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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没来得及仔细看,如今一看,张让也不过二三十的年纪,声音却格外的尖锐。和曹腾相比,始终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念甚至不敢与他的视线相对视。此时的不念只恨当初没能彻底读熟历史,知道这张让究竟是何人物,今后又是何等人物。
寻思间,张让已把不念往大堂里领,一路上不念都暗暗记下了驿站中的分布。
走入大堂屏退闲杂人后,不念将事先准备的小木盒递到张让眼前。张让微微打开一看,就见盒中金光四溢,尽是上等的金珠。
“张大人,虽然爷爷在朝中身份显赫,可听闻皇上把买官卖官这一事全权委托给了您。我这次前来……实则是为了我父亲。他空有一腔抱负无法施展,这金珠……”
张让立刻明白了不念的来意,笑着抬手点了点不念大笑:“丁夫人何必多此一举?其实吧……”
张让眼珠滴溜溜一转,伸手就去摸不念的手:“那日秋雨中……就看到丁夫人这一双纤长白哲的手……真是美哉妙哉。”
不念脸色一变,却没发作。她本就看不惯张让,而如今一想到被个宦官吃了豆腐,连带着鸡皮疙瘩都在一瞬间全冒了出来。
张让刚准备再次看口,门口却有侍童敲门。
张让不耐烦道:“何事!”
“大人,曹县令求见。”
一听曹操到了,不念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却是一副为难的模样:“张大人,此次不念前来,夫君并不知晓。如果让夫君知道瞒着爷爷向你买官,只怕……”
张让点了点头:“我知道,丁夫人尽管放心,我去门口见见曹操,你就待在大堂中。”
不念没做出回应,张让已起身对不念嘿嘿一笑,转而往大堂外走去。
不念侧身用余光看着张让离开,不由松了口气。她侧耳倾听片刻,确定张让已经走远,立即蹑手蹑脚往大堂外走去。因为侍卫们都要保护张让的安危,再加上对不念没有一丝防范,大堂前并没有人看守。不念抬眼张望了下四周,小心翼翼避过偶尔经过的侍童,往仓库中跑去。
☆、98。第98章 调查贡品
让不念没有料到的是,那些所谓的“贡品”仅有两人守卫。
“丁夫人。”因为在县衙见过不念,守卫的侍卫见到不念后都恭敬的行了个礼。
不念含笑点了点头,捋了捋头发道:“这么贵重的贡品怎么就你们两人看守呀。”
两个侍卫相视一笑,看了不念许久,觉得不念不是什么嚼舌根的人,便有一个耐不住性子道:“丁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大人啊侍卫不多,却有贴身的十名高手。只是不知为何,一到晚上啊大部分都没了踪影,剩下四个则轮流守在大人身边寸步不离。”
一到晚上大部分高手都没了踪影?
不念像是嗅到了什么似的微微皱起了眉宇。
“丁夫人,怎么了?”
不念回过神,失笑道:“没什么,好在这治安好,更何况此乃‘贡品’,一般小毛贼也不会惦记。只是……我刚在后院似看到鬼鬼祟祟的几个人影。”
被不念这么一说,两名守卫都大惊:“鬼鬼祟祟的人影?莫不是有人潜入了?”
不念‘哎呀’了一声,道:“不会吧!可我刚过来的时候都没看到巡逻的队伍。你们要不要去瞅瞅啊?”
护卫为难的看着不念,不知该作何抉择。
不念摇头道:“就怕不是为这些‘贡品’来的,张大人为人你们也清楚,所到之处哪里不是民怨沸腾?万一潜入大人房里有个闪失……你们如果抓到了,就不用干这种守护门口的苦差事了呀!如果是场误会,那你们也没损失呀。”
两个侍卫像是受到了点拨般立即应和,“丁夫人说的是,我们这就去巡查一下。”话落,两个侍卫行了个礼匆匆往后门而去。
不念见两个侍卫走远了,急忙从袖中取出事先拿到的钥匙打开仓库。
透过窗子,月光静静洒在仓库的地上。原本偌大的仓库,却是堆满了箱子。不念关好门拿出火折子在仓库中一点点巡视起来。
此时的驿站口,张让很是不耐烦的被曹操纠缠着。
“听闻张大人明日就离去,孟德特前来践行。”说罢,曹操弯腰行了个礼。
“不敢当不敢当。”张让甩了甩袖:“这几日曹大人可真是好生‘照顾’了在下一番。若有什么要说,等明日吧!”
眼看张让要走,曹操连忙道:“大人留步。孟德自知这几日有所怠慢,特意送来一些东西。”
说罢,曹操拍了拍手,身后就有家丁抬上来一大箱子来。
张让挑眉,扯出一丝笑意将箱子打开。是一大箱排的紧紧的金砖。
“呦。听说曹公子嫉恶如仇,赏罚分明。这样作甚?张某可不敢当啊。”说罢,张让一把将箱子关上。
曹操面不改色一笑:“人嘛。总是要学会变通。”
“好。收下了。”张让满意的点头。
好不容易聊了下来,就有侍从牵着马车在一旁停下,一脸谄媚的跑到张让身侧道:“大人,这马车车轱辘出问题了。”
侍从话音刚落,张让脸色就一变。
张让本想让侍从故意弄坏不念的马车车轱辘,然后借机留下不念,谁晓得这会曹操突然来访。
曹操无意侧头一看,在看到自己府的马车后,却也跟着脸色一变。他急忙装作没有看到,继续看向张让道:“大人。不如孟德请大人去府中喝杯酒?”
