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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夫子听了倒像是松了一口气,得意地瞄了我一眼,立马摆起了夫子的谱。“既然五小姐毫无基础而言,那老夫就从最简单的教起。”
毫无基础而言??我好歹也是个文科生!从一个有知识有理想的女大学生变成一个古代小文盲加自闭症已经是够郁闷的了,你还来这里伤我自尊。你这个坏老头子!哼!斜了眼冰山老美女那张扑克脸,我暗暗怨道,咱们慢慢较量。
三日后,这位老夫子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甄家,原因是甄家五小姐甄宓学会了他教的所有东西,于是乎老夫子黔驴技穷,再也没有什么可教的了。其实也不是我就如此强悍,只是这位老夫子是个冒牌货,前些日子赌光了家产,碰巧看到甄家找夫子,便谎称是某位名家想来骗吃骗喝。那老骗子本身还是有些学问的,想着自己的那些东西够个小丫头学上一年半载,只可惜他倒霉遇上了我这个穿过来的。
一段时间下来,人们渐渐发现,我对诗词歌赋基本上能够过目不忘。这对从现代而来又有着扎实古文功底的我来说并不是难事。其他的几位夫子倒真是有些本事的,尤其是教我琴棋书画那四位老师,虽然一个比一个丑,但他们的才华不得不令我心悦诚服。半年之后,我的文学功底,据那留下的三位夫子说,已然不在他们之下。于是他们从冰山老美女那里领了重金便离开了甄府。
由于我对琴棋书画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府中生活又是极端无聊,所以便一门心思扑在这四样上,学起来也是事半功倍。夫子们常常赞叹,说我虽未出过闺阁,琴声中却有着兼容四海的大气,书画中也有着别样的山水风情,棋技上也是构思奇巧,简直要把我说成一个神人。我在心里暗笑,这些还不是归功于中国五千年文明历史的积淀和现代网络信息技术的发达。不过这些东西是这些古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的,于是也不再白费力气给他们解释。渐渐的,我的名气便越来越大,传闻也越来越神。什么“九岁能文识礼,看尽过去的成败得失”。无冕之王果然在哪个时代都无比强悍,这样一来,谁还知道九岁的时候,甄宓还是个小哑巴呢。
就这样过了三年,除了偶尔看到冰山老美女冰冷严肃的脸让我不太爽以外,我的古代生活还算得上快乐而充实。在这三年里,另外两个姐姐也都嫁了人,但老美女却绝口不提我的婚事。这样更好,反正我也不想嫁人。
这种安逸的生活几乎让我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在战乱的三国时期。直到——
建安四年(199)袁绍消灭幽州公孙瓒,据黄河下游四州,领众数十万,成为当时势力最强的一方诸侯。
由于连年的战乱,当地的生产力严重匮乏。虽然冀州原本富庶,但也是架不住如此毁灭性的破坏,饥民越来越多。许多百姓卖了珠宝来换取粮食,由于甄家也算是个官宦之家,粮食储备充足,就用粮食换来了许多珠宝。
看着这些明晃晃的珠宝,我的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作为接受过先进教育的我来说,曾经在电视里看到过那么多灾区人民的苦难经历。现在生产水平与现代相比差了那么老多,百姓已经被逼到拿出珍贵的珠宝来换取粮食的地步,感是多么凄惨啊。我从小长在和平年代,从没挨过饿,没受过冻,现在穿越也万幸地穿到了富贵人家,而那些灾民……我来到甄家的粮仓,望着堆得满满的粮食愣愣地出神。看来这古代的阶级观念,我这辈子算是接受不了了。
冰山老美女正房的厅堂,三年来除了被她强行招来,我从未主动踏足过。
“你来有何事?”冰冷的美目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早就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领。
“宓儿听说,现在天下战乱,灾民四野,河内人妇食夫,河南人夫食妇。我们这里也是惨淡一片。”我的声音因为悲伤而有一丝的颤抖。
