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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披风,边打坐边睡了过去。
铁门外,两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他们两人分别是鹤老和徐伟奇。直到她沉睡过去,徐伟奇才低声地问道:“师傅,您为什么要教她‘混元气功’的心法?”
鹤老认真解释道:“她吃了四颗‘紫气东凌丹’,急火攻心。如果不能及时将药力慢慢引导吸收,她可能会经脉爆裂而死,不过为师没料到的是她竟能以银针封住自己穴道来减轻痛苦,不愧是神医尹剑飞的传人。”
徐伟奇恍然大悟,说道:“这么说,师傅您将她关在冰牢,也是为了帮她抵挡体内的急火攻心,并非有意要惩罚她?”
鹤老点点头,微笑道:“这孩子虽然刁蛮任性,但心地还是不错的,她只是争强好胜才跟你们比试,根本无意伤害你们。为师很欣赏她有勇有谋,即使已败在你手上她也有逃脱的后路。若不是她先前说出自己是神医的传人,为师也不会想到她可能使毒,抢先一步制住她。如果晚了一步,我们天山派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
徐伟奇不相信地问道:“她的毒粉有那么厉害吗?”
鹤老点点头,郑重地说道:“我仔细查验过她手镯里的毒粉,这种毒粉很容易挥发在空气中,无色无味。人一旦吸入后,任凭你武功再高强也会立刻昏迷不醒。如果她当时得逞,整个山洞内的人都会昏迷,连为师也难逃一劫。你说,她是不是很聪明、机智?”
徐伟奇笑着赞许道:“难怪她举动那么奇怪,落败后不往山下跑,反而朝我们的地盘上跑,真是够机灵的。潇姑娘的内力尚浅,剑法却是精妙得很,无懈可击,而且反应敏捷,懂得灵活应变。假以时日,她的武功造诣一定不同凡响。师傅您是不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想收她为徒?”
鹤老拍拍他的肩,笑道:“还是你最懂为师心意!听杨剑羽说,她不仅是天水宫的宫主,还是突厥的新罗公主。她小小年纪身份却尊贵无比,难怪会养成骄纵跋扈的性格,不肯屈居人下。”
徐伟奇担心地说道:“师傅,万一她不明白您的苦心,那岂不是白忙一场?”
鹤老信心十足地回答道:“她是何等聪明,怎么会不明白为师的苦心?”
之后的几天,潇雪体内的丹药药性仍是不间断地发作,但一次比一次减退。每发作一次,她就从头到尾将‘混元气功’练上几遍,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在飞速地提升。她暗暗欣喜,知道这是‘紫气东凌丹’发挥的效用,即使身处寒冷的冰牢,身子也能自然地抵御寒气。
在冰牢中的日子很孤寂,没有人来探望她,就连送饭菜的弟子也从不跟她说一句话,不过她总能自己想法子打发时间。当她发现自己的剑法,随着功力的提升威力越来越大,她好胜的心理使她渐渐沉迷其中,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满足,完全忘记了自己仍身处冰牢。她将绝大部分的时间用来练功,直到精疲力尽时才静静地坐下来,望着脖子上挂着的玉佛发呆。
在冰牢的这段日子里,她最想念的人就是南风影,只要一静下来脑子里就不自觉地浮现他的身影、他的笑容。一想到他,她的心里就充满了甜蜜。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潇雪在冰牢里沉迷武学,不亦乐乎。她完全不记得外面的时日,只知道丹药的药力已经五天没发作了,而体内似乎也多了四十年的功力。她正练完‘破月斩’的第六式,忽听得门外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她收起‘紫灵剑’,走到铁门边往外张望,刚好与门外的人照了个正面,她惊喜地叫道:“杨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雪儿,你受苦了。”杨孝天边说边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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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飞雪 第一百六十八章 高手对决
山洞外,鹤老与南风影相隔一段距离,面对面地站在天池边上,一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一个英伟潇洒、威风凛凛。鹤老的身后整齐地站立着天山派众弟子,八大弟子除了杨孝天外都已到齐,杨剑羽虽是外人,但也跟他们并肩而立。而南风影身后只有五人,他们分别是欧阳天赐、安鸣、陈平和艾青、艾林两兄弟,他们在人数上不及对方,但气势逼人,谁也不敢小觑。
南风影恭敬地拱手道:“多谢鹤老答应与晚辈切磋!不管胜负如何,晚辈都感激不尽。”
鹤老和颜悦色地点点头,笑道:“南风掌门太过谦了!你能在短短几个月里,让绿羽剑派由一个无名小派一跃成为蜀中第一大派,可见实力非凡。江湖传闻,你曾在五招之内击败了南海岛楚勋天,可有其事?”
