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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冷吗?”潘朵拉紧紧抓住暗纹长衫的领口笼着自己冻得飕飕发抖的身子,一点把衣服还给赫重莲的想法都没有。
赫重莲朗笑起来,揪揪她通红的鼻子道:“安心等着我回来。”只着白色内衫的身影转身掠走,只见远远一头墨发四处飘移,很快离开视线。
披风内衬没打湿,潘朵拉和小丫紧紧依偎坐在披风上感叹刚才的危险遭遇。雪崩后天气清朗,空气湿冷没有一丝风,根本看不出刚刚发生过的灾难。
潘朵拉简单叙述了刚才的冒险经历,听得小丫连连拍胸口:“还好,还好,这位赫七爷武功盖世!不让我们主仆两人就难有生机了。”
“所以啊,以后千万不要对赫七爷出口不逊,他是很值得敬重的人。”
“是,奴婢记下了。”小丫很机灵,知道什么时候该用‘奴婢’这个称呼。
潘朵拉赞赏地揉揉小丫的脸:“乖巧丫头,等到了东吴国我好好给你买几件漂亮衣服,再看看有没有鸭绒服上市,回荒源之洲时就不会这么冷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自己可以吗
回忆起来到异世界的第一份鸭子事业,心里多了几分惆怅。六年时间一晃而过,当初对烤鸭的规划及实施可谓完美,可惜没能按照自己的思维进行下去,否则六年时间,鸭绒制品早就风靡异世界了。只有赌马和报纸延续至今,没有网络通讯的时代,赌马只能是首都城市能玩,还有彩票倒是被各地争相模仿,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得很。
“也不知我们从峡谷口滚落下来有多远了,葛姑娘他们会不会也遇上的雪塌?”小丫伸手在雪地上无意识的划着,开口打断了潘朵拉的思路。
“他们应该没被雪浪影响,我们刚好处在雪浪边缘。他们一定会回来找寻我们,只是判断不了方向,不知道应该往哪边走才好与他们汇合。”
“赫七爷神通广大,他一定知道。”
“呵呵,他只是一个人,人力再大也敌不过天啊。”
“潘姑娘,你饿吗?我包里还有些零食。”
“不饿,先留着,不知道要在雪地里呆几天。”潘朵拉望着白茫茫静悄悄的四周感叹,就算赫重莲武功盖世,也没法在这冰天雪地里找到食物吧?
冷得快冻僵,小丫和潘多拉无奈起身绕圈小跑,跑到气喘吁吁之时终于看见赫重莲背负一人走来,正是车夫。
车夫被雪浪冲滚途中撞上一棵大树,撞断了一条腿,幸好卡在树上紧紧抱住才没被深埋,马已经被冰雪覆盖窒息而死。
几人合力找来树枝,扯下棉披风上的布条帮车夫固定了伤腿,车夫唏嘘不已:“老汉在这条路上走过两趟,从没遇上雪塌,这次多亏了赫七爷,不然老汉就交代在这里了。”
赫重莲淡然道:“不必谢我,快辨认方向离开此地。”
车夫道:“此地离我们翻车的地方不算远,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滑落深谷,如今老汉断了腿,要攀爬回去实在困难。不如你们先沿滚落的反方向往上攀爬,等遇上来救援的人再设法将老汉带上去,只莫忘了老汉还在此地等候就行。”
潘多拉摇头:“这可不行,咱们一起往上攀爬,能走多远算多远,万没有把你一个大活人仍在冰天雪地的道理。”
赫重莲声音有些冷意:“我白白把你从谷底背上来了。废话少说,我继续背着你上路,时间耽误越久危险越多。”转头温柔望向潘朵拉:“你自己可以吗?”
