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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就笑道,“多出两盆,让你们少爷看着送人吧,这花儿开的好,应该还算拿得出手。”
小全子猛点头,笑嘻嘻搓着手,“这花儿看着就喜煞人,那王想必都会买了。”
林岚嘱咐林老2照管好炉火,就坐了马车,顺路去了铺子。
任杰陪着众人坐在满园村的二楼,听得众人闲话,不时点头附和两句,心里却有些惦记,往年是林老爹照料花窖,今年是岚儿,她毕竟年纪还小,不知种出的花儿如何,不过想想那些每隔几日,就送到自家府上的碧绿菜蔬,倒也让他有了些信心。
他正暗自想着,就听得楼下好似有马车停下的声音,于是立刻开了窗户去看,突然灌进的冷风,吹得众人一哆嗦,一个同窗抱怨两句,他也没顾得及道歉,见得楼下果然是小全子在招呼伙计搬箱子,抬头见了他就满脸喜色的猛点头,他才放了心。
合上窗子笑道,“王兄,你的双蝶兰到了。”
王几个立刻开了门走到外面的雕花木楼梯旁,果然见得两个小伙计抬了只大木箱子进来,到得楼梯口却停住了,那楼梯有些窄,小伙计横竖比量半晌都抬不上来,王着急,就道,“箱子里可是双蝶兰?把箱子扔下,先送两盆花儿上来就行。”
楼下大厅,十桌儿坐了八桌儿客,正是人多的时候,本安静的各自闲话,听得他大嗓门呼喝就抬头看了,脸色都有些不满。
小全子等得就是这句话,立刻应了下来,开了大箱子,端了一盆紫色的蝴蝶兰出来,那碗口般硕大的花朵,娇嫩的颜色,重叠繁复的花瓣,立刻点亮了所有人的眼睛,人人都惊奇道,“这双蝶兰开得真是艳”
“是啊,哪里得来的好花儿?”
角落里,屏风隔出了一桌,正坐了两个年轻,也偷偷扭头看出来,见得那一盆盆或紫或红或金黄的花朵被端上了楼,都是极喜爱,就忍不住打发小丫鬟道,“去打探问问,这双蝶兰在哪里得来的?”
小丫鬟应声去了,另一个女子就道,“,今日出来可是没有白走,若是买回几盆,待过些日子,庆生时,盘个花鬓,可是极出彩的。”
两人都是笑,女子爱美是天性,遇到了自然不能过。
小全子等在楼梯边,眼角瞥见一个小丫鬟,心里喜得冒泡,但是脸上还是装作恭谨的模样,仔细理好花枝,合上箱盖儿。
那小丫鬟客套两句,就笑嘻嘻的问道,“小哥儿,我刚才看见你这箱子里的双蝶兰真是开得好,不知在哪里得来,我记得这花儿最是畏寒,只在夏日才开,极少有花匠在冬日养的活啊?”
小全子骄傲的挺了胸脯,笑道,“可不见得所有人都养不好,这是我家为了同窗好友的托付,特意从一处养花好手那里买来的,一两银子一株呢。”
“一两银子?这价可够贵的,夏日时只不过三十文一株啊。”小丫鬟极吃惊的摸样,小全子有些恼了,声音也高了,“这等好花儿能哪是那些凡品比得了的,本来冬日里就金贵,又开得实在好,一两银子的价儿,还是人家看在我们的面上少要了呢。”
那小丫鬟就央求道,“那你开了箱子,让我好好看两眼,如何?”
