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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家回过神来,大殿之上,只有一个面若桃花,娇喘微微的柔弱女子。
殿中之人无不惊叹,隐隐一阵窃窃私语之声,我却唯见身旁的子桓一直面色清冷,到最后,幽潭一般的眼眸之中竟然隐隐泛起了一丝寒意。
曹操早已看得目不转睛,铜鞮侯见状面露得意之色。
“嬛嬛,还不快来给魏王请安!” 铜鞮侯对殿中的白衣女子吩咐道,转而又对曹操恭敬言道,“此乃臣下义女郭嬛,舞技拙劣,怕是污了魏王的眼。”
那白衣女子闻言盈盈跪地,“臣女郭嬛见过魏王。”声音如九霄环佩,清悦非凡。
“素闻铜鞮侯这个宝贝义女乃是色艺双绝,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在座之人算是有福气了!”曹操说着,面露欣赏之色。
“魏王确是谬赞了,我这义女啊,虽是聪慧伶俐,只可惜,只可惜脾气倔强得很,虽早已过了出阁的年纪却迟迟不肯家人呢!” 铜鞮侯说着,一脸的愁苦之情。
“哦?以令嫒这般才色,上门提亲之人恐怕该是踏破门槛,又怎会迟迟未出阁呢?莫非是铜鞮侯舍不得爱女早早地离开吧!”曹操言罢一笑,语气中不无调侃之意。
那铜鞮侯顿时一脸尴尬,继而又连忙说道,“实不相瞒,嬛嬛的婚事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臣下的一块心病。嬛嬛不同于一般女子,我自然也是希望她能找到一位智勇双全的如意郎君。臣下一直仰慕许都这繁华之地,定是不少青年俊才。早在几年之前,我便带了她来这里招亲。嬛嬛亲自设下了擂台,几日之后,果真觅得了一位难得的人才,就连心高气傲的嬛嬛也是一见倾心。只可惜嬛嬛福分浅薄,那位公子虽然赢了擂台,却不愿迎娶我家女儿啊……”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一紧。子桓似是看出了我的心事,轻轻地抓起了我的手握了握。
“竟然会有如此之事。”曹操语气惊讶,然而眼中却没有半分意外。
铜鞮侯见曹操有意深究,立即继续言道,“臣下深知那位公子已有了妻室,并且世人无不称颂他夫妻伉俪情深。然而这些年来,小女却一直对那位公子念念不忘,痴心一片,宁可终身不嫁也不愿再与他人结为连理。”
“想不到铜鞮侯爱女如此重情重义,曹某甚是感动。不知令嫒心仪的是哪家的公子,曹某不才,或许可以略尽绵力,好成全了这痴情女子。”曹操状似不经意地说着,眼光却若有似无地向我与子桓这边飘来。
大殿之上的人们听了这些,看郭嬛的神情不禁又多了几分赞赏。而郭嬛依旧静静地垂首跪于殿中,面上虽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那被手攥得褶皱的素白裙裾已然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安与激动。
铜鞮侯见事情眉目已现,精神更是振奋了几分,“那位公子此时就在殿上,恕臣女不知轻重,她所心仪的,正是魏王长公子曹子桓!”
铜鞮侯话音一落,在场之人无不将目光向子桓投了过来。这目光之中有意外,有了然,有艳羡,也有探究。随后,众人的目光又被曹操的一阵爽朗的大笑吸引了过去。
“铜鞮侯绕了这么一大圈,竟然是早把主意打到了子桓的身上!”曹操言罢,转而看向子桓,“可有此事?”
子桓缓缓起身,面色平静地答道,“确有此事。”
“那既然如此,为父今日做主,将郭嬛许配与你,如何?”曹操看着子桓,语气中却无半分询问之意,这分明是一种命令!
