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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精巧的小酒壶,津津有味地品着。
“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那诡异混搭男口中悠悠然说着,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模样。
那怪异的语气让我浑身都不舒服,抬了抬屁股,我不着痕迹地往远处挪了挪。心中暗想这个人不是个疯子就是个醉鬼,看他那身打扮,估计疯子的几率比较大。
发现我有意识地避开,那“疯子”也不恼,只是厚脸皮地又挨了过来。“姑娘难道就没觉得我的话很有道理吗?”
我有些错愕地看向那“疯子”,见他此时,眼中却是一片清明。沉思了片刻,我言道,“都说妲己毁掉了纣王的江山,是个不祥之人,妖孽化身。试问武王又怎会把那祸国殃民的妲己赐给周公?”
“呵呵,确实如此啊。杨某胡言乱语,姑娘莫要见怪。”说罢,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我见姑娘神色黯淡,似有什么忧愁之事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听到这里,忽然想到我现在是孤身一人,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这穿着怪异的男子摆明是认识我的,不知此时他到底有何企图?
那杨疯子并未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继续说道,“姑娘什么都不必说,让杨某来猜一猜。姑娘的心病该是——爱非所得,得非所爱。哈哈,杨某不才,不知是否猜中了?”
“爱非所得,得非所爱……”我口中轻喃,果然,果然。正在我发愣的时候,忽觉身边一暗,转过头,正瞧见杨疯子那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真是唬了我一跳。这个人……
“若有一日,姑娘想要离开这里,尽可以来找在下。”杨疯子凑近我低声说着,随后又忽然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大跨步准备离开。
我呆呆地愣在那里,许久才缓过神来。“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我抬头对着还未走远的某人问道。
“杨某之名,不足挂齿,姑娘若是非要问,就叫我杨大仙吧!”杨疯子故作深沉,可在别人眼里却依旧是一脸痞子相。
诶?杨大仙?这人果然自恋……脑子里迅速搜索着三国里姓杨的名人,哈哈,某女不才,只记得课文里有一个恃才放旷的倒霉鬼杨修……“阁下可是杨修?”我不抱希望地随口问道。
只见那身影猛然一顿,随即回过头来一脸郁闷的看着我。“你怎么会知道?”
“瞎猜的。”我耸耸肩笑着说道。
杨修也忍不住轻笑,随即清了清嗓子,又大摇大摆地转身走远了。
我继续默然坐在那里,杨修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回荡。
“姑娘什么都不必说,让杨某来猜一猜。姑娘的心病该是——爱非所得,得非所爱。哈哈,杨某不才,不知是否猜中了?”
“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
杨修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武王贪恋妲己美色,却又怕遭世人口舌,便把妲己赐给了周公。想那武王、周公却是一家人呐……
第二十五章 许都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路上行人也越发的少。一阵冷风吹过,引得浑身一阵瑟缩。我依旧抱膝坐在原地,头微微有些昏胀,闭上眼,将头靠在冰冷的石墙上。
轻轻的脚步声在我身前停下,“天色已晚,回家吧。”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怜惜。
微微睁开然,一袭月白色的长袍映入眼帘。子桓的身后,两名侍卫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我没有家。”轻轻皱眉,无视子桓有些难堪的神情,我冷冷说道。
“你有家。”依旧是淡淡的声音,那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话音还未落,下一秒,我已被他打横抱起。“放开我!”我惊呼,喘着粗气挣扎,他却不肯放开我。身旁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无不脚下生根地愣住,神色各异地看着我。脸上一热,我猛地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直到牙齿酸疼,直到口中泛出浓浓的血腥味。子桓一脸阴沉,却是不为所动,依旧紧抱着我大步走回营帐。
营中的士兵已经用过晚饭,此时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休息聊天。见到子桓如此归来,沉默了数秒,随即竟是哄闹一片。
“哈哈,子桓公子抱得美人归!”
“自古美人爱英雄,看那小娘子一脸的娇羞,可是子桓公子太过勇猛吓坏了人家!哈哈哈……”
子桓对于将士们的话语充耳不闻,只是抱着我径直进了他的营帐。
“吃些东西吧。”轻轻把我放到桌边的凳子上,淡淡的语气,脸色依旧不好。默默转身褪去了他的长袍,那原本洁净的衣服,肩膀处赫然一片红色的印记。
眼前的桌子上摆着两副碗筷,几样饭菜却是一动未动。现在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难道他一直在等我吗?
帐外的哄闹声更大,一大群血气方刚的青年唧唧喳喳地说闹着。话题无非是刚刚那一幕,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将一个女子抱进帐子,任谁都会浮想联翩。不过我可不是那古代三从四德,脸皮比纱还薄的女人。见子桓正俯身翻找着什么,我起身大步向帐门走去。
“你要去哪?”冷冷的声音传入耳畔,隐隐含了怒意,如墨的幽深眼眸中,神情更是复杂难测。“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我不语,只是依旧向帐门走。眼看就要走出帐外,却又被他揽住。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瞬,却发觉自己已经被他甩到了床上。“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讨厌到不愿多看我一眼?”微凉的薄唇狠狠吻上了我,带着几许霸道,几分故意的挑逗。我拼命挣扎,却又被他按住,直到快要窒息时他才放开了我。
我猛喘几口粗气,随即冷笑一声,讥讽地说道,“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你只是那倒霉的周公而已!”
眼前的身影猛地一震,眼中闪烁着盛怒的火焰。“是谁和你说的这些?孔融?杨修?还是祢衡?”
