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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住了,他在说什么?
“陈太医,您是不是诊错了?我不过就是中了烟毒,有些头晕罢了,怎么可能······”我勉强笑着说,希望是这位御医看错了。
陈太医摇了摇头:“姑娘的玄毒,已中了些时日,如果我没诊错,中毒时间应在一个月之内。”
我僵直了脸,缓了口气道:“可是此前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玄毒的确不会造成人体的不适,但是也并非全无征兆。”陈太医缓缓说道:“请问,姑娘目前还没有婚配吧?”
我点了点头。
陈太医了然地说道:“姑娘曾为宫女,那么体肤之上必有守宫砂。那么姑娘,这守宫砂是不是此前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我惊讶地看向这位年近五旬的太医,他竟然能够知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见我如此的表情,陈太医知道自己说对了,他轻叹口气道:“守宫砂的消失,就是玄毒的病征。因为,玄毒里有些寒草是与朱砂相克的,所以才会致使守宫砂毫无预兆地消失。但是这种消失并不是说朱砂全无踪影,它只是受了玄毒的制约隐匿于姑娘体内。巧的是,姑娘又喝了我的解毒汤药,汤药中的鲤鱼骨粉又恰是朱砂另一种克星,所以,姑娘体内残余的朱砂便被逼了出来。姑娘如果不信,尽可以看一下自己的体肤,那个守宫砂,应该再次浮现了。”
我顾不得所谓的礼数,连忙卷起衣袖看向臂弯。一颗看上去颜色比以前淡了很多的红痣,赫然出现。虽然它没有从前那般红得鲜艳,可是那绝对是我的守宫砂没错。原来,守宫砂的消失,是因为中了玄毒。但,是谁向我下的毒呢?一个月之内的时间,我更多的时候是在唐轩尘的府里,接触到的人,寥寥可数,会是谁呢?
“陈太医,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沉了沉,说出了心中的困惑:“听起来,玄毒并不是普通医学中能够接触到的毒,依太医的身份,怎会如此了解?”
陈太医微微一笑:“很简单,因为我,曾是玄师教的信徒。”
我再一次被他的话惊住了,面前这位样子朴实的御医,竟然会是江湖教派的信徒。
“只不过后来,我发现自己的心愿是救人危难,并不想在江湖教派中荒度时日,所以才退了出来,做起了太医。”陈太医说得很平静。
我虽意外,但心下却又很兴奋:“那就好,既然太医对此很了解,又曾是该教的信徒,那么一定会解玄毒了?”
陈太医却黯然了神色,摇摇头道:“我不会解。”
我不能相信地看着陈太医好久:“您说什么?”
陈太医苦笑了下:“我虽然曾加入玄师教,但是当日我仅是底层的信徒,对于玄毒只是见于了解其中一二。再者玄师教教规繁复,等级森严,只有教主才知道各种蛊毒的制作和消解方法。”
我的心,凉到了冰点:“那就是,没得救了?”
“不不,倒不是那么严重。”陈太医连忙说道:“既然是毒,就一定可以解。只不过,能解这个毒的人,太少罢了。何况,玄毒对人体的危害有限,除了不能孕育之外,它不会威胁到姑娘的性命。”
“有什么不同吗?”我惨然一笑:“对于女人来说,不能生孩子,还不如要了她的命呢。”心中有点痛,为什么在这个异世,我的境遇竟如此多舛。
“姑娘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我更是好奇,姑娘因何得罪了玄师教的人,从而被人于无形中下了毒呢?”陈太医说道。
对啊,现在还不是悲观失望的时候。我深吸了口气,缓了下激动的心情。听陈太医的这番话,让我意识到,整件事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也就是说,向我下毒的人,是故意而为的。只是,我还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么让这个玄师教看不顺眼,以至于他或她,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暗中下了毒。
“您,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考虑再三,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太医认真地点了点头:“姑娘请讲。”
“今天咱们说得这件事,请您一定要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好吗?”
“任何人?甚至于,皇上问到······”陈太医有些迟疑。
我轻笑着点点头:“我想皇上不至于对一个侍女的事情感兴趣。”看到陈太医讶然的样子,我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奇怪,所以顿了顿才接着说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太医您也看到了。咱们不应该为了这样的事情,让皇上和王爷分心不是吗?”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连我自己都不确定哪些人可以相信,即便是面前这个陈太医,谁又能保证,他就是一清如水的正人君子呢?所以,我宁愿自己去找寻这个最后的答案。多一个人知道,也就多了一丝风险。都有人可以让我在无声无息中中了玄毒,我怎么会知道会不会发生更严重的事情呢?
陈太医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其实,我之所以将王爷支开,也是为了保密。”他对我无奈地笑笑:“御医者,向来要求身家清白。而我,毕竟曾有游走江湖的经历,如果被皇上知道······”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轻叹道:“其实,当您发现我身中玄毒时,以此毒并不明显的症效来说,您完全有可能将此事瞒过。这样,我也许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您,也就不必冒此不讳了。”
“医者,最重要的,就是要讲良心。”陈太医浅笑地看着我:“如果我看出却不讲出,那又与害人有何区别?”