“当然,你没看我好胳膊好腿的。”潘朵拉努力站直冷得发颤的身体,摆起架势做了个强壮的的姿势,率先顺着车夫指示的方向攀爬。
每一步迈出去都很艰难,脚直接陷进到膝盖深的积雪里,拔出来再迈下一步……没走几步靴子就完全湿透,脚被冰雪冻得失去知觉。潘朵拉回头看看走在最后面的赫重莲,武功盖世就是不一样啊,背上一个壮实男人还能雪地不留痕……长长吁了口气道:“赫重莲,你的武器还在吗?要削些木头做成雪橇,不然我和小丫没法再走了。”
“嗯,要削成什么样?”赫重莲看着潘多拉的惨状万分心痛,恨不能扔下背上的伤员,背着潘朵拉迅速离开此地。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潘朵拉依照电视上见过的样子指挥赫重莲砍了棵树做出两副雪橇一个滑雪板,用布带将雪橇牢牢绑在自己和小丫脚上,又将车夫绑在滑雪板上,系上带子拖着走。
这样一来大家都省力多了。一路上坡,雪橇没能发挥太大优势,至少脚不用陷进积雪,一人手持两根长短适中的树枝支撑,省了不少力。赫重莲一手拖着车夫,空出的另一只手还能时不时搀扶潘朵拉一把,四人跌撞前进。
雪山上天黑得早,感觉才应该到下午四点多就已经四周灰暗,两女子又冷又饿,体力消耗巨大,再也没有力气迈出步子,只好停下休息。
车夫提醒道:“寻个背风的地方,挖开积雪铸成墙,得做好过夜的准备,夜里雪山上风大寒冷更甚白天,最好能请赫七爷寻些吃食,点燃篝火方能熬到明天早上再继续攀爬。”
潘朵拉大口喘气:“还有多远能走回我们翻车的地方?要不就加紧脚程赶一赶?”
车夫摇头:“攀爬速度缓慢,老汉估计走了不足四分之一。太阳落山月亮还没出来这一段是雪山上最黑的时间,此时赶路一不小心走错方向就不知还要绕行多远,等月亮出来之时雪光反射虽然看得清周围却看不出哪有雪窟窿,天黑千万不能在雪山里赶路啊。”
众人只好停歇下来,寻了个凹地在三面都堆了雪墙,还好小丫包里有火折子,赫重莲捡回些树枝点燃,总算在雪地里有了一丝暖意。
潘朵拉碰碰小丫:“把包里的零食拿出来。”
小丫苦着脸掏出很小一包瓜子仁,潘朵拉呆住……
赫重莲拿了根木棍放在潘朵拉腿边柔声道:“别急,再忍一会饿。这儿回去不算远,我还能找到那匹马,我去割些肉带回来。你们自己小心,有火光野兽不敢靠近,千万不要让火灭了。”
潘朵拉尽量靠近火堆烘烤,从头到脚又湿又冷,烤了前面后背凉,考了后背胸口冷……突然觉得困,全身忽冷忽热有些坚持不住,靠在小丫身上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全身暖洋洋的,嘴里带着淡淡的膻味,睁眼一看自己居然整个窝在赫重莲怀里,赫重莲正拿着小块的烤肉往自己嘴里塞。小丫背对自己翻动着烤架上的肉块,车夫躺在滑雪板上似乎已经睡熟。
赫重莲看到潘朵拉醒来,挪了挪有些酸胀的肩膀,将串着烤肉的树枝递到潘朵拉手里:“马车碎得太厉害,没法找到调料,你将就吃一点。”
潘朵拉想坐直身子,再次被拢进熟悉的怀抱:“别逞强,听小丫说你这状况是寒毒发作,再也受不得冷。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没法烧热水,你只能先这样熬着。”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怕我救不了你
潘朵拉想起上次寒毒发作被皇蒲临风冒充小倌吃干抹尽的事,脸色不由有些发烧,低声道:“我不碍事。”
“不碍事吗?你刚才冷得像块冰,怎么都叫不醒,吓坏了小丫,她什么都跟我说了。”赫重莲的声音俯在耳边。
“啊,她说什么了?”才问出来潘朵拉就想给自己一耳光。
“解寒毒的方法。”
“……”潘朵拉面红耳赤无法答话。
赫重莲将她抱紧了些,故意逗她:“要我为你解寒毒吗?”
“不要,不要,怎么可能!别听小丫胡说八道。”
“为什么不要?”声音里有一丝黯然。
“重莲……你怎么能用来解毒?我……”潘朵拉用心组织语言,却发现无话可说。
“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儿,我还有什么用处?”