张让半眯起眼审视了曹操一番后,用尖锐的声音笑道:“那是自然。曹县令如此有心,张某自然要赏脸的。不过……还请曹县令在门口稍等片刻。还让张某人去换件衣服才是。”
曹操松了口气,点头:“那孟德就在此恭候了。”
张让用鼻子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声响,转身又往驿站内走去。
仓库里,不念借着月光与火折子一连打开了好几个箱子。
“怎么会这样……”不念不解的翻动着箱子中的物品。
这些所谓的“贡品”里,其实都是张让一路搜刮和别人贿赂的钱财珠宝,与失踪的女子没有一丁点的关联。
不念不死心又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堆满了上等的丝绸。
不念叹了口气,却又不免多看了那丝绸几眼。
她在曹府也算见惯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按理说,张让怎么也算个大宦官,别人送的绸缎不至于太差。可如今这些箱中的物品,虽不能说下等,却也绝对不是什么太过珍贵的东西。
难道张让和曹腾之间的差距有那么大,这样的东西张让都要大费周章运回洛阳?
不念又是开了几个箱子,这会倒是有些名贵的东西露了脸。再一翻,竟然还泛出两把宝剑来。不念好奇的拿出一把宝剑在月光中观摩起来。镌刻在剑鞘上、相隔了几千年的字体让不念看得十分费力。
好半天,不念终于是放弃了,一手将宝剑扔回箱子中,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靠近仓库门口的箱子边。她随手一打开,全是绫罗绸缎。但门口的这几箱子似乎是整个仓库中品质最差的。
不念收回火折子拍了拍手中的灰尘。难道那些女子的失踪和张让真的没有关系?可这样的仓库只派两个侍卫未免也太大意了些吧。总觉得——是在刻意隐瞒什么似的。
正狐疑,不念却发现脚下似乎粘住了什么,每走一步就有黏糊糊的感觉传来。
不念皱眉,弯下腰来伸手在地上一抹,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
“血?”不念惊愕的看着手指上沾染的血渍。仓库中怎么会有血?不念赶忙从怀中再次取出火折子,借着火光一看,地上果然有一小滩血渍!
不念顺着血渍将火光一点点向上移动,竟发现血渍从门口那一箱箱绫罗绸缎中流出。
“丝绸……在流血?!”
不念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将那箱子再次打开,疯了般的把绸缎从箱子里扔出来。本有半人高的木箱,却只放了一半的丝绸!中间——用木板隔了开来?!不念颤抖着伸出手将那松动的木板往上一抬,却又在打开的瞬间又被不念扔了回去!
☆、99。第99章 宛如魑魅魍魉
“头、头……?”不念此时早已经吓得连喊叫都忘了。
或是如最美夏花般娇艳少女的头颅、或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少妇头颅、或是未曾及笄宛如初雪的女童头颅……甚至连眼睛都还未闭上的头颅。十几个、不,或许更多的,数不清的,像21世纪的艺术品般被一一罗列整齐摆放的头颅。
不念忍着内心的恐惧颤抖着挪走走到另一只木箱旁,一点点缓缓取出绸缎,将木板打开。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手。
这一次的,是各种不同姿态不同大小的女子的手。
不念只觉得脚下一软,无力的跪倒在地。
原来那些绫罗绸缎,只是为了隐藏尸体?被切割成碎尸的尸体?
胃中一阵翻腾,不念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就是连连的干呕起来,泪水就顺着脸颊大肆落下——孟德,孟德。我害怕。
突然,静谧的空气中似传来一声声敲打声。不念一颤,惊吓的急忙抬头,却发现身后根本没有人出现。不念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空气中却又一次传来“砰砰砰——”的敲打声。
不念在仓库中搜寻,终于发现声音是从靠里的一个木箱中传来。不念咬着牙壮着胆往里走去,她将那些丝绸全扔出,打开木板一看。
“雁蓉?!”不念大惊。
被捆绑着双手双脚,口中塞着破布,奄奄一息消失了数日的雁蓉此时正艰难的挤在被木板隔离开的木箱中。许是不念的动静吵醒了她,于是她用手拼命捶大着木箱,发出了“砰砰砰”的声音来求救。
处在惊讶中的不念并没有听到仓库门发出了轻微的“吱嘎——”声,并带进一大片月光。
“原来那个张让掳走那么多女子,是做那么变、态的行为!”
不念虽厌恶雁蓉,却因在见到那么多尸体后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活人,激动的连忙弯下腰去给雁蓉解绳索。也不知当初那些人是怎么捆的,那结意外的难解,不念焦急的撕扯着绳索,却见雁蓉连连摇着头,眼中也渗出泪水来,满是惊恐。
不念皱眉,以为自己粗鲁的动作弄疼了雁蓉,正准备先去下雁蓉口中的破布询问,却发现自己头顶的月光不知在何时被大片阴影遮挡住。
不念只觉得恐惧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全身。
——孟德。
——孟德。救我。
似是察觉到不念僵硬的身体,站在不念身后的人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大笑来。嘎嘎之声,像是深夜中的魑魅魍魉。
“丁夫人。你不在大堂好好待着,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呀。”
张让的声音宛如鬼怪,一点点渗透进不念的毛空中。
不念像傀儡般愣愣的转过声,此时张让那在月光下的脸,格外惨白与阴森。
“呵呵呵呵,丁夫人。你在害怕?”
不念忍不住倒退一步,却撞上装着雁蓉的木箱。
——无处可躲。
“丁夫人,好奇心这样重,可不好呦。”
不念咽了口口水。她知道曹操此时一定在屋外,如今她只能拖延时间,希望曹操能察觉出什么。
“张、张大人。我……我不小心。迷路了。”虽然努力让自己镇定,但不念的牙齿还是在不知不觉中颤抖起来。
张让一步步逼近,直至不念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