我有些钦佩地回视着面前的中年人,这个人,有着很好的职业操守和做人的道德。我想,我没有看错人。
陈太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对我安慰地一笑道:“玄毒之事,暂无大碍。至于烟毒,我再回去给你调配另一种适合的汤药,一会,会让人送过来。”
“谢谢你。”我轻声说道。
陈太医走到门口,想了想,回过头认真地看着我道:“其实,这应该是我跟姑娘说的话。”
“嗯?”我不解。
陈太医长出口气,缓缓说道:“刚才姑娘在失火帐篷里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本来可以逃出去的,却为了救那个侍卫,延误了最好的时机。你知道吗,那个侍卫,是我的儿子。”他苍老的眼睛里,似有盈盈亮光:“因为姑娘出手相救,他活下来了。所以,谢谢你。”
因为自己当时下意识的举动,竟然让我找到了解开自身谜团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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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下部 第三十七章]
喝过陈太医再次调配的药后,果然没有再吐。加之几乎一整夜没怎么睡,这会倒觉出了困倦,于是斜靠在床边,我睡了过去。
而龙骁,却没有回来。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行驶的马车之上。不过,说是马车,倒也不是非常准确。因为马车的车厢,不会有如此宽敞的空间。
“醒了?”一声低沉的话语,从我身旁传来。
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嗯。”突然间,觉出了什么,我猛然回过头。
跟我说话的人,正是龙飚。他悠然地倚在抱枕上,手中捧着一本书。见我惊讶地看着他,他随意地翻过一页书,语气很淡地说道:“如果还觉得困,就多睡一会。现在已经是在夜兰的境内,安全自不必说。”
“我怎么会在这里?王爷呢?”我警惕地瞪着龙飚,心里充满了防备。难道我睡觉这么死?从帐篷里被人移到马车上,都没让我醒过来。还有,睡前我明明是在龙骁的帐中,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个男人的马车中?他,不是应该陪伴着一珍才对吗?
“怎么,很挂念你的王爷?”龙飚哼了一声,斜睨着我,神情有些让人看不懂。
我没理会他揶揄的话,自己起了身。
“做什么?”龙飚冷着眼看着我。
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冷冷说道:“如同皇上所说,裳霓的确很‘挂念’王爷。所以,现在想回到王爷那里去。”莫名其妙到了龙飚这里,我倒是要回去问问龙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龙飚冷笑了一声:“你嫌害他不够多吗?”
我愣住:“你这话什么意思?”
龙飚放下了手里的书,目光凛然地瞪着我:“因为要救你,身为统帅的康亲王竟然没有留在朕的身边护卫。这,算不算擅离职守?”
我呆住了,原以为龙骁当时回来救我,是已经将龙飚安顿好,甚至是得到了龙飚的许可的。没想到,他,竟会撇下自己的皇帝哥哥,冲进火海之中,冒死将我救出。
“你把他怎样了?”我有些紧张地问向龙飚,此刻的他又一次眯起了眼睛,这就代表着,他的内心之中,一定有着什么想法。
龙飚深深地看着我,答非所问:“你担心他?”
“废话!”情急之下我顾不得什么斯文,脱口而出:“你到底把他怎样了?”
“你这是和朕在讲话?知不知道,你的语气,朕可以认为是对朕的不敬。”龙飚冷下了脸,起身凑近了我。
我退后几步,和龙飚保持开一定的距离:“请皇上恕罪。”我缓了强硬的语气,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他随意找个借口就可以将我治罪。只是,我还不想死。
龙飚双手抱肩,看着我道:“阿骁身为统帅,擅离职守理应受罚,否则,朕没办法对将士们交代,而阿骁也会因此失信于将士们。”
“那他······”我紧张地看向龙飚,生怕他说出的话给我打击。
“按照夜兰的军法,统帅擅离职守,一定是死罪。”龙飚深深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我顿觉心口一紧:“你要杀他?”难道说,龙飚真的会如此狠心,把自己唯一的弟弟杀掉?
龙飚不置可否地看着我,黑眸中闪着一丝阴冷。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脱口喊了出来:“他是你亲弟弟啊,他出生入死为你打了那么多的胜仗啊,你就因为他救了我······要杀他?你真的好冷血~”心里真的乱极了。大抵上,我并不认为龙飚会真的杀了龙骁,可是当看到龙飚一言不发漠然阴冷的样子时,心就会忍不住地疼起来。一种不可抑制的愤懑油然而生,对龙飚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死,也是被你所害。”龙飚终于开了口,只是语气却是冷到冰点。
我怔了下,旋即怒道:“你冲着我来好了,何必拉上王爷?”心下明白过来,龙飚恨我甚深,所以才会迁怒于将我救下的龙骁。是不是说,如果龙骁没有救出我,才是龙飚愿意见到的结果?
原来,他竟对我恨到这样的境地。
一抹苦笑,浮现在我的脸上。
龙飚静静地看着我,慢慢说道:“你离开阿骁吧。”
“什么?”我不明白龙飚的意思,眼睛迎上他凛然的眸子。
龙飚竟然转过了身,没有和我对视,只是语气仍然冷淡:“以你水性杨花的本事,朕很怕自己唯一的弟弟被你迷惑,从此万劫不复。阿骁为人善直,朕不想让你这种女人带坏了他。”
这是什么话?我冷笑道:“皇上谬赞,想来皇上怕是忘了裳霓的身份,裳霓现在只不过是王爷身边的小小侍女而已。”
“离开他!”龙飚生硬地低叫道。他今天的表现,有些不太对劲。
“当初把我赏赐给王爷的,也是皇上。皇上现在又让我离开他,难道金口玉言可以自相矛盾吗?”我没好气地回驳。
龙飚“突”地转过身,直直地瞪着我,低吼道:“朕将你赏赐给阿骁,是让你当好侍女服侍他,而不是让你做他的女人!”
我诧然地看着发怒的龙飚,他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谁说,我要做王爷的女人了?”我呐呐地说道。
龙飚狠狠地盯着我,好半天才说道:“你给朕记着,就算是朕不要你了,也不