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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雪听他称可敦为“母亲”,猜想他可能就是回纥的王子,回答道:
“王子殿下,请容许我再为可敦把脉,我必能想出办法治好她。”
她没有猜错,眼前此人的确是回纥的王子叶护,但见他欣喜地握起她的手,说道:“大夫,如果您能治好我母亲的病,我一定重重答谢!”
潇雪怕他识破自己的身份,连忙缩回手,说道:“老夫一定尽力而为!”
叶护无意间看到她的手白嫩细腻,想起刚才握着她手时柔软富有弹性,绝不像是一个老人该有的手,不禁起了疑心。他不清楚对方什么目的,于是暂不揭穿,领着三人往宫内走去。回纥的王宫虽不大,但是布局别致,宫殿建筑巧夺天工,让人耳目一新。
来到可敦的寝宫,门里门外到处都是士兵、宫女。一中年男子面带愁容,焦急地在床边来回踱步,潇雪猜想此人必是回纥的可汗。床边上还坐着一大夫,正在替床上躺着的可敦诊脉,见他满头大汗,诊脉的手也不住地颤抖着,显然是刚被可汗训斥过惊吓过度所致。
叶护将三人带进屋,向可汗禀报道:“父汗,罕拉达大夫想再为母亲诊诊脉,他可能有办法可以治好母亲的病。”
可汗欣喜地将潇雪拉到床边,原本坐在床边诊脉的大夫自觉地退到一边让位,可汗催促地说道:“罕拉达大夫,你快给可敦看看。”
潇雪不慌不忙地察看可敦的脸色,见她脸色虽然苍白,但秀丽的容貌还是依稀可见,心想从她的长相来看分明就是个汉人,难怪她的儿子也长得酷似汉人。搭了搭她的脉门,她心里便有了数,从怀中取出银针正要在她额头上施针。叶护突然抓紧她的手,怒目圆睁,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谋害我母亲?”
潇雪反手一挣便脱了手,退开几步,说道:“我没有想谋害她,我是要给她施针救她。”
可汗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问道:“叶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护指着潇雪,忿忿不平地说道:“父汗,他根本不是罕拉达大夫。我刚才握他的手时发现他的手嫩白细腻,根本不像是六十多岁人的手,倒像是年轻姑娘的手。”
可汗相信了他的话,大声喊道:“来人,将这三人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从门外冲进来十几个士兵,还未有所动作,已在转眼间被南风影一一点住穴道,无法动弹。南风影露的这一手速度极快,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可汗和叶护都看呆了,就连潇雪也不得不倒吸一口气表示惊叹。可汗愣愣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人是鬼?怎么会有这么出神入化的功夫?”
南风影恭敬地抱拳道:“在下失礼,可汗请见谅!我们三人此来确实是为可敦治病,并无恶意。我这位朋友精通医术,只是年纪尚轻,又没有医牒,深怕外人不信她的本事,因而才无奈地化装成罕拉达大夫前来看病。”
潇雪除去粘在脸上的物件,脱去外套,将秀发散落肩头,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可汗和叶护吃惊地望向她,不禁为她的美貌所倾倒。叶护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微红着脸,说道:“姑娘,刚才得罪了。”
可汗担忧可敦的病情,焦急地问道:“姑娘,你真的有办法治好可敦的病?”
潇雪嫣然一笑,信心满满地说道:“可敦这病根应该是十年前落下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在十年前因为难产,胃和肝脏却受到损伤。因此可能导致她经常失眠,每当刮风下雨,下腹就会隐隐作痛。”
可汗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对,太对了!姑娘说的一点儿也不错,那该怎么医治?”
潇雪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可敦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的胃经常地出血,血块堆积在下腹才会隐隐作痛。这次她昏迷不醒,是因为血块堆积过多,导致血液无法正常地输送到脑部。要治好她并不难,不过你们一切都得听我的。”
可汗认真地听着她的讲解,欣然点头道:“当然,姑娘请尽管吩咐!”
潇雪走到桌边,迅速写了张药方交给可汗,说道:“可汗,请让人先照着单子准备好药材,然后烧开水准备好木桶。在我给可敦施针期间,不得受人侵扰。三天之后,我保证还您一个健健康康的可敦。”
可汗惊喜交加,忙握起潇雪的手,忽又觉得不合适,松开手激动地说道:“还没请教姑娘芳名?如果姑娘能治好可敦的病,我一定重金酬谢。”
潇雪淡然一笑,缓步走到南风影跟前,南风影冲她轻轻点了点头,她会意立刻转身对可汗说道:“在下潇雪,这两位分别是南风影和叶枫。可汗,实不相瞒,我们三人到此给可敦治病,确实另有所图。”
“原来是潇姑娘,你们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满足你们。”
潇雪思忖了片刻,道:“可汗想必已经听说突厥发生内乱,国内动荡不安。在下的外公和几个至亲好友仍身处突厥,安危难测,我只希望可汗能庇佑他们,让他们免遭战乱之祸。”
可汗心想此事不难办到,欣然答应道:“没问题,我一定保全潇姑娘家人的安全。”
“多谢,那我这就开始为可敦施治。”
寝宫内烟雾缭绕,八名侍女围绕着热气腾腾的木桶伺候着,有的倒水,有的往桶里加药材,有的替可敦拭汗。木桶中坐着昏迷中的可敦,潇雪站在木桶旁,小心翼翼地将银针一根根地插入她身上的穴道……
寝宫外,南风影和叶枫寸步不离地守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五个时辰过去,还没见潇雪出来。叶枫开始有些耐不住性子,终究是小孩子心性,耷拉着脑袋数着步子来回踱步。南风影看出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说道:“叶枫,你去玩吧!我在这里守着你姐姐,她不会有事的。”
叶枫笑逐颜开,高兴地叫道:“太好了,谢谢南风大哥。”
他欢快地跑开,拐过几间房屋,来到一片空地。之前叶护领着三人到寝宫时,曾路过这片空地,见有几人在那里练习骑射,他觉得很有意思,因此循着原路找来。
空地上,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骑着一匹纯白骏马,正弯弓瞄准一只天上飞过的大雁。只听嗖地一声,箭头正中大雁的翅膀。叶枫拍手称赞道:“好箭法!”