子桓猛然看向曹操,眼中有惊讶,有心痛,还有几分隐隐的失望,许久许久,才又言道,“郭小姐如此人才,端是难求。只是孩儿已有了宓儿,郭小姐屈为人妾着实暴殄天物。在座的几个弟弟都还尚未娶妻,不如让郭小姐再觅一位情投意合之人……”
还未等子桓说完,郭嬛却猛然抬起头,眼中溢满晶莹的泪水。她看着子桓,一字一句说道,“郭嬛此生已认定非子桓公子不嫁,莫说为妾,就算为奴为婢也是心甘情愿!”
众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柔弱女子竟然有如此心性,皆是不由得一愣。
“丕儿,难得郭小姐痴心一片,你如此推脱,倒叫人家女儿家情何以堪。”曹操说着,已为了子桓的拒绝而微微不悦。
“可是父亲……”
还未等子桓再说,曹操的脸色却阴沉下来,“还有何可是,你与宓儿成亲多年,也该为宓儿多想想。她如今大病初愈,若得了郭嬛在身边,园子里的事也好分担一些。你如此阻拦,莫不是想让她背上妒妇之名?!”
事已至此,再无回寰余地。
子桓哑口无言,手在桌下紧握成拳……
夜里,火红的灯笼一个一个高高挂起,昭示着这一天的不同寻常。园子里热闹非常,而唯有我郁郁寡欢。幼婵担心我心里难受,拖着病怏怏的身体过来陪着我。我心下不忍,先是强颜欢笑,而后连吓带唬又把她支了回去。
男子纳妾,在这个时代,该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我安慰自己,子桓独宠我这么多年,曹府人多口杂,早有了不少风言风语。况且如今我已不能生育,曹操如此器重子桓,逼他纳妾,也是迟早之事。我不该难过,不该难过……
门外的喧闹一直持续到了半夜才渐渐平息,客人们渐渐离去,之后的这段时间,该是属于那一对新人的。
我呆呆地坐在床头,毫无困意。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一遍一遍浮现着子桓与郭嬛亲热的画面。我甩甩头试图将他们变成碎片,然而过不了多久,那恼人的场景又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到最后,竟然让我觉得连呼吸都分外压抑。
我于是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想去外面透透气。
然而当我推开门的时候,一袭熟悉的身影却猛然进入了我的视线。
月光下的子桓,着了一身新衣,月华之下,更显得俊逸出尘。他此时正双颊潮红地瞪着这扇门,一动不动,不知已经过了多久。
见到子桓,不知怎的,我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一股怨气,下意识地想要关上门。然而子桓却先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微一用力,我便踉跄地跌入了他的怀中。一股酒气迎面而来,我知道他喝酒了,而且喝的还不少!
他今日的力气异常的大,我在他的怀中挣扎了几下,却是毫无效果,于是便愤愤地言道,“你不是该与新人洞房花烛吗?这深更半夜的撇下新人家不管,跑到我这里倒算的是哪一出?”