潘朵拉看着他悲切的面容万分心痛,曾经经历的一切对自己是伤害,对他也是个毁灭性的打击,忍不住伸手轻抚那张在梦里多次出现的容颜:“重莲,我从没怨恨过你,对你只有满满的感激和心痛,若没有遇见我,你应该是翱翔九天的天子骄子,是我折了你的翼。我苦苦坚持的骄傲、自尊在现实面前无比可笑!经历了这么多的悲欢离合,我们再也没可能在一起了。我已经答应了要嫁给九王爷,若此时与你暧昧,对你是欺骗,对他是不忠,对自己是放纵!我不要背负这么多罪孽!”
“你这么轻易就做了嫁人的决定,你有想过我吗?想过海洋吗?我们该何去何从!?”
声音稍大了些,惊动了火堆边的小丫,小丫竟然头也不回起身走远了些。
潘朵拉放下手被赫重莲抓住贴在自己脸上:“重新考虑一下你的决定好吗?我不会趁人之危,刚才给你推宫过血寒毒已解,以后再不会发作。”
“这并非一时冲动下的决定,我选择的是最适合潘朵拉的生活,我是潘朵拉,不是梁璐,梁璐已经在那场迫害中身亡了。”潘朵拉说着挣扎要离开他的怀抱。
赫重莲将她抱紧:“你不想听的话我不说就是了,至于你是谁,我心中明白。此刻我不抱着你只怕要再次昏倒,明早就只能让小丫拖着车夫,我背你上路了。”
潘朵拉不再抵抗,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慢慢咀嚼马肉。没放盐的马肉嚼在嘴里满口腥味,艰难往喉咙里咽,就像咽进各种艰酸的心事。
强迫自己吞了两块马肉,潘朵拉低声问:“今天你累坏了吧?”
“在点苍峰中比这累得多,无花折磨人的手段我记忆犹新。”
“无花居然敢折磨你!?”
“我离开前将他痛打了一顿,想必他也记忆犹新。”
两人撇开暧昧的姿势不谈,竟如同一对好久未见的老朋友谈起分开后个人遇上的事,直到潘朵拉困了靠在他肩膀上睡着。
听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一幕幕往事回放,我们也曾经很开心……赫重莲轻轻抚开落在她面颊上的一缕发丝,面容似曾相识,却再也不是梁璐那张眉目飞扬的脸。指腹划过眉毛、鼻子、嘴唇……你要嫁给皇蒲临风么?心头涌起难言的失落酸楚,却没有想象中欲毁天灭地的愤慨……其实早已经料到,受尽人间苦楚,身带残疾的你,我怎么忍心再强迫你一丝一毫?你只需好好的,做你愿意做的事,让你感到开心的事,我会一直守护你!
潘朵拉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被赫重莲唤醒:“葛晴晴来寻你了,又哭又叫听着好凄凉,你要起来迎接她吗?”
一下清醒过来:“这么快就找来了?我以为要艰苦好几天呢。”凝神细听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柴火燃烧的劈啪声。看看倦成一团依着石壁入睡的小丫和滑雪板上车夫,由衷的欣喜涌上心头:“我们都有救了!”
“你怕我救不了你?”赫重莲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树枝。
“你一定救得了我,我怕的是危急时刻会放弃她们,那样的话你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凶险,你总习惯往最坏的方向打算。”
“我有吗?我怎么觉得我很乐观?”
赫重莲久久没有答话。
过会儿开口说的却是:“仔细听,现在应该能听见他们的声音了。我拿个火把去给他们引路,好将他们接应过来。”扶着梁璐在最靠近火堆的地方坐好,赫重莲拿起一只正在燃烧的粗壮树枝走出了冰墙的掩护。
“我很悲观吗?”潘朵拉摇头叹气。
冰墙外声音隐约传来,再也坐不住,也学着赫重莲的样子执起一根燃烧的树枝溜出冰墙外,往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用力挥动。
冰墙内外完全是冰箱和夏天的温度差别,潘朵拉先是缩成一团收紧身上每个毛孔抵抗寒气入侵,却越缩越冷;索性放松身体挺胸迎向猎猎寒风,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后终于扛下了这份冷意。
点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