小全子抬头偷偷看看楼上,好似害怕主子一般,犹疑半晌,到底开了箱盖儿,那小丫鬟蹲下身子,看了又看,最后说了无数好话,磨得小全子应了,这才搬了一盆给自家主子瞧,小声道,“你快看啊,这双蝶兰嗅着味道极香,还是双层花瓣的,可是极少见。”
两个女子坐近细看,比之刚才远观,那花瓣更是多了一层荧光,好似吸多了日光,在渐渐溢出一般,很是美丽,俩人心里都是极爱,本身又都是家世富厚的,谁也不差这一两银子,重要的是戴出去,能显出她们与众不同才是最好。
小丫鬟领命,又去缠着小全子问询,小全子接了个二三钱的小碎银,才装作无奈的说道,“我与那花匠也算相熟,好似他那花窖里,还有几十盆,我帮你去问问,明日这时你再来听信儿,若是成了,到时我取了花儿送到你们府上。当然,这车马钱,还是要你们付的。”
第六十一章 三剑客
满园春的掌柜站在柜台里,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捋了捋胡子,笑得一脸明了,做了一辈子生意,平日打交道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他早练就了一双利眼,这小厮这般张扬,搬了花盆上楼,明摆着就是引着买主上门,还偏要做出一种为难的姿态,让客人缠磨央求,越发显得这花儿金贵,可倒是有趣的法子。
不到半个时辰,又有两个想要讨某个女子欢心的男子派了小厮上前搭讪,都与那小丫鬟一般,得了同样的答复,满意而回。
楼上雅间里,王已经要欢喜的疯了,这双蝶兰表妹见了一定爱极,而且比之几百上千两银才能买回的首饰等物,这花儿只要十几两银,真是太合算了。
另外几个小书生夸赞了几句,也动了心,他们就算没有心仪之人要讨好,总有和母亲,买上几株分分,保管她们欢喜。
其中一个听得总共运了十二株来,就笑道,“王兄不是定了十株,剩下两株就匀给我吧。”
他这一开口,众人都争了起来,王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这些花既然是小弟定的,多了几盆自然也是小弟的,你们若是也想买几盆,就找二少爷,他有办法。”
果然是这么个道理,众人立刻又转到任杰跟前,好说歹说,任杰才装作为难道,“我那友人处也不过种了百盆左右,真是不多,我再派小厮去问问,顶多还能再分大家每人十株,多了怕是就困难了。”
“十株就十株,二少爷算话,我们可等着了。”
“那若是说成了,后日晌午,我让小厮送到你们府上去。”任杰说完,笑着瞄了一眼王,王猜得他是故意开了明日,不想有人提前得了,坏了表妹出风头的机会,心里感激,笑得更是欢喜。
众人说笑半晌,就有小伙计上楼禀告,“请问哪位是任府二少爷?”
任杰一愣,放下茶杯,略一点头,应道,“晚生就是。”
那小伙计连忙施礼,笑道,“小的给二少爷行礼了,我家掌柜想请二少爷小坐片刻,不知二少爷可否拨冗一见?”
任杰猜到定然是因为蝴蝶兰的事,于是含笑应下,同众人说了一声就随着伙计出门,转下楼梯,到底后面的一个小花厅里。
老掌柜面色红润,花白胡须飘然,身材富态,极是亲切,请了任杰坐下,亲手倒了茶,然后就笑道,“二,楼上还有友人相候,小老儿我也就不便多耽搁二,实在是刚才见得二少爷运来的那蝴蝶兰开得太好,小老儿一时好奇,就想同二少爷打探一番,那花儿是从哪个花窖里买得?如此寒冬能种出蝴蝶兰,想必花匠的手艺极好,不知花窖里可还种有别的花种?”
任杰微一沉吟,没有接下话头儿,反倒笑道,“老掌柜,这茶楼里,布置的极好,若是再摆两盆好花,想必更显清雅。”
老掌柜哈哈笑了,“不瞒二,知府梅大人派人来送了信儿,五日后,他要约齐一干好友到此小坐,这几日,小老儿为了布置楼上的雅间,简直费劲了心思,奈何冬日不比夏日,实在没有好花草妆点,若是用了绢花,又怕落了下成,实在是犯愁。今日运了花儿来,可让小老儿得了些希望,还望成全。”
任杰听他这般说,才道,“老掌柜客套了,说实话,这花草是晚生一友人所栽种,晚生对园艺一窍不通,虽去过那花窖,但也不知里面都有何种花草,若是老掌柜得闲,这几日就派小厮送掌柜去看看,如何?”
