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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苏清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三刻,只有幽香园苏清的卧房中还亮着一盏灯。
第二日是春闱放榜的日子,苏恒一早便出了门。
苏清知道苏岭与刘志善是必中的,所以提早便命红霞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套新衣作为贺礼。
不到万不得已,这些针线活苏清是懒得侍弄的。
到了巳时末刻时分,苏家门外响起了鞭炮声,梅红闷得不行,撺掇着苏清出门去瞧瞧。
苏清便带着她们几个丫头,走到二门口。
果然是报喜的鞭炮,苏老太太、崔氏等人已去了大门口,苏清与苏婉等人则在而门口站着,听闻苏岭中了三甲十四名的进士,过了不一会儿,又听到有小厮跑进来道:“大姑爷也中了,大姑爷也中了,中了二甲第七名。”
苏老太太对元娘和刘志善从来也没有看中过,所以连带的苏家在京的其他人也对他们的感情有些淡漠,不过到底元娘也是姓苏的,刘志善怎么说也是苏家的姑爷,所以一听闻他也中了,苏家各人的脸上也都是喜形于色。
苏家的几个姐妹凑到一起说说笑笑,都好不高兴。
别人也罢了,苏清先是心里高兴的。
苏婉自不必说,五娘与六娘脸上的笑容也颇为敷衍。
不过,苏清发现八娘倒是高兴的有些过火了,竟喜极而泣,苏清将连日来八娘流露的迹象一一从脑海中过了一遍,低声道:“大哥哥与大姐夫都是上进争气的人,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大伯母终于可以欣慰了。”苏清目不斜视,似是自言自语。
不过,她知道肯定会有人听在耳中,记在心里的。
果然听八娘接话道:“大伯母自然是欣慰的。因为她的委曲求全在她的孩子身上得到了回报。”她说完神情复杂的迎上了苏清的目光。
苏清感到八娘的目光有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不过此时八娘好像对自己已经少了以前的戒备与警惕。
“听说你在来京之前去过清荷园?”八娘往苏清的身边靠了靠,低声问道。
苏清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会问及这个问题。
哪是她去清荷园是因为凌浩藏身在那里,并不是为了其他。可是当范氏问起时,她便撒了个慌,此时八娘忽然问及此事,是何用意?
苏清一回神,道:“是,不知八妹为何问及此事?”
八娘眼神一回,重新看向苏清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眼前的八娘语气完全不似平日。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种让人不容回避的威慑力。
苏清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激动道:“或许八娘从未听过,更没有见过,”她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在清荷园中曾经住了一个性情豪迈、敢爱敢恨的姐姐,我欣赏她、钦佩她、景仰她,只可惜她宁折不弯,香消玉殒了,所以当我想起她时。便会去那里看看。”
虽然苏清那日去清荷园并非是为了祭祀二娘,可是她今日所说的话却是由衷的,她对那个宁折不弯的二娘确实从心里敬佩和欣赏。
八娘听了之后,不由得呆在了当地,看着苏清的双眼噙满泪水。慌忙忍住哽咽之声,飞奔着跑了。
苏清看着八娘离去的背影,在心里道:“希望我们以后不再是敌人。”
苏家得到了喜报,自然又是一番宴请庆祝,自不必说。
单说凌浩从苏府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之后,一进门,看到黑暗中坐了一个人,他摇摇头,用打火石点着了蜡烛,叹气道:“阿朵不去睡觉,怎么坐在我的屋里发呆?”
阿朵抹去脸上的眼泪,道:“吉达哥哥又去见那个女人了吗?”
“是!”凌浩点头道。
阿朵走到凌浩的跟前,扬起满是泪水的脸,冲他质问道:“为什么?我们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情谊,却抵不过一个与你只认识了不到半年的女人。”
凌浩笑着拿起一方帕子将她脸上的眼泪擦了,将帕子丢在桌上,摸了摸她的头顶道:“傻丫头,情深情浅与遇到的时间长短是没有关系的,况且我与你是兄妹之情,怎么能跟我和清儿的感情相比,好了,乖,时间不早了,再不去睡,天都要亮了。”说着便推着阿朵的身体朝门外走去。
阿朵回身抱住了他的脖子,哭道:“你也知道天都要亮了,你与那个女人呆了一夜,我却自己在这里独自坐了一夜,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凌浩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箍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拿开,无奈的道:“所以,以后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好好回自己的屋里睡觉去!”
他拉着阿朵的胳膊一直将她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将她安置在床上,哄着她渐渐入睡,才又回到自己的房里。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渐渐明朗了。
他一摸怀中的画卷,脸上不由得一笑,轻轻从怀里拿了出来,在桌案上展开,也是一副夜色图。
画中没有人,只有满天的星斗和一弯新月,月下是一个小小的院落。
这是清儿心里的家吗?凌浩如此想着,目光落在了那行秀气隽永的字上:“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凌浩看了此语,心里一阵激荡,猛的站起身冲向门外,他现在只有一个冲动——便是拥她入怀,紧紧地,永不放开!