少年回头望向他,露出清纯的笑容,睁大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叶枫走到他跟前,见他和自己年纪相当,便生出几分亲切感,笑呵呵地说道:“我叫叶枫,我是跟我姐姐一起进宫来给可敦治病的。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咯咯一笑,跳下马来,说道:“我叫水湄儿,你姐姐要治病的人就是我母亲。”
叶枫张大了嘴,惊讶地说道:“原来,你是回纥的小王子?水湄儿,这个名字怎么听着像女孩子的名字?不过没关系,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我有一位大哥,他的名字叫流星,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不过大家都习惯叫他流星。”
少年眼珠子骨碌一转,脸色有些异样,继而尴尬地点头道:“是啊!我听我王兄说,给我母亲看病的大夫是个很年轻的姐姐,长得像天仙一样美丽。可是她这么年轻,真的能治好我母亲的病吗?”
叶枫右手搭着他的肩头,信心十足地点头道:“我姐姐的医术高明,她一定能治好你母亲的病,你就放心吧!”
水湄儿开心地笑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弯成月牙。叶枫很喜欢看他的笑容,望着他手中的弓,说道:“你的箭术不错,是跟谁学的?”
水湄儿天真地眨眨眼,说道:“是我父汗教的,他的箭术很高明,是我们回纥的大英雄。叶枫哥哥,你会射箭吗?”
“我当然会,看我的!”
叶枫见头顶上连续飞过三只大雁,立刻抢过水湄儿手中的弯弓,纵身一跃单脚立到马背上。一个翻身从马身上的箭桶里取出一支箭,脚尚未着地,他又凌空飞起,瞄准雁群一箭射出。
只听着三声高低起伏的惨叫,串着三只大雁的箭枝从高空跌落下来,三只大雁的命中部位无一例外地都在咽喉处。在南海岛的这几个月里,他跟着楚勋天和潇雨学了一身的本事,再加上他的悟性甚高,根骨奇佳,所以武艺一日千里,进步之快有直追潇雪的趋势。
水湄儿惊奇地望着他一起一落,连射三只大雁,身手利落潇洒,不禁向他投来崇拜的目光,拍着小手叫好道:“叶枫哥哥,你好厉害!你快教教我!”
“好身手!”不远处也传来一声喝采和掌声,叶枫回头看去,见是可汗,礼貌地行礼道:“可汗!”
可汗走近他跟前,欣赏地抚摸着他的头,称赞道:“小兄弟,你这么小年纪就身怀绝技,真是难得。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南风大侠,武功也是出神入化,想必你姐姐的医术定也是非常高明。”
叶枫笑盈盈地点头,带着几分自豪地说道:“可汗您放心,我姐姐医术非常高明,她说能治好可敦的病,就一定能治好,不会有错的。”
水湄儿拉着可汗的衣袖,甜甜地说道:“父汗,我相信叶枫哥哥的话,母亲一定会没事的。”
可汗欢喜地搂着两人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说道:“父汗相信。叶枫,你的爹娘呢?他们也被困在突厥吗?”
叶枫眼神黯了下去,摇摇头,双手轻扯着衣角,说道:“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爹娘。”
可汗心中感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无意间看到他右手的小指上戴着黑色的套子,拉过他的手,慈爱地问道:“叶枫,你的小指怎么了?”
叶枫慌忙缩回手,不由地生出几分自卑,摇摇头说道:“没、没什么。”
水湄儿坐到他身边,牵过他的手,用小手轻轻地触摸他手上戴着的黑色指套,眼中充满怜爱。叶枫感觉到他的触摸充满爱心和温暖,没有再缩回手。水湄儿突然两眼泪汪汪地说道:“叶枫哥哥,一定很疼吧?”
见叶枫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丝毫哀怨,可汗不由地更加欣赏他,疼爱地问道:“能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吗?”
叶枫沉吟了半晌,缓缓说道:“我自小被我养父收养,他是个好吃懒做,又嗜赌如命的人。每次他输钱回家就找我出气,打我骂我,还逼着我出去干苦力赚钱。可是赚来的钱一到他手里,他就又去赌坊赌钱。日复一日,他在赌坊欠的债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赌坊的管事要砍他的手指来抵债,我虽然恨他,但是想到他毕竟将我养大对我有恩,于是自愿代替他让人砍去手指还债。被砍去手指的那一刻,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反而觉得整个人都变轻松了,以后再也不欠他什么。”
“后来我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是姐姐救了我,还认我做弟弟。她不仅关心我照顾我,还带我拜名师学艺。姐姐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自从我第一天学武,我就立下誓言,一定要练成绝世武功,保护姐姐。”
水湄儿听得十分出神,感动地说道:“叶枫哥哥,你真勇敢!”
可汗满意地点点头,抚摸着他的头,赞许道:“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要是我有一个像你这么出类拔萃的儿子,不知该有多好。”
叶枫亲热地搂过水湄儿的肩膀,兴高采烈地说道:“水湄儿不也很出色吗?以后我跟水湄儿就是好兄弟,谁敢欺负他,我就替他出头。”
水湄儿一张小脸开心得笑成了一朵花,拍手说道:“太好了,以后叶枫哥哥就是我的好朋友,可以陪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