“那又如何?”冷冷的口气,却不是冰山老美女,而是坐在偏座的狐狸眼三嫂。这个自从被我“消灭”了一次,便整日与我对着干的小心眼女人。只见她休闲地磨着长长的指甲,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也许真的是与她无关吧,也许也与我无关。但是,一想到甄家粮库里吃不完的粮食和外面流离失所的饥民,心中便一阵阵的难受。
“宓儿,你想说什么?”冰山老美女终于悠悠地开口。
“宓儿认为,甄家不应坐视不理。”我望着冰山老美女那张美丽而冰冷的脸,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
“我们不是也卖给那些饥民粮食?”冰山老美女有些不满地瞥了我一眼。
“以珠宝换粮食,那分明是抢劫!”我紧紧攥着拳头,骨节已微微泛白。
“珠宝换又怎样?总比饿死强吧?难不成让我们甄家开仓放粮,自己去喝西北风?!”狐狸眼不识趣地插嘴,被我和老美女狠狠地瞪了回去。
“现在百姓们或许还有珠宝可以换粮食糊口,可珠宝是死的,总有一天会卖光。到那时候,饥饿的百姓肯定第一个瞄准高价换走他们珠宝的甄家。”看着冰山老美女的注意转向我这里,我又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些百姓若是饿红了眼,集体来抢,我们甄家仆役再多,恐怕也挡不住!到时候,结果可想而知!”
“那,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开仓放粮?”狐狸眼似也想到了其中的厉害,不自觉地紧紧攥着手腕上一个翠玉镯子。
“我们的粮库再大,也供不起百姓天天吃。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乱世中多买宝物很容易招来祸患。不如我们施舍些粮食给邻里,帮助他们恢复生产,或是作为他们移居的口粮,这样既不会失掉很多粮食,还能化解矛盾,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望着一直不语的老美人,不禁心中忐忑。光凭我这一张嘴,能否说动这专制的强迫症老妈打开甄家的粮仓呢?
“我知道了,这没你的事了,回吧。”老美女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那眼中的复杂神色,却是我无法看懂的。
我沮丧地叹了口气。果然,她是货真价实的冰山啊。
第四章 乐善好施很危险
清冷的街道上,一前一后走着两个身材瘦小的人。皆是灰黄的脸,一身下人装扮。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幼婵拉着我的衣角扭捏地说道。
“告诉你多少次了,现在要喊我哥!”我扭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忘无比男人滴打掉那只牵着我衣角的爪。
“哦,哥,咱们回去吧……”幼婵仍是不死心地唠叨着。
“回个头啊,好不容易出来的!等我考察完灾情再回!”唉,真是带出来个累赘。
“你考察啥灾情的干啥啊?”幼婵一脸的无知,真是从小长在府里,不懂得民间疾苦。
“救人啊,你没看见他们快过不下去了么?!”我指着路边几个衣衫褴褛的饥民,一个个的饿得皮包骨头,只剩下一双双凸显的眼睛。诶?他们看我俩的眼神,怎么好像看到两只肥羊呢?讪讪地缩回了手,我低着头硬着头皮拉着幼婵往前走。脑中“人吃人”这个词一遍一遍地飘啊飘。
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幼婵那阴魂不散的声音又响起,“我听说最近城里混进了贼人,乱得很呢……”
心中的小鼓又打了起来。这个幼婵,真是我越害怕她越说。“贼个头啊,百姓们再这样挨饿,个个都会变成贼人的!”我双手叉腰,强装一副凶恶的样子。
“可是,若是被贼人捉住了怎么办啊?”幼婵小声嘀咕着,声音却无比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朵。这丫头,这丫头今天是非要跟我对着干吗?
“捉个头啊!”我是忍不了幼婵这丫头了!自打出了门嘴巴就没停过!我瞪着幼婵被桐油涂得黄灰的脸,花了好半天才把她打扮成个男孩,走起路来却还这样扭捏,真是越看越不顺眼!“再吵!再吵明天我就把你许给城里最丑的男人当老婆,让你生一堆丑娃!”