第一百零三章 意味深长
凌浩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苏府幽香院中。
轻轻推开门,见苏清已经甜甜睡去。
凌浩不忍心将她吵醒,默默坐在床边,附身在她温润的唇上轻轻一吻,此时他深深的体会到何为相思成狂,他还没有走便已经开始想她了。
外面传来丫头起床的声音,不管如何不舍,也必须要离开了。
他将苏清身上盖着的薄被往上稍稍的一拉,站起身,轻轻将窗子无声的开了一个缝隙,见外面没人,打开窗跃身离开。
苏清并不知道凌浩去而复返,早起之后,拿出了昨天凌浩送的那副画端详了好久,想起了自己回赠的画。
他画里的话尚且说一半留一半,自己却那样大胆的将自己的心中所想表达了出来,他看了之后,肯定尾巴翘上天了吧!
想到这里,苏清忍不住有点小小的后悔,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烧。
她将手中的画慢慢收起,放入了小须弥中,与之前凌浩的那件外衣放在了一起。
在丫头的一再催促下用完了早饭。
早饭过后便听说了春闱张榜的消息,接下来便是一天的忙碌。
头天只是一家人凑在一起庆祝了,第二日苏恒在朝中的同僚、闻讯的亲戚朋友都接踵而至。
本来住在外面的苏岭与刘志善也被苏恒叫到了家里住着。
苏清与苏婉等姐妹都帮着崔氏招待女客,所以忙的不可开交。
在庆宴上,苏清见到了久未见面的吴家兄妹。
吴乐瑶依然跟以前一样,不喜与人交往,自己坐在角落里,默默无语。
吴仕成则将妹妹安置在这里便出去了。
在出门前,他朝着苏清这边看了一眼。神情颇为复杂。
过了不多时,林若欣与李诗慧也相携而来。
苏清笑着迎到了门口。
“三表姐说好了去看我,也没见你去一次。只听说表姐整日与公主同出同进,可见把我都忘到脑后了。”林若欣一见面对苏清一阵声讨。
李诗慧也笑着打趣道:“若欣真的是常常念叨你呢!你真该去看看她的!”
苏清牵着她俩的手笑道:“早知道偷懒会被你们口诛笔伐。就该早打算去揩你们的油。”
“因为表哥的喜事,倒是我们先来了!”林若欣含笑说道。
苏清发现林若欣在说起苏岭的时候,见不自觉的便红了,心里不由得有了些猜测。
她们正说笑着,苏婉来到了她们的跟前:“姐姐怎么不招呼客人去坐,到站着说话。”
苏清一愣,旋既眼神中闪过一丝坏笑。继而一脸恭敬的躬身给苏婉行了一礼:“臣女见过县主!”
苏婉没有想到此时苏清会给她来这样一手,惊的不知该如何回应。
苏清低着头,心里却不由得冷笑:县主这个身份不是你想用便用,不想用便可束之高阁的。
林若欣与李诗慧此时也记起。苏婉与她们是不同的,她是皇帝亲封的县主,于是虽然心里不情愿,也不由得矮身向她行了一礼,异口同声的道:“臣女见过县主!”
原本只有苏清一人行礼。还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李诗慧这一礼却引起了别人的关注。
其他人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那个苏四娘不是顶了家里的庶姐才上位的吗?还这样张狂,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谁说不是,不过听闻——”那名女子忽然压低了声音在她身旁那位圆脸女孩耳边低语了几句话,圆脸女孩听了之后满脸惊讶的嚷嚷道:“怎么可能。她凭什么?太子看上她哪点?”
“小点声!”
“怕什么,别人当她是县主,我可不怕她,别说一个小小的县主,就是公主又奈我何?”
苏清微微的一抬头,见那名女孩儿正是郭锦鹏的独生女儿郭馥。
苏婉顿感无地自容,也不管苏清等人还没有起身,眼睛含泪,快步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容宇与容玉并肩而来。
看到容宇朝她看来,她心里多日来的委屈一下便涌了上来,双眼望着容宇,泪水簌簌而下,竟连行礼都忘了。
“苏小姐怎么了?”容宇驻足,一脸关切的问道。
他不问还好,一问苏婉的眼泪更多了,哽咽难鸣!
房中的其他人自然也看到容宇到了,只是他还没有进门,又有苏婉在门口,她们也不好上前行礼,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容宇本想装腔作势的安慰她一番,可是他刚想说话,忽然看到苏清正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他。
他立马收起了脸上的恻隐之色,轻声一笑道:“呃,苏小姐这是要哭啊,还是要给孤行礼啊,若是要行礼,那就赶快吧,孤等着呢,若是要哭,”说到这里,他脸上戏虐的一笑,接着道:“若是想对孤哭的话,孤便将这里借给你!”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语气里戏弄的意思尽显。
房中的人听了之后,都忍俊不禁。
苏婉被他说的羞愧难当,捂嘴飞奔着离开了。
容宇收敛了脸上的戏虐之色,一脸严肃的走进了房中,受了众人的礼之后,牵着容玉的手走到了苏清的跟前道:“公主不惯应酬,听闻她与你还算合的来,拜托你照料一下她!”
容玉听了此言之后,真想当众揭了他的假面具,是谁来的时候低声下气的求着她带他进来见阿清的,见了面竟然还说这样的话让人生气。
容宇说完之后,满眼带着幽怨看着苏清。
苏清低头回避了他的眼神,躬身一礼道:“是,臣女遵命!”
苏清回了他以后,容宇虽不愿离开,却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容宇离开之后,苏清抱怨的看了容玉一眼,故意道:“公主。里面请!”说着躬身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慌的容玉抱着苏清的胳膊将她拉到了一边,陪小心的道:“阿清不要生气,那家伙一脸可怜相的去求我。我便心软了,仅此一次。下次再也不会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