南风影向来内敛沉稳,不愿拿自己的战绩来炫耀,而且他觉得这样对别人不尊重,谦虚地说道:“晚辈只是侥幸而已!南海岛的‘北斗星转神功’和‘冰心诀’都是上乘的武功,如果能将两者练到最高境界,很难再遇敌手。只不过楚前辈清心寡欲,不愿意追名逐利,因而武功疏于修炼,晚辈才能轻松取胜。”
鹤老满意地点点头,见他不仅不自傲,还一心维护他人的声誉,不禁佩服他的胸襟,赞许道:“年轻一辈中有你这样虚怀若谷、不骄不躁的英杰,真是难得。今日不管胜负如何,老夫都要结交你这位少年侠士。”
“那是晚辈的荣幸。鹤老,请!”南。风影潇洒地一摆手,指尖指向天池水面,显然他们将比武地点选在天池中。
正在众人凝神期待着这场难得。一见的比试时,一声清脆的喊声惊扰了众人的心绪,一齐转头往山洞口望去。潇雪一出洞口就看到南风影的身影,边跑边大声喊道:“影哥哥!”
南风影闻声望去,见潇雪突然。出现在此,不禁有些喜出望外。见她兴冲冲地向自己跑来,他也顾不上其他人在场,箭步迎了上去,将她抱个满怀。潇雪依偎在他怀中,开心不已。南风影紧紧地搂着她,关切地说道:“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总之一言难尽。”
两人就这样久久地相拥着,完全无视旁人。杨孝天。站在潇雪身后不远处,看到两人的亲密举动,心里一阵酸楚,愣愣地望着他们。李君怡早看到了他,高兴地跑到他身边,想拉他到师傅那边去,可是他的双脚像是钉住了一般,怎么也挪不动。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潇雪和南风影,心里很不痛。快,边挽着他的手臂使劲将他拉走,边轻声啧道:“师兄,别看了!”杨孝天被她拉着走开,可是视线仍停留在他们身上。南风影好奇地望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其他天山派的弟子都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不。去看他们。而绿羽剑派的五人见两人好不容易重逢,都替他们高兴。鹤老本就对两人怀有喜爱之情,又见他们关系不一般都是性情中人,走上前来,慈祥地笑道:“原来南风掌门和潇姑娘早就相识?”
潇雪离开南风。影的怀中,走到鹤老跟前,抱拳道:“鹤老您不计前嫌,还将‘混元气功’的心法传授于我。在下感激不尽,请您受我一拜!”
她正欲跪下,及至中途被鹤老伸手拦住,说道:“且慢!”
潇雪惊讶地抬头望向他,但听他继续说道:“你若真想谢我,就按我天山弟子的入门之礼,拜上九拜。”
“您真想收我为徒?”她不由地看了看鹤老身后的天山派弟子,见他们脸上一个个的惊讶和不满,唯有徐伟奇善意地冲她点头微笑,她犹豫地说道,“这个嘛……”
祁连仙人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天山派的‘混元气功’是从来不传外人的。”
潇雪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不愿意,我还是以前那句话,不想屈居您其他弟子之下。除非您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立刻拜您为师。”
鹤老开怀大笑道:“哈哈哈……以前是别人求着拜我为师,怎么到了你这里,却是我求着你拜我为师,真是稀奇!也罢,谁让我这么喜欢你这个小丫头。你说吧,只要条件合理我就答应你。”
潇雪诡秘地笑着,眼珠子一转,说道:“我想让您收我为‘特级弟子’,与您的八大弟子毫不相干,可以吗?”