老掌柜大喜,一揖到地,“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真是劳烦二费心了。”
任杰回了半礼,又客套两句,这才回了楼上,众人问起,他就说是老掌柜也看中了蝴蝶兰,众人也就没有多问。
茶会散了,小全子去付茶钱,老掌柜不但不收,还送了他一包点心,小全子不明所以,问及主子,才知事情原委,立刻胸脯拔得老高,倒好似他是林家的管事一般,与有荣焉。任杰拍了他一巴掌,遣他去给林岚送信,送银子。
银子是装在一个极小的木匣子里的,交到林岚手上时,倒也没引起林老大夫妻的注目,林岚暗暗欢喜任杰的细心,仔细听得小全子说起茶楼之时,忍不住赞道,“你们少爷真是好心思,他若是弃文从商,恐怕不过几年就能富可敌国。”
小全子点头,心里也是深以为然。
第二日,小全子就赶车送了茶楼的老掌柜来,老头儿见得任杰口中的友人,是一个八九岁年纪的小姑娘,实实在在吓了一跳,转而好似猜到一些,就笑得带了一些了然。
林岚也不理会,请了他进花窖,一老一少在各个花架间转了几转,那华美高贵的牡丹,风姿绰约的芍药,清高绝伦的兰花,让老掌柜越看越心惊,扭头看看林岚不时摸摸这个牡丹的叶子,同那个天竺葵说儿,一副农家小女儿的娇憨之色,看也不,这些好花儿都是出自她的手下。
老掌柜指了身前的一株养在大陶盆里,开了粉、红、白三色花朵的茶花问道,“二,这茶花是如何种出的,居然开出三色花朵,真是难得”
林岚笑嘻嘻的捡去茶花下的枯叶,笑道,“这茶花,我取名叫它三剑客,是在同一株花上,嫁接两次而得,极不容易成功,老掌柜倒是好眼力,这一株算是整个花窖里,品相最好的了。”
老掌柜绕着陶盆转了几圈儿,越看越爱,这花儿若是搬,再放出消息,那些喜好风雅的文人墨客人,恐怕就要争相到楼里来赏看,那生意自然是水涨船高。
“二,小老儿有意买这盆茶花放到店里做妆点,不知二可否割爱啊?”
林岚挑眉笑道,“老掌柜也看到,我家家境并不富裕,种这些花朵,自然是为了卖些银钱,贴补家用,老掌柜若是真心要买,就开个价吧。”
老掌柜倒是喜爱林岚不拿乔,捋了捋胡子,笑道,“小老儿有一老友,家里有盆茶花,开得红色花朵,是其小儿在南方买得,用银一百两,二这盆,开了三色,实在难得,小老儿就出银三百两,二以为如何?”
“三百两?”林岚也是吃惊不小,这株茶花本是木师公嫁接的,可惜不是太成功,林岚运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多亏妃妃和翠翠,每日都把茶花的需要告诉她,或者施肥,或者捉虫,或者浇水晒太阳,细心照料一月多,终是把它救活,前日才开了花儿,本以为也就卖得一百两银,没想到老掌柜开口就三百两的高价
日后见到木师公,这银子说也要分给他老人家一般,毕竟这可有他一半的功劳,老爷子是真正的花匠,她充其量只是个照料者,若没有几小的帮助,恐怕连盆茉莉都养不活。
老掌柜看不见林岚低垂的小脸儿上是喜是怒,还以为小丫头嫌少,四处看了看,就又道,“这茶花妆点雅间,大厅里自然也不能空下,二再卖小老儿几盆茉莉,或是烈火菊如何?”
林岚抬头,展颜一笑,“好啊,老掌柜的茶楼是以清雅扬名,烈火菊怕是不妥,不如选茉莉和千日葵,花期长,花香清幽,想必客人也能喜欢。”
老掌柜笑着点头,一老一小又定了两种花草的价格,约好就派车来运。
林岚送了老掌柜,路上难免嘱咐一句,“老掌柜,家父过世的早,我们林家如今孤儿寡母,日子过得翼翼,生怕惹人家眼红惦记,老掌柜若是方便,可否找个稳妥之人取花、付银钱?”
老掌柜见得林岚一边,一边看向院门外,好似生怕有邻人多言或者驻足观瞧一般,想起自家也是这般大,却是无忧无虑的小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