“不要啊小姐……”幼婵最怕这个,马上向我求饶。
心情稍微好了点,“一个时辰之内一句话都不许说!说一句你看着的!”我恶狠狠地对幼婵说道。
幼婵惊慌,刚要开口答是,忽又意识到不能说话,连忙捂住嘴猛眨眼。
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整了整衣袖准备继续往前走。
“小……哥!”幼婵的声音又不识趣地响起,冲着我摇头,见我瞪她,又连忙捂住嘴。
“找抽是吧你?”我抡起胳膊准备给幼婵来个暴栗,然而胳膊还未落下便硬生生地停住了。因为我的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利剑!剑气寒光逼人,泛着嗜血的凉气。
“劳烦两位小哥借一步说话。”身后响起了男子低沉冰冷的声音。
我的心陡然一凉:妈妈呀,贼人……
身后那人猛地一推,便把我和幼婵推进了身旁的一间宅院。
“两位若是惜命就不要声张。”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满脸凶相的男人已转到了眼前,手中那柄利剑依然停在我的身前不远处。
我早已被这面相吓得魂飞魄散,话都不会说,只得连连点头。
那男人见我俩如此胆小,面露鄙夷之色。随后又冷冷说道,“二位请进屋。”
我走在幼婵前面,回头瞪了她一眼。幼婵当然明白我是怪她为何不早些通风报信,一脸无辜相地咕哝道,“是小,哥你不让我说话的……”
屋子有些昏暗,到处落满了灰。看来原本的住家已经不在了。靠墙的一张凳子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一个裸着上身胸前插着一支箭的男人!只见他满头是汗,微微侧身靠着墙,一只胳膊架在身旁的桌子上,另一只手紧握着箭身,正欲往外拔!
“将军不可!”刚刚挟持我们的黑脸肌肉男这时高喝一声,一个箭步冲到中箭男面前稳住他。
“史兄,你莫要拦我!”中箭男脸色发白,似是失血过多,说话也不像黑脸肌肉男那么有力。然而那炯炯的眼神,却是坚定无畏。
“这箭伤及要害,若是蛮力将它拔出,只怕血气上涌,太过危险啊!”黑脸肌肉男满脸焦急地劝说道。
他两人推来阻去,中箭男的伤口处又溢出了鲜红的血。眼见情况不妙,黑脸肌肉男猛地转身看向我,只见他利剑一挥,这次竟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吓得呼吸一滞,满脑子都是杀鸡放血的场面。妈妈呀,这莫非要取血救人?莫非要我给他输血?古人哪有什么输血啊?
黑脸肌肉男冲着身旁的幼婵沉声道,“这位将军有伤需要医治,奈何我现在不便露面,若不想你的哥哥有事,马上拿着这方子去药房把药抓来!若是回来晚了让曹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小心我让你们两个死无葬身之地!”
“是,是!”幼婵见状连忙接过方子,转过身,颤抖地对我说,“小……哥!你,你,你放心,我,我,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又壮着胆子走到黑脸肌肉男面前,“你,你,你们千万不许伤害我哥啊!”说罢,一溜烟跑走了。
“哼,我史涣一向说一不二!”黑脸肌肉男说罢,放下架在我脖子上的剑,“你,到墙角去,莫要有小动作!”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默默走到墙角。原来这两个人抓我们只是为了替他们去抓药!看来短时间内性命应是无碍了。
“将军先等一等,等那小子拿了药来,再拔箭也不迟!”史涣转过头恭敬有礼地对那中箭男曹将军说道,看来他平日里对那中箭男就十分地敬佩。
而那曹将军显然已没有了反驳的力气,只静静坐在那里。胸前起起伏伏,不住有血沿着他那纠结的肌肉涌流出来。看那曹将军的样子,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