鹤老微微蹙眉,不解地问道:“‘特级弟子’?这是什么说法?”
潇雪笑逐颜开地说道:“所谓‘特级弟子’,就是‘特殊对待的弟子’,也就是说我是您特别宠爱的弟子,您说好不好?”
“就你鬼主意多!”鹤老哭笑不得地摇晃着头,又疼爱地拍拍她的肩,说道,“我已经打听过了,你不仅是祁连仙人的孙女,天水宫的宫主,还是突厥的新罗公主。就凭这三重特殊身份,我也得特殊对待你啊。”
“徒儿潇雪拜见师傅!”她机灵地跪倒在地,连磕了九个响头。其余弟子虽有不满,但也不敢造次。
鹤老笑容满面地抬抬手,说道:“起来吧,好徒儿!”
南风影缓步走到潇雪身边,疼惜地搂着她的肩,微微一笑,说道:“恭喜鹤老收了名高徒!”
鹤老笑得合不拢嘴,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南风掌门,那我们继续比武吧!”
南风影点点头,伸手指向天池,说道:“请!”
鹤老握紧手中的宝剑,脚尖稍一踮地,便已飞到天池之中。他的双脚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泰然自若。天山派的弟子们不约而同地一齐喝彩。
潇雪含情脉脉地望着南风影,轻声说道:“小心一点!”
“等着我!”南风影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转眼间已现身在鹤老跟前一丈之遥。人群中不禁引起一阵哗然,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飞到天池之中的,只觉得一道紫色的影子如闪电般一晃。
鹤老赞许地点点头,全身运起真气,两袖高高鼓起,平静的水面漾起层层波纹。南风影缓缓地拔出‘飞景剑’,一道凌厉的蓝光划过长空。他是从不轻易拔剑的,之所以拔剑是表示对对手的尊重。只见他以风驰电掣的速度举剑攻向对方,霎时间水珠飞溅,平静的水面掀起层层大浪,将两人团团包围在水幕之中。岸上的人谁也看不清水幕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水幕越窜越高,幕层越变越厚。
岸上的人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比武的结果。渐渐地,水幕降了下来,鹤老和南风影仍是相距一丈之遥,面对面地持剑对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两人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似乎在细细回味着方才的对决,直到水面恢复平静,南风影才微笑着拱手说道:“鹤老,承让了!”
鹤老捋着胡须,开怀大笑道:“南风掌门好俊的功夫,好深厚的内力,老夫输得心服口服!”
南风影极有风度地点点头,一晃身便又回到潇雪身边。潇雪见他安然无恙,身上不沾一滴水珠,开心地拉起他的手问道:“你真的赢了?好厉害。你是怎么赢师傅的?”
南风影深深地望着她,右颊印出笑弧,说道:“不告诉你!”
潇雪撅着嘴撒娇道:“说嘛,你到底怎么赢的?”
南风影伸手轻刮她的鼻尖,笑道:“小鬼,别问那么多。”
“好吧!”潇雪虽有些失望,但了解他向来处事有条不紊,便也不再追问。
天山派弟子围着鹤老追问比武的过程,鹤老笑而不答,走到南风影身边说道:“南风掌门,你们难得来天山一趟,还请到洞内一叙,让老夫一尽地主之谊。”
“这样甚好,鹤老请!”南风影轻轻牵起潇雪的手,跟随鹤老往洞口走去。
山洞内,鹤老大摆筵席,天山派弟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