的时候,他对她轻轻的笑了,春风拂面般的自然。
指尖,衣衫都染上了肮脏墨迹的少年笑得深山冰水般干净:“夫子,以前学生并没有想过以后会怎么样,但从今日开始想似乎也并不迟。学生并不是个聪慧的人,学生会上进,学生会学习,只要夫子愿意在学生的身边。”
言伤微微惊愕的张大眼睛,少年的手已经递到了她的面前。
“夫子,陪着我,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谢笙:真是小清新的一章呢,没有智深也没有锁(S)门(M)。
作者:……亲了1111个字你还觉得小清新啊!卧槽对你来说什么才是重口味啊!卧槽骚年你春。宫画多了吧,卧槽你的口味到底有多重啊喂!卧槽槽点太多根本吐槽不完啊魂淡!!!
【感谢时酱扔了一幅骑乘式春。宫图,仗贱珊璞酱兔妹纸扔了两幅捆绑式春。宫图,挨个揉胸上道具。】
PS:男神离校了,作者很难过所以很晚才码字,码完字已经零点过断网了,很抱歉没能更新。现在是2:27,终于有网,作者一个人暗戳戳的爬起来把新章丢进存稿箱,大概早上就能看到了。
心情不好,早上更新了所以晚上不会更新,真是很对不起。【鞠躬
再P:妹纸们早安(^o^)/~
☆、第65章 拯救十五岁杯具学生(七)
“你需要我帮你?”
言伤张大眼睛望着谢笙;他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我需要你。”
言伤:“……”
他直接将后面的帮你两个字省去;纯情青涩的少年调起情来;竟是这般可怕,动人心弦。
眼见她望着他的笑意微微发呆,谢笙脸上的笑意更深。
他低头看了看因为两人激烈动作而散落满地的画纸和春。宫图;视线寻觅了片刻,在一大片散落的画纸之中找到了他画的那幅梨花春风图。
画纸已经有些发皱了,少年的手指拂过画中人的裙摆,身体;最后落在画中人嘴角那抹翘起的唇角上。他抬眸看她;果然见她眼里闪过些微不自在。停下轻抚的动作;他将那幅画递给她:“夫子。本来便是给你画的;送给你。”
言伤伸你手去接那幅画,谢笙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他说:“虽然是画给夫子的,但是夫子也该有点表示,学生画春宫图也是要收钱的,更何况我现在画的,是穿着衣服的夫子。”
言伤:“……”
谢笙:“陪着我,帮我。”
言伤:“……嗯。”
少年似乎是想跟她*,然而她*的手段怎么会输给他。
她回望他带着笑意的脸,挣开他的手,忽然就靠近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谢笙一下子怔住,笑意也僵在脸上,就是那么一瞬间,言伤从他手里轻而易举拿走了那幅图。
她拉开门,随后回眸看了一眼还呆怔在原地仿佛不敢置信般的少年:“谢笙,今日一定记得早日歇息。这几日院长要来巡查,虽然我明白你的情况,但院长不会明白,我不想你离开书院。”向他晃了晃手里的画,视线没有对上他的眼睛,声音也不稳定,“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
说罢带上门,行色匆匆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笙傻傻的在原地站了半天,他慢慢伸出手摸向被她吻过的地方。那里是滚烫的,像是一滴溅落在肌肤上的蜡油,炙烫的感觉从那个地方蔓延开,他的整张脸都开始发烫发热。
她答应陪着他,她还吻了他的脸。
谢笙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了滚烫的脸。他想,绝对不能让夫子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因为他脸上控制不住的灿烂笑容,真的就像一个心智只有两三岁的孩子。
言伤并不知道她主动的那一吻对谢笙造成了怎样的影响,只是第二日上课,看到穿着深蓝衣衫的少年并未打瞌睡,虽然眼下有疲惫的痕迹,但却仍旧面含笑意单手撑着头,望着正经讲课的她。
那眼神专注得就像要淌出水来一般,言伤既满足又有些怕旁的人看出来,只得极力避开他的视线,努力用冷漠的声音诵读诗词。
李阳根见她视线闪躲,也不再望着谢笙发呆,托着腮想了半天,随后似乎恍然大悟。见言伤蹙着眉向他望过来,李阳根挑了挑眉头,慢慢的做出叫谢笙名字的口型来。
言伤本来好好的讲着课,一见他的口型,只觉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大声的咳嗽起来。学生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谢笙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轻轻拍着她的背。
“夫子,没事吧。来,轻轻地喘气,不要急。”
言伤:“……咳。”
只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而已,他表现得实在太过于在乎。她挣扎了一下,轻易地挣脱了他的手。
言伤指了指谢笙的座位:“我没事,回去吧。”
谢笙被挣开的手动了动,看着她,眸子里竟透出委屈的光芒。言伤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已经转身回到了位置上,低着头翻开一本书。平日里笑得像白花般淡雅温和的少年赌气起来出人意料的孩子气,言伤只觉得他可爱无比,刚要开口继续教书,李阳根忽然就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夫子,你跟谢笙,你们两个人最近一直在互送秋波……”
言伤:“……”
厚厚的书轻轻敲在了李阳根的头顶,言伤低头看着他:“何以见得?”
李阳根仰头,像一只享受抚摸的大猫,鼻尖蹭过书本。他望着她,笑容里像是洞悉了一切:“夫子,你的眼里有东西……”不等言伤问出口,他已经露出了狡黠的神色,“你的眼里穿着蓝袍子的人,我看看……哎呦,好像是谢笙!居然是谢笙!”
“哈哈,阳根又开始找虐了!”
“上次“青青河边草”没抄过瘾哈哈!”
李阳根用一种看高高在上,像是俯视凡人一般的目光扫了四周一圈:“你们闭嘴,你们没发现谢笙整天都在睡觉,好像很累的样子么?你们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一个捣蛋鬼扯扯李阳根衣服:“为什么为什么,他是不是连夜去飘花院了,被翻红浪春风一度所以……”
李阳根面色严肃:“龌龊!”
言伤:“……”
她总觉得,在被没收春。宫图以后,还能面色庄重对着别人说“龌龊”两个字的李阳根才是真正的龌龊。
还未等她想出应敌之策,李阳根忽然将嘴一咧,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他望了望没有动作仍旧在看书,只是握着书本的手紧了几分的谢笙,又望回言伤的眼睛。
李阳根:“谢笙之所以会累,是因为他每天都在夫子的眼里跑来跑去啊。”
言伤:“……”
被震到了的学生们:“……”
厚重书本用力的在李阳根头上一敲,疼得他“嗷”一声捂住头:“夫子你总是欺负我!”
言伤面无表情:“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欺负你么?”停了停将书拿高,又轻轻敲了下去,“因为欺负你的念头在我的脑子里跑来跑去,已经跑了好几年。”
李阳根:“……”
再次被震到了的学生们:“……”
言伤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但李阳根却好像偏偏不愿意放过她。他抓住她的戒尺不让她动手体罚,同时还仰着头好奇的看着她:“夫子,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同谢笙,你们之间的满满秋波难道都是假的?”
言伤闭了闭眼,一把将戒尺抽了出来。李阳根见她似乎真的动怒,讪讪的抓抓头,却听言伤叹了口气。
“李阳根,既然你对秋波这般感兴趣,便把陆放翁的《秋波媚·七月十六日晚登高兴亭望长安南山》抄写一百遍,明日交给我。”
李阳根:“夫子你又开始欺负人了……”
言伤:“就让秋波在你的脑子里跑来跑去跑个几天好了。”
学生们见惯了李阳根捣蛋的样子,也见惯了夫子发怒时的样子,但这一次,夫子发怒之前却是向谢笙那边望了一眼。
这一眼正如李阳根所说,看起来竟是包含着盈盈秋水,引得学生们遐思无限。纵然言伤立即便恢复了平日神色,但那饱含痴情的那一眼却是被学生们添油加醋四处传送。到下课时,流言已经演变到了“夫子与谢笙暗度陈仓,生米疑似煮成熟饭”,“夫子疑被谢笙抛弃,上课之时目光哀怨”,“冲动少年因心上人被调戏因而面色冷然,温柔夫子为保情郎前途便以目光安抚”这样的地步。
流言传到言伤耳里时,她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但面上却仍旧是一派淡然。
她避开李阳根的话时,谢笙便抬头向她望了一眼,委屈而愠怒。少年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笑容从脸上消失殆尽,似乎是在埋怨她不肯大胆承认,但言伤自有言伤的考量,又怎会这样容易的承认。
在他没有考上功名之前,她只能是他的夫子,否则传出去,这个少年的前途就毁了。
她是来救他,不是来毁了他的。
言伤以为谢笙少年心性,大约会生很久的气。她没有想到,下午上课时他只低头翻了一会儿书,抬头遇上她的目光,接着便又撑着头,笑意盈盈望着她了。
明明该是很好摸透的少年,怎的突然就有些深不可测……
她尽量让自己目不斜视的讲课,不去看李阳根挑衅的目光,也不去看谢笙饱含柔情的眼睛。艰难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到了下午放学,学堂里的学生都走光了,谢笙这才慢慢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收起笑容,严肃道:“夫子,你答应会在学生身边,陪着我,帮我。”
言伤刚一点头,他便又轻笑了起来,拉住她的手往学堂外面走。言伤怕被其他人看见,试着挣扎了一次,但谢笙似乎早有准备,将她握得很紧,挣也挣不开。感受到她的挣扎,谢笙的声音里也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