“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我和郭嬛睡在一起吗?”子桓说着,声音有些冷冷的。“你若是真心想让我去她那里,我便是去也无妨。我只是想要知道,为何今日从父亲逼婚,一直到如今礼成,你却连一点不悦的表现都没有。难道在你的心中,即便我和其他的女子覆雨翻云你也不会介意的吗?”子桓借着酒劲越说越激动,他的双手扳着我的肩膀,眼神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伤痛与绝望。
我闻言怔在那里,口不能言。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今日里一直闷闷不乐,不肯与我哪怕是对视一眼,竟是为了这个。过了许久,两行热泪沿着我的脸庞滚滚而落。“我怎会不介意呢?”我望着他模糊的脸,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痛苦。“你可知道,一想到你和别的女子亲热,我的心中犹如刀割一般。我多想冲过去把你抢回来,多想告诉全世界的女人你曹子桓是我的,别人谁想要碰我就和谁拼命。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不想与别人分享你,更不想眼看着你在我与你父亲中间左右为难。我知道你有你的雄心抱负,接纳了郭嬛就等于接纳了对方的势力,这对现在的你来说有着多么重大的意义。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难道要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你整得颜面全无吗?!曹子桓。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越说心中越是难过,到后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不住地一面流泪一面在子桓身上乱捶一气以泄愤。。0deb1c54814305ca9ad266
子桓一言不发地任我捶打,任我把鼻涕眼泪蹭到他的新衣上。许久许久,才开口言道,“宓儿,你可知道,其实,我宁愿你没有那么善解人意,没有这般替我着想。倘若你当真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你知道我会有多高兴吗?”子桓说着,声音早已柔软下来。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这个家伙,这个家伙,真是没救了!我几欲抓狂,伸手在他的腮边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疼得抽了一口气,脸上却挂上了笑意。
忽地身子一轻,他已将我抱起,而后一歪身将半掩的门重重地踢上。
“你可知道,自从我十八岁那年被你吃干抹净之后,便再也不愿去碰别的女子。”子桓轻轻地将我放到床上,帮我脱下鞋子。
“什么什么,说得自己跟多清纯多无辜似的。那一晚分明是你……”我脸上一热,没再说下去。
“我确实清纯无辜,所以才未招架下你那般迅猛的攻势。那一次你热情如火,现在想起来,犹是那般销魂。”子桓轻笑,满眼戏谑。
“子桓……”我低下了声音,“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子桓闻言愣了愣,才不耐烦地吱声,“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
“总要有个理由吧……”没有听到满意的答复,我牢骚道。
子桓没有回答,双手麻利地解开了我的衣襟。随后,整个人压了过来。我痛呼出声,张牙舞爪地扑腾,触到了他光洁的皮肤。
“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来的那么多理由。看你是今日精力过于旺盛,才有精神胡思乱想。所以,今晚要狠狠地折磨你……”
第五十八章 情深不寿
第五十八章情深不寿
就这样,郭嬛进了园子,有了名分,吃穿用度皆是上好,却未得到子桓的半分眷顾。
我与子桓依旧每日朝夕相对,过着原先一般无二的生活。
几个月之后,曹操突然决定,立子桓为魏世子,待曹操百年之后,继承曹家基业。
我坐在妆台的铜镜前,看着镜中的子桓一手挽起我的一缕乌发,另一手拿着梳子轻轻地梳着。如画的眉目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悲。
我坐得脖子酸痛,便俯身用胳膊支着扒到了妆台上。心中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开口道,“你这般冷落郭嬛,若让你父亲知道,会不会惹来麻烦?”
子桓闻言愣了愣,看着我不吱声。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幽潭一般的眼眸滟涟夺目,暗含深情。
我被他看得脸上一热,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没有想把你推到她那里去,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罢了……”毕竟子桓现在的身份不同,面对问题的轻重也就不同了。我明白,权利地位既是许多人梦寐以求之物,亦是胁人性命的毒果。由于我的出现,已经或多或少改变了一些事情,若是为此而害了子桓,我又怎能原谅自己?
“这园子是咱们的园子,所有的人皆是咱们的人;除非是郭嬛自己说出去。她既是如此有心计之人,怎会自找麻烦。”子桓舒展了眉目,又沉默着继续他手中的工作。他的手法极柔,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在我的万千青丝之间穿梭,帮我挽起了一个同心髻,用簪子簪好。
我静静地侧头看着镜中繁复的发髻,同心髻,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子桓的双手轻搭上我的双肩,温言到,“我自是知道你的心思,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即已给了你承诺,其他女子的情意,便再与我无关。铜鞮侯将她送来,只是为了拉拢我罢了。她在此处吃穿用度皆未受半分亏待,我们已算是仁至义尽。她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僭越了才是。”子桓说得字字坚定,之后,又轻叹道,“眼下父亲病重,府内恐怕要起风波。我安排你到外面避一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