我冷冷望着眼前愤怒的人儿,莫名大笑起来。“知道是谁说的又能怎样?就算你能杀了他们?又怎能杀尽天下悠悠之口?!世人皆说甄宓命贵不可言,可看我漂泊数载,颠沛流离。爱而不得,得而不爱。不仅失身于他人,还被冠以妲己之名,被人如物件一般算计,真真是命贵不可言……”我的笑声哽在喉头,心中酸涩,泪水不断涌出。最后,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许是被我的极端举动吓坏了,子桓眼中的怒气渐渐退了下去。轻轻将已经疲惫不堪的我拥入怀中,子桓淡淡的话语徐徐传来。“不会的,不会如你听到的那样的。我不会是那周公,你也不会是那妲己。我会将你视若珍宝,用尽生命来爱护。从此再也不让你受那流离之苦,我的家便是你的家。宓儿,莫要再拒我于千里之外了。让我来照顾你,疼你,爱你,而你,也莫要再离我而去了……”
温热的气息传入耳廓,有些痒痒的。我挣脱不开,只得闷闷将身体转向里侧贴着墙。不论子桓说着什么,一概装作听不到。意识逐渐模糊,我与子桓便以这种奇怪的姿态,怀着各自的心事,静静入眠。
建安九年八月,曹操夺取邺城,拥有了冀州大部分地方。九月,献帝命曹操为冀州牧,曹操辞让又回到兖州。
这一日,曹军拔营回师,目的地就是许都。
“父亲说,等我们回到许都,便可择日完婚。”
子桓的话又在耳畔响起,择日完婚,择日完婚,真的就要这样了么?
无言走到马车前,初冉轻轻为我掀起软帘。进去才发现,车中早已经坐了一个年轻女子。
“小姐!”已在马车中等候多时的幼婵见到我,一下便扑到了我的怀里。我紧紧地抱着她,心中也是百转千回。初冉极有眼力,见我俩如此,便乖觉地退到了马车之外。许久,我俩的激动之情才渐渐平复。我仔细瞧着眼前的幼婵,见她气色红润,双颊也微微圆润。想来这几日在曹军中并未吃苦,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原来幼婵同我一起被救回之后,便一直被安置在营帐的另一边。每日好吃好喝的照顾,只是不被允许随意走动。想来,他们是怕我见了幼婵,会寻机会逃走吧。
坐得累了,我便依着幼婵养神。虽然她那小肩膀一点都不舒服,但心中没来由的平静了许多。
“小姐……”幼婵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我听有人说,咱们之所以能够得到曹军的优待,是因为,因为他们的子桓公子喜欢你。你,真的要当那子桓公子的妻子吗?”幼婵的话语,直白而率真,透出对我的担忧。我的不悦,真的就如此明显吗?
我无言,只是静静地依着她,许久,才开口道。“子桓早就有了妻子,我们还是不错的朋友。我是不会做抢人家丈夫的事情的。”
“我估么着,小姐也是这么想的。”幼婵闻言傻傻一笑,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不过,幼婵看得出,子桓公子对小姐是很在意的。而且,你知道吗?听说子桓公子与他的妻子成亲近三年还无所出呢。”
幼婵的话让我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们竟然还没有子女。对古代女子而言,生儿育女乃是头等大事。知琴至今未有所出,想必在这里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想到这里,那个娴静少女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不知道这一次我们的相见,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总之,不论到哪里,幼婵都会陪着小姐的。”幼婵轻轻地说着,言语是那样的真诚。我微笑,依着她沉沉睡去。
就这样连赶了几天的路,幼婵每天白日里都会与我同车做伴。而到了晚上安营时,又会被恋恋不舍地带走。我知道,即使我从未有过任何想要逃跑的举动,子桓依然没有对我放下心来。军营随着路程的延伸被安置在各个不同的地方,我每日依旧乖乖地吃饭、睡觉、坐车,而子桓这一段时间似乎很忙的样子,我们白日里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只有几次午夜梦回时,可以感到身后一个灼热的怀抱紧紧贴着我,等到一觉醒来,又只是我一个人。
马车依旧徐徐向前,距离许都越近,我心中的阴郁就会越加重几分。我知道,在那里,有着一个我想见又不敢见的人。我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他个清楚,可又偏偏不敢知道那答案。于是,我只能选择软弱。任由马车载着我渐渐拉近我们的距离。
许都的曹家,与我想象中的并不相同。与袁家的富贵华丽相比,曹府更显得简约大气。朱红的大门前,此时早已站满了迎接的人。
“老爷一路辛苦,快快回去歇着吧。”温柔和善的声音传入耳朵,悄悄抬起头,正见到曹操的面前站着几个美貌的妇人。为首的那一个虽然年近四十,可那言行举止间依然是自有一番情致,和身边那几个年轻的妇人相比,自是毫不逊色。想必她就是子桓与子建的娘亲,曹操现在的正妻——卞夫人了吧。
要说这卞夫人,原本只是曹操的妾室之一。前几年,在一次与张绣的战斗中,曹操原配夫人丁氏亲手养大的曹操长子曹昂被杀。丁夫人一气之下便回了娘家,从此再未归来。任凭曹操亲自前去娘家,也没有把她接回来。这卞夫人虽然是倡家出身,但是颇有妇德,为人又谦逊低调,因此便被曹操立为了正室。虽然出身卑微,卞夫人却得到了曹操的认可,这该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女子啊。
正在我暗自琢磨的时候,那卞夫人也注意到了我。只见她款款走到我的面前,轻声问道,“这位姑娘可是冀州美女甄宓?”
轻柔的话语传入耳畔,我抬起头,见她一脸慈爱地微笑着看我,顿时心中一暖,阴郁的情绪也减了几分。“小女子甄宓见过夫人。”我恭顺地行礼回答。
“真是个聪明剔